蕭漢頓時會意,轉頭對慕容秋雨道:“妹子跟我出去一下。發現不明來路人馬正向我們武當方向過來。”
蕭漢早有思想準備,聞言皺眉道:“能說具體一些嗎?”晉玉書搖頭道:“說不清楚,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俱有數百人向我武當山圍攏過來,估計也有一兩千人。”
蕭漢點頭道:“估計是石初陽人馬,不用在意。倒是我先前再三囑咐你們的事要早做準備,估計邱元玉很快便會過來。”
關項明臉色嚴肅道:“今天一早我們便收到消息,白蓮教大舉入關,好像要對陳留不利。”
蕭漢冷笑道:“不對,大唐潛龍傳來的消息,白蓮教五行堂全軍出動,正向我武當而來,大戰很快便會到來,我要的東西大唐送來沒有?”
晉玉書躬身道:“大唐孫部長前幾日派人送來五千枚新式火雷,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婚禮過後便會把無關人員撤送下山。”三人又談了一陣,蕭漢命二人下去,這才帶着慕容秋雨打開鐵門進去,裡面又是一道十數米的長廊,盡頭處又是一扇鐵門。
兩名武當弟子守在門口,蕭漢讓他們打開鐵門出去,站在門外深深呼了口氣,轉頭對慕容秋雨道:“妹子要進去嗎?“
慕容秋雨搖頭道:“我就守在這裡,有事叫我便是。”蕭漢點點頭,慢慢推開鐵門邁步進去。
鐵門一響,屋裡之人頓時警覺,凌厲目光頓時向門**來,一眼看到進來之人,那人立時怔住,呆呆看着蕭漢竟似入定一般。
蕭漢一臉微笑站在那裡,良久方拱手道:“好久不見,別來無恙?”那人呆立良久方雙手合什輕聲道:“果然是你。”
蕭漢微微躬身道歉道:“事非得已,本想過後再向你道歉,誰知這些兄弟做事粗魯驚了你,實是我馭下不嚴,過後自會嚴厲處罰他們。”
那人卻是一個身段苗條的年輕女子,只是身穿灰色僧袍,頭上戴着一頂僧帽,正是一個修行女尼。
這女尼面目姣好,一雙美目勾人心魄,只是眉目之間隱藏着幾許怨仇,聞言淡淡道:“靜心只是一個小小尼僧,又哪敢勞動蕭宗首過問?”
蕭漢尷尬一笑道:“這裡面事情太過複雜,非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眼看靜心一臉不屑與鄙夷神色,蕭漢乾咳一聲繼續道:“請你到這裡來,也是有些事一直縈繞我心中不解,想要你幫我釋疑解惑,卻不意得罪小師父,並非我的本意。”
靜心定定看他,眼神極爲澄澈自然,看得蕭漢極不自然,慢慢轉過頭道:“你別這樣看我,我心裡很難受的。”
靜心輕嘆一口氣道:“你如今志得意滿,又何曾記得以往之事?”蕭漢心內一酸,想起當年靜心在百福庵受襲之時不顧師門安危到山頂救他上山,又送他食物下山之事,心內感慨萬端,兩眼也有些紅了。
靜心回身坐到椅子上雙手合什閉目入定,再不看他一眼。蕭漢看她一臉寧靜自然,心內愧意陡生,想到自己爲了一己之私不惜帶人突襲,又把她擄入武當,實是做得不地道。
看她不理自己,蕭漢嘆息一聲,剛想說些道歉之語,忽聽得門外輕咳一聲,頓時清醒過來,心腸一硬,臉色慢慢變得剛毅道:“以往之事我銘感於內,此次雖有冒犯,他日我必會補償於你。今日我來是有些話想問你,不知你能否實言相告?“
靜心雙目微閉,聞言冷冷道:“你補償我便是把那些少林師兄殺死把我囚禁在這裡嗎?”
蕭漢微覺尷尬,看她一眼道:“此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手下兄弟動手沒輕重,傷了少林諸位師兄弟性命,過後我自會向行空長老謝罪。”
靜心嘴角抹出一絲冷笑道:“你偷襲江前輩駐地,擄我入你武當,我自是知道你的用意,可惜我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蕭漢搖頭正色道:“這事關係整個江湖武林安危,還望你實言相告。”見她雙目緊閉,蕭漢無奈道:“這樣好不好?我來問,你只要點頭或搖頭好不?”
靜心冰冷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蕭漢不待她說完便插話道:“少林行空長老出家以前可是俗空姓郝?”
靜心身子微僵,跟着冷冷搖頭道:“我不知道。”蕭漢看她一眼追問道:“江蝶衣前輩爲何把你收留在谷中?孫姑娘知不知道?”
靜心默然不語,臉色微變,身子僵硬,眼睫毛微微顫動,顯然對蕭漢的話很感震撼。
蕭漢自然看在眼裡,繼續追問道:“你只是百福庵一個小小女尼,爲何少林會派人保護?當年伏魔谷行正大師爲何會親傳你武功?你不覺得奇怪嗎?”
靜心身子微微晃動,終於忍不住睜眼輕叫道:“你別說了。”蕭漢同情地看她一眼,心內微痛,跟着牙關一咬繼續道:“行空長老爲何會派厲天都與金仁澤千里追殺江素衣,這其中原因你可知道?”
靜心面色慘白尖聲叫道:“你閉嘴。”蕭漢看她面目扭曲,兩眼兇光大盛,再無先前那般淡定模樣,微退一步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這裡面一定有一段令人刻骨銘心卻又見不得天日的人間孽緣。”
靜心恨恨怒道:“住口,你再在這裡胡說八道,我……我……我就一頭撞死在你面前。”
蕭漢看她臉色便知道她有些惱羞成怒,又害怕她真做出傻事,連連擺手道:“咱們冷靜一下,你別急,我也不會再問,你我好好坐下聊聊行不行?”
靜心突然歇斯底里叫道:“你出去,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會說。”跟着淚流滿面揮舞雙手道:“蕭漢,你原來卻是如此無情無義之人,怪我看錯你了。”
她這麼一哭喊,慕容秋雨害怕出事,立刻出現在門口。蕭漢沒料到靜心會如此說話,心裡再次一軟,語氣也變得輕柔道:“我一向說話算話,絕不會虧待於你。”
靜心看一眼慕容秋雨,又轉頭看他,邊看邊搖頭流淚道:“你別問了好不好?你爲什麼一定要追究過往之事?”
慕容秋雨站在外面聽得真切,隱隱感覺這事與自己師父有關,臉色也有些變化,用探詢的目光盯着蕭漢。
蕭漢苦笑道:“有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可惜有些人要對付於我,到時便怪不得我心狠。”
慕容秋雨輕聲道:“靜心姑娘,對不起。”靜心冷冷盯着她,雙目之中充滿怨恨與無奈,一邊流淚一邊搖頭道:“你們爲何要對我這樣?”
慕容秋雨黯然道:“事非得已,還望你諒解。”靜心突然叫道:“你可知道她問的是誰?”
慕容秋雨微覺尷尬道:“此事好像關涉我師尊,只是現在事關蕭大哥安危,還望姑娘直言相告。”
靜心目光如寒冰一般死死盯着她,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詭異微笑道:“你可知蕭漢有何意圖?他一直追問的事如果揭了底會造成何等後果?”
慕容秋雨心內一動,面色仍是原先那般淡泊道:“大哥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
蕭漢嘆息一聲道:“有些事是瞞不住的,如果你信得過我便請擦乾眼淚坐下來,試着聽我講一段故事聽,不知你可有興趣?”
慕容秋雨急忙走到她身邊攬着她肩膀坐到一張凳子上道:“姑娘稍安勿躁,不妨聽他說說也好,早點讓他解除心中疑惑,也能早點把你送回去。”
靜心帶着一絲譏笑看着她道:“如果他告訴你我們是師姐妹你信嗎?”慕容秋雨一愣道:“大哥一向把姑娘記掛在心裡,我也早把姑娘看作親妹子一般。”
靜心譏誚道:“你太過相信他,總有一天會付出代價。”蕭漢尷尬咳嗽道:“你安心在這裡住下,等我此間事了我便把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修行,此生再不過問那些舊事。”
靜心死死盯着他道:“你說話可當真?”蕭漢剛要回答,便聽得門外腳步聲匆匆,關項明一個踉蹌衝進來道:“掌門大事不好,有人送東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