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一直安靜地站在王的房門外,等候王的傳喚。
王已經在房間裡和那個盲眼女孩連續下了一整天的軍儀棋了,從修亞普夫的口中得知王在之前都是隻用了十局左右就擊敗了其他棋類的世界冠軍,但是很明顯,王在這個盲眼女孩面前沒有佔到便宜。
雖說一直保持着一個動作一動不動地站着,但是霄其實還是很關注房間裡的一舉一動的。
因爲王的關係,霄不敢用感知或者圓來探知裡面發生了什麼,只能豎起耳朵聽裡面有什麼動靜。
王在之前想出了一招頗爲得意的棋步,這一招棋被他命名爲“離隱”,從他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他對這招棋步的自信。
但是王自信的一招棋步竟然被那個盲眼女孩輕鬆化解了,因此,王略含着怒意問那個盲眼女孩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離隱”的破綻了。
霄和裡面的修亞普夫都明白,要是盲眼女孩回答的不好,很可能就會被王當場格殺。
盲眼女孩並不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她只是略顯羞澀告訴王,王想出來的這招“離隱”,正式的名字應該是“孤狐狸固”。這是盲眼女孩大約在十年前想出來的棋步,這件事在當時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但是將這招棋步封印,或者說“殺死”的人,也是盲眼女孩她自己。
在創造出“孤狐狸固”的一年後,在國內的名人戰中有人用這招棋佈來對付盲眼女孩的時候,她便想出了破解的方法。
雖然盲眼女孩在比賽中獲勝了,但是那招“孤狐狸固”也從此在公開賽以及書籍上消失了。
盲眼女孩微微有些哽咽地告訴王說,當她看到王想出和她同樣的棋招的時候,心裡真的是非常的光榮和感動,就好像……看到自己一度死去的孩子又活了過來的那種感覺……
“因爲不忍心見到那孩子的生命……再一次的消逝……所以……我有點猶豫……”
霄對盲眼女孩的敘述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但奇怪的是王不但沒有殺死她,反而平靜地聽完了她的話。
最令人驚奇的是,王居然會爲了讓盲眼女孩好好休息,養好精神而放棄繼續對弈。
在王走出門的同時,霄上前了兩步,單膝跪在了一邊向王行禮。
王命令修亞普夫待在房間裡看着盲眼女孩,然後掃了霄一眼說:“你跟我來。”
“是。”霄懷着激動的心情,立刻跟上了王的腳步。
王並沒有帶着霄走遠,只是去到了另一邊的塔樓,坐到了護衛軍特意爲他安置的王座上。
王雙手抱胸,靠在巨大的王座上,面無表情地在思索些什麼事情。
霄也不敢出聲,只是靜靜地站在角落裡,偷偷睜開眼睛看着王。
王的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他就想起了一邊霄的存在:“你過來。”
聽到王的命令,霄趕緊往前走了幾步,跪在了王的腳邊,等候吩咐。
“再靠近一點,你知道我要你來做什麼。”王不耐煩地說。
霄識趣地跪着向前挪了一段距離,將自己毫無保護的細嫩的脖子湊到了王的嘴邊。
“請陛下享用。”
之前在教導霄唸的時候,修亞普夫就再三強調了她對王有什麼作用,甚至爲了這個原因,修亞普夫還再三攔阻尼菲爾彼特對她的敵意。所以霄很清楚王需要的是什麼,獻上自己在王口中無比可口的血液就是目前她唯一能爲王做的事了。
王這一次並沒有跟第一次那樣蠻橫,可能是想細細品嚐霄血液的美味吧。他先是在霄的脖頸上輕輕舔吮了幾下,像是在確認哪個位置下口會更好一些。然後在霄頸部大動脈的位置,王用自己的利齒輕輕咬破了一個口子,只是吮吸了一口,嚥進喉嚨裡的充滿了強大的生氣的美味鮮血使他忍不住渾身顫慄起來……
在被王吸血的時候,霄的感覺可以說是十分難熬,王在她身上的每一個動作,反應到她的感官上都會被放大無數倍。幾乎王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引起霄的一個個輕顫,在王的牙齒咬破霄的皮膚的時候帶來的刺痛感,被放大了幾十甚至上百倍的傳達到了霄的神經中樞,引得她忍不住細細地□□了一聲。
當王在吸吮她的血液的時候,霄的心裡莫名地涌上來一股強烈的滿足感和感到無比的榮幸,再加上被吸血時身體上傳來的那種陣陣舒服地讓人恨不得死去的快感,使得霄有了即使馬上被王吸盡血液而死去也感到會很滿足的想法。
王在吸食了霄第一口血之後,就漸漸控制不住自己了。原本王是打算慢慢品嚐美味的血液的,但是在喝下第一口那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美味液體以及感受到喝下它之後體內明顯增加的能量之後就開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王瘋狂地吸食着霄的血液,幾乎咬爛了霄的脖子還有肩膀,直到修亞普夫的到來,他才緩緩回過神來。
把奄奄一息的霄扔到一邊,王用手背擦掉了嘴邊的血跡,然後皺着眉頭看向地上的霄:“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每次朕一喝到她的血,就會失去理智,忍不住想要更多……”
修亞普夫躬身向王行了一禮,然後偏頭看了霄一眼,問:“陛下在喝下她的血之後有感覺到什麼變化嗎?”
“變化?大概就是朕的力量變強了吧。每次喝完她的血,就好像吃掉了好幾個特異人類一樣,身上的氣增加了不少。”王伸出自己的左手,然後握成拳,同時身上爆發出了強大無匹的念壓。
意識已經模糊的霄被王強大的念壓給壓迫地咳出一口濁血,然後徹底昏迷了過去。
修亞普夫則是看起來絲毫沒有受影響的樣子……如果忽略他額角暴起的青筋和他雙手緊握成拳以外的話……
頂着王的念壓,修亞普夫艱難地開口說:“那麼陛下在喝下她的血後,有感覺到身體上或者精神上有什麼不舒適嗎?”
王慢慢收回了自己強大的念壓,在細細感受過自己的身體之後,說:“沒有,朕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那麼就請陛下將她當做一個有用的工具吧,既然她對陛下有益,又沒有什麼不好的影響,讓她待在陛下身邊也沒什麼不好的。至於她對陛下您的忠誠問題……”
“那個沒問題哦~喵~”尼菲爾彼特施施然地走了進來,她搖晃着自己的尾巴,像是個邀功的孩子一樣告訴王說:“我已經對她下過催眠暗示了,她現在滿心都是效忠陛下的念頭,絕對不會起什麼不好的想法……的……”
尼菲爾彼特的話還沒說完,她的臉上就捱了王的尾巴重重的一下:“誰讓你多此一舉的?你是不是認爲朕連讓屬下效忠的實力都沒有了?”
王的怒氣毫不掩飾地釋放了出來,修亞普夫和尼菲爾彼特連忙雙雙跪在了王的腳邊。
“很抱歉,是屬下逾越了。”尼菲爾彼特俯首向王請罪,低垂着的頭使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王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再理會他們,站起身直接往門外走去。
尼菲爾彼特連忙跟了過去,而修亞普夫則是留了下來,他走到霄的身邊,動作輕柔地把霄抱在了懷裡。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好奇,修亞普夫莫名地伸出了修長的手指,在霄脖子上的傷口上沾了一點血液送進了自己的嘴裡。頓時,他忍不住顫慄了一下,那種無法形容的美妙滋味引誘地他緩緩地湊近了霄脖子上還在緩緩流血的傷處……
在他的脣即將碰觸到霄的脖子的時候,修亞普夫終於回過神來了,他被自己剛纔孟浪的行爲嚇了一跳。
自己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覬覦陛下的美食呢?
想到這裡,修亞普夫連忙悄無聲息地張開了身後美麗的蝶翼,翅膀輕輕抖動的同時,無數五彩斑斕的磷粉灑落在了霄的身上。
隨着這些細密地幾乎看不見的磷粉漸漸融進霄的身體,她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很快就不再有鮮血繼續流出來了。
誘人的血液不再流出,修亞普夫的神志也終於恢復到了平常時候的狀態。他溫柔地在霄的耳邊說話,把她叫醒,然後告訴她說:“陛下還需要你,你必須馬上治好自己的傷,恢復到最佳狀態,然後回到陛下的身邊。”
霄的頭腦漲的厲害,好不容易聽明白修亞普夫的話後,費力伸手撥動了一下自己左耳上那個用念力具現化出來的沙漏型耳墜。
隨着耳墜的不斷翻動,霄的身體也在急速的恢復着,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裡,霄的身體就已經恢復成被王吸食血液之前的狀態了。
“你的這個能力很有用,能不能作用在別人身上?”修亞普夫不動聲色地放開懷裡的霄,站到了一邊。
雖然身體狀態恢復了,但是流失的念力卻補不回來,催動這種逆轉時間的念能力非常地耗念,霄努力了一下想站起來,卻差點再次摔倒,幸好一旁的修亞普夫及時伸手扶了她一把。
等霄適應了身體,勉強站直了身體的時候,纔想起回答修亞普夫的問題:“不行,逆轉時間的能力只能作用在我自己的身上,對別人使用的話,就只能放慢對方身上時間的流逝速度。就是之前在和布羅布塔對戰的時候,你看到的那種能力。”
既然如此,修亞普夫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只是在轉身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
“那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