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山寨是不對的！靠靠靠, 爆發吧！女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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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痛到麻木，即使是被斬斷了肩骨也只是覺得肩膀一沉，神經一緊後, 便是黑暗降臨。
在黑暗中摸索着, 九鬼信覺得走了很久很久, 甚至是已經忘記了回去的路途。
這個世界全部都是黑暗, 她像是行屍走肉, 漫無目的地走着，不讓自己停下，忽然一個光點映入了她的眼眸。
那是？九鬼信邁開了腳步, 迅速朝那光點靠近着，更加靠近, 直到她看清了那幾步之外在不斷燃燒着的篝火, 以及那三個她這輩子以爲再也無法見到的人？
“呦西, 終於等到你了，臭丫頭！”最開口說話的是那個在她對面不斷向篝火添加不知哪裡冒出的木材的男子, 清俊儒雅，正是男人一生中最爲成熟魅力的時候，他向九鬼信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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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頭？這個稱呼……真的是好久沒有聽到了。臭老爹。”九鬼信向上翻了個白眼，逼回了眼角即將溢出的溼潤，混蛋, 現在哭什麼哭！被人砍得死掉都不會哭, 現在哭個毛！
“還有哥哥, 母親, 真的好久不見了。”久到她都快忘記他們的模樣。九鬼信微笑着打着招呼, 走到了篝火邊的石塊上坐下，然後又和十幾二十年前那段時光一樣的, 一家四口聚集在了一起，然後開始談論，開始鬥嘴，一切就像過去一樣。
“阿信，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吧。”英年早逝的九鬼誠是個好哥哥，他用着熟悉的口吻問道。
“好，很好，非常好，十分之好，好到不能再好。”九鬼信朝她咧嘴一笑，手狠狠勾上了他的脖子，使勁掐着，似乎要把纔剛剛見面的哥哥掐死一般，她說着，說道最後幾乎是帶着濃濃的怒火，“混蛋啊，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哥哥，把什麼都丟給我自己倒是解脫了！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人斬！人斬啊！不斷殺戮，不斷戰鬥，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人還是鬼了！那樣的日子，你去過過看！”
“對不起……”沒有掙脫自己妹妹泄憤似的舉動，九鬼誠眼眸暗了下，低沉着嗓子，說道。
“算了，反正過去了。”面對沒有任何反抗的哥哥，九鬼信無趣地鬆開了手。
九鬼文瞅準了時機，一個飛撲，把涕泗橫流的臉埋入了最後一次見到的女兒懷中。
是啊，最後一次，在這之後，他們就真的要離開了，再也見不到了。
“喂喂，母親，你的鼻涕眼淚都在我衣服上了啊！”九鬼信望着那隻被眼淚鼻涕浸溼了的衣袖，皺着眉頭，一臉無奈，果然，女人是水做的。
“阿信，你的袖子……你的手！你的手呢！”終於，三個馬虎大意，不負責任的家人終於發現了九鬼信那外衣下空蕩蕩的右手，首先發現自家女兒變成殘疾人的九鬼文拽着九鬼信那隻衣袖，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隨後那像是流不盡的眼淚又一次嘩啦嘩啦涌出了她的眼睛，“怎麼會？我這麼美麗，強悍的女兒會變成獨臂人，這太不符合我的審美觀了！”
扯着九鬼信的衣袖，九鬼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控訴着。
“信丫頭？你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的？在你母親下來的時候我們都知道你那幾年的日子，但是之後你……”輕輕嘆了口氣，拉過痛哭流涕的妻子，九鬼玄瑞憐惜地望着自家女兒那不加掩飾地帶着嘲弄的神情。
“怎麼過的？”九鬼信喃喃了句，她望向家人，嘲諷之色在她臉上閃過，眼神閃了下，掩去了見到家人之後的激動和滿不正經的笑意，不可否認，褪去那僞裝的笑容，九鬼信的眼神就像是刀一般鋒利，似乎要將他們的心給剮成一片一片。
見到家人，特別是母親那帶着悔色的神情，九鬼信垂下了目光，低下了頭，任由髮絲將她表露着所有情緒的臉遮住，她訴說着在母親死後她所經歷的一切。
她能夠感受母親那不敢再看她的目光地移開，真的，她不怪她，一點都不怪，母親做得很對，只要她不拿刀，就可以不戰鬥，不殺戮，就可以放下戰爭，即使那樣的日子會讓她日益沉淪，腐朽，但是她真的從戰爭中解脫了出來，即使心永遠都得不到安寧，她卻是活了下來，而沒有死掉。
一個沒有刀的武士，除了死路一條，還有其他路可以走嗎？
她可以覺察到自家哥哥的痛惜，以及隨着她的講述而起伏的情緒，撒，哥哥，你還是一點兒都沒變呢，這麼容易激動，這麼熱血，要是你不是在那個年代的話，也許你會是個受到大家追捧，愛戴的無憂無慮，快樂生活的陽光青年，可以比她快樂，比她獲得更長，只可惜，戰爭葬送了哥哥的青春，哥哥的生命。
她可以聽到父親無意間發出的複雜輕嘆，父親還是那個臭老爹，一點兒都沒變，永遠都是最不正經，被母親說成帶壞少年兒童的那個樣子，但是卻一直都在默默關心着家人，若不是爲了他的大義，他是個好父親，好丈夫，但是父親是個英雄，是個偉大的武士，他的身體，他的心，都是爲了國家和自由而存在，所以他選擇戰鬥，即使是將家庭葬送在戰爭中，將所有都奉獻，他都不會後悔。
她低着頭，她的臉上緩緩流過一道暖流，癢癢的，然後從她的臉頰上滴落，啪嗒啪嗒，落在眼前的土地上，綻放出一點點暗色的花朵，浸溼了泥土。
果然眼淚這種東西在遇到真正重要的存在後事不可能忍住的！九鬼信苦笑着，拂去了眼角最後一滴淚，揚起了頭。
“吶，就是這樣呢。也就是說我現在被人一刀砍死了哦。”九鬼信沒心沒肺地笑着，說完了來到這裡之前最後的事情，然後像是很輕鬆的送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這孩子……剛纔是哭了吧？僅僅只是幾滴，但是卻狠狠扎入了他們的心頭，痛得要死，他們扔下她一個人孤獨地活着，那樣無依無靠的漂泊，那樣肩負着誓言麻木不仁地活着，難道，是他們錯了嗎？
“阿信，想哭就哭，好嗎？這裡都是家裡人。”擦去了淚花，九鬼文走到女兒跟前，狠狠抱緊女兒那僵硬的身體，她說道，然後咬着脣，讓自己不要再落淚，她不能在女兒面前再哭泣。
“吶，已經沒有眼淚了吶。”九鬼信感受着母親冰冷的懷抱，她的身體沒有任何溫度，就像是死人一樣，不，他們本來就是死了。
“阿信，你會怪我嗎？是我讓你放下刀，讓你……”九鬼文的話被女兒打斷。
“我沒有怪任何人，母親的遺言的確是救了我的命，那樣的我如果還在戰場上的話，就只有死亡，你給了我第一次生命，又再一次救了我，父親，哥哥，母親，你們都給我了我兩次生命，我已經覺得很幸福，很滿足了，現在我不小心辜負了你們的心願，在老死前死了，但是現在我們又能在一起，不是很好嘛？”
九鬼信從母親的懷抱中離開，笑眯眯地說道，那是最真誠，最滿足的幸福笑顏。
“但是你……”於是九鬼文的話又一次被打斷。
“誰說你死了？”九鬼玄瑞似乎喝完了罈子中的酒，他有些失望地把罈子向後扔去，然後看着自己女兒，認真地說道。
“難道說你們沒死？我在做夢？”九鬼信忽然打了個冷顫，這個情景怎麼看怎麼熟悉，怎麼看怎麼像《火影忍者》中的一幕，篝火，黃泉路，某隻白毛獨眼龍和父親相聚，敘舊，然後獲得了很多，最後又在長門大神忽然聖母的情況下復活了……
喂喂，不會吧，某作者，你確定這不是山寨嗎？
“誒？我們當然是死了。”九鬼誠戳了戳九鬼信的額頭，“原來阿信也會有這麼白癡的時候啊。”
“喂喂，你纔是白癡吧，誰這麼大了還會戳一個大人的頭啊！”九鬼信立刻反擊道。
“事情是這樣的，我死的時候在這條路上碰到了一個也是點着篝火的人，記得他叫做旗木朔茂，居然是個忍者，聽他說，AB大神讓他在這條路上等他的兒子，然後把他的兒子給拖到長門大神拯救他兒子的那一刻，然後我覺得這個忍者挺有意思的，就在這裡和他聊了起來，之後居然把你臭小子給等來了，那人說，你纔等了幾年就見到兒子了，他都等了二十幾年了，連個影都沒看到，於是你哥哥在沒臉回去的情況下，也做了下來，和我們一聊上了，後來居然你母親又下來了，然後一家三口覺得團聚也不錯，更何況你把你母親給埋了……更加沒法回去活了，你母親又覺得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也沒臉對你，所以我們三個就在這裡定居了，後來啊，旗木朔茂居然真的等到了他的兒子，然後就消失了，他沒走多久，我們就等到了你。”
九鬼玄瑞一邊說，一邊撥弄着篝火，篝火似乎暗了不少，“他說，如果能夠把還沒死透的人勸回去，那人還是有活的希望的。”
“……”掛着一頭黑線，九鬼信無語，喂喂這到底是死神還是火影？這個世界真的是扭曲了！
“說來，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啊，等到篝火滅掉的時候，我們就要走了，臭丫頭，你也該準備準備好回去了，給我好好活着啊 ！不然再看到你——嘿嘿，老子可不會就這麼和平地和你聊天，老子會用身體給你深刻教訓的！”九鬼玄瑞猙獰地笑着，偉岸的身體站在九鬼信面前，擋住了篝火。
“回去？如果說我不想呢？”九鬼信站了起來，比她父親矮了大半個頭的她氣勢依舊不減，“你們在這裡逍遙這麼久也太不厚道了吧！”
“不回去也得回去。”九鬼文站在丈夫的身邊，和女兒對峙着。
“怎麼着？想幹架？”九鬼信揚起下巴，桀驁不馴。
“我也加入，父親，母親，把這個不成器的妹妹扔回去吧！”
九鬼誠一聽到打架之類的事情便是最興奮的，他活動着全身的肌肉，骨頭，一臉猙獰地望着九鬼信。
“喂喂——你們想幹什麼？用強的是不行的！要怎麼樣也是我強別人啊！而且這麼久的時間了，說不定我的身體早已經化爲灰了。”
“你難道不知道陰間的時間和現世是不同的嗎？地上一瞬，地下十年，現在只是一瞬間而已對地上的人來說。”
“啊咧？”
“廢話少說，拔刀吧！阿信/臭丫頭!”
“拔刀……”她的刀？她的刀已經斷了啊，怎麼還會有，鬼恨……已經不在她的手上，已經消失了，她的刀，已經不離她了。
“作爲武士的後代，居然弄斷了自己的刀，讓自己的刀傷心，你真是太讓我們失望了！”
三人背對着篝火，遮住了光源，九鬼信只看到那黑暗面三人白晃晃的獠牙，赤紅的眼睛，巨大的黑色火焰在他們身後冒出，化爲恐怖的惡鬼朝她撲來——
“混蛋啊啊——你們謀殺親女親妹——難道你們是鏡花水月幻化的假象！”
“那就拿起刀，遵守活下去的諾言，不斷變強，不要愧疚，不要有任何拘束，不要有任何遺憾的活下去——混蛋啊——這纔是我們的九鬼信！媽的。你個膽小鬼才是冒牌貨吧！”
“喂喂喂——”
“我們想要你不要揹負任何東負擔，尊崇你自己的意願，該怎麼活就怎麼活下去，只要你開心就好！”
“阿信，回去吧——”
阿信，只要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會再次爲她擋住任何攻擊，斬殺任何敵人，無論對方多強，他都會義無反顧。
鬼恨，是你嗎？
是的，主人。
那麼，戰鬥吧！
遵命。
“撒，喜助啊。”九鬼信忽然睜開了如死一般和着的眼睛，桀驁的笑容爬上她的嘴角。
“嗯？有遺言嗎？”只是在看到九鬼信的笑容一瞬間停滯了，之後浦原喜助的依舊在繼續往下砍去，只是很慢，很慢，慢到九鬼信都覺得紅姬是不是沒吃飽？
“不是，只是我似乎忘記和你說了，其實，我是左撇子！”九鬼信拉大了笑容，顧不得忽然矮身抽出而血花噴濺的肩膀上巨大的傷口，她握着鬼恨，猛地竄到了浦原喜助的身後，一刀揮下，“只是後來爲了工作而不得不練習右手啊！混蛋啊——居然敢弄傷我的臉，真他媽該死！”
啊呀？恢復過來了嗎？面對迎面擊來的刀，浦原喜助瞬間高高跳起，躲開了鋒利的刀鋒，嘴角的笑容的弧度柔和。
好久沒看到那傢伙這種神情了。觀戰的夜一靠在另一處的石壁上，挑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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