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回：當她坐在他面前時, 她看到了那個男人眼中沒有任何掩飾的肅殺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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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空座町成了東京這座大都市的無人禁行區，在高空中向下俯視，只有救援隊伍的探照燈在黑夜中長明不滅, 只有救援車的警示燈在不斷閃爍, 那豆大的燈光照不透夜色的黑暗, 那吶喊聲穿不過堅硬的石牆, 那□□指不了生存的道路, 一具又一具的屍體被擡出安放在空曠的停屍場，被裹屍布包裹着，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就如一切災難過後的場景一樣，不過不同的是這次的死亡卻沒有任何不甘於死亡的亡靈出現, 他們到達不了極樂, 到達不了地獄, 等待他們的不過是又一次利用然後再被毀滅而已……
“喂喂，現在這裡還有什麼好看的, 不如下來喝酒。”唯一沒有受到這場災難毀滅的是一家叫做浦原商店的名不見經傳的小雜貨鋪，他的店長正在商店的屋頂上仰望着沒有了城市燈光污染後異樣明亮的星空，和高高在上的人不一樣，他看到的是星光閃閃，而不是悲涼的死亡。
“切, 作爲罪魁禍首你倒是逍遙吶。”像是忘記了之前的不快樂, 九鬼信落在屋頂上, 自顧自拿起了酒壺, 沒有任何客人的自覺, 更不要說什麼感謝之類無所謂的話語了，她喝了一口, “嘖，還真是高級，原來你這種傢伙也會去喝洋酒。”
“哦哈哈哈哈，本店長當然是站在時尚潮流之端，與時共進而不是那羣被時代淘汰的老古板傢伙。”浦原喜助仰躺在屋頂上，比了個惡俗的V字手勢，嘻嘻哈哈道。
“嗯，就你這副肥豬流的裝束就對可以獲得腦殘星前三的位置。”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位店長的聲優是和《銀魂》中那位哦哈哈哈君同一人吧，而且《銀魂》的聲優也絕對是在惡搞《死神》……想到這裡，九鬼信嘴角不由咧開一絲竊笑，當然，浦原喜助也沒有放過這絲笑容，這絕對算得上難得一見的會心笑容。
“喂，有這麼好笑嗎？”坐起身，浦原喜助壓了壓快要掉下來的帽子，鬱悶地說道，“你這段時間夠逍遙的。”
“嗯哼，見到了很多老朋友，了了很多事，那裡我得到的，守護的東西都已經有了更好的歸宿，每個人的人生都不一樣啊。”九鬼信側頭，望着浦原喜助，“九鬼家的每個家主都是混蛋白癡笨蛋老頑固愛鑽牛角尖不撞南牆不死心的傢伙，浦原吶，你還真是讓人傷心，剛見面就送了我這麼一個大禮。”
“呵呵，事態緊急，其實本來是要給你一個好禮的，沒辦法，藍染這傢伙居然毀了那個禮物。”浦原長嘆一聲，有些遺憾地說道。
“難道不是你根本沒準備所以纔拿那個傢伙來當藉口嗎？浦原，你真不夠意思。”九鬼信不留情面地戳穿了浦原喜助的謊話，她沉吟了一聲，“這個商店只有你一人？夜一還有他們在哪裡？”
“你想要見他們？跟我來。”聽到九鬼信的話，浦原喜助躍下屋頂，說道。
小雨，甚太，鐵齋都受了很重的傷，但是在四番隊隊長的全力治療下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想要戰鬥在近期是不可能了，看到九鬼信到來，他們只是在牀上對她點了點頭，或者是彆扭小鬼的一聲冷哼，以及可愛小妞的一個微笑，只是這些表達裡九鬼信多多少少都看到了一絲憂慮。
這絲憂慮來自四楓院夜一。
見到四楓院夜一，九鬼信即使再鎮定也忍不住驚訝地張了張嘴，看向沒有微笑的浦原喜助，而對方則是一副果然如此，理所當然的表情，不過卻沒有那分不正經。
從頭到腳全身都浸泡在一個巨大的玻璃池中，夜一口上罩着面罩，就那麼靜靜地懸浮在不知名的透明液體中，沒有任何生存的跡象，她的一條腿，一個手臂，都消失了，那斷了的地方露出紅色的新肉，白色的骨骼……
她傷得很重，浦原喜助說，這次受傷幾乎要了她的命，如果不是新近涅研究出的一項再生項目九鬼信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她的四肢已經長齊了一半，她現在處在假死狀態，只要全身被修補完畢的話，就可以自然甦醒，當然要恢復到鼎盛狀態還需要一段時間。”卯之花烈是這麼說的，“夜一很幸運，但是二番隊隊長……”
她沒有說下去，但是九鬼信已經知道了，碎蜂完成了她保護一直效忠的家主大人的任務，她也許是滿足地走的，只是人都走了，說什麼都沒有任何意義。
再一次回到現世的浦原商店，九鬼信問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發動對那些傢伙的總攻？”
“這個要等老頭的決定，不過那羣傢伙是等不及了吧。”浦原喜助低笑了一聲，都到這種時候了，十三番隊卻被王族特務的到來而拖住了手腳，很多決策遲遲不能決定，一次次延誤了戰機，一次次失去了無數死神，他說的那羣傢伙，就是一護他們。
“哦，既然如此，祝你好運，希望戰後還能見到活着的你。如果你死了的話，我會替你每天上香的，安息吧，阿門，浦原……”
九鬼信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對浦原喜助改變了以往的稱呼，曾經她時不時掛在口邊的喜助，變成了如今略帶疏遠的浦原。
對此，目送九鬼信離開後轉身離去的店長嘴邊只是噙着一絲苦笑，淡得幾乎看不到。
在領到了政府發放的補助金後，九鬼信前往了山口縣，這個記錄着當年攘夷隊伍無數風風雨雨的土地，或許，在遠離曾經的地方，還能夠依稀尋覓到曾經的點滴吧。
當然，結果是九鬼信那頭預料中的黑線，雖然說那個世界的攘夷志士讓人抓狂，但是面對一羣真實人物的肖像照片，九鬼信還是忍不住落下了一滴冷汗，原來她一直不曾關注過的歷史真實人物竟是如此……讓人“驚豔”，讓人“驚悚。”
阿門，她家老爸老哥的原型原來是那麼……“銷魂。”
不知不覺，一個星期就過去了，世界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波瀾，但是應了那句用到氾濫的超級大俗話：“這就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九鬼信在入住的酒店再次見到浦原喜助的時候不得不感慨，這個男人明明正裝很正點，爲什麼偏偏獨愛那套西瓜皮。
當她坐在浦原喜助面前時，她看到了那個男人眼中沒有任何掩飾的肅殺鋒芒。
-----------<<<本回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