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帶着林平之安葬了他的父母之後,好整以暇的看了看暗中跟在自己身後的人。東方不敗冷笑了一聲,嶽不羣這個人還真是虛僞的可以,怎麼?這是害怕自己從林平之口中得知辟邪劍譜的下落?
真是笑話!
東方不敗等着林平之憑弔完,“好了沒有,好了話我們就得走了,後面有尾巴跟着可是很不好的感覺!”
“師傅,你是說?”林平之是個聰明的人,他只是被仇恨矇蔽了眼睛,或者說當時的情況下由不得他選擇,所以纔會拜岳不羣那個僞君子爲師,進而走上一條復仇的不歸路。
“我們先走吧!這裡,有時間可以再來。”東方不敗沒有正面回答。
東方不敗帶着林平之甩開身後跟着的尾巴,和曲非煙會和後,準備回蘇州。她接到消息,儀琳已經動身回去了。現在回去正好,話說,自己收了兩個徒弟,儀琳豈不是升級做師姑了?該不會又出現一個姑姑吧?
回蘇州的船上,東方不敗第一百次扶額嘆息,窗外的船頭,林平之正和曲非煙兩個人橫眉冷對。她原以爲,林平之喪父喪母,曲非煙的爺爺也去世了,兩個人應該同病相憐,比較有共同語言吧!誰知道,這兩個人一見面就不對付,雖不曾大吵大鬧,但是像現在這樣的橫眉冷對卻是經常的事。
曲非煙嫌林平之身上還有少爺習氣,林平之則覺得曲非煙言行太過活潑,沒有女孩家該有的溫柔和氣,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曲非煙仗着自己先入門,拿着師姐的身份欺壓林平之,林平之絲毫不以爲然,針鋒相對。
東方不敗再次感嘆,果然啊,這個世上,像儀琳那麼可愛的少年真的不多啊。正想着,忽然聽到了儀琳的聲音!“姐姐,姐姐!”東方不敗一個箭步衝到甲板上,果然,不遠處一艘小船正朝這邊開來,船頭那個歡喜雀躍叫着姐姐的可不就是自家可愛的妹妹儀琳!
原來儀琳從玉煙口中得到東方不敗即將回蘇州的消息,想着這麼長時間沒和姐姐見面了,心裡想的很,所以命田伯光改道,想要在途中和東方不敗會合。這不,緊趕慢趕,終於趕上了。
那邊,原本針鋒相對的兩個人這時候忽然安靜了下來,他們沒有聽錯吧,剛纔有人叫師傅“姐姐”?師傅不是個男人嗎?
儀琳和田伯光一行人上了牀,儀琳乳燕投林般投進東方不敗的懷裡撒嬌,“姐姐,師傅他們都不在恆山呢,人家白跑了一趟。姐姐,你最近做什麼呢?好不好啊?”
東方不敗嘴角含笑,耐心的聽着儀琳的絮叨。儀琳眼睛一瞥,看見旁邊有兩個陌生的男女一臉震驚的看着這邊,羞紅了臉,“姐姐啊,你有客人怎麼也不說一聲啊!多難爲情啊!”
東方不敗笑着說道,“來,儀琳,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曲非煙,是我的大弟子,這是林平之,我的二弟子。非煙,平之,這是我的妹妹,儀琳。你們叫她名字即可。”
曲非煙和林平之有些不安,師傅的妹妹,不就是自己的師姑,怎麼可以直呼其名呢!
“沒事的,姐姐不在乎這些,我也不在乎。再說,你們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就叫我的名字吧!”儀琳溫柔的說道,林平之心裡暗歎,這纔像個女孩樣嘛!
一行人走進船廂,東方不敗看着林平之臉上的疑惑,“我好想忘了告訴你,我叫什麼名字了!呵呵,非煙,你沒告訴你師弟嗎?”
曲非煙有些不好意思,“師傅,我忘了。”然後板着個臉,“師傅的名諱或許你曾經聽過,她是聖教教主東方不敗!”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林平之喃喃念着從父親口中得知的有關東方不敗的評價。原來她就是東方不敗,那麼這麼年輕的她就當上了日月神教的教主,那武功一定非同凡響!這樣說來,自己豈不是復仇有望。
林平之目光熱切的看着東方不敗,在他看來,東方不敗是誰,是男是女都不要緊,只要她能幫自己報仇就可以了。
饒是東方不敗再怎麼處變不驚,也被林平之這滲人的目光看的有點受不了。她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平之啊,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就是想報仇嗎?其實要是讓我出手殺了木高峰和餘滄海是輕而易舉的,可我知道,你更想親自動手。可是,以你的武功,想要殺的了木高峰和餘滄海,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東方不敗想把選擇權交給林平之自己,於是,看了看儀琳。
“儀琳啊,你帶着非煙先下去梳洗一下吧,你們都是小姑娘,應該有很多話說的。”
儀琳很聽話的沒有問爲什麼,笑嘻嘻的拉着撅嘴不滿的曲非煙下去了。東方不敗揮退了船廂裡的其他人,然後看了看林平之。
以林平之的聰慧豈能不知道東方不敗這麼說是有辦法幫自己,立刻跪在了東方不敗面前,“求師傅幫我!”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練會你林家的辟邪劍譜”東方不敗沉吟道。
“可是辟邪劍譜根本就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林平之不解,如果林家真的有辟邪劍譜,爲什麼爹爹不練呢!
“那是因爲你家先祖遠圖公曾有遺言,林家後輩不得擅自練習辟邪劍譜。知道爲什麼嗎?因爲辟邪劍譜的第一句就是‘欲練此功,必先自宮’!”東方不敗蹲在林平之的面前說道。
“怎麼會?”林平之瞪大了眼睛,這是真的嗎?
“因爲練這個功法,自練內功入手。若不自宮,一練之下,立即□□如焚,登時走火入魔,僵癱而死。你家先祖林遠圖當年本來就是內監出身,練這個辟邪劍譜自然是沒什麼妨礙。他憑辟邪劍譜揚名於世後,娶妻生子,其實他的兒子是在族裡認養的。爲了傳宗接代,他當然不希望林氏後人再練辟邪劍譜了。”東方不敗洋洋灑灑的說着,“你別以爲我是騙你的。你知道我練的是什麼嗎?”
林平之搖了搖頭,目光有些複雜,他沒想到林家舊事師傅居然知道的這麼清楚,爹爹都沒跟自己說過的事,師傅居然知道。
“我練的功法叫做葵花寶典,第一句也是‘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當初給我這個功法的人也是不壞好意。這部功法實在是太誘人了,任何一個看到過的人都會禁不住誘惑,我也是。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我是個女人,自然沒這方面的妨礙。而且,葵花寶典上還記載了葵花寶典和辟邪劍譜本就是同一功法,只是後來葵花寶典被人盜出,抄了下來,改名換姓。所以,我才知道的這麼清楚。”東方不敗在椅子上坐下。
林平之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爹爹寧願死,也不要自己練辟邪劍譜。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當然了,這只是第一條路。第二條路,可能會辛苦一點,我日月神教的武功博大精深,武學秘籍不勝其數,我可以爲你找一部適合你的武功路數,你勤學苦練,三五年之間或許可以與木高峰、餘滄海一戰。”東方不敗將選擇權交給林平之自己,“現在我給你時間,你自己考慮清楚,到底選擇哪條路。不過,平之啊,我希望你做選擇之前,多想想你父親母親。如果他們還在世的話,會不會希望你這麼做!”
說完,東方不敗走出了船廂,把空間留給林平之。
屋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船廂裡沒有點燈,黑暗中,林平之獨自一人抱膝坐着,腦子裡正在天人交戰,他到底該怎麼做?如果練了辟邪劍譜,雖然可以很快爲父母報仇,可是報完仇之後呢?自己該何去何從。況且,爹爹臨死前說過的話自己還言猶在耳,爹爹和孃親心裡肯定是不希望我去練辟邪劍譜的,那樣的話,林家豈不是要絕後了嗎?可是,如果不練辟邪劍譜,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報的了仇?
林平之正在左思右想之間,忽然有人推開門,他循聲望去,一扇微弱的燭光映入眼簾,隨之而來的是儀琳清秀的面孔,“儀琳姑娘。”
“姐姐擔心你,讓我過來看看你,說如果想不明白就明天再想,該出去吃飯啦!”儀琳笑嘻嘻的說道。“不管怎麼樣,姐姐既然出手了,就不會讓你一個人的,她就是這樣的性子。或許只是在鍛鍊你啊!”
“儀琳姑娘,我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或許是儀琳的笑容太過溫暖,林平之忽然開口想把內心的疑問告訴她。
“你說,我知道的話一定會告訴你的。”儀琳笑着將燭臺放在桌子上,轉身扶着已經肢體有些麻木的林平之站了起來。
“如果你要報仇的話,一條路很簡單就可以做到,但是你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第二條路是換個方法,不過可能需要很長時間,付出很多努力。你會選擇哪條?”林平之緊張的盯着儀琳。
儀琳思索了一會,“我會選擇第二條。”
“爲什麼?”
“因爲東方教主說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是最不划算的做法。況且,要報仇的話,不一定要殺死他才最好,如果能兵不血刃的話,那就更好了。比如,什麼是他最在乎的,你就毀了不是更好。讓一個人在絕望中慢慢掙扎,豈不是最殘忍的!”田伯光吊兒郎當的走了進來。
林平之喃喃的念着什麼,眼睛裡露出的光嚇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