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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臉極端的苦,眼底閃過無奈,冷彎彎的心瞬間就象是被什麼東西立即從雲端打了下來,落到了谷地,可又提了上來,如一根緊繃的線。
“可是?可是什麼?說啊!”翻身而起,一把上前揪過他,冷彎彎連手都在顫抖,可是,這兩個字,太過讓人煩悶了。
流年抿脣,眼眶有數圈疲憊的黑色圍繞,他張口,頓了頓,代替美人回答了,“美人的成果,最後需要一種藥引。”
“藥引?什麼?”冷彎彎看向他,不太明白,想象不到什麼藥引會讓流年他們這麼苦惱,這麼無奈,難道得不到麼?
流年搖頭苦笑,“不可能的,總統以前暗中查過好幾年,都沒有半點一絲的線索,我們得不到,得不到,或許應該說找不到纔對。”
冷彎彎目色微疑,一瞬間好似想到了什麼,米璨在乎的東西極少,他在查,在找,卻沒有找到,這種東西不就只有一樣麼?
“藥引,是至親?”她發顫的問,唯有這個了。
“是,至親的血!”慕斯頹廢,做器物療程,是其一,其二,也是重要的一步,便是這東西了。
可如若找不到,什麼研究成果,一切似乎也沒了意義,半點用都沒有,或許他還可以研究出另外的方法,但他們沒有時間等待,沒有時間。
而米璨的親人,真是笑話,連姓誰名誰都無人知曉,知道的也就是那片樹林,那顆六月雪而已。
一切的線索都沒有,似乎被什麼人抹平了去,生生的讓人查無可查。
米璨閉着眼,也不知道醒沒醒,反正自始至終沒開過口,就似真正的熟睡了一般,鬧都鬧不醒那種。
“知道了!美人,你去做第一療程。”冷彎彎平靜心緒,又迴歸到了起點,看了念及的那個人一眼,快速換好衣服,僅留了這麼一句話出了門。
慕斯和流年對看一眼,嘆息無奈,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先這麼做着吧!寥勝於無。
“總統。”美人輕喚,現在是連風騷一番也提不起興,而米璨其實誰能不知?他一定是醒的。
果不其然,他緩緩睜眼,淡淡一笑,起身去了慕斯房間,這裡不同其它的,幾乎成了一個小醫院。
躺上手術檯,米璨自始至終沒有說過隻字半句,徑直的向美人伸出了手,偏頭,他看向窗外,靜靜的闔眼,似乎也就這樣了。
流年看得心疼,握住腰間的長劍,第一次,他一個大男人,有種想哭泣的感覺,就似應了那句話,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
慕斯拍拍他肩膀安慰,他知道米璨對流年的重要,他的命是米璨的,一直的信念就是爲他而活,可以想象,一個人忽然沒了自己的久持的信念,會如何,結果只有一個,連帶着自己破碎。
拿起針,他爲米璨打了一劑強效的鎮定藥劑,第一療程也是極痛的,昏迷,也是好事,他們都明白。
而他總是在半醒半昏的狀態才能忍耐着度過,這痛苦的日子,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結束。
真要到生命終結時嗎?
聲聲自問,沒有答案。
他們這邊第一療程的治療開始了,而街道上,冷彎彎邊開車邊在與人通話,淡淡的眉宇,在陽光的反射下愈是顯得鎮定的平靜。
“彎彎,沒辦法,我這裡查不到有用的線索。”
“長官,麻煩你讓上頭查查行麼?”她語氣還是很緩和,那是她的長官,而她第一次在加入聯盟後找他。
聯盟,遍佈天下的一個組織,比他們這麼特工的消息來源廣多了,她希望內部幫忙查查。
“那你等等。”
那邊似乎猶豫了一下,這才答應,這次的時間要長一點,好片刻,那邊纔回了話,“查不到。”
依然是這麼兩個字,冷彎彎靜息,微笑,“長官,能找夜王麼?”
“夜王?”袁老瞳孔驟地大睜,小眼睛都大了許多,他真被某女震到了,聲音抽風扯,“丫頭,你腦袋沒問題吧?連我頂頭上司連夜王的半根毛都沒見過,你想找夜王?”
“哈,我撞牆很快。”他真是踩到地雷了,莫名其妙啊。
冷彎彎臉染過訕色,能預想那邊長官的神色,她也覺得自己很可笑,聽說夜王行蹤飄忽,沒人見過,也從不管事,幾乎都是任他們發展了,與甩手掌櫃當然也有區別,真正權利掌握在那個人手中,他的令牌便是了。
而最高層,唯見過的也只有那個不知性別的夜王手下的執法者,是執法者,也不知道那個執法團有多少人,在哪裡同樣不知。
聯盟詭異,夜王更神秘,面子再大都見不到,連半毛都是奢望。
“長官,求你了,我真的沒辦法。”冷彎彎聲音多了一絲哀求,她確實無奈,她能想到只有這麼一個辦法,米璨這麼強的人都沒法找到線索,她只能報希望在夜王身上了,時間不等人啊。
袁老真是被她打敗了,臉抽到不行,手指狠狠按下了按扭,接通了視頻通話,冷彎彎放在前操縱檯上手機上立即顯示出了一張愁苦到極端的胖臉。
“我也沒辦法啊,看看我這樣,丫頭,你就別玩我了,你們長官心臟弱,受不了霹靂轟炸,我……”捂捂胸,忽地,他一頓,看向了另一臺電腦,“你等等!”
說了一聲,袁老先把這邊屏蔽了,轉爾,按下按扭,那邊出來了一個人影,而他臉色多了一絲恭謹,時不時的點點頭,好似在聽着什麼命令。
半晌,他切斷,又把冷彎彎那邊接通了,只是,他眸色多了一絲古怪奇色,沉着了一會兒,他纔開口,“丫頭,我上頭接到了執法者的傳話,讓我告訴你,夜王說,讓米璨記住這份恩。”
說完,袁老眼底愈是奇怪,更是閃過了濃烈的不明,天下奇聞啊,他想聯盟各部門很快要轟動了,某人更應該會欣喜若狂吧?
米璨,到底有什麼魔力?
值得那個比上帝還上帝的神秘夜王發話?
冷彎彎同樣錯愕,就象是一個人忽然被神靈宣佈,你已經成神。
這是喜悅和震驚結合的感覺,即便原本就希望着的事。
同袁老,她也有了這麼一個念頭,米璨,到底有什麼魔力?
怪,就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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