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萱找米璨什麼事沒有人知道,不過,在心知的人眼中政府和黑幫一向有着潛規則,她來這裡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所有人都沒有走,連卓俊宇也留下了,看起來倒是挺好奇這白萱所的十萬火急到底是什麼事,按理對於耀國來說,只有危機國家的事才能算吧。
白萱來的速度不慢,他們沒等多久,便被人領了進來,只是她胸口微微起伏着,也不知道是跑得太急,還是心情太激揩。
沒讓他們開口,在女僕退下後,她已顫抖的走向了米璨,目光奇異的古怪,閃爍着不敢置信、徘徊不安、激動又似乎難以避免的後悔,種種東西在白萱眼底一一掠過,弄得所有人更是疑惑。
“白小姐,你這樣看着我幹嗎?”米璨眯眼,掃過她的面容,同樣有些古怪。
“我,我……”白萱哽了哽喉嚨,似乎有些說不出話,只是定定的看着米璨,連身軀都有些顫抖了。
他們眸光愈奇,不太明白她到底在幹什麼,可忽然,白萱一把撲了過去,緊緊的抱住米璨,就彷彿要用力全身的力氣,把他骨髓般深刻。
“璨,你是我的璨,真的是吧。”她聲聲低喃,淚在她眼中朦朧,抱的力度更緊了一分。
冷彎彎脣一扯,臉色有些難看,任誰的男人被別的女人這樣動情的抱着說着,也不會舒服吧。
“白小姐,你確定不是腦袋發熱?”米璨面容微微有些鐵青,聲音一瞬間漫天飛雪,他是不習慣被人抱的,當然除了那個女人。
卓俊宇正正眼鏡,眸子有些閃爍,這丫頭?
“對不起,我太開心了。”白萱貌似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放開米璨,看向一干人古怪又難看的臉色,不禁有些訕然。
淡淡一笑,她微微收斂神色,只是看向米璨的目光依舊難掩激動,轉爾,她目光落在了美人身上,多了一絲慎重,“慕斯,幫我們做一下DNA鑑定好嗎?”
所有人愕然,這,這做DNA不是爲證明是否親人嗎?難道?
“等等,你說要和璨做DNA?”剎那醋味被抹平,冷彎彎看看米璨,看看白萱,不是太敢相信,莫名其妙啊,忽然就說做DNA,實在有點奇怪。
“DNA?”米璨脣勾起冷色,眸光輕微閃動,莫名的有些沉,“說清楚點,不然我不會做。”
米璨,也就這個性格了,沒把事說清楚,誰也不能讓他動半分,即便那麼的渴望過親人。
白萱輕輕一嘆,問道:“你中了一種病毒吧,藥引是親人的血對吧?”
這點無庸置疑,米璨點頭,目光掃過她,道:“你是想說那血是你的?”
“確實是。”白萱伸手,挽起袖子,手腕處還有一個小點存在着,彷彿在證明着什麼。
還記得,那天,有人打暈了她,醒來,就發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說了原因。
掏出那還帶着的紙條,她遞了過去,上面確實清晰的寫着,冷彎彎心一頓,那個人或許他們不知道,可她清楚,是夜王吧?
那他這樣做又是爲了讓米璨承他情麼?
奇異的目光掃了掃兩人,米璨神色極靜,看完紙條也沒有露出什麼情緒,或許是藏在心底吧,她不知道,畢竟米璨總是這麼的善於隱藏。
顯示於面的太大的情緒波動,一輩子都難得一見。
“這麼說來,你是我姐?”米璨眯眼,揉捏着丟掉紙條,目光定定的看着白萱,可誰都看得出,他還需要知道一些事。
白萱心了他的意思,卻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爸媽在哪裡,那天,我放學回來,你們全不見了,家裡很亂,我不知道怎麼了,我找過,可是一直找不到。”
記得那天,她深刻的記得,從此,爸爸媽媽消失了,弟弟也消失了,毫無預兆。
這麼多年,她卻不敢大肆尋找,更是誰也沒說,只能暗暗的進行,她確實是怕,有腦子的人或許也都能想到,那個人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可她什麼也不知道,爸爸媽媽都沒跟她說過,那次也是第一次明白他們有仇敵,或許是仇敵吧,她也不清楚。
氣氛一瞬間變得沉靜,米璨沒有回話,垂眸間,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許會有點沉重吧,姐姐來了,而爸媽卻依然不見,尤其又來了一個不知名的人。
也不知道這個跟米璨家人失蹤的人會不會是那個黑手,這一切,原本不願去想的衆人,在這一刻,又避免不了的想了起來。
發生的一切,太過奇怪了。
“他們姓什麼?”良久,米璨淡淡的問,擡頭間,似乎所有又恢復了平靜,不起波瀾的感覺就象在問一個不相干的人,免不得讓白萱有些錯愕他的八風不動。
好片刻,她才斂了斂神,微笑道:“爸爸叫白栩,媽媽叫月嬋,他們都是很溫和的人。”
爸爸媽媽都很溫和,對他們是,如同珍寶的愛惜,那種回憶,她也懷念。
可冷彎彎驟地愕住,米璨目光古怪,月嬋,這名字好熟悉,是好熟悉,他們記得,好多年前在海邊,那時有一個男人,黑披風的男人,銀色的面具看不清臉。
他看着他們,喊出了兩個字,月嬋。
難道他是?
冷彎彎與米璨對視,不禁有些懷疑,真的是嗎?
可如若是,他爲什麼不來認他們?明明,明明都見過面了。
“你們怎麼了?”白萱疑惑,冷彎彎和米璨的眼神,連美人他們都看出來了,很奇怪。
“我們七年多前在海邊見過一個人。”冷彎彎幫米璨回答了,簡潔的描述了事情,那是一個奇怪的男人,他的眼神跟米璨的淡是不同的,米璨是淡中帶冷,而他是淡中近虛,就彷彿那種已經超脫了俗世的世外高人,看着世界,心如止水,屬於神靈漠視。
“爸爸。”白萱愕愕,呆呆念,可忽地,她連忙搖頭失笑道:“不可能的,一定不是爸爸,如若是他,爲什麼不來找我們?爲什麼不認你?”
她一直覺得爸爸應該是被人害了,或者被人抓住了出不來什麼的,可是如若那個人真的是爸爸,爲什麼不認他們?
爸爸應該不會這麼做的,她還記得爸爸說過,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一家人該共同進退,這樣的爸爸,會如此看着不聞不問嗎?
“或許有什麼隱情也說不一定。”流年看看她,淡說,這也是可能的,就象米璨爲了不讓冷彎彎傷心,寧願冷漠的對待她,寧願讓她恨,只不過冷彎彎卻是選擇了另一條路,堅持罷了。
“可是……”白萱想說什麼,米璨豁然起身,冷冷背離,道:“你走吧!”
“璨。”她愕,有些回不過神,某人似乎太過平靜,話題也轉得太快了。
“走吧,DNA還用做麼?”卓俊宇拉住她,有些事其實很明瞭,若是她的血,DNA根本不用做了,白萱瞳光閃爍,心也明白,只是,是誰都會想更確定吧。
她還是想說什麼,卓俊宇對她搖了搖頭,張口,白萱還是沉默了。
“那我先走了,過些天再來看你。”微微的笑,她似乎又恢復到了以前那個典雅大方的女強人。
看了那道背影一眼,她眼底掠過一絲細微的留念,轉身離開了,卓俊宇跟美人他們使了眼神,也很快出去。
房間中,唯剩的也就冷彎彎,有冷彎彎的陪伴,他們也放心。
“璨,沒事的。”上前,她拉住他的手,微微而笑,在給他鼓勵,米璨看似平靜,可她想他的心一定不是如表面那樣。
如若是她,同樣會激動,也會在這種種事件中難以平靜心緒了。
尤其他的爸爸媽媽生死未卜,他應該是很擔心吧。
米璨靜笑,拉了冷彎彎側身坐下,躺靠在她腿上,輕輕闔眼,她體貼的沒有打擾,心知他也該靜一靜了。
他,應該很累吧。
這段時間實在發生了太多事,從生到接近死亡,又從死亡到重生,紫韻也離開了。
而現在白萱又來說他的身世,卻又並不是全然的喜悅,反而,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疑惑。
或許象流年所說那個人如若是米璨的親生父親,一定是有苦衷,不得已而爲之,可當想起那個極淡的眼神,淡到不留一絲人類該有的感情,心也總會有些難過。
也總會去想那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是會想那個害得他們骨肉分離的人到底是誰,是跟那個人黑手同一個人嗎?
這一切,給他們出了一個大大迷題,不想去想,卻又會情不自禁去想的迷題,就是不知道是否會永遠都如此,無法得答案呢。
此時,白萱離開了總統府,已坐上了車,而沒有發覺的是,一雙眸子在某處看着她消失,很平靜,卻又帶着一絲陰沉的光度。
“該死的兩個混蛋。”冷冷的聲,低沉而笑,手起撥通了一個電話。
“神音,你小心點,他回來了,他是千零七!”
遙遠的地方,這冷冷的聲音落下的瞬間,那裡的桌子被人震的粉碎,目光一片陰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