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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彎彎心中奸奸的笑,遐想無限,面色很好的正了正,瞬間又恢復了。
“紫韻,走,我們去划船!”拉起紫韻,冷彎彎笑說,紫韻一頓,看向米璨,冷彎彎揚眉微笑,“你去麼?”
“不去!”米璨回答得那叫一個肯定,加上瀟灑。
冷彎彎抿脣,早就預料到了,某男就這德行,有時候或許會跟她們玩玩鬧鬧,但指不一定什麼時候他就陰霾了。
看某人的冰冷眼,無疑,這時正是陰霾期,寒風瑟瑟。
冷彎彎和紫韻去划船了,看那笑得甜甜的模樣,貌似還挺開心地!
米璨眼底掠過深邃,恍惚間多了一抹複雜,流年扭頭正好看見,心一疑,他不禁起身走了上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莫名的他有些擔憂,米璨不會無緣無故露出這樣的神色,他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很清楚。
米璨揚脣笑,笑的古怪,沒有答話,卻斂下眸子,緩緩伸出了右手,修長的秀氣,骨骼分明,是一雙比女人還好看的手,它在顫抖,連帶着指尖都發顫。
執起一個果子,啪嗒,它掉落在地,竟然無法拿穩。
黑色的碎髮下看不清米璨的神色,他又伸出了左手,那隻同樣在輕顫着,只是比右手顫的弧度要小一些,但分明的可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看到,它,在加劇。
“不可能!”
微風吹過,流年心停頓,瞳孔驟大,不敢相信,怎麼會,不是已經——
河上,天地一色,風光無限好。
冷彎彎與紫韻邊閒聊邊划動着船兒向遠方行使,四周同樣有一些人在划着,有情侶,有朋友,有親人,很開心的在談笑風聲。
“好了,就停這裡吧!”停止了划動,望向草地,這時只能若有若無的看到米璨的身影了。
冷彎彎向某男做了鬼臉,也不管某男看不看得見,微微一笑,她又斂下神色,掏出一包瓜子遞給紫韻。
“紫韻,有時間就多出來,人生就是要享受嘛!快樂最重要,知道嗎?”伸伸腰,她躺了下去,邊嗑瓜子邊看着藍天,觀賞着白雲浮動的美,這感覺是極好地!
悲傷,染過紫韻眉宇,很快沉了下去,也躺了下來,在冷彎彎旁邊,笑說:“嫂子,你看起來很幸福!”
“有嗎?”冷彎彎手一頓,心疑,她有看起來幸福嗎?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紫韻只是一笑,沒有接話,看着蔚藍的天,上面廣得讓人舒心,可是這景色也是因人心而定,如若開心,自然哪都美,可如若悲傷,哪裡都會痛。
“嫂子,你知不知道,以前我也和舅舅,還有哥,一起來劃過船!”紫韻笑說,眸底閃過懷念。
冷彎彎抿脣靜聽,她看得出來,紫韻心底有個疙瘩,應該就是她最重要的兩人吧!
“我記得,那時哥還是那句話,我不去,呵呵!”紫韻輕笑,聲音動聽,“可是舅舅的話,他總是會聽,即便整個人都很冰冷。”
“他們陪着我,我很開心,應該說每次,只要有他們,我就覺得滿足,覺得一切都足夠了!”她在回憶着往事,好多好多都是冷彎彎不知道的。
她和他,她和他的回憶,很溫和的舅舅,很冰冷的哥哥。
卻無法讓人否定,其實對紫韻的心,都是極好的,至少那個撒旦會用冰冷的溫柔照顧受傷的妹妹。
冷彎彎心了,她也有過這樣的待遇,只是紫韻——
目光微微有了一絲古怪,她卻很快揮去了那想法,她們就這樣閒聊着,聽着她的回憶,聊着女性間的幸福。
過了好久,才上了岸,與紫韻吃過晚飯,這才送她回了家,就是米璨只陪沒吃,也不知餓不餓。
車在路上行使,很快回到了總統府,望過去,一個眼鏡婦女已經在站了大門口,神色專嚴的肅。
又是她!
冷彎彎撇嘴,車停了,走下車,突兀她腳卻一崴,心一個咯噔,嬌軀瞬間向左偏去。
眉頭細微的擰了擰,米璨似乎本能想去撫,可頃刻又停了下來,很細微的動作,沒有人發覺。
冷彎彎心抑鬱,但反應不慢,單手一撐地,終結了即將要接觸大地媽媽的迥逼,輕輕籲出一口氣,她脫下一看,鞋根斷了。
隨手仍掉,她心中直呼倒黴,林嫂看着眉頭一擰,明顯有些不滿某女的行爲,冷彎彎白了她一眼,看向米璨,她記得,她要摔倒,某人還若無其的事的站着。
看看現在,那雙手還插在褲兜裡,悠閒恣意,簡直太惡劣了。
“真冷血!”眼底染上怨懟,冷彎彎心極忿,回想起紫韻說的她幸福,她就覺得狗屁。
“夫人,話說不能這麼說,總統沒有義務規定必須要去扶你。”米璨還沒說話,林嫂首先走了上來,嚴肅的說,這幫人法完全是扭曲型的。
“是啊!反正我們也沒正式結婚!”冷彎彎咧牙笑,潔白的光彩,瞪了某兩人一眼,脫下另一隻鞋,直接光腳進門了,她還幾乎可以林嫂說她失態的字眼。
可失態又怎麼了?她還想失手呢!最好失手爆打某主僕一頓。
冷彎彎邊走邊氣得牙癢癢,她極度懷疑,這段情分是不是錯誤,米璨真喜歡她嗎?
瞳孔輕閃,流年站在車邊拳頭微微捏得有些緊了,米璨只是默然的直視前方的倩影消失在眼中。
“林嫂,給準備些飯菜來辦公室。”吩咐了一聲,他徑直進了門。
林嫂辦事極快,似乎生怕米璨餓到,很快端了來熱騰騰的飯菜,隨後因米璨命令恭謹的退了出去。
整個辦公室就只剩下了米璨,還有流年,他就象那永遠的陪伴者。
伸手,他拿過了勺子,米璨凝眸,淡淡的掃過流年的臉,“流年,放下。”
“殿下記得嗎?我說過,我將會成爲殿下的影子,殿下到哪,我到哪,殿下不在,流年不在。”他輕說,並沒有放下,勺了一口飯混合着菜,送了上前,眼底永恆的是那極端的忠心。
米璨眸子微沉,幽靜的黑,彎脣笑笑,他聲音緩和,“放下吧!我可以!”
“您何必……”流年想說。
“放下,我說我可以。”垂眼,他音色沒有了起伏,很平靜,很冷淡,卻很堅決,雜着一絲不容置疑。
流年張張口,心被埂住般的難受,最後卻還是放了下來,米璨擡手,拿起,乒,勺子落桌。
沒有停滯,他繼續,拿起,落下,再拿起,再落下,就象永恆般的重複,在燈光下他整個人看起來極爲詭異,可卻愈來愈平靜。
每落一次,就淡一分,就彷彿困難可以使得他心平靜一般,愈難愈靜。
流年偏開頭,心如刀割,不忍看下去,他只恨自己無用,什麼忙都幫不上。
殿下,他的殿下,給了他重生的殿下,永遠都這樣。
不要人幫,不要人扶,即便好難好難,好辛苦好辛苦,遍體鱗傷,亦絕不假手於人。
可他,還是,還是隻能一如即往的默默看着——
夜晚的月色,低迷的美,紫韻別墅,一道身影這時如過無人之境,竄入了房間。
在浴室的紫韻嬌軀一顫,快速回頭,驚恐染過瞳孔,在看到來人時,卻又舒展開了。
“怎麼是你?你不是該跟舅舅一起的嗎?”她淡問,臉色有些蒼白。
鳳非煙眉捎微挑,看向浴盆,卻不答反說,“你身體好象不舒服,都不用去醫院檢查嗎?”
“我沒有不舒服,我很好!”趴在浴臺上的玉手微微發緊,紫韻正色反駁,身卻忍不住在顫抖。
鳳非煙莞爾一笑,隨意拿起東西看,道:“我記得有一晚,正好想來找你,可是剛上窗口,卻看到了一幕讓人乍舌的景象,好可憐。”
她說得淡,紫韻臉色一瞬間卻更慘白了,瞪大瞳孔不敢相信,“你看到了?你爲什麼不救我?爲什麼?”
“我爲什麼要救你?”鳳非煙淡淡的看着,彎脣嗤然,分外有種可笑的意味。
紫韻頓住,古怪的笑,無法反駁,是啊!爲什麼要救她,別人沒那個義務。
喉嚨發哽,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淚如泉涌,一想起,她就寧願死掉。
轉身,她頭撞向牆,或許就這樣了吧,她的人生。
鳳非煙手一拉,阻止,在紫韻擰眉的瞬間,她一笑,伸手到了她的肚子,“這或許是一個機緣也說不一定不是嗎?”
“你在說什麼?”紫韻不太明白,這機緣嗎?是罪惡吧!
“你喜歡米璨對不對?”鳳非煙笑說,並沒有回答上面的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是我哥,放開我,你放開……”紫韻搖頭擰眉,心卻微微緊起,扭動着想掙開她的扼制,卻又顯得無力。
“哥?我們都清楚不是麼?”鳳非煙冷冷一笑,嗤笑道:“明明從小就喜歡,卻偏偏幫別人送情書,明明發瘋一樣的忘不掉,偏偏裝得若無其事,你真弱,什麼都不敢做。”
“我一直都這樣,關你什麼事,我就是弱,怎麼了?”紫韻拉扯自己手腕,淚不斷的掉落,她原本就這樣,天生就這樣,改變不了,改變不了的弱,每個人都這麼說,那又如何?
“那就給我變強一點!”把她甩到牆上,鳳非煙冷笑逼近,“冷彎彎算什麼,她傷害過米璨,記得嗎?她憑什麼搶你的幸福,你願意看到她幸福嗎?”
“她心裡肯定在笑了,紫韻好弱啊,連喜歡一個人都不敢承認,更什麼都不敢去做,怎麼跟我爭?真是可悲,可悲啊!”
“你胡說,我不想聽,不想聽,她不會的,她不是那種人!”紫韻身子緩緩滑下,捂耳拼命搖頭,眼中淚珠掉得愈洶涌,她不會相信,不會相信。
“是嗎?可是她就是那種人,記得今天你們一起玩嗎?她很開心的和你說笑,聊天,可她眼底呢?心裡呢?一定在笑你,可憐紫韻,可悲紫韻,一生都那麼悽慘,沒有父母的疼愛,舅舅也沒了,喜歡的哥哥同樣快沒了,多可笑,好可悲啊。”鳳非煙彎身,步步緊逼,笑得如同惡魔。
“不是的,我不要聽,不要……”身顫抖,人捲縮,紫韻撕聲力揭的回駁,拼了命的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她知道,不會的。
“會,一定會,紫韻好可笑啊,好可悲啊!她這麼說,怎麼辦呢?要不要象施捨乞丐一樣給她點甜蜜呢?嗯!璨,老公,我們陪陪她吧!”鳳非煙聲音刺耳鑽入,貌似的學着冷彎彎,在紫韻眼前的笑容愈來語大,潔白的牙,光芒閃動。
“不要說了,我求你,不要再說了……”
“爲什麼不說,她在喊你呢?紫韻我們去唱歌吧!紫韻你要多出來玩哦!可她心裡又再笑了,可憐啊,紫韻象一條沒人疼的小白兔!”
“爲什麼是小白兔呢?因爲小白兔弱啊!我也屬小白兔的,可惜我和她就是一個天地差別,紫韻肯定上輩子罪惡滔天了,這輩子纔會一生坎坷吧!呵呵!好可笑哦,自作孽呢!”
“不要說了,我叫你不要說了!”淚流滿面,心生生的在疼,可卻又變得極度恐懼,紫韻受不了的大吼,伸手想打她,鳳非煙一把抓過,冷笑道:“不說?不說她就不這麼想了麼?你知不知道你舅舅現在連思維都沒有,只能躺在牀上,你的好哥哥,可真狠。”
“不過,紫韻,我想肯定是冷彎彎慫恿的,不然米璨不會這樣,是吧!你覺得我說的對嗎?”她溫柔一笑,眼眸深刻的看她,紫韻恐懼的顫抖,腦袋中彷彿已經停頓,唯有鳳非煙的話語在迴盪。
舅舅,不能動了。
冷彎彎慫恿的,是她,是她——
“是她,她是壞人!”鳳非煙笑笑,聲音還在繼續,“她騙了所有人記得嗎?她是騙子,你一定會害死你們,一定會的!”
“一定會,一定會!”紫韻傻傻的重複,忽然,手尖一顫,一條手鍊清脆的響,那是鈴鐺,那是冷彎彎今天送她的。
她說,聽着鈴鐺聲,你就可以心靜,因爲那是幸福的聲音。
紫韻,會幸福。
“不對,你是想害他們吧!”突地回神,淚痕還在掛在臉上,紫韻直直的盯向鳳非煙,多了一絲憤怒,她有些懂了。
鳳非煙眼一眯,彎脣笑了,絲毫沒有被拆穿的迥迫。
“隨你怎麼說吧!可是,我不喜歡那個女人,怎麼辦呢?紫韻不做點事的話,你最愛的哥哥日子可就不太好過了!”她微微一笑,直起身,走向門口。
“記得,別跟人亂說話,你要相信,我敢來,就一定能安然離開。”
鳳非菸嘴角微勾,如地獄羅剎,來得靜,走得靜,卻留下了地獄的烙印。
紫韻肩頭頹然跨下,眼神閃爍不定,望着四周,目光漸漸迷茫,失光的空洞。
今夜,各個街道,一張張紙張,猶如落葉飄零,散滿了耀國。
只有一句話:米璨,非米以宸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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