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球探來指揮一場比賽,這絕對是球隊主教練的莫大恥辱……
而韓海也不願與這個尚算可愛的女人斤斤計較,獨自一人靜坐在教練席的末端,塞着耳機聽起了音樂,微合着雙眼,也不知是睡着了還是閉目養神。與其說他是一個運籌帷幄的軍師,倒不如說是一個對比賽漠不關心的路人。
「教練,這場比賽勝利以後,我們可以放半天假嗎?昨天忙了一個晚上,我好想在牀上美美睡上一覺哦!」還未等周慧講解完畢,袁姿已經眼皮打顫地伸起了懶腰。事實上,在暫停哨聲響起的那一刻,她剛剛纔從夢境中驚醒過來。
「少廢話,比賽還沒結束,你怎麼知道自己會贏?」面對袁姿沒頭沒腦的問題,周慧不禁氣得滿面漲紅。
「姿姿說得沒錯,我也好想睡哦,真希望比賽快點結束。」蘇雯亦是一臉倦意地倚靠在教練席旁,一搭一搭的眼瞼幾乎就要合在一起了。
「行了,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把球打好,不要被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影響了鬥志!」周慧沒好氣地瞪了教練席末端的韓海一眼,也不知道這七個女孩到底是中了什麼邪,現在都這麼信奉韓海的言論。要知道,早在幾個月以前,她們還是一個個爭先恐後要整韓海的呀!
待五名球員重新踏上了球場,周慧忍不住又瞥了韓海一眼。這個男人的出現,彷彿讓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簡單了許多,而由此換來的代價,卻是幾個女孩如他一樣變得懶散了,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感激他,還是嫉恨他……
當週慧第三次將目光投向韓海的時候,已經是四分鐘以後的事情了。而這一次,周慧的目光裡則滿含着求助之意,只可惜韓海依舊頷首斜躺,絲毫沒有睡醒的意思。
距離第二節比賽結束還有二十秒鐘,大明星隊以四十比五十一落後十一分之多。在短短的四分鐘內竟被對方連續得了二十分,並不是說她們的防守有多差,而是顧大女籃在暫停之後恍若換了一支球隊般,場上的五名球員都施展開了「流波隨影」,簡直就讓大明星隊防不勝防。
最後二十秒,剛一上場,顧玉清就從秋若手中搶斷成功,一路運球殺向了底線,佯裝投籃騙過了康心兒的防守後,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將球塞進了籃下的中鋒懷裡。
與此同時,緊跟上來的師佩佩已然在籃下落位,在與對方中鋒同時起跳的瞬間,高高揚起玉臂準確按在了對方手中的籃球上。驀然,全場響起了一片震耳欲聾的喝彩聲,這個球無論是在時機上,還是彈跳爆發力上,師佩佩都明顯佔得了上風。能在半場結束以前看見如此精彩的籃下對決,實在是讓人血脈貴張。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這個球並未如衆人預料的那樣被師佩佩遠遠扇飛出去,準確地說,師佩佩的玉掌雖然按在了籃球上,但是籃球行進的軌跡卻未因此而發生絲毫改變。只在一聲鏗鏘有力的震動聲後,顧大女籃的中鋒硬是將這個球狠狠砸進了籃框。從而造成的結果是,師佩佩的手腕被對方死死壓在了籃框的邊緣。伴隨着「卡嗦」一聲脆響,師佩佩的整個身體已從高空重重跌落到了地板,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豆大的汗珠已經密佈上了她的額頭。
「佩佩!」
「三姐!」
剩下的六女同時驚呼道,未等裁判吹響半場結束的哨聲,便已不顧一切地衝進了場內,將倒地不起的師佩佩擡了下來。
「右手手腕骨折,左側盆骨似有擦傷,右側腹溝扭傷,該死的格洛麗亞!」
韓海檢查完師佩佩的傷勢,不禁低聲咒罵了一句。
「她們是故意的嗎?」秋若脫下運動外套蓋在師佩佩身上,憤恨的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濃烈的殺意,相比起她的沉穩,一旁的袁姿早已是咬牙切齒了。
「不敢肯定,不過從對方中鋒的力量素質來看,剛纔那個球明顯是她故意要「吃」佩佩,竟然能夠和擒龍真勁的真氣相抗衡,看來我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韓海略有些沮喪地說道,看着師佩佩的眼神裡滿是懊悔之色,同時給師佩佩喂下一粒藥丸,見她臉上痛苦的神情有些緩和,方纔鬆了口氣。
「想錯什麼了?」秋若邊問邊揮手招來幾個醫護人員,讓他們將師佩佩火速送往醫院。
「顧大女籃的確是在短時間內變強了許多,但是她們的核心力量並不是顧氏三姐妹,而是那兩個毫不起眼的中鋒。這一點她們過去一直隱藏得很好,所以剛纔突然爆發時會讓佩佩吃了暗虧。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即便不是佩佩,你們之中也一定有人會成爲犧牲品。」韓海狠狠望向顧大女籃的教練席,原本靜坐在長凳上的格洛麗亞已然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是幾個無關緊要的替補球員而已。
「我們一定要爲三姐報仇!」袁姿摸着粉拳,盛怒道。
「仇一定要報,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出對策,就連佩佩也不是對手,我可不想象綿羊一樣任人宰割。」蒙靜臉上的殺氣隱藏得很好,作爲一個優秀的殺手,韓海知道這纔是她最可怕的時候。
「這個問題我會在下半場開始以前給大家一個答覆,現在就先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韓海說完,拖着西服走向了球館走廊,長長的背影在燈光下倍顯滄桑。
艾麗特斯剛要跟上去,秋若拉住了她,溫柔地說道:「他一會就回來了,艾麗特斯和我們一起等他好嗎?」
看看韓海頭也不回的背影,艾麗特斯委屈地點了點頭。
在韓海的心中,師佩佩受傷對他造成的打擊,遠遠要勝過這場比賽的失利,而這次的受傷事件,也讓他堅定了勢必要奪得比賽勝利的信念!韓海若有所思地走出籃球館的大門,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想東西的時候喜歡直勾勾地盯住某些東西看,只不過這次他碰巧盯住了一個女人,如貓似的瘦削身材,簡短的牛仔短裙下,是一雙迷人的黑色網襪,在牛皮長靴的襯托下,給人一種硬朗的感覺。
女孩同樣凝視了韓海半天,見他傻乎乎地擡起頭來,原本仿徨的眼神頓時被慌亂所取代,不由撲啡一聲笑了。
「你好,韓海先生,我們好久不見了。」一句流利的英文,彷彿將韓海的思緒又帶回到了美國的德州牧場。
多麗絲的出現,宛如給韓海打了一針強心劑。他原以爲這個日程繁忙的大明星已經在決賽暫停的間隙返回美國了,但現在看來,她不但絲毫沒有去意,反而還有一些流連忘返的感覺。當然,這樣的結果也和韓海當時給她的那個承諾有莫大的關係……
「多麗絲小姐,你也是來看今天這場比賽的?」韓海癡癡問道。
「韓海先生,你可真夠健忘的,我可是這次明星大學的特邀嘉賓,在聯賽沒有結束以前,我怎麼能夠擅離職守呢?」多麗絲狡黠地笑了,笑得很燦爛,但卻蘊涵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
「是嗎?除了這個理由以外,多麗絲小姐就沒什麼其它私人願望?」
韓海話音剛落,就着見多麗絲臉頰上閃過一抹紅暈,微微頷首竊望着韓海,眼神中也增添出幾分期盼之色。
「韓海先生,你是不是找到Mr吳的下落了?」多麗絲的聲音很小,猶如只要一大聲,就會嚇跑了眼前這個男人一樣。韓海如同看陌生人似的望着多麗絲,他從沒想過這位桀驚的大明星還會有這樣靦腆的一面,這可和那個在美國的刁蠻大小姐判若兩人!
「這個……」韓海此時的心情算不上好,而當一個人心情不爽的時候,就容易做一些極端的事情,例如突然冒出一些本不該說的話,「有關Mr吳的問題,我正想找多麗絲小姐解釋清楚。」
「哦?韓海先生真的見到Mr吳了?」多麗絲臉上的興奮表情難以掩飾。
「不,看來多麗絲小姐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其實這個世界上本沒有Mr吳這個人,而你所遇見的吳仁責先生,其實是某人的另一個身份。」韓海話剛出口,就不禁後悔起來。
多麗絲的微笑頓時任硬在了臉上。愣了片刻,才用近乎顫抖的聲音問道:「韓海先生的意思是,Mr吳是根本不存在的?這怎麼可能呢?我們明明……」說到這裡,多麗絲的臉色再次被潮紅所籠置,縱然她的思想再開放,也不可能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說出「**」這樣的敏感詞語。
「是真的,多麗絲小姐,在中國有一種能夠隨意改變相貌的功夫,而你遇見的Mr吳,就是修煉這種功夫的校仗者。」韓海實在無意自吹自擂,但是眼前的情況,卻由不得他有其它選擇了。
「那好,請你告訴我,那個可以隨意變換相貌的人又是誰呢?」多麗絲來到中國的這段時間裡,已然是把「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本事學得爐火純青7。
「不瞞多麗絲小姐,那個人正是在下!」韓海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頗爲含糊,儘管他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朦混過關……
「是你?」多麗絲頓時睜大了眼睛,在韓海臉上打量了半晌,最終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道:「韓海先生,你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很抱歉,多麗絲小姐,我不是有意想要欺騙你的,但是我之前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希望你可以原諒我的愚蠢。」韓海向後退出半步,向多麗絲恭敬地鞠了一躬。雖然他很後悔在這樣倉促的情景下坦白真相,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把怒氣一併算在顧家的頭上了。
多麗絲依舊不知所措地看着韓海,在她的腦海當中,「這個男人已經瘋了的」的想法,或許要比韓海剛纔那番解釋的可信度還要高上一些。
「這個……韓海先生,你有證據嗎?」多麗絲愣了許久,才猛然想起這個最簡單的驗證方法。
「當然,請稍等。」
在真誠地回答了一句之後,韓海再次運用變形術改變起了自己的樣子。約莫幾秒鐘過後,當韓海再以吳仁責的相貌出現在多麗絲面前時,這個見多識廣的女明星當場張大了嘴巴,臉上盡是無法接受之色。
「這……這怎麼可能,韓海先生就是超人吳?但是電影裡的超人可不會變臉啊……」多麗絲在驚愕之下,不禁胡言亂語起來,小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似的木然地退後了數步,隨即轉身逃離了現場。
韓海本想追隨上去,但是轉念一想,讓多麗絲自己冷靜一事情並不是單靠解釋就能徹底解決的,說不定一段時間以後,陰影中解脫出來。一切就讓時間來做個了斷吧!
想到這裡,韓海不禁感到釋懷了不少,走在明星大學幽靜的林間小道上,四周葉影飄動,斑駁地交錯在韓海的影子上。大明星隊下半場比賽的應對策略,還真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大問題。
以眼下的局勢來看,師佩佩的受傷,勢必將對大明星隊的實力造成巨大打擊。
如此一來,僅憑剩下的六個女孩,以及那些「弱不禁風」的替補隊員,想要與顧大女籃對抗簡直就是螳臂當車,除非對方能在中場休息時間統一吃壞肚子,不然韓海可以拍着胸脯保證,勝利的可能是—百分之零……
「如果沒有那些該死的「血影死士」就好了!」
韓海嘴裡默默咒罵了一句,話音剛落,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原本意料之外的方法!其實以兩支球隊的真實勢力而言,即便大明星隊沒有師佩佩的助陣,想要戰勝顧大女籃也並非什麼困難的事情,畢竟以韓海對「三才陣」的瞭解程度,想要一舉將其攻破,只需要多費幾口唾沫而已。
因此眼下問題的關鍵,就是如何對付那些遭到黑暗教廷改造的「血影死士」。
只有破除了格洛麗亞對顧大女籃球員們的控制,兩支球隊才能在公平約環境下進行比賽,大明星隊也纔能有真正獲勝的希望!
對於這個問題,其實韓海也算頗有心得。在經過幾次與黑暗教廷的交手後,他深深明白,想要使那些「血影死士」擺脫格洛麗亞的控制,最直截了當的方法就是奪取格洛麗亞手指上的那枚黑戒指,就像韓海當時所做的那樣……
只是這個計劃想起來簡單,但真的要賦予行動,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先不說韓海以什麼理由接近顧大女籃的休息室,即便他可以從容站在格洛麗亞面前,也不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與對方大打出手。
畢竟現在進行的是一場籃球比賽,韓一海可不想因爲自己的一時衝動,而背上一個「公然毆打對方球隊教練」的罵名。
「小子,原來你在這裡!」正當韓海冥思苦想之際,只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一從他身後響起,用不着轉頭看,對方的相貌已經清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二叔,你的武功好像進步了,該不會是吃了什麼返老還童丹吧?」韓海隨一口調侃了一句,思緒重新回到瞭如何對付格洛麗亞的問題上。
「難道我現在很老嗎?」韓山沒好氣地瞪了韓海一眼,而此時心情不錯的他,並沒有在這個玩笑上與韓海計較太久,樂呵呵地說道:「其實你也算是說對了一半,這段時間我已經把「明鏡止水」的境界提升到了第八層,只差一點,就可以迴天水山向你老頭子交差了。」
「哦?那恭喜你了。」韓海還真沒見過自己這個二叔如此激動過,只是他心中有事,自然不會對韓山的言語太過注意,含糊嘟嚷了一句的同時,仍舊低着腦袋向前走去。
「喂,你這個臭小子,對待長輩說話就這樣沒禮貌嗎?」韓山破天荒地倚老賣老起來,雙手叉腰,用緊體擋在了韓海面前。
「二叔,原來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裡?」韓海猛然驚醒過來,擡頭看着眼前吹鬍子瞪眼的韓山,一句莫名唐突的問候險些把韓山氣得吐出血來。
「你小子是真傻還是裝傻,難道你當我剛纔的話是在放屁嗎?」韓山這次真的動怒了,手舞足蹈地大聲咆哮起來,彷彿要用嘴裡飛濺而出的唾沫把這個不孝的侄子給淹死!
「二叔剛纔說什麼?」韓海仍然一臉茫然,用手抓了抓腦袋,那副冰塊遇到火焰的憨態樣子,着實讓韓山有種有火沒處發的感覺。
「行了,我也不和你這個晚輩計較,等我再提升一層功力,就回天水山去了,眼不見爲淨」
「什麼,二叔,你把「明鏡止水」修煉到第八層境界了?」
韓海的驚訝表情,實在讓韓山有些哭笑不得,「是啊,當年我答應你的老頭子,一旦離開了天水山,再想要回到韓家禁地,就必須把「明鏡止水」的境界修煉到第九層。在塵世間遊歷了這麼多年,我也有些厭倦了,所以決定還是閉關修煉武功,讓自己可以及早落葉歸根。」
韓山的語氣中盡現蒼桑之感,一個在外漂泊了數十年的老人,能夠產生這種榮歸故里的想法,直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在韓海看來,韓山似乎還有什麼隱情沒有告訴自己。
其實有關韓山這段離奇的傳說,韓海也並非沒有所聞。身爲韓家千年以來極少數踏進世俗世界的韓姓子弟,韓山的經歷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特例。
當年,天性灑脫的韓山爲了能夠離開天水山,獨自去塵世間闖上一闖,不惜與韓家堂哥韓正打賭:只要他能在世俗世界內,把「明鏡止水」心法修煉至最高的第九層境界,他就可以自由出入千年韓家的所有地方:反之,他將永遠失去進入韓家禁地的權力。
這就是爲什麼他那時與韓海兩人在禁地外圍徘徊了許久,卻始終不願涉足地底的原因。儘管他平日裡看起來玩世不恭,但是面對昔日承諾,他還是執行得一絲不苟。
要知道,能夠進入韓家禁地,對於每一個韓家子弟而言,都是無比崇高的地位象徵。若非沒有一定的武功實力,縱憑你是韓家家主,也不會被允許通過那個地下通道。而韓山當年竟然以此來「要挾」韓正,那個初爲韓家家主、連屁股還沒坐熱的老頭子,最終沒能禁得住韓山的胡攪蠻纏,草草同意了這個賭咒。
現在看看,這卻也爲千年韓家在世俗中增添了一副不錯的耳目。只是韓正每當回憶起這件往事,都會念叨幾句「年少莽撞,一時衝動」云云……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韓山當年的打譚賭咒,與韓海眼下的離家出走還有着不少相似之處。只是韓海無論從身體資質上,還是機遇運氣上,都要遠勝過自己這位二叔,因此在武功修爲上也要比韓家普通傳人出類拔萃得多,而這或許也是韓山如此喜愛這個小佺子的最大原因。
但韓海的成功,這卻不足以證明韓山就是千年韓家中的「次品」。若非擁有出色的練武資本,韓山根本就不可能在世俗世界中,將「明鏡止水」這樣的高深武功心法修煉至第八層境界。畢竟在離開了千年韓家以後,韓山就等同幹喪失了一個天然的聚氣寶地,雖然每過一段時間都能回去小住幾天,但相比起那些每天都可以接受自然氣息輔助的韓家子弟來,「短短几天的修煉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但是……」韓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根據天玄閣內的記載,「明鏡止水」乃是超凡類裡的上乘武功心法,普通韓家大多隻能修煉到第七層境界而已,二叔能夠修煉到第八層境界已是屬於鳳毛麟角,再想要有所突破,是不是太過牽強了?」
「胡說,你這是一個練武者該有的想法嗎?身爲韓家子弟,你就這麼容易屈服於歷史?」韓山突然正色呵斥道。
這幾乎是韓海第一次看見韓山流露出如此嚴肅的表情,一時之間,竟愣在當場,不知如何應對。
兩人呆立了片刻,韓海終於小聲說道:「二叔,我錯了。」
韓山輕輕拍了拍韓海的肩頭,當即換了一副表情,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子,你可是韓家最大的希望,不要被世俗間的伽鎖所束縛,儘量放開自己的心扉。你要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做不到的,因爲你是千年韓家的傳人!」這是我所認識的二叔嗎?該不會是被人調包了吧!
這是韓海在韓山話一句落下後的第一反應,如果不是這個世界上會變形術的人少之又少,他甚至會懷疑是不是哪個德心的傢伙在和自己玩惡作劇!
「二叔,你來找我,就是爲了告訴我這個消息?」韓海本不喜歡這種鬱郁的氣氛,於是匆忙轉移了話題。
「哦!差點忘記了,小子,你看見過你的女朋友嗎?」韓山一拍腦袋,好似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女朋友?」韓海又開始犯迷糊了。
「就是方卓雅,難不成你這麼快就見異思遷了?」韓山佯怒道。
「好像那位方小姐纔是屬於「異」吧?」韓海像是含着橄欖似的嘟嚷起來,當然這話是不敢給韓山聽見的,所以只是搖了搖頭,道:「沒有,自從上次分手後就一直沒見過了,二叔你身爲人家的師父,難道連徒弟的行蹤都不知道嗎?」
被韓海這麼一間,韓山不由老臉一紅,支吾了半天,終於大聲嚷嚷道:「有誰規定師父一定要知道徒弟動向的?現在是人身自由社會,每個人的腳都由他們自己說了算!」
「那你又何必來問我呢?」韓海不服氣地反問道。
「這……我以爲她會來找你的。」韓山微微愣了一愣,此後的語氣不由變得越來越軟……
「沒有。」韓海直接摧毀了韓山的幻想。
「是嗎!?……那這個小丫頭會跑到哪裡去了呢?]韓山喃喃自語道,一時之間竟忘了韓海的存在,一邊唸叨着,一邊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韓海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自己不用再懷疑二叔的身份了,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足以證明他是真正的韓山了……
一路回到籃球館,就看見熙熙攘攘的球館大門前,站着一位全身雪白的精緻美女。高挑的身材、純白的衣裙,讓她無論走到何處都會成爲衆人的焦點。
「你怎麼會在這裡?二叔他正在四處找你呢!」顯然,韓海眼前這位白衣女孩,就是讓韓山踏破鐵鞋的方卓雅。儘管韓海並不認爲自己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但是這樣的相遇方式,未免也有些太過湊巧了吧?
四周衆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韓海的身上。也許這些人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什麼這個看似平凡到極點的男人身邊,總會出現一些精緻美貌的女人,而且形形色色,應有盡有,這傢伙不會是開美女製造作坊的吧?
方卓雅沒有多說一個字,只清幽地說了句「跟我來」,就轉身向籃球館裡走去。
韓海實在是猜測不到對方要把自己帶去何處,即便是爲了告白,她也應該選一個僻靜一點的地方吧?
在想不出任何拒絕對方的理由的情況下,韓海只能乖乖跟在了方卓雅的身後,玩起了繞圈圈的遊戲。好在他對這個籃球館也算得上是瞭如指掌,再怎麼繞應該也不會迷路……而唯一讓韓海感到擔優的,就是此時距離大明星隊下半場的比賽開始,只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