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玄清沒有料到武林三峰一竟然會如此不堪一擊,更沒有想到韓海的功力竟會在短時間內變得如此可怕。同樣身爲修武之人,與其說魚玄清心存怒火,倒不如說她有些嫉妒韓海,畢竟現今韓海所展示出來的武功,已經大大超出她對武學的領悟了。
再看武林三峰,在經受了韓海勢如破竹般的真氣束攻擊之後,卻沒有一如衆人想象的那樣倒地不起。三人在同一時間縱身而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臉上盡皆流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料想以顧天河這樣的老一輩高手,都無法在韓海的真氣束攻擊下無動於衷,武林三峰雖然早在五十年前就被列爲了武林傳奇人物,但是要與那近乎怪物級別的顧天河相比,仍然存有不小差距。更何況韓海現在的功力也比先前提升了不止一點,剛纔那一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如此輕描淡寫的了!
望着那三位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的老前輩,韓海嘴角隱約流露出了一絲復仇的快意。想起當時在明水灣一戰,若不是因爲那五個阿拉伯超能者的暗襲,使得他體內的擒龍真勁發生異常,恐怕也不至於被眼前這羣傢伙打得那樣狼狽,而今他們竟然還想如法炮製,再用羣毆的方式來對付自己,豈不是和癡人說夢沒什麼兩樣?
一想到這裡,韓海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傲然之色。這對於過去的他而言十分少見,但是現在,韓海性格上的成長,使得他在對待這些世俗問題時的態度有所改觀。在弱肉強食的環境之中,有時需要的並不只是明哲保身而已。
當然,這並不表示韓海就此目空一切,妄自尊大了。事實上,在除了某些特殊的時刻以外,他仍舊是那個七女眼中的呆頭鵝,性格使然,境遇使然。
「你剛纔用的是什麼武功?」秦峰輕撫了一下胸前的衣服,手指過處,只見一塊雞蛋大的焦黑赫然呈現在衆人眼前,可見韓海那一擊造成的傷害遠比表面上厲害得多。
「這個問題好像有些熟悉。」韓海冷冷回答了一句。
「好狂妄的娃兒,難道真以爲老夫會怕了你嗎?」秦峰嘴上雖然這麼叫囂道,但腳下卻沒向前靠近半步,想必對於韓海的功力還是有所忌憚。
「你們不怕嗎?」韓海學着秦峰的語氣,挺起胸膛,將木幽山的兩名弟子擋在身後。
「大哥,少和這小娃娃廢話、我們用大三元陣廢了他!〕顧峰眼下的情形顯然要比秦峰還要狼狽一些,他胸膛上的焦黑印記比秦峰的略大一圈,裸露出來的肌膚上也已呈現出幾絲血痕。或許也正是這個原因,才令他的態度要比秦峰氣急敗壞許多。
「罷了,罷了,我們武林三峰橫行江湖一世,到頭來竟栽在這個毛頭小子手裡。」另一旁的金峰仰天一聲嘆息,宛如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恨不得從那對老眼裡擠出幾滴淚水來。
韓海曾依稀聽說過武林三峰中金峰的「豐功偉績」,此時一看,這個喜好男色的老傢伙果然「名不虛傳」,從顧家供奉堂裡出來的高人果然不同凡響……
「三位前輩,本派現在人多勢衆,難道還怕這小子跑了嗎?」魚玄清一見此勢,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不迭。要知道,今日對付韓海,這三個老怪物可謂是絕對主力,此刻武林三峰中的兩人已經心生畏懼,這仗還怎麼打得下去?
「魚門主,不要怪我沒提醒你,此子的功力之高,恐怕早已超乎了我們的想象。剛纔若不是他手下留情,老夫三人即使不死也免不了重傷。現在再戰,豈不是自討沒趣?」金峰沒好氣地給了魚玄情一個白眼。顯然,無論於公於私,他都對這個風華絕代的美女門主沒有多少興趣。
「哎,老夫等人不該招惹千年韓家的。」三位老者同時一聲嘆息,接着再次催起內勁,不再言語了。
很明顯,魚玄清的面子並不足以讓武林三峰爲她赴湯蹈火,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三個可以自由進退。事實上,藏身在魚玄清背後的那個勢力,纔是最令他們忌憚的。
「那三位前輩的意思是?」魚玄清雖然心存諸多不滿,但臉上依舊錶現出一副隨和親切的表情。她知道,這三個老怪物是她得罪不起的角色,更何況在他們背後還有一個更強大的顧家撐腰。
韓海一臉愜意地看着眼前這羣人的內鬥,十五之約,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贏得如此輕鬆,不但出了明水灣一戰的惡氣,還意外救了木幽山的弟子。雖然其中並沒有涉及到谷幽霜的問題,有點出乎韓海的意料,但只要結果達到了,過程有時就並不重要了,可這過程未免有點太簡單了吧?
藉此餘暇、韓海轉頭瞥見身後那兩位面帶詫異的「女人」,不禁隨口閒聊起來,「你們昨天去打獵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關木幽微微一愣,木然地問道。
「若非吃了熊心豹子膽,你們怎麼會貿然衝進太陰門總堂呢?有關魚玄清的武功修爲,關小姐想必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吧?」韓海苦苦一笑,似乎對於「關小姐」這個稱呼還是不怎麼習慣。
「這個問題……」關木幽面色一窘,事實上,單從韓海過去救過她這麼多次而言,她本不該對韓海有所保留,但是以她素來冷漠無情的態度而言,她又不願意把自己的底細過多地交代給這個男人。
「就當我沒問。」韓海知道木幽山這個門派向來禁忌極多,見她這副表情,便揮揮手,想將這個話題跳過去。
「很抱歉,我……」關木幽的語氣其實並沒有韓海想象的那樣生硬,只可惜那邊的武林三峰並沒有準備繼續讓他倆閒聊下去。畢竟在他們看來、這樣就和直接侮辱他們沒有什麼區別。
關木幽話到一半,就發現眼前的韓海忽然不見了,等她再次回過神來,韓海已經置身在那三個老怪物的中央。在對方大三元陣的齊力攻勢下,韓海的步伐顯得有些遲緩笨拙。不過就在這種看似平淡無奇的步法下,韓海卻能從容閃避過武林三峰的全部攻擊,這讓一旁剛想上前幫忙的艾麗特斯都止住了腳步。
「千年韓家……這就是千年韓家的武功嗎?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關木幽不無羨慕地低語道。
原來,關木幽雖然置身戰圈之外,但卻對韓海與武林三峰的戰鬥格外關心,剛纔武林三峰的那聲嘆息,她更是聽得清晰無比,從而知道了韓海的身份!
與此同時,就看見關木幽身旁的那位木幽山弟子也流露出了羨慕恭敬之色。在衝破了第五顆九天星辰鎖之後,韓海現在的功力自然已不是武林三峰聯手就可以抵擋得了的。縱然是在大三元陣的輔助下,這三個名震武林的老前輩還是打出了一身冷汗。倒不是因爲韓海施展出了多麼高明的武功,而是他此時所表現出來的大將風範,已然要比這三個修煉長達百年的「老古董」還要精悍得多,宛如只要在這裡一站,氈讓人連動手的想法都煙消雲散了一樣!
於是,在這場勝負早在交手之前就已定奪的比武中,武林三峰根本就連三十招都沒有堅持到,就紛紛退出了戰圈,並用一種近乎看待怪物的眼神凝視着韓海。而這種眼神,恰恰正是過去別人看見他們時所表現出來的……
「承讓。」韓海淡然地一笑,沒有一點勝利者的姿態。
但是那三位老前輩卻清楚地知道,這只不過是韓海在公衆場合維護他們的面子而已。想到這裡,三張老臉不禁同時劃過一抹窘色,這讓他們忍不住懷疑:這個小子在明水灣的時候,是不是故意隱藏實力了?
事實上,在場有些武功修爲尚淺的太陰門弟子甚至都沒看懂武林三峰是怎麼被打敗的。他們只看見一陣飛沙走石之後,這三位老前輩便一個個拱手宣告了自己的失敗,這樣就投降,未免也太窩囊了吧?其實這也難怪,尚處在「寧死不屈」這種世俗武學心境當中的他們,當然無法體會高手對決時的驚心動魄。這種容不得一絲疏漏的心靈碰撞,已然遠遠超越了生與死的界限。
正當衆人爲武林三峰的再次落敗唏噓不已之時,就見一道猶如隨風花瓣般的紅影飄落在了所有人眼前,伴隨一縷恬淡的清笑聲,讓在場所有人的心神都爲之一蕩,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心中一睹爲快的念頭難以抗拒。
同樣的,飄落下的身影亦讓韓海眼前一亮,但卻並非因爲對方那美若天仙的驚豔外表,而是驚訝於對方出現的時機。谷幽霜,既然她有意躲避這場災禍,又爲何不適時宜的出現在這個紛亂的戰場上呢?
單從谷幽霜現在展現出來的過人身法來看,韓海就基本斷定了她過去刻意隱藏功力的事實。粗略估計,谷幽霜現在的功力應當與魚玄清不相上下,媚月功第七重,整個太陰門內,已經無人是她的對手了。
韓海心裡雖然暗自疑惑,但臉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不解的神色,而他尚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場除了他以外,還有三個人的臉色同樣沒有一點變化,就好像早已知道了谷幽霜會在此刻出現,而他們一直苦苦等待的,也就是這個時刻。
魚玄清身後的連姥姥慌忙來到谷幽霜面前,恭敬地叫了一聲,〔聖女。」
谷幽霜淺淺一笑、就算是接受了連姥姥的恭迎。從她那副旁若無人的樣子來看,彷彿她纔是太陰門的門主,讓一旁的魚玄清不禁臉色有些難看,卻不知事實也正是如此,關鍵人物一般總要到最後纔會出現。
「今天太陰門這麼熱鬧,怎麼也沒人來通知我一聲呢?」谷幽霜嬌滴滴的聲音猶如給在場所有的男人都灌了一碗mi-hun湯,如果說還有例外,那除了此刻緊鎖眉頭的韓海以外,也就只剩下那位喜好男色的金峰了……
「幽霜,你怎麼現在纔到,難道沒有收到我的手諭嗎?」魚玄清心中不爽,語氣自然也比往常嚴厲了不少。
事實上,在今天以前,魚玄清已經派人向谷幽霜下達了三道手諭,一來是因爲魚玄清得到匿名消息,告之她韓海今日會來太阝月門,所以她急於聚集力量,用以對付這個讓自己屢戰屢敗的男人,而身爲聖女的谷幽霜自然也是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二來,十五之約,是她計劃中谷幽霜用處子之身去勾引秦峰、顧峰的日子,而這個任務,則更是旁人無法替代的。
然而,令魚玄清始料未及的是,自從數日之前谷幽霜無故失蹤之後,她就再沒見過這個關門弟子的影子,即使她破天荒地連續發出三道門主手諭,都——石沉大海。不見她有絲毫迴歸太阝月門的跡象,這不免讓魚玄清大感困惑,暗自猜測谷幽霜是不是在外遇到了什麼麻煩。
直到此時,一見谷幽霜竟然毫髮無損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甚至表現出這樣一種凌駕於自己這個門主之上的高傲姿態,魚玄清肚子裡的怒火頃刻間竄升了起來,恨不得當即就用門規教訓一下谷幽霜,只是迫於大敵當前,不好發作而已。
「門主,您的三道手諭,我當然都收到了,只不過我手頭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不方便回來而已。」谷幽霜秋水眼眸中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挑釁意味,她竟敢這樣公開頂撞魚玄清,這讓一邊的韓海都有些摸不找頭腦。
「你……你……」魚玄清氣急之下,差點沒把滿口銀牙咬碎,看着谷幽霜的眼神幾乎噴出火來,嚇得身旁的連姥姥連連發抖,想要上前安撫兩句,卻發現自己的嘴巴根本不聽使喚。
「好了,現在人都到齊了,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開始了?」正當魚玄清怒氣上衝之際,就聽見武林三峰中的老大秦峰突然開口說道。在谷幽霜出現時他並沒有流露出一丁點詫異,但是現在,他的表情卻要比其它人激動得多。
「開始什麼?」魚玄清猛然回過頭來問道,在憤怒與疑惑交集之下,只見她那張俏臉微微有些扭曲。
「魚門主,你不覺得在你擔任太阝月門門主的這段時間中,太阝月門正在逐漸地衰敗嗎?再說每天太過辛勞,對女人的皮膚也不好,你是不是應該考慮過一些清閒的生活了?」金峰的口吻有些怪異,但是聽在魚玄清耳中,則如晴天霹靂一般。
「三位前輩,難道你們沒聽說過斬草要除根這句話嗎?」谷幽霜的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容,但在場所有的人都感覺得到,她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那股殺氣,已經將魚玄清逼到了懸崖的邊緣。
武林三峰聽聞此言不由一愣,隨即三個人的眼神中同時閃過一絲嘉許的神色。顯然,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女娃兒」無論是在膽識還是在手段上,都屬於上乘之選。也或許是因爲臭味相投的關係,他們甚至覺得谷幽霜真的要比魚玄清更適合坐在太阝月門門主這個位置上,而這對於魚玄清而言!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果然,魚玄清在瞥見武林三峰的眼色後,臉色驟然變得一片煞白。面對武林三峰的臨場倒戈,她筒直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首先,這次伏擊韓海的行動,原本就是由顧家囑咐交代給她的,包括這武林三峰,也是由顧宇派來協助她對付韓海的。雖然此中木幽山弟子的出現有些出乎意料,但總的來說,一切事情都是按照顧家的意思在辦,難道顧宇早已和谷幽霜串通一氣?這樣的可能並不是沒有,但是理由呢?顧家爲什麼要拿與自己同盟的太阝月門開刀呢?
其次,從現在的局面來看,谷幽霜與顧家聯手篡奪太阝月門門主的阝月謀已經顯而易見,但谷幽霜先前那段濃烈的殺意實在讓魚玄清有些匪夷所思,難道身爲太阝月門聖女的谷幽霜真的對自己恨之入骨,以致於到了除之而後快的地步?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只有好好自我檢討一下了。
最後,即使以上兩種猜測都成立,顧家的確有心要幫谷幽霜奪取太阝月門,但他們似乎也不應當選在強敵來犯之際,更何況這個強敵還是讓他們頭痛不已的韓海。難道他們還想借韓海之手,達成一些別的目的?
剎那間,魚玄清猛然發現了問題的關鍵,顧家是怎麼知道韓海會在本月十五來到太阝月門總堂的?也或者說,韓海爲什麼要選擇在這個時間來到太阝月門?也許是爲了木幽山的那兩名弟子,也許……
想到這裡,魚玄清忽然轉過頭去,望向谷幽霜的眼神裡充滿了恍然的神色,也許一切問題,關鍵就在這個心計難測的女人身上!
谷幽霜笑了,笑得很燦爛,也很動人。在她着來,魚玄清現在的反應完全是在她的預料之中,她可以想象一個人遭遇到背叛時的複雜心理,她甚至有種上前安慰她的衝動,只不過她突然覺得自己並不需要多此一舉,因爲她眼前的這個漂亮女人,很快就要變成一具漂亮的屍體了!而對於一個死人來說,任何的猜忌和
不甘,似乎都已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一個人在心情好的時候就是這樣,看一切事物都那麼順眼,即使是面對敵人,都有一種大義凜然的仁慈。
望着不遠處彼此打着啞語的兩個女人,韓海漸漸感到自己好像成了這裡多餘的人。對於剛纔那一連串目不暇接的變化,他始終抱着冷眼旁觀的態度。畢竟諸如這種窩裡斗的事情,他向來都是興趣缺缺。
「請問……我們可以走了嗎?」韓海一副傻傻的樣子,站在原地木然問道,似也在用這種方式宣告自己的存在。
「當然可以。」谷幽霜嫵媚一笑,還未等韓海轉身,就又接着說道:「只要你認爲自己可以走得了。」
「哦?」韓海眨巴了兩下眼睛,隨即露出一絲同樣自信的笑容,那謝謝。」
谷幽霜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料到韓海會給出一個這樣的答案.在她之前的想像當中,韓海至少也應該爲自己的上當受騙稍稍抗議一下,難道這個男人還沒看出自己當時向他求救只是一個溫柔的陷阱而已?抑或他根本就是扮豬吃老虎,想用這種「呆滯的假象」朦混過關!
「祝你好運,咯咯……」一聲嬌笑在空氣當中漫延開來。
同時,出乎韓海意料的是,谷幽霜並沒有出手阻攔,而是非常大方地讓出了一條康莊大道。不過從她有恃無恐的表情上,韓海可以確定,這基本是個陷阱……
然而,就在韓海與谷幽霜「寒暄」之時,那一邊的武林三峰已經成「品」字形,在魚玄清周圍佈下了大三元陣。這不禁讓韓海隱隱感到有些諷刺,就在不到十分鐘以前,這個陣法似乎還用在自己身上。
「三位前輩,你們真的準備動手?」魚玄清右手持劍,慘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你覺得呢?」金峰邪邪一笑,單手化掌,一道狂猛無匹的真氣順着他的手掌狂涌而出,在方圓三丈之內激起一股強烈的塵爆,宛如整片地面都隨之塌陷一般,掌勁迅疾壓到了魚玄清的身前。
雖然魚玄清自知不是武林三峰中任意一人的對手,但是迫於情勢所逼,只有舉劍應戰。三阝月劍法在虛空中揮灑出數道糾纏的劍氣,如漁網般罩向了金峰的掌勁。就聽見一陣裂帛之聲連綿響起,宛如是在爆爆米花一樣,登時就見漫天塵土飛揚,將這兩道人影盡皆籠罩了起來。
單以魚玄清的第七重媚月功而言,想要力拼金峰簡直就是以卵擊石,或許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剩餘的「二峰」並沒有急着出手,而是雙手抱胸站在一旁,靜觀這場好似欺負小孩子般的比鬥。此外,他們也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提防韓海,惟恐他再殺個回馬槍。
「四個人,身體與海不同,怪怪的能量。」就在韓海身後那兩位木幽山弟子目不轉睛地盯着這場曠世決鬥的時候,就聽見艾麗特斯突然開口說道。
「原來小艾麗特斯也發現了?」韓海深邃一笑,微微上揚的嘴角浮現出了自信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