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禮堂內竊竊私語聲渾然不斷,更是在學生被分配到各個學院後後爆發出掌聲,除了斯萊特林……那邊的學生們簡直巋然不動,除了有新生大家各自飄過去幾眼外,都眼觀鼻鼻觀心,展現出了一種不同於其他學派的強大震撼力……那是什麼啊?唐尼悄悄斜過去一眼,立即被某個人高馬大的斯萊特林學生狠狠瞪住。他立刻冷汗直冒地回過頭,咿,被嚇死了,果然氣場不同啊。自己會被分到哪裡?感覺自己跟艾倫不同啊,真希望可以分到一樣的學院就好。
唐尼默默望天祈禱着。
學生們一個個被分配完畢,湯姆·裡德爾順利被分到斯萊特林,不同於以往的新生,這次的湯姆可是受到了諸多學姐的熱烈歡迎。
“那孩子是誰。”對待斯萊特林的人,馬爾福的態度還是比較好的,雖然半邊眉頭翹起,一臉不屑一顧的姿態。他可是看得很清楚,這男孩總是偷偷摸摸回頭不知道看什麼,看什麼,還能看什麼,艾倫·謝特,你的仇人還真多啊。啊,不一定是仇人,應該說,對你感興趣的人還真多。慢慢地撩起頭髮,他歪着腦袋怡然自得,“這麼囂張。”
“啊?人家惹到你了?”簡直是太莫名其妙了。另一邊女生跟湯姆·裡德爾相談甚歡,卡爾·布萊克轉頭瞪大雙眼,“馬修,你瘋了?”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脾氣發的不是時候,馬爾福重重咳嗽一聲,接着看向還沒被分學院的剩下三名新生。
“唐尼·塞勒!”倒數第二位,阿不思·鄧布利多舉着羊皮紙,衝可憐的男孩眨着眼睛,成功沖淡了他不少緊張的情緒。很快,分院帽將他分到了格蘭芬多,果然是格蘭芬多啊,一如既往的格蘭芬多。左側的長桌子爆發出狂歡的吼聲,艾倫回頭看了一眼,唐尼也正緊張兮兮地盯着他,可惜前者很快轉移了注意力,唐尼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下頭,同時不斷祈禱梅林讓艾倫被分到格蘭芬多。
湯姆·裡德爾也沒閒着,一邊遊刃有餘地跟斯萊特林們打好關係,一邊眼神專注地盯着最後一名同學,格蘭芬多?別搞笑了,他只能去斯萊特林。看他旁邊,這麼多人都虎視眈眈呢,因爲大家都是同類啊。
“艾倫·謝特!”阿不思念出這個名字後,全場寂靜半餉,然後統一開始了小範圍的對話。“是那個男孩子嗎?”“是他吧,就是他,跟報紙上長得一樣。”“大難不死的男孩?也沒什麼特殊的嘛。”“聽說他是領養的,是他剋死了他爸爸媽媽。”“是真的嗎?”“是真的呦。”各種聲音不絕於耳。好像沒聽到一般,在阿不思的注視下,艾倫坐上了椅子。鄧布利多在身後幫他把分院帽戴上,視野陡然變得一片漆黑,像是回到了熟悉的環境,但這裡不是。而且這帽子的味道真難聞,想踩碎它……
“啊,我看看……啊……啊!啊啊啊啊啊!滾開,怪物!”分院帽忽然尖叫出聲,掙扎着在艾倫的腦袋上翻來滾去,男孩適時地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切,真是膽小鬼呢,不過是嚇嚇而已。竟然能察覺到我的內心想法,魔法帽子也挺厲害的嘛。
鄧布利多趕緊把它拿起來,分院帽這才停止了尖叫,全場陷入更加寂靜的氛圍之中。
馬修簡直想要張嘴大笑,毫無風度地大笑出聲,看啊,這就是被矇在鼓裡的你們這些人眼中的小鬼,他就是個怪物,貨真價實的怪物!分院帽代替他說出來了,實話!大實話!從沒有這麼大快人心過,那麼,是不是會被趕出去?可憐的怪物在學生們的謾罵中被趕出霍格沃茨?妙極了,光是想一想禁不住就興奮地要勃·起了啊。不過……開什麼玩笑,那個怪物可是要由他來親自殺死的,既然這樣,那麼……不經意的感官觸動,導致馬爾福的行爲有些失控,雖然除了布萊克以外沒有人注意到。觀察着桌子上指甲留下的劃痕,卡爾冷冷地擺正腦袋,與他所料想的不一樣,艾倫·謝特並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還是那張臉,還是那副表情。
果然,是假的。
湯姆·裡德爾靜靜地假裝自己不在意,他悶着頭,似乎對手指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但他只是在思考,分院帽到底是因何而分院,依據的又是什麼。心中所想?人的內在?如果它能讀出每個人的內心,也只是說明艾倫·謝特內心住了只猛獸罷了,無法說明其他。猛獸這種東西,每個人都有,分院帽怕成那樣,只怕艾倫心裡的那隻更大更兇惡。不過……他微微屈起手指,向着另一邊的斯萊特林高年級看過去。從剛纔起就一直分心注意過,馬爾福和布萊特,兩個純血統家族,一直有在觀察這邊的情勢。如果照預言家日報所寫,馬爾福該是相當在意纔是,但那一臉沒來得及掩飾的想讓艾倫·謝特去死的表情,真的是騙不過所有人啊。
艾倫在數敵,倒也好,省的給自己添麻煩,他巴不得在校期間有人幫他吸引注意力呢,他對這所學校可是好奇得不得了,對他所不知道的東西,更是好奇。
唐尼此時義憤填膺中,他簡直想站起來惡狠狠地呵斥那個醜陋愚蠢的帽子,憑什麼這麼污衊他的艾倫,什麼叫怪物,在他看來那頂醜帽子纔是怪物三級呢,可惡!惡語中傷他人,太可惡了。
“果然是怪物啊,我就說是他去挑釁巨烏賊的,還害得我們跟着遭殃。”“什麼,真的是他嗎?”“喂,那邊一年級說小鬼真的是怪物哎,可信度高嗎?”“當時好多老師都跟出去了,鬧得挺大的,不是怪物也近似怪物吧。”“只是小孩子而已?看不出來哪裡像怪物啊。”“怪物怎麼會這麼輕易讓人看出來呢?”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彼此笑鬧着。一年級經歷過巨烏賊事件的大部分都當真了,高年級的都只是當笑話聽聽,偶爾有幾個抱着懷疑閃爍的目光也是正常事,大家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阿芒多·迪佩特緩緩站起來,用勺子敲打着玻璃杯,頓時全場安靜。他又停了會兒,纔開始說話,而此時當事人卻只是簡單地邊打哈欠邊伸懶腰,讓人看着火大。“好了,各位同學們,恐怕我們的分院帽先生被人施了惡咒,當然,關於我們這位一年級小同學的謠言會調查清楚……沒事了。”他用眼神向鄧布利多示意,阿不思嘆了口氣,“老夥計,學院還沒說呢。”
分院帽有苦難言,它斜斜地瞪了眼自始至終漠不關心的男孩的後腦勺一眼,“斯萊特林……”
艾倫很快跳下椅子向桌子的最前端走去,沒有跟其他一年級同在一處的打算。中間隔了幾個座位,顯得獨樹一幟。當然,他纔不要跟什麼人類在一起,他不在乎他們的想法。唐尼撅起嘴巴,啊啊,可惡的臭帽子,竟然沒把艾倫分到格蘭芬多,完全不準嘛。而對於艾倫的所作所爲,斯萊特林的一年級新生們也是火大的要命。“誰稀罕跟他坐一起啊。”“切,囂張的要死,誰也不要跟他說話,他可是怪物呢。”“就是,怪物就該跟怪物呆在一起,那就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好了,哈哈。”
高年級各自不說話,只是互相看了看,聳了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