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今天似乎特意打扮了一番, 沾染了人類世界的習俗,連精靈原本的特徵都被取而代之。
兩人沒有說話,艾琳娜不喜歡艾倫, 艾倫也同樣討厭艾琳娜, 在他看來, 沒有安吉麗娜一半好的雌性, 都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他生活在母系社會, 自然而然,偏袒雌性的行爲會更多。雖然不至於變成大女子主義,但對於雄性, 他確實沒什麼興趣。與皇后交流過後,她答應自己, 會在三個月內準備充足的蛋。至於蛋是幹什麼用的, 呵, 艾倫早已經有了計劃,這些蛋, 就是計劃的開始。
霍格莫德距離霍格沃茨並不遠,與艾琳娜錯開約有十步之遙,艾倫打量着周邊的痕跡。距離霍格沃茨越遠,人類的氣味就越濃。是一種好像城市一般由人類混合而成的氣味。當然,其中還夾雜着他不認識的種類。鑑於他不認識的種類, 其中以弱者居多。他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此時還是日出的時辰, 早期的巫師居民震撼地看着不過一年級的孩子在霍格莫德瞎晃盪, 都止不住揉眼睛。承受這種眼神多了, 艾倫的心情變得糟糕無比。“教授, 爲什麼大家都看我?”
“因爲只有三年級以上才許可進入霍格莫德。你還不到年齡。”
要違背學校規矩也要見到的人嗎?就這麼迫不及待?看來官居高位,一定比艾琳娜強大許多。會是誰?精靈一族的王不可能直接前來, 那麼就是王下的使者,又不可能是使者的命令,那就只可能是精靈王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啊,果然是鄧布利多和艾琳娜乾的好事啊,看來自己那天的表現被着重渲染了一部分。所以纔會如此警惕,會派使者來堅定自己嗎?是說精靈有着特殊的方法……可以判斷是不是人類……
糟了!
艾倫驀地停住腳步,如果是王特派的使者,那就是專門爲自己而來,人類還可以矇騙,而至於精靈,他卻是沒有更妥善的辦法。
要怎麼才能矇混過關?就在這短短几秒內,許多種方法匆匆而過,又被艾倫狠狠否決。到最後,他也無法確定哪種更有效果。
“爲什麼停下來?看到有趣的東西了嗎?”艾琳娜回過頭就發現男孩呆呆地看着某處不動換。霍格莫德早上同樣很熱鬧,新出爐的藥劑和比人都高大的蔬果琳琅滿目,艾琳娜以爲艾倫是看到了什麼從沒見過的商品呆愣住纔有此一問。男孩看了她一眼,迅速指着屋內一個奇怪花型裝飾出聲詢問,“這是什麼,幹什麼用的?”
沒等艾琳娜辨認,從屋裡迅速衝出一位衣衫襤褸的老婦人,衝出來的速度快到甚至差點撞上站在玻璃前的艾倫,當然,男孩閃身躲過了,老婦人更是詭異地直接懸停了腳步。她的雙手使勁搓揉,面目諂媚地看着貌似肥羊的艾倫。“你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吧。13歲這麼小?”她上下打量了幾眼,又立即拋開了這個話題。“來看看我新做出的丘比特花吧,你不是很感興趣嗎?”
“丘比特花?”六片花瓣是粉紅色的,只有中間簇擁在一起的兩片是玫紅色,丘比特是愛情之神,艾倫瞬間在心裡嗤之以鼻。
“是的是的,只要你送了心上人這束魔法花,保證愛情轉瞬即至。這朵花是萃取了三名處女的心尖血所製成,象徵着她們的祝福。哇啊啊,絕對童叟無欺,只要十個金加隆!便宜!便宜死了!看在你是第一次來,我收你五枚金加隆?怎麼樣?怎麼樣?小夥子,你長得這麼眉清目秀,戀愛運一定非常好的!”老婦人的眼屎都快被那小眼睛眨得掉出來了。
艾琳娜從看到這個老婦人開始,就面露厭惡。這個老人,是霍格莫德有名的神經有問題,兒子因爲得不到心上人把自己燒死了,女兒因爲第三者在她丈夫面前自殺了。從此,這個老太太就瘋了。一味地研究什麼浪漫藥劑,愛情魔藥,製作方式也是稀奇古怪得很,這整個鎮都不會有人願意買這些東西的。“嗯,給你。”對錢根本不在乎的艾倫,拿着這束花心裡直犯猶豫。
老太婆接過錢卻一反常態地嚴肅起來,她仔細盯着艾倫的臉,陰沉着,“你遲早會被感情害死的!”
艾倫沉默地看她,末了反而笑了起來,“我沒有那種東西。”男孩要走,卻反而被老太婆拉住了胳膊,“你怎麼可能沒有呢?那個女人,一直住在這裡……”婦人乾癟而蒼老的手,直指艾倫心臟。艾琳娜看到事情不對,快步走了過來。本來想着男孩吃個虧以後就長記性了,沒想到這個從來只是鑽研的女人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搶人!
“她不在了,我已經把她殺了!”艾倫掰開她的手,惡狠狠地警告着,目不斜視地轉身離去。
跟艾琳娜匯合後,兩人向霍格莫德另一頭走去。老婦人遠遠站在街角處,看着手裡的金加隆,將它們扔進了垃圾桶。“騙我,可以。騙你自己,又是何苦呢?”
兩人再次無話地走到荒無人煙的林蔭小道旁,艾倫往四周瞅了瞅,目光鎖定在一棵樹後,他定定地看着那,直到艾琳娜出聲。“他似乎來晚了,我們再等等吧!”艾倫略微偏過頭,語調低沉,玩弄着手中玲瓏的花朵。嬌嫩的花瓣並沒有因爲被大力對待而被摧殘,反而綻放地更爲猛烈。切,相隔不到十米,等什麼等啊。艾琳娜並不知道萊戈拉斯就在附近,她只是焦急地看着風吹來的方向,已經從幽暗密林離開很久了,久到連曾經的同伴就在附近,她也感覺不到。
萊戈拉斯一直在樹上觀察着兩人,他必須知道艾琳娜有沒有背叛木精靈,在人類世界呆久了,艾琳娜會變成什麼樣子,連他的父王都無法保證,所以此番前來,他是一點都沒抱着能找到Ada所說那人行蹤的信心,只是爲這個旅途畫出一個起點而已。倒是那個男孩,就是艾琳娜所說行爲詭異的人類男孩嗎?氣味確實不對,在精靈的鼻子聞來,倒是有股子兇猛野獸的血腥味。“你不是人類!”他忽然走了出來,彎弓搭箭,目標直指艾倫的咽喉。
艾琳娜有點發傻,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爲什麼?”
“……”王子抿緊嘴脣,一束金髮悠然地飄着。“你身上的味道不是人類。”
艾倫淡定自若,“艾琳娜教授沒跟您說我是被野獸養大的嗎?”被箭所指,艾倫眼睛眨都不眨,他可以保證被箭射中的同時能讓自己的血飈到腐蝕對方眼睛的高度。
萊戈拉斯毫不鬆懈,眼睛卻看向了艾琳娜,“你沒告訴我?”
“信是早些時候寄出去的……”艾琳娜也有些後悔,沒調查清楚就讓精靈王子跑了這麼一趟。
“喏,送你!”艾倫慢慢走過去,將手中的丘比特花默默高舉,“這是最適合精靈王子的花了。”萊戈拉斯,他聽說過,沒想到王的使者竟然是王的兒子,真是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