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那皇庭司!可恨那司馬鴻!可恨那姚劍!”
“林師兄與張師妹二人,與他們無冤無仇,竟然慘遭酷刑折磨,簡直豈有此理!”
“此仇不報,如何爲人?”
“那司馬鴻該死,皇庭司的所有人也都該死!”
即便在之前,大家已經聽林海峰講述了一遍。
但此時,衆人仍舊是憤慨不休。
特別是當聽到,這二人於牢獄之中,慘遭酷刑,甚至落下殘疾之時。
那就更是沸反盈天,各個目露仇恨,殺氣騰騰。
蒙受不白之冤入獄,而後又慘遭酷刑折磨……
這般行徑,簡直是在抽天刀山莊與青湖派的臉啊!
但凡出身自這兩大門派的弟子,都無法忍受住這一口窩囊氣。
“好了,靜一靜!”
孔建章輕輕一擺手,房內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隨後,他看向林海峰,又問道:“海峰,你剛纔口中所說的那個郭姓道人,莫非就是皇庭司所通緝的血魔道人?”
“正是。”
林海峰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說這個郭姓道人,會是修煉血魔功法之人嗎?”
孔建章繼續問道。
林海峰聞言,稍微猶豫了一下後,回道:“這個弟子拿捏不準。”
“那位郭道長神秘難測,僅是一擊,便擊敗了盛無忌與姚劍。”
“從他出手時的情況來看,不像是修煉過血魔功法的人。”
“而且那盛無忌所在的邪劍派,與血魔宗乃是深仇大恨。”
“假如郭道長的確修煉了血魔功法,盛無忌恐怕不會那般輕易離去。”
“真若如你所言這般,那郭姓道人似乎未曾修煉過血魔功法。”
“但盛無忌的信物有所反應,卻也證明了他與血魔宗必有聯繫。”
錢萬秋聽完後,皺着眉頭,緩緩分析道。
“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血魔宗與血魔功法重現人世。”
“否則,那將會是一場席捲天下、塗炭生靈的大浩劫。”
最後,他一錘定音道。
“錢師弟所言甚是。”
“那郭姓道人的情況,我們必須要調查清楚。”
“倘若此人當真與血魔宗有所關聯,那就務必要將其擊殺!”
孔建章點了點頭後,鄭重其事道。
如血魔宗這等禍亂天下的魔道宗門,必然不能令其出世。
不然的話,又會是一場曠日持久,死傷無數的正魔之戰!
“對了……”
這個時候,錢萬秋又開口道:“海峰與曦若並不知情,但能爲萍水相逢之人甘願受刑而不吐實情。”
“此番作爲,乃是真正的俠士所爲,不枉費天刀山莊與青湖派的悉心教導。”
“師弟此話,卻是說到我的心坎中了。”
孔建章臉上滿是讚賞之色,環顧在場衆人後,朗聲道:“海峰與曦若之舉,乃是你們的榜樣。”
“爾等須謹記這一點,無論日後淪落到何等境地,都絕然不能向敵人開口求饒……”
“我等明白,請兩位師叔放心。”
一衆弟子聞言,立刻躬身回道。
林海峰與張曦若的遭遇,非常令人同情與惋惜。
但與此同時,他們二人的以身作則,卻又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可以讓每一個弟子都有樣學樣。
實際上,各大江湖宗門在收納弟子之時,曾無數次灌輸過類似這樣的信念。
諸如忠誠門派、忠誠朋友等等。
這種信念,既可以團結宗門內部,也可以提升弟子們對於宗門的忠誠度。
畢竟一個可以出賣朋友的人,勢必也會出賣自己的宗門。
這種人,一旦落入到了敵人的手中,自家宗門的任何秘密,恐怕都要被掏得一乾二淨。
爲了防止類似這樣的二五仔,各大門派的思想教育從未停歇過。
當然了,從表現上看來,林海峰與張曦若此番吃了大虧。
但實際上,二人卻也給各自所在的宗門,遞上了一份投名狀。
能在嚴刑拷打之下,仍不吐半個字……
這樣的人,值得門派內部信任。
所以在錢萬秋與孔建章看來,這二人未來在武道上,就算是沒有建樹,但也值得門派委以重任。
……
烈日當空,酷熱難耐。
院中,郭林正坐在樹影下乘涼。
而他對面,則是坐着莫菱雪和莫菱仙。
重新易容的姐妹二人,正一臉乖巧,小口小口地吞嚥着茶水。
饒是她們出身非凡,但也從未喝過這般神奇的茶水。
幾杯下肚,竟然可以讓她的內氣有所增長。
但同時,她們倆個瞥向郭林的目光中,卻仍舊存在幾分怨念。
“好孫女,你們來找我,不會只是爲了喝茶吧?”
郭林緩緩轉過頭來,面帶微笑道。
莫菱雪聞言,瞄了一眼妹妹,見其仍舊低頭吞嚥茶水,似乎根本不準備回話。
無奈之下,她只得放下手中的茶杯,柔聲回道:“爺爺,我們這一次前來,給您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哦?是什麼消息?”
郭林滿懷興致地問道。
“第一個消息,青湖派與天刀山莊的人已經抵達了凌陽府。”
“他們從皇庭司的手上,救下了各自門派的弟子林海峰與張曦若。”
“不過這二人慘遭皇庭司的酷刑折磨,恐怕未來難以有所突破。”
莫菱雪不緊不慢道。
“林海峰……張曦若……”
郭林聽完,微微一皺眉頭,不禁問道:“他們二人緣何被皇庭司所抓?”
莫菱雪稍微回想了一會兒後,答道:“聽說是因爲與那血魔道人有過接觸。”
“皇庭司將他們二人抓住後,想要從他們口中,詢問到關於血魔道人的情況。”
“但這二人倒也是性情剛毅之人,縱然飽受折磨,但也仍未說出半個字。”
郭林微微一怔,目光閃爍不定。
沒想到當初只是一次偶然同行,卻連累了這二人被皇庭司用刑折磨。
皇庭司果然霸道!
沒有任何理由抓人、用刑,甚至對方還是江湖大派弟子。
這般行徑,莫非是準備與江湖各大勢力開戰嗎?
他越想,就越感覺其中所隱藏的陰謀,非同一般。
“還有其他什麼消息?”
郭林又問道。
“第二個消息,則是關於皇庭司司馬鴻的。”
莫菱雪抿了一口茶水後,緩緩說道:“司馬鴻與天靈子已經離開了凌陽府。”
“不過在路上,天靈子因練功走火入魔,而心脈俱毀,重傷昏迷。”
“但司馬鴻並沒有放其離開,而是仍舊將天靈子帶上,繼續前行。”
“至於他們的目的地,暫時還未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