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智秀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那些魔道妖人,就像是地洞裡面的老鼠,難尋啊!”
郭林微微一笑,一切瞭然於胸。
自從他殺了莊秦,以及那些萬鬼宗的門人後。
魔道六宗的人,幾乎全部隱藏了起來。
除了偶爾來找他的工具人姐妹外,就連春華樓的那位老鴇三娘都換了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雲智秀帶着一批所謂的“少俠”,還想要找到魔道妖人的蹤跡,無異於徒步登天。
“雲少俠今天來得倒也湊巧。”
郭林給雲智秀倒了一杯茶後,緩緩開口道:“我最近準備出一趟遠門,短時間內,恐怕是不能回清河府了。”
“古兄,這是……”
雲智秀微微一愣。
“想來古兄也知道,最近關於血魔道人的事情。”
“但據我所知,在齊州真定府等地,犯下累累血案之人,並非是皇庭司所緝捕的那位郭姓道人。”
“我認爲這其中,恐怕隱藏着諸多陰謀。”
“所以我準備去暗中調查一番,以免江湖各大門派中了皇庭司的詭計。”
郭林沉聲解釋道。
他已經在清河府內逗留多日,也時候該離開了。
同時,他也準備由明轉暗。
暗中調查一番,看看司馬鴻與血魔宗之間,是否真的存在聯繫。
倘若真有關係,那麼最後那三分之一張人皮地圖,就要落在司馬鴻的身上了。
至於什麼防備各大門派中計……
這只是冠冕堂皇的名頭而已。
專門說出來給別人聽的,做不得數。
雲智秀聽完,立刻拱手道:“古兄高義,在下佩服不已!”
“說實話,我也感覺這其中有諸多不合理之處。”
“一個月前,我青雲門的一位葉師兄,便因全身精血、內氣被吸乾而死。”
“爲此,我特意前往真定府調查了一番。”
“結果正如古兄所言那般,在真定府等地作案之人,乃是江湖上臭名昭彰的血魔韓祀明。”
“而後,傳聞韓祀明被一位神秘道人所殺……”
說到這裡,雲智秀眼前突然一亮,恍然大悟道:“莫非這神秘道人,就是那位被皇庭司通緝的郭姓道人?”
“極有可能。”
郭林模棱兩可道。
雲智秀微皺眉頭,若有所思道:“那這樣說來,皇庭司爲何要將‘血魔’的名頭,安在那郭姓道人的身上呢?”
“這其中,恐怕正如古兄所言,隱藏着諸多陰謀。”
聽到這裡,莫家姐妹也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起初的時候,她們雖覺其中有蹊蹺,但也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皇庭司再霸道,也不敢公佈假消息,直接同江湖各大勢力開戰吧?
但現在聽完郭林與雲智秀的對話後。
二人卻同樣恍然大悟。
假如那名郭姓道人與血魔宗無關的話……
那皇庭司爲什麼要通緝他呢?
而且還積極與各大門派溝通,努力說服各大門派一起遣人下山,共同圍剿這個所謂的“血魔道人”。
姐妹二人越想,就越感覺脊背發涼。
司馬鴻與皇庭司,必定在醞釀着一個龐大的陰謀。
這個陰謀,甚至將會涉及到整個江湖!
想到這裡,她們便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將這個消息,傳遞迴宗門。
“可惜啊,我於昨日,剛剛接到家父之命。”
“我那位慘死在血魔手上的葉師兄,還留有一名獨子,名爲葉塵。”
“之前我在真定府等地盤桓多日,就是想要找到他,結果卻是不見蹤跡。”
“前段時間,我青雲門一位師兄曾經在定州,發現過葉塵的行蹤。”
“所以家父便令我前往定州,配合師兄一起尋找到葉師兄的獨子。”
“可惜有父命在身,不然我還真想同古兄一起,調查一番這皇庭司的陰謀詭計。”
雲智秀不禁嘆息一聲道。
“如此說來,雲少俠也準備離開清河府了?”
郭林問道。
“正是。”
雲智秀輕輕點了點頭,“其實今日到來,就是相與古兄作別,但沒想到古兄也同樣要走。”
“既然如此,那今日你我當不醉不休。”
郭林說着,便起身從屋內,搬出了一罈酒。
這罈美酒,乃是傳聞之中的“猴兒酒”,與那些山茶一樣,都是從系統簽到而來的。
按照系統介紹,這猴兒酒乃是可遇而不可及的好酒。
通常僅存一季,而且隨時間的流逝,酒液還會逐漸減少。
想要通過正常途徑取得猴兒酒,難上加難!
九州世界之中,儘管也存在着猴兒酒的傳說,但能夠有幸喝到此酒的人,少之又少,寥寥無幾。
郭林取出酒罈後,剛一開封,瞬間就有一股異香撲鼻。
不止是雲智秀,就連莫家姐妹也是眼前一亮。
有了那山茶的例子,大家對這罈美酒格外期待。
酒剛一入碗,雲智秀便迫不及待抿了一口。
“好酒!”
酒味凝而不散,香味濃而不膩。
他所喝過的好酒,大都出自於父親雲正所珍藏的那些美酒。
但與眼前這碗酒相比,卻是雲泥之別,沒有任何可比之處。
更重要的是,這酒一入腹中,彷彿靈丹妙藥一般,令身心輕快,通體舒暢,神智力清。
與之前的山茶一樣,亦是神奇無比。
莫家姐妹喝完後,也是神采奕奕,美眸生光。
同時她們對於郭林的看法,又再度發生了一些改變。
但這些改變嘛,就不足爲外人道也。
一罈美酒,四人分飲而盡後,相互道別。
江湖有緣,日後再見。
……
烏雲蔽月,冷風驟起。
夜幕之中的官道上,一輛馬車踽踽獨行。
六匹駿馬齊奔,以最快的速度,向北方行進。
“咳咳……咳咳……”
馬車之中,天靈子臉色蒼白,精神萎靡。
隨着他的咳嗽,一抹鮮血順着嘴角慢慢流淌出來。
“司馬鴻……司馬鴻……還是你更狠啊!”
天靈子根本沒有想到,哪怕自己逆行內氣,震斷了心脈,但司馬鴻卻仍舊沒有放過他。
可司馬鴻防護得再爲嚴密,也還是被他尋找到了機會。
趁着司馬鴻外出之際,他以迷藥迷翻了皇庭司的留守人員後,成功逃了出來。
不過此時他的狀態,卻糟糕到了極點。
五臟六腑猶如被打爛了一般,疼得要命。
全身上下,也沒有半分力氣。
但即便如此,天靈子的嘴角上,卻還掛着一抹如願的笑容。
雖然他付出的代價有些慘烈,但起碼能夠逃離那是非之地,保住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