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清,來幫某揉揉頭”
李燁很久沒有頭疼了,不過還是很希望讓張妙清給自己按摩,李燁說完閉上眼睛,等着張妙清給自己按摩。
說起來好笑,至從玄機道長跟李燁說過要把張妙清嫁給李燁後,便回長安去了,說是找張妙清的父親商量這件事情。可是事情實在不巧,等到玄機道長和張道長來到登州,李燁已經離開了登州前往遼東半島。可是等到玄機道長和張道長趕到遼東半島,李燁已經去了渤海國,兩人還是沒有見到李燁。
其實這也沒什麼,古代想找一個人堪比登天,最好的辦法就是等,等着李燁返回遼東半島。
可是張道長不願意在遼東半島等李燁,臨走之前丟下一句話:玄機道長既然與李燁已經商量好了,那現在張妙清就是李燁的女人,自己已經是出家之人,不問凡間的俗世,讓李燁回來自己看着辦吧。
也不知道張妙清的父親是怎麼想的,自己女兒的婚事就這樣草率了事,丟下一句話自己四海雲遊去了,把張妙清一個人丟在遼東半島算什麼事情啊!張妙清攤到這樣的父親,也算是倒了八輩子黴。
玄機道長倒是捨不得從小帶大的張妙清,留在了遼東半島等李燁回來娶張妙清,這一等就是快一年的時間。
既然李燁也回來了,李燁和張妙清的婚事自然也敲定下來,婚期就定在四月初六,本來張妙清在結婚前是要搬出龍山頭的,可是張妙清和玄機道長也沒用其他的地方可以住,便暫時住在龍山頭,等到結婚前的幾天再搬出龍山頭。張妙清平時也沒用什麼事情做,就經常擺弄李燁房頂陽光房裡的花朵,時間一長這裡就成了張妙清經常喜歡來的地方。
李燁說完,閉上眼睛,等着張妙清給自己按摩,可是等了很久也沒用發覺張妙清走過來,“難道這丫頭開始害羞了不成”,李燁疑惑的睜開雙眼,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出現在李燁的面前。那是李燁深藏在內心的臉龐,寬額濃眉、雙眼皮下一雙忽閃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樑帶着一股傲氣,薄薄的雙脣含着淡淡的微笑,就是這張熟悉的面孔。
李燁情不自禁的道:“老婆,我是不是在做夢,我真的好想你,我們的孩子還好嗎”。
那張熟悉的面孔一下子離李燁而去,帶着一臉的疑惑遠遠的看着李燁,“撲哧”笑出聲來,“奴婢參見郡王殿下,人家可不叫老婆,奴叫公羊菲瑤,剛剛調到花房來工作,郡王殿下剛纔是不是在做夢”。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李燁自言自語道。
“郡王殿下說奴像誰,奴見過嗎”,公羊菲瑤明顯還不清楚“老婆”這個詞的意思,靈動的雙眼有些害羞、有些好奇的盯着李燁。
李燁失望的看着酷似自己以前老婆的公羊菲瑤道:“你剛纔說你叫公羊菲瑤,公羊鈞勝是不是你的親人”,李燁突然想起李叔汶跟自己提起過的一名營長,因爲姓公羊,李燁當時還納悶怎麼有人姓這個名字,所以便記在了心上。
“郡王殿下也認識奴的哥哥,對了,哥哥說了,要是見到郡王殿下,希望奴能當面謝過郡王殿下”,公羊鈞勝好像一點都不怕李燁,拎着裙襬便蹲在李燁的面前,有點像跟李燁在拉家常。
“謝本王,謝什麼……”,李燁不知道公羊鈞勝有什麼要謝自己的,自己好像沒有見過公羊鈞勝,有什麼要謝的。
“當然要謝郡王殿下”,公羊菲瑤不好意思道:“首先要謝郡王殿下救命之恩,要不是郡王殿下的人把我們兄妹接到遼東半島,恐怕我們現在已經餓死了。還要謝郡王殿下給哥哥送了一個侍妾,哥哥整天就知道帶兵操練,現在已經二十二歲了,身邊還沒有一個女人,要不是郡王殿下送了一個女人給哥哥,恐怕哥哥一輩子都不會關心自己的婚事”。
李燁苦笑了一下,呂泰新從倭國帶回來的一千名倭女,全部分給了這次在遼東半島作戰的有功之臣,沒有想到公羊鈞勝也分到一個倭女,“這是你哥哥立下軍功的獎賞,沒有什麼好謝的”,唐代立下軍功的將領經常可以分到一些奴婢作爲獎賞,李燁這樣做自然也是合乎唐代的制度,並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自然要謝郡王殿下,要是郡王殿下救了我們兄妹,哥哥就不可能帶兵打仗,自然也就不會立下軍功,所以要謝郡王殿下的賞賜”,公羊菲瑤以理力爭道。
沒有想到公羊菲瑤竟然還有一張伶牙俐齒,想到以前自己的妻子總是得理不饒人,把李燁數落的體無完膚,李燁就會會心的一笑,妻子的刀子嘴豆腐心總是希望李燁能有出頭之日,可是如今自己的妻子又在什麼地方呢?想到這些李燁的神情不由得黯淡下來。
公羊菲瑤不知道李燁剛纔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變的神情黯淡起來,難道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不成,公羊菲瑤驚恐的看着李燁,後悔自己剛纔的話太多了,惹得李燁不高興。
“都是奴的錯,請郡王殿下原諒,奴以後再也不敢多言了”
李燁擡頭看了看全身有些顫抖的公羊菲瑤,揮揮手道:“不管你的事,是本王剛纔想起了一些事情,有些傷感,你下去吧”。
看着沒有從驚慌中緩過勁來的公羊菲瑤準備離開,李燁又道:“你怎麼穿着張妙清的衣服,本王怎麼沒有看見她”。
“回郡王殿下,張娘子跟玄機道長出去了,好像到什麼叫‘女子會所’的地方,讓奴幫忙照看一下這裡的花草,這件衣服是張娘子送給奴的,說以後可以在花房裡穿”
李燁上下打量着公羊菲瑤,發現公羊菲瑤好像很緊張,沒有一開始的從容和活潑,讓李燁感到無趣。李燁站起身向公羊菲瑤招招手道:“你跟本王到書房來,本王有一樣東西送給你”。
公羊菲瑤膽怯的跟在李燁的身後來到書房,不知道李燁準備送自己什麼東西,更不明白李燁爲什麼要送自己東西。
李燁走到書桌前,攤開一張白紙,腦海裡回想着妻子以前的樣子,提筆在紙上畫了一張妻子最漂亮的素描畫,遞給公羊菲瑤道:“這是一套女裝,你去‘女子會所’,讓安娜按照圖中的款式做出來,這件衣服就送給你”。
公羊菲瑤接過李燁手中的紙,低頭一看,心砰砰的直跳,畫中的女子沒有面容,可是公羊菲瑤從畫中女子的神態和身材能分明的感覺到,畫中的女子分明就是自己,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奇怪。半身粉紅色的毛領小襖、胸前一排古典的梅花扣、細細的修身、青紗做擺,豔姿俏麗、婀娜錠放,活脫脫就是自己平時的舉止神態。
“郡王殿下給自己做一套衣服是什麼意思”,公羊菲瑤實在想不到李燁竟然會給自己做衣服,而且是給自己量身定做的,公羊菲瑤的臉騰的一下紅到了脖頸,一時竟然忘記了說什麼,紅着臉跑出了書房。
驚慌失措的公羊菲瑤跑回了自己的休息室,坐在梳妝檯前傻傻的看着銅鏡裡的自己,自己好像並不漂亮,當時王府在招募服務員的時候,許多比自己漂亮的女子都沒有入選,因爲王府招募服務員的標準是五官端正、機敏識字、手腳勤快,並不是以貌取人,自己好像平時話很多,其他的服務員都稱呼自己是百靈鳥,難道是郡王殿下喜歡了自己,不然爲什麼偏偏要送一套衣服給自己。
“羞死人了,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別的服務員知道,去‘女子會所’做衣服,當然也不行”,公羊菲瑤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紙,越看紙上的女子越像自己,難道李燁早已經注意到自己了嗎?不然爲什麼能把自己的神態畫的惟妙惟肖,公羊菲瑤不敢繼續想下去,滿腦子都是稀奇古怪的想法,最後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李燁當然不可能知道公羊菲瑤在想些什麼,自己不過是把公羊菲瑤錯認爲自己以前的妻子,纔會想起以前妻子最漂亮的樣子,隨手把腦海中的妻子形象畫了出來,希望公羊菲瑤能穿上妻子以前最愛的衣服,也許李燁在心裡想什麼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夫君,不好了,葉娘子動了胎氣,馬上就要生了”
李燁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道:“怎麼回事,葉玲現在在什麼地方,快帶本王去”,秋晴慌慌張張的跑進書房,給沉靜在幻想中的李燁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原來,後院幾個女眷今天去安娜新開張的“女子會所”遊玩,葉玲和紫萱也跟着去了,不知道怎麼搞的,葉玲在下樓梯的時候滑了一下,結果便出事情了,被人趕緊的送回了王府後院。
雖然葉玲的預產期還有幾天,按道理那裡都不能去,可是葉玲生情就是閒不住的人,李燁也就懶得管葉玲隨她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