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回到學校之後變得比之前要忙的多,她除了要跟着班裡上新課之外,自習課的時候還要到各科老師那邊去補課。許春雖然對自己的自學能力很自信,不過各科老師卻還是不放心,所以下午最後一節課別人都是自習課,只有許春還要上課。
每當下午第三節下了課之後,許春就要拿上課本到辦公室去找各科老師補課。每次她去的時候,夏離都會過來挖苦她一番,許春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夏離,把夏離揍一頓之後纔去辦公室。夏離有時候明知道許春要補哪一門課,卻偏要也去問問題,然後老師在給他講解的時候對許春擠眉弄眼。
其他老師對於給許春補課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不過班主任好像就不是那麼舒服了,特別是他屁股底下的那張椅子。每次許春到班主任那邊補課的時候看到班主任努力想要在椅子上保持平衡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笑。班主任最後還是沒查出到底是誰把他的椅子弄成這樣的,許春也不知道夏離到底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椅子弄出來又弄回去的。本來班主任就有些胖,坐在椅子上面跟不倒翁似的晃來晃去,如果不小心還有摔下來的危險。許春把椅子的事告訴夏離之後,兩個人都是忍不住大笑。
天氣由暖變的開始熱了,教室的窗戶和前後門平時都會開着,就算坐在教室裡也能清楚的聽到別的班級和校園裡的聲音。不過天熱的時候人容易犯困,特別是下午第一節課的時候,因爲課程進行的越來越快很多學生下午上課的時候都在打哈欠。打哈欠像是能傳染似的,一個人打另一個人也跟着打,所有人一起打哈欠的景象何其壯觀。
爲了杜絕懈怠的學習狀態,下午第一節課大部分都換成了班主任的課。自從換成了班主任的課,班裡人的警惕性開始提高,就算憋出眼淚也不再明目張膽的打哈欠了。不過夏離卻是個例外,語文課一直是他的軟肋,他一直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語文成績一直處於不上不下的狀態。沒當下午上語文課的時候,他的眼神經常處於迷離狀態,感覺班主任像是降妖除魔的老道似的,不停的在耳邊唸叨。班主任本來就重點注意夏離,所以只要看到夏離眼神不對,絕對會從後面用課本拍他。班主任一拍就像是把夏離從走火入魔的邊緣救回來似的,讓他重新認真聽課。
因爲許春到各科老師那邊補課,回來的時間有些晚,所以三個人乾脆就在學校裡把作業寫完再回家。許春補課還沒回來,教室裡只剩下夏離和語彬兩個人,不過兩個人都沒說話。語彬感覺自己跟夏離已經很長時間沒說過話了,之前好不容易融洽的關係好像又回到了原點。本來夏離話是很多的,不過最近好像說的也很少。語彬的眼睛雖然盯着自己的練習冊,不過心思卻在想怎麼彌補最近一段時間沒跟夏離說話的空白。
自從數學競賽沒考好之後,語彬一直在想自己當時參加攝影興趣小組就對了,既不用擔心考不好也可以跟夏離和語彬呆在一起。興趣小組活動的這段時間,大家好像都沒怎麼真正的說過話,自習課大家各自卻參加活動,回到教室的時間野也各不相同。夏離和許春都參加了攝影興趣小組,在一起的時間很多,這讓語彬很羨慕。
後來許春受傷了,他們三個就更沒機會在一起,夏離放了學之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還經常早退。語彬那種被夏離和許春疏遠的感覺又涌上心頭,她不想這樣,最重要的是不想跟夏離越走越遠。
“啊,累死了。”許春拿着課本從教室外面走進來,臉上寫滿了倦容,上了一天的課,放了學還得去補課確實夠累的。許春走回到自己的座位,看着黑板上滿滿的作業說:“又是這麼多作業,我得抄到什麼時候。”
夏離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許春面前說遞給她一張作業紙說:“剛纔我閒着無聊幫你也抄了一份,你直接在上面做就可以了。”
許春朝窗戶外面看了一眼說:“太陽今天照常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爲什麼你卻這麼不正常。”
“不要算了,還這麼諷刺人。”夏離說着就要收回自己的手,許春搶過夏離手裡的作業紙揮了揮說:“謝了。”
夏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後,語彬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她總覺得自從許春腳好了之後回來,夏離和許春的關係比以前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不過究竟哪變了,她也說不上來,只是模模糊糊有這麼一種感覺。
“語彬,你寫到哪了?”許春問道。
“我剛開始做,剛纔忙着抄黑板上的習題來着。”語彬笑了笑說。
三個人像是隔了很久之後才重新像現在這樣邊聊天邊寫作業,夏離又不時的說些有意思的事都其他兩人笑。風像是淘氣的孩子似的,從窗戶鑽進來,撩撥了一下兩個女生的頭髮和三個人的書頁之後,又匆匆從教室的前後門溜走了。
許春回來的晚,不過因爲夏離幫她抄了黑板上的習題,也沒怎麼落後夏離和語彬。語彬先把作業寫完,然後不動聲色的開始看書,夏離寫完之後看了看許春,等到許春寫完才說自己也寫完了。時間稍微有些晚,三個人動手收拾自己東西準備回家。
現在三個人的自行車都放在了一起,最裡面的是夏離的,中間紅色的是許春的,最外邊藍色的是語彬的。夏離和許春照例還是因爲誰先往外拿自行車的問題,吵鬧了一會,然後互不相讓的往外推各自的自行車。
快到校門口的時候,許春忍不住找茬道:“夏離,我發現你最近心態很浮躁。”
“舉例說明。”夏離好整以暇的說,他就不信許春能找出自己有什麼毛病,他覺得自己最近表現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