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璽的臉色來看,唐琳琳這一番冷嘲熱諷,已經到了他有些難以忍受的地步了,所以說,女人在某些方面的戰鬥力,真的是爆表的。
唐琳琳道:“沒說夠啊,不趁機多罵兩句,多吃虧啊,我不僅要罵你,我還要收拾你呢。”說着,從腰間拔出了匕首,半眯着眼,射飛刀似的,朝着江璽所在的位置瞄準。
江璽臉色冷的可怕,突然看向我,道:“你們如果想活着離開這裡,就最好放了我。”
唐琳琳被這麼忽視,很是惱怒,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現在你的小命在我們手裡,信不信姑奶奶我把這把匕首,直接插到你脖子裡面去!”
我看那江璽像是話裡有話,便拍了拍唐琳琳的肩膀,示意她安靜,緊接着便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江璽嘴角動了動,道:“進入‘密宮’的路只有這一條,他們遲早會追上來。”
密宮?
那是什麼地方?
難道這就是江璽的真正目地?
緊接着,江璽又道:“我是不小心中了招,你們幫我打開機關,密宮的東西,分你們一半。”
唐琳琳眼珠子一轉,道:“你說的密宮,莫非是你們羽門的藏寶室?”
江璽道:“差不多。”
唐琳琳哈哈大笑,道:“那你死了,寶藏不就全是我們的了。我們幹嘛要放了你,還要分你一半?”
江璽冷笑一聲,道:“是嗎,路只有這一條,你往再往前走兩步試試。”
唐琳琳伸出腳,似乎受了刺激,我嚇了一跳,正要阻止她,她卻又將腳收了回來,說:“我纔不上當。”說着,側頭低聲對我說:“天天,你怎麼看?”
我想了想,道:“這人已經騙了咱們一次了,而且之前那地方全是兵頭花,他毫不猶豫的打暈周玄業,簡直沒有把人命放在眼裡。不能再輕易相信他的話。”
唐琳琳點頭,道:“我也這麼覺得,他現在被困住,正好,咱們可不能受他蠱惑把他放了。”
我點了點頭。
“可是……這地方的機關看起來好厲害,這火龍自己就亮了,就咱們倆這水平,想往前走,八成也是送死。哎,這次真是被姓江的害死了,把我們騙進這麼個鬼地方。”這一句話她沒有壓低聲音,被姓江的給聽到了。
江璽擡起眼皮,冷冷道:“我承認,確實利用了你們,但是也沒有想過要害死你們。”
唐琳琳道:“別花言巧語了,不想害死我們,那兵頭花是怎麼回事?”
江璽扯了扯嘴角,示意了我一眼,水:“有他在,你們死不了。”我不禁愣了一下,看樣子這江璽其實猜到了狐仙會在最後關頭現身相救,看樣子,他到還真的沒有害死人的意思。
既然他當時有能力打暈周玄業,那麼如果真想殺人,從背後偷襲,捅周玄業一刀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看來,他雖然騙了我們,但還真沒有壞到要人性命的地步。
這地方機關如此精妙,我和唐琳琳兩個人是肯定沒辦法上前的,但如果就這麼留在此處,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們沒有食物和水,沒有食物還可以忍耐兩天,但沒有水,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住的,我自己的嘴皮,都已經乾的不成樣子了,嗓子就跟嚥了一把幹沙似的難受。
再看唐琳琳的情況,顯然也好不到哪兒去,但這丫頭雖然好色又犯抽,但還是挺堅強的,只是忍着嘴上沒有說出來而已。
思來想去,我知道留在這兒不行,要想找到出路,只有往前走,往前走纔有機會。又或者,我們走回頭路,但走回頭路,會不會遇到羽門的人?來時那麼多機關,也是靠着江璽才闖過的,單憑我和唐琳琳兩個門外漢,就是走回頭路,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如此一來,就只能跟江璽合作了。
但這個合作,不能再想之前一樣被動。
這片刻間,我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說道:“合作最重要的是信任,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信任了。”
江璽冷冷道:“信任這種東西重要嗎?只要我們各取所需不就行了。”
“各取所需?那你需要的是什麼,江璽,別告訴我,你真的是爲了金銀財寶而來的。”
江璽挑了挑眉,道:“我怎麼就不能爲了金銀財寶而來?”
我道:“你不像。如果你不打算說實話,那我寧願冒險走回頭路,也不可能與一個隨時可能在背後捅刀子的人合作。”
江璽聞言皺了一下眉,他此刻其實挺狼狽的,衣服上跟我們一樣,滿是溼泥,由於蓄的是長髮,這會兒也完全披散開來,一直垂到了後腰處,頭髮上也全是泥。我發現這人也挺倒黴的,我第一次見他,他就是在牢裡,現在又中了機關,似乎一直都處於一個特別狼狽的狀態裡。
當然,這點當然不會讓我心軟,我可是記得他之前是怎麼溜之大吉的。
沉默須臾,江璽道:“我需要‘密宮’裡的一樣東西,那對我很重要,我對害人沒興趣,只想拿到那個東西。之前之所以想擺脫你們,只不過擔心被你們拖後腿而已。”
唐琳琳翻了個白眼,道:“準確的說,是想用我們分散羽門的注意力吧。”
對於這句話,江璽沒有反駁,顯然,唐琳琳這話是說到點子上了,他只是轉移話題道:“我知道你們什麼東西也沒有,撐不了多久的,密宮裡有整個機關的總樞紐,到達密宮後,關閉總樞紐,再離開這地方輕而易舉。你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該爲你那兩個兄弟着想吧?”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因爲合作勢在必行,但在合作之前,我不能讓自己顯得太弱勢,必須要儘可能多的,從他嘴裡套出一些情況:“你錯了,我的老闆一直教我,不要與虎謀皮。對於我來說,與其什麼都不知道被你陰了,我到不如靠自己。”說完,便對唐琳琳道:“我們往回走,總會有辦法的。”
江璽目光頓時變得凜冽起來,狠狠瞪了我一眼,最後冷笑道:“牝牡元膽珠,我要找到就是它。”
這個回答讓我和唐琳琳吃驚不已,唐琳琳詫異道:“你逗我吧,難道還真有那東西?”
江璽冷冷道:“這地方四季如春,就是牝牡元膽珠在起作用。”
唐琳琳似乎有些信了,道:“你拿牝牡元膽珠,你這是完完全全背叛羽門了……你拿它幹什麼?”
江璽沉着臉道:“這是我自己的事。”
唐琳琳摸了摸下巴,道:“讓我猜一猜,這地方不是什麼陷阱,而是羽門的藏寶地,機關重重,想來放在這裡的東西,也確實極其重要。好吧,我勉強相信你。天天,你怎麼說。”
我沒吭聲,點了點頭。事實上也沒什麼能說的了,要想出去,遲早得放了江璽,逼到這程度,也差不多了。
江璽見此,看了看周圍,道:這些鐵索後面,都連接這移動的機括,會隨着時間越收越緊,最後將人活活纏死。我現在暫時沒辦法弄清控制的機括在哪裡,所以要想破壞這個機關,只能採用暴力。”
暴力?我道:“直說吧,怎麼弄。”
江璽示意我們往上看,只見周圍的鐵索,都是左右和上下相連,錯綜複雜,如同蛛網,而仔細一聽,卻能聽到一種極其細小的呲呲聲,像是什麼東西在摩擦一樣,應該就是機括收緊鐵鏈的聲音。
江璽道:“這東西牽一而動十,所以得找到同一條鏈子,轉動貼地的鎖釦,兩端同時使力往外拔。拔這個的時候,剩下的四條鐵鏈會收的更緊,但沒關係,先把卡住我脖子和手的這一條給弄開,我就有辦法。
他這一說,我就注意到那條鐵鏈子,和其餘幾條糾纏在一起,在鐵鏈子沒入地磚處,還各有一個四方形的黑鐵形狀的墩子,也就是鎖釦。看樣子是江璽早就算好的,只是苦於沒有外力,恰好在這時我和唐琳琳出現,也就是他唯一的救星了。
如果要想拔那條鏈子,我和唐琳琳就得分別走到通道的左右。那鏈子的兩端,一端在地,一端在頂,隔的很高,便是我這樣的個子,跳起來都摸不到。
江璽指揮着,對唐琳琳說:“你負責地上這一條。”又對我說:“你爬到我肩膀上,負責上面那一條,我數一二三,你們同時使力,拔出大約五釐米左右即可,不能拔太多,否則其餘四條鐵鏈會把我勒成殘廢。”
唐琳琳抗議,說:“奇怪,我輕一點,爲什麼不是我爬到你肩膀上?”很顯然,這丫頭想借此公報私仇,要讓爬上來,她估計會直接將屁股坐在江璽頭上,好好羞辱對方一番。光是想到那個場景,我都爲江璽覺得心酸,至於心酸的原因,大概是因爲男人何苦爲難男人。
對於唐琳琳這句話,江璽只是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你就算爬到我肩膀上,你也夠不到鎖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