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個男人說:“別給我耍什麼花樣,我的軍刺可是嗜血如命。
這個男人立刻就變得僵硬起來,除了褲襠裡的東西,渾身上下都在恐懼下變得像鐵板一塊。這個老王,雖然法力高牆,他也不是無所不能的神仙。就這樣光屁股的狀態下,即便是林正英再世量他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可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我在武警邊防搞禁毒的時候,見過太多陰謀詭計,那些越境攜帶毒品的毒販子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頭髮、****裡都可能藏毒。人體是非常奇妙的,他們能夠最大限度地發掘人體的儲藏功能。
所以,眼前的老王雖然一絲不掛,可他心裡並不老實,說不定他正盤算着怎麼將我碎屍萬段呢。接下來,我不能一個勁兒地威脅他,語言上過多的威脅只能證明內心的虛弱,我需要在心理上增加他的恐懼感,讓他的內心崩潰,從而達到我解救小喬和老鷹,然後我們一起逃之夭夭的目的。
我慢慢地繞過他的正面來,軍刺的刀尖隨着我轉動的身形在他的肩頭旋轉着剜了一下,鮮血順着肩頭滑落,掉在船艙的地板上。他啊啊的叫了幾聲,身子就蹲了下去,驚恐地看着我。
我隨着他蹲了下來,右手的軍刺卻仍然保持着插肩的動作。我看着他說:“我說過,我的軍刺嗜血如命,你千萬別耍什麼花樣。現在聽我的,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要說老實話。”
他咬着牙顫抖地點點頭,整個身子開始蜷縮,似乎是受了多大的重創似的。其實,我的手上是有分寸的,這刀尖在肩頭只不過是剜了那麼一丁點兒的肉,對於他這麼一個修行多年的老渣子來說,根本就造不成什麼傷害。ong
我見慣了這些偷奸耍滑的人犯,對他這樣裝模作樣的死樣子根本就不動心。我鬆開了刀尖,他立刻就用手去捂,那異常難受的表情裡百分之八十都是表演的成分。我把帶血的軍刺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一甩手,那把鋒利的軍刺就插入了面前的玻璃茶几裡,而匕首周圍的玻璃並未有破裂的跡象,這把匕首的鋒利程度可想而知。( 800)
我一直肘子壓在膝蓋上,俯着身子調侃地說:“知道我是誰嗎?師——叔——”
他低着頭,偷眼看了我一下,躲避着我咄咄的目光說:“你是玉泉宮老道袁太虛的弟子鄭奕邪。”
我的目光更加犀利繼續追問:“還有呢?”
他乾脆低着頭不敢看我道:“玄武公司行政辦秘書。”
我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使他與我直視,咬牙切齒地說:“還有呢?”
他全身都在顫抖起來,拼命地搖着頭,看着他這副慫樣,我一把甩開他的下巴,發狠地說:“我就是西南毒販聞風喪膽又恨之入骨的狙擊手鄭奕邪,代號‘閻羅’!”
他深吸一口氣半天沒有呼出來,愣愣地看了我好半天才呼出那口氣,神情從驚恐陷入了絕望。我繼續說:“知道他們爲什麼叫我‘閻羅’嗎?是因爲我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他點頭如搗蒜地說:“久聞大名,久聞大名。原來神槍陰探就是你閻羅,真是冒犯冒犯了。”
我啪一個大嘴巴子扇過去,他的臉上頓時就是一個紅白相間的五指印。“少廢話,說,黃小喬和老鷹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回答說:“他們是,他們是??????”話還沒說完就昏了過去,我伸手在頸動脈上試了試脈搏,竟然特麼的死了。 我那姓王的師叔會這麼容易就死嗎?我頓時感到上當了,眼前這個嚥了氣的裸體男子決然不可能是老王。我伸手到他耳後用力一扯,就露出了真面目,果然不是。
我大罵到這個老奸巨猾的東西。可我的牢騷還沒來得及發,三個熟悉的身影就已經破門而入了。這三人正是黃小喬、老鷹和那個打工漢。小喬和老鷹全部都是目光呆滯,看到我根本就無動於衷。
正在我驚訝這打工漢怎麼還會出現的時候,他卻笑了起來,撕掉臉上的面具道:“我說大侄子,你可真夠聰明的啊。不過在你師叔面前還是嫩了點兒!”
我靠,這老狐狸竟然這麼會裝。我氣憤地指着他的鼻子大罵道:“你特麼有本事一對一單挑,給老子玩陰的,我撕了你!”
他冷笑道:“你還以爲你真的是閻王?你不是要一對一單挑嗎?來來來,跟你的朋友先打一場再說吧。”
他雙手結印,口誦咒語,老鷹和小喬頓時兩眼一亮,衝我呲着牙就撲了上來。我最不想看到的情景終於發生了。他們兩個分左右兩路攻來,我趕緊後撤一步,手早已掏進了揹包裡,左路而來老鷹搶先撲來,張嘴就咬,這特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幾天不見都變成了糉子?
我快速從揹包裡掏出一張符籙,朝他的腦門拍去。這定身符咒竟也起些作用,老鷹一動不動的停在了那裡。只可惜我顧得了左邊顧不了右邊,小喬像一頭母豹從右路攻來,一口就咬住了我的小腿。一股刺骨的疼痛傳遍了全身,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有這麼鋒利而堅硬的牙齒呢?我想,她剛纔那一口已經咬穿了我的小腿骨。
這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我失去了理智,擡起右腳叫朝咬着我小腿的小喬踹了過去。一腳就把她踹了個四仰八叉。在踹飛她的那一瞬間,我才感到了無比的心疼。這個給了我無盡溫柔的女孩兒,我是那麼地牽掛着她。而現在卻像一頭失去人性的母豹一樣張口咬人,我在萬般無奈之下不得已對她下了手。前些天我們還花前月下你儂我儂,僅僅隔了幾天就這樣你死我活。
我擡頭看到老王陰邪的笑臉,他突然劍指一揮,老鷹額頭的定身符籙憑空就燃了起來,頓時就化爲灰燼,老鷹甩了甩頭,再次衝着我撲了過來。那身形加上他天生渾厚的靈魂力,帶着一股強勁的風,呼嘯而至。掄起一隻鐵拳毫不留情地朝我砸了過來。
我擡手格擋,小臂像磕在鋼筋鐵骨之上生疼。然而我沒有任何時間停下來緩解這巨大的疼痛,老鷹的另一隻鐵拳就已經到了,我抱着受傷的小臂低頭閃過。但那被小喬咬折了的小腿遲滯了我的行動。老鷹再一次將右腿高高舉起,狠狠地給我來了個下劈腿,直接砸在我受傷的小腿上。
那真是鑽心的疼啊。此刻,我就像是一個殘廢的人一樣毫無反抗之力。而小喬也再一次向我撲來,對我發起了新一輪的攻擊。我心一橫,死就死,死在朋友和戀人的手裡也算不枉此生。想到這裡,我閉起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死亡的降臨。我睜開眼來,看到的是老王那張陰邪的臉。被施了控魂術的小喬和老鷹站在老王的身旁像一對殭屍衛士,正虎視眈眈地望着我。
老王說:“怎麼樣?閻羅。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的麼?”也許現在我在他眼裡就是一具死屍而已,而他之所以不一下子弄死我,是帶着一種貓捉老鼠的心態,只等我自己奄奄一息,纔會靜靜地享受美味的獵物和成功的喜悅。
但這短暫的放縱給了我翻盤的機會,他太傻了,我如果是那麼容易就嗝屁的,還怎麼做得了神槍陰探?我如果是這麼容易對付的,那閻羅的代號豈不是徒有虛名?在我來北戴河之前的那個晚上,我已經發現自己體內有一種力量,可以讓我的身體很快地恢復陰陽平衡。上一次那靈魂受傷後尚且可以很快恢復,又何況這區區外在的皮肉傷痕?
他以勝利者的姿態蹲下來,似乎勝券在握地嘲笑我、貶損我。還肆無忌憚地訴說着玉泉宮太虛老道的壞話,訴說着他陰暗的心理和對這個世界無盡的仇恨。他說他要的根本就不僅僅是帝國大廈這麼一個小小的公司,他要的是整個世界!他說只要發掘出玉泉宮地宮的寶藏,就會擁有主宰世界的力量。
這個人真是可笑至極,你以爲這特麼是美國動畫片呢?還特麼主宰整個世界。我從他的話裡聽出了我已經是個將死之人,至少在他眼裡已經是個死人,不然他不會這麼猖狂而肆無忌憚地跟我說這些秘密。一個死人知道的再多也不會給他的陰謀帶來任何影響。
我總是一聲不吭,我在虛弱的外表下,努力地通過吐納之功調整體內的陰陽平衡。他已經喪心病狂,在我面前講了好多關於“理想”的話題,他說的理想跟老鷹的理想不同,他的所謂理想不過就是私慾的膨脹。
最後,他陰鷙地對我說:“好了,該結束了,你這個走陰人,今天我送你上西天!”
可還未等他有所動作,我的右手迅速地鎖住了他的喉嚨,淡淡地對他說:“你,可以選擇自己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