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比舉目無親還要可怕,那就是身無分文。如果在舉目無親的情況下,再加上身無分文,那就是絕望。
天立離開了,沒錯,的確離開了。
天立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將去何方,尋找何人?令人開心的是,這裡能感覺一種讓人無比舒坦的能量,小白說這就是魂力,自己一直沉寂其中。
天立深處鬧市,那些來來往往的普通人,看着自己就像見到一隻珍惜動物一樣,走過了還不乏回頭看上一眼。
“這個人是個傻的吧!”
“應該是個傻子,一個人自言自語,還不停地傻笑。”
“看其衣着不簡單,應該是富貴人家的。”
“有那個命,沒那個福氣——!”
天立站在這裡,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在這半個時辰裡,忍不住地笑,並且還時不時地自言自語,讓那些人不當作傻瓜都難。
“駕!”
“駕!”
……
叫喊聲,由遠而近。
天立身邊的行人紛紛散開躲到路邊,只留下天立一人傻呵呵地站在路中央。
“小夥子,快躲開!金龍門的人來了——!”
“老太婆,你跟一個傻子說什麼,他聽到你在說什麼嗎?”
“就算聽到了有什麼用,傻子一個。”
片刻後,馬路的轉角出現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馬背上坐着一位年齡約爲三十左右,左手還拿着一柄虎頭刀,右手拉着繮繩,不停地用刀背拍打馬屁股,並且一臉沉重。
“滾開——!”
那人看到天立傻傻地站在路中央,瞬間大聲怒斥,可是右手並未拉起繮繩減速,反而左手的刀背繼續拍打馬匹。嘴上雖然阻止,可是行動上完全不顧眼前之人的安全。
十丈。
五丈。
三丈。
一丈。
“轟!”
馬匹不曾減速,直接撞在天立身上。現場的衆人,都不願看到此悲慘景象,不約而同地捂住了眼睛,有點閉上了眼睛,有的轉過身去。
“你——!前輩!”
天立擡頭,此時回過神來,發現遠處一人躺在地上,他身上還壓着一隻正使勁起身也起不來的馬匹。
“是你撞了我?”天立慢吞吞地開口問到。
天立想起來了,就在自己沉醉時,突然感覺一股危險氣息的逼近,不加自主地,本能地釋放出一股護身能量。隨後,就是眼前的景象。
“前輩,我我…我…!”
對方那有不明白之理,眼前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樣子,其實是一個實力通天的前輩。就算自己的堂主,在毫無準備情況下,讓自己這麼一撞,就算不受傷,也無法讓自己連人帶馬摔倒,或許門主老人家能做到。
“看你的樣子似乎有什麼急事?”天立慢慢地來到此人身邊,伸手扶起那摔倒在地年輕人。
那人起身後,朝天立鞠了一躬後開口說:“前輩,我的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今天的錯,可否讓我改日前來謝罪!”
“你的馬已經受傷了,還能跑?”
天立根本就沒有糾結被撞的事情,而是非常關心對方的問題。
“馬匹不是問題,城中有賣馬的,去買上一匹就可以了。”
“好,那你就去買上兩匹,我跟着你。”天立眼角一轉又道:“別用異樣的目光,我怕耽誤你的事情,同時也怕你跑了,所以跟着你就是最適合的辦法,當然我的一切開銷由你負責!”
天立當然有着自己的打算,本就是舉目無親,再加身無分文,雙重壓迫之下,跟上一個債主,而且實力遠不如自己的人,那是最好不過了。
“那感情甚好——!”那人露出一副非常開心的樣子。
對方能說不好?還是能顯露出不願意?分分鐘滅了你,都不帶解釋。
對方將那匹受傷的馬寄託在馬行照料,然後買下兩匹上等好馬,一起趕往。
“前輩,小的是金龍門的一名執事叫金江夏,門主的公子不幸被虎紋食人蛛咬傷了,幸好那東西只是三級兇獸。如果是四級兇獸的話,那就沒救了。”
“你家公子什麼水平?”
“比我厲害,他今年十八了已經六脈武王了!”
“什麼?武王被三級兇獸毒蜘蛛咬了,還有救?”天立大爲吃驚。
要知道三級兇獸,雖然武帝不曾放在眼裡。可是,如果在虛弱的時候被毒性物種咬上一口,那可是致命的。現在,一個武王竟然被三級兇獸咬了,竟然還活着?
“那是公子身上帶有,斷清散!斷清散可是五級藥品,雖然不能完全化解虎紋食人蛛的毒,可以保證三個時辰內不會毒發身亡。現在,我就去通知門主,讓門主出手,救治應該沒多大問題。”那個金江夏雖然對天立的表情感覺怪怪的,可是也不敢多嘴,更加不敢妄加猜測。
“哦!”
天立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敢再加追問。
金江夏要做的就是將這個口訊送到就行了,其他的麻煩用不着他操心了。
“好了,我就在這個酒樓等你,你先去忙,記住別耍小聰明!”天立感覺到,他口中的門主不簡單,所以不想去。
“好,等我完成任務後,回來任憑前輩發落!”對方大喜道。
“去吧!”
“前輩,等我回來——!”對方已經駕馬而去,話音慢慢飄來。
“把馬照料好,給我開個房間。”天立將繮繩交給前來迎接的小廝道。
“好嘞——!”
……
“門主,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的,公子現在在白虎堂修養,還望門主前去救治!”金江夏半跪在地彙報到。
“我知道,他服用了斷清散,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問題。先涼一涼,殺殺銳氣再說。你辛苦了,去歇歇吧!”堂上坐着一老漢,這位老漢的眉毛鬍子都花白了,但臉膛仍是紫紅色的,顯得神采奕奕。
“爹,爹……”老漢的身邊一人急了,他急的滿臉通紅,汗珠直往下掉,臉通紅的連說話都接巴了。
“金卓,急什麼,死不了!那小子,就應該讓他吃點苦頭。”老漢倒沉得住氣。
“屬下告退了!”
老漢在上面揮揮手示意。
“前輩,我來了!”金江夏來到房間門口小聲問候。
“進來。”
“前輩我——!”
“坐——!”
“多謝前輩!”
“有什麼要解釋的嗎”天立拿起酒壺,爲金江夏倒酒。
“我……我……我——!”金江夏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清楚,就自己犯的錯,該死一百回了。別說撞到別人,就算是撞自己的門主,也將死無全屍。
“你很緊張,要不先喝點酒,都說酒壯慫人膽!”
“好——!”金江夏想也不想,一口悶了眼前的酒杯。
天立見他喝了之後,又給他滿上,金江夏見天立給滿上,又是一口乾了。一來而去,半斤裝的酒壺見底了。
“酒量不錯,這樣喝酒也不是個事。這樣吧!我們兩個玩個遊戲,誰輸了,就誰喝酒,不準將酒逼出來。”天立把玩着手裡的空酒壺道。
“一切聽前輩的。”
“好!小二,上酒——!”
“咯吱——!”門開了。
“客官,要什麼?”
“給我上好酒,上兩壇來。”金江夏衝着小二開口。
“好!”小二退去時,將門帶好。
“前輩,我們玩什麼遊戲?”
“這個盤子我研究了好處時間,研究不懂。後來小二來介紹,我終於明白了。黑白盤,上面的指針指到黑就黑喝酒,指到白就白喝酒,連續輸的人,罰酒要加倍。”天立將小二說過的話重複一遍。
“好,就玩這個!”金江夏沒得選擇。
……
“哐當——!”
放在桌上的酒罈,被金江夏無意中碰到,掉在地上摔破發出聲音,驚醒了趴在桌上睡着的金江夏。
“前輩——!咦?人呢?”
看到對面無人,金江夏瞬間酒醒了八分。
“人呢?”
“難道走了?不找我麻煩了?”
金江夏不敢相信。
“小二——!”
“大爺,你醒了?”小二恭恭敬敬問候到。
“跟我一起喝酒的那人呢?”
“昨晚就走了,跟我說你醉了,沒什麼意思了,就走了。”
“好,走的好,太好了!”
……
天立走了,就在金江夏的醉倒的時候走了。
天立拉着金江夏喝酒,不是爲了喝酒,而是詢問一些當地人的常識。而且的內容雖然衆人皆知,可是不能讓人知道,否則會留下似有似無的線索。
金江夏不是什麼大人物,他知道的非常有限,可是就這些天立就感覺到非常實用。比天立所在地方,叫做戊號大陸。在這塊大陸上生存的中不單單隻有人類,還有藍血族、神魔族、金剛族、巫族、妖族、夜叉族、天魅族和人族,這八個種族爲戊號大陸裡最頂級大族,還有其他小族多如牛毛。人類的日子不好過積弱多年,屢屢被那些異族欺負,特別近三萬年來,這種情況愈演愈烈。大陸非常大,大到沒有誰能夠準確說出數據。人族也好,其他異族也罷,只是在大陸上開墾出一分部荒地就此繁衍。大族之間雖然矛盾多多,可是誰也做不到滅殺一方。各個種族生存的地方之外,那就是魂獸的天下,那些地方被稱爲無人區。還有一個地方,就連兇獸也不願生活,人類進入必死之地,那就是禁區,號稱生命禁區,稱爲絕地,裡面有什麼無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