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開鋪子做生意
傅權澤和周元建是中午的時候回來的,他的臉上疲勞了些,身上沾了一身灰,王氏直接給他用手上下拍了一通。這要是擱以前就直接換衣服了,但是現在這裡換衣服就得洗,寒冬臘月的,洗衣服不容易,能將就着穿一穿就行了,哪裡像以前出門做客都得帶好幾套衣服。
真是環境造化人那,這話一點兒也不假,你讓一個三餐不繼的人天天風花雪月,那可真是笑死人了。
還沒坐下衆人就圍了上來,有噓寒問暖的,有打聽抓狼的細節的,傅權澤慈愛的看看兒孫,臉上放鬆了許多,幾句話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兒給說明白了。
“沒想到五孃的方法真管用,夜裡大家夥兒都要熬不住了,就聽見我們挖的坑裡有了動靜,這一看,可真是嚇死個人,好大的一匹狼!還直往坑上跳,差點就跳出來了,還好我們發現了,直接打死!”
“那這幾天還要不要守着?”王氏問道。
“就怕這狼不是一匹,還是要守個幾天,等沒有動靜了,就不用守夜了。”
本來還有人提議直接上山把狼窩給剿了,不過那樣太興師動衆了,且有人拍着胸脯保證,這樣的事兒,肯定是落單的獨狼乾的,要是真有狼羣,就不可能是這個情況了。
“那你這身上怎麼弄成了這樣了?”王氏問道。
“當時大家夥兒都挺着急的,這不一不小心,我就摔了一跤,沒注意。”傅權澤笑着說道。
其實是有個人打狼的時候差點掉到坑裡去了,他拉了一把,可是那人太重,他自己差點也掉下去,所以才成了這樣。
當時的情況確實兇險,如果他伸手晚了,或者是他沒有奮力拉住那人,那他們倆就直接掉到狼嘴裡了,困獸是最兇狠的,說不準就會發生什麼悲慘的事情。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跟家人說了,免得她們更加擔心。
雖然傅權澤不說,但是王氏她們沒過幾天還是從附近的軍戶嘴裡聽到了丈夫救人的事情。也因爲這件事,傅權澤一家在瓊州得到了很多好人緣。
關鍵的時刻能夠救人一命的人是值得尊重的。
不過現在,她們還是在擔心那匹狼。
“阿爹,那匹狼怎麼處置?”傅瑞很遺憾自己沒能親自去圍捕狼。就算是這樣人心惶惶的時候,工地裡也沒有說放假,仍然得去做苦力。周元建還是因爲傅權澤去說了才放回來的。
“呵呵,因爲是我們想的辦法,又是在我們這個百戶所裡抓到的狼,所以就直接送到劉百戶家裡去了。這東西咱們不能留在自己個的手裡,要聽上司的話,知道不?”
只有一匹狼,給誰都不合適,所以就給上官,別人誰也不會說什麼,其實這狼皮墊子很是不錯,特別禦寒,對老寒腿有效果。
過後劉百戶那邊竟然給抓着了狼的那一夥人每人發了一兩銀子。這可是個意外之喜啊!
最後才知道劉百戶把那狼皮獻給了上頭的千戶大人,千戶大人的老孃是個老寒腿,正需要這種狼皮,可是真的要去山上抓一頭這麼大的狼,還真是沒有!所以劉百戶是投其所好,得到了千戶大人的誇獎。
也正因爲傅權澤的這次救人的事蹟讓劉百戶對他更倚重了,很簡單,一個人在危難時候的人品直接決定這人是不是可以共患難。
所以,沒過幾天傅權澤就被調到劉百戶身邊做了文書,主要是幫忙收發一些信件,覈算治下的錢糧賬目等。
有了這層關係,當傅權澤說起想在鎮上租個鋪子做生意的時候,劉百戶很乾脆的同意了。
不過王氏還是很擔心。
“五娘啊!一個月就那兩天有集市,到時候生意不好連房租都交不起怎麼辦?”
“阿孃,以後咱們家會有更多的東西拿去賣,像水塘裡的魚啊!蓮藕什麼的,到時候都得拿去賣,這麼多東西難道都得等到初一十五的時候咱們扛過去嗎?夏天還好,冬天又冷又黑,下雨天更麻煩,要是有個鋪子,也算有個落腳的地方。咱們可以有空的時候就把東西弄去,放在鋪子賣多好啊!”
王氏想了想:“那就先租半年看看,要是生意不好就退了啊!”
傅瑤點頭,心想要是一個月連三百文都掙不到那還真的關門的好。
一家人又商量了一番,決定明天一起去街上看看。
傅瑤直接帶着王氏去看了上次她看中的鋪子,也許瓊州做生意的人實在太少,這麼多天了,這個鋪子還是空着的。那對老夫妻見到傅瑤更親切了,本來以爲她一個小女孩只是好奇看看的,沒想到真的準備租鋪子。
“我們年紀大了,沒那個精力每個月都來收租子,所以,希望能半年一付。”老頭兒姓王,也是軍戶,家裡只有老兩口兒,爲人很和善,在這裡的口碑也很好。
“沒問題,”傅瑤很乾脆,她有信心能一直租下去。
王氏朝她瞪了一眼,然後簽了文書後付了一兩多的房租。
傅瑤吐了吐舌頭,她娘就是有這點好,只要不是太離譜的事情,當衆都不會甩臉子。
“咱這鋪子準備怎麼賣?”晚上回家的時候王氏問,這正是需要確定的重要事情之一。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家裡人已經自主的詢問傅瑤的意見。
“我準備把前面的門面分成兩個鋪子,一個用來賣咱們家做的東西,另外一個開小飯館。”
這倒是王氏沒想到的,“那小飯館都賣啥?”
“就賣早點吧!”傅瑤道。
他們剛開始開小飯館,最好是從簡單的做起。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們以後不能擴大經營。
她準備一個月只做兩天的生意,平時的時候人太少,沒必要浪費人力在那裡看鋪子。而集市只有半天的時間,那做早點是最合適的。街上她已經考察過了,目前爲止只有一家飯館,一樓是早點,二樓是炒菜。他們家的早點只賣包子饅頭和麪條,傅瑤買來嘗過,說不上什麼特別,反正味道很一般。
“嗯!”傅權澤和王氏都點頭。他們心裡衡量了一下,覺得賣早點利潤肯定不大,但卻是他們目前能夠有把握勝任的。
“咱們的早點鋪子,做啥賣好那?”傅瑤道。
將經營的範圍縮小到只賣早點,但是具體賣什麼,還是需要費一番思量的。只有迎合消費者的需求,才能賺到錢。他們要面對的消費者,目前來說,就是趕集的人,有軍戶,有當地的農戶,他們就比較貧窮和節儉一些。一般趕集的時候都儘可能地自帶乾糧,然後期望在好心的人家討一碗熱水喝。
還有少數一些是有錢人。
這些有錢人更喜歡去隔壁甘州吃。他們吃的一般是肉餡包子、油條、油餅、或者是肉湯的麪條,一般是看不上本地的飯館的,只有在忙碌的時候會買點。
兩類人一比較,還是前類人要多些,所以,主要的還是以物美價廉的東西爲主。這些人捨不得吃大米、白麪,但肯定心裡想吃。
“阿孃,咱就賣三和麪的饅頭咋樣?”
所謂三和麪的饅頭。就是用黍米麪、雜豆麪加上少許的白麪和麪,蒸的饅頭。這是王氏的發明(在她們家是這樣的。別人家也許也有這麼吃的,傅瑤表示她不知道)。剛開始來的時候,她們只能吃粗糧,條件變好後,會買些大米白麪摻雜着吃。王氏就想到了這個法子,三和麪的饅頭,因爲加入了白麪,在外觀和口感上都很引人的食慾,而且因爲主要是黍米麪和雜豆麪,吃起來很管飽,適合重體力勞動者。
“這個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吃呢!我看街上的那家飯館就沒賣過。”王氏有些沒信心。
“別人家沒有賣,咱們家有。那大傢伙不都到咱家來買了嗎?”傅瑤笑。“這種饅頭比白麪饅頭便宜,但是管飽,一般人吃兩三個就飽了。阿爹,你說如果是你,你是願意吃粗糧饅頭還是願意吃這三和麪的饅頭?”
“當然是三和麪的饅頭了,”傅權澤毫不猶豫的回答。
他們一家人都很喜歡這種饅頭。而瓊州的絕大多數人,家境應該和他們差不多,只要價錢合適,他們會花錢買的。
一家人商量了一會,就定下來賣三和麪的饅頭。
“咱家要開鋪子了?”傅瑞抱着莎莎進來問。
現在家裡做苦力的還有傅瑞和傅謙兩兄弟,然後就是周元建父子,他們每天都很累,家裡的事情能不讓他們操心的就儘量不告訴他們,所以這個鋪子的事情傅瑞還不知道。
“是啊!你阿孃已經去街上看了,租金也交了,現在正在商量做些什麼?”傅權澤一把接過孫女抱到炕上。
後面關氏和方氏兩妯娌也跟了進來,傅琇目前除了教劉百戶的兒子讀書外,回到家裡就是教自己的兩個兒子讀書,真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家裡的這些雜事就落到了方氏身上,進來聽到說鋪子的事,也想出一份力。
“阿孃,家裡現在有二弟妹和舅母在,我也可以去鋪子裡幫忙的。”
“嗯,”王氏欣慰的一笑,“你們想幫忙少不了你們的,明天開始全家人都要去打掃一下,就是以後開張了也需要抽點人手去幫忙。”
方氏和關氏連忙低頭頷首,“媳婦願意。”
接下來又繼續商議小飯館的具體事宜。
“光有饅頭可不行,還得有湯。”傅瑤道。
“那不行,咱們又不是天天去賣的,何況就賣一上午,煮那麼久要是賣不完,那一鍋湯不是浪費了。”王氏搖頭。
“那就賣粥吧?”傅瑤想了想覺得有道理,煮湯的確麻煩,費柴不說,還費時間,一鍋湯少說也要熬三四個時辰,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做幾個饅頭呢。
而且,這個小飯館只是試點,畢竟在瓊州這個地方,就算開的再成功也掙不了多少錢。
傅瑤的目標還是甘州。
上次她去甘州的時候就有了這個想法,既然腦子裡有那麼多的菜式,爲什麼不加以利用呢?只是現在的阻礙一是她的身份問題,不過這個應該可以解決,等她爹再立幾個功勞後劉百戶應該可以允許她出入甘州的。
另外一個就是她們缺錢,所以,現在,她的主要任務是先掙點錢,不管多少,至少能讓自己在甘州有個起步資金。
“那這饅頭和粥,都打算賣多少錢?”王氏提出一個新的問題。
她們家自己做的三和麪饅頭,比例是三比一,既三份的黍米麪和雜豆麪,兌上一份的白麪。在鎮上的糧店裡,白麪要八文錢一斤,黍米麪和雜豆麪相對比較便宜,也要四文錢一斤。三斤黍米麪?雜豆麪,加上一斤白麪,成本是二十文錢,這合起來是四斤面。
按王氏的說法,四斤面起碼能夠蒸出大約六斤半的饅頭來。
一家人頭挨着頭,覈計了半天,才確定了價錢。
“饅頭按兩文錢一個,茶葉蛋三文錢一個,每天再賣一鍋稀飯,也是兩文錢一碗。”傅瑤算了算道。
兩文錢一碗的稀飯,其實就是賣一個熱乎勁和水份,將成本計算好,一鍋也能賺十幾文錢。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阿爹、阿孃,我還有件事。”傅瑤想了想,又開口道。
“還有啥事,說吧。”王氏道。
“我想每天再賣一籠屜包子咋樣?”傅瑤道。
“賣包子?”
“阿孃,你還記得不,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咱們家每次宴請,人家都誇咱家的包子好吃。”
“我記得,”王氏想了想,“五娘,你是說,我們做那個灌湯包賣?”
“對。”傅瑤點頭,灌湯包這個詞,是她說給王氏聽的。
剛纔的那些吃食,是實惠的,針對的目標客戶羣是第一類人。至於第二類人羣,就用這個灌湯包了。傅瑤自認爲她家的灌湯包,還是有競爭力的。
“這個灌湯包,咱就比照鎮上的那家肉丸包子賣,每個五文錢。”傅瑤道,算起來,她家的灌湯包不過是多了一道加入皮凍的工序,成本上並不比人家的肉丸包子高,價錢賣的一樣,但是味道要好吃多了,那麼既能吸引到客人,也能賺到錢。
灌湯包的利潤,要比三和麪饅頭、茶葉蛋和稀飯的要高。
只是要創出口碑,招攬到大量的食客,是需要時間的,所以傅瑤一開始只打算做一籠屜這樣的包子。
一家人又商量了一番,最後一致通過了傅瑤的建議。
“還有五天就到月尾了,咱們要爭取在下個月初一的時候開張。”傅權澤道。
幾人又立刻分配了任務。
第二天,王氏和朱氏帶着家裡的婦人去收拾打掃鋪子,男人們則趁着時間做些木桌木凳、木盆、木桶等等,還去定做了些特殊的廚具。
後面的院子可以放文康做好的東西,畢竟凳子桌子之類的佔地比較大,在前面的鋪子裡只放一兩個給客人看,其餘的都放到後面。傅權澤又帶着周元建在這個院子上空搭了一層防護板,以免下雨的時候淋到。他們本來就沒準備在這裡住,所以後面住的地方也改成了倉庫,存放東西。
又把竈間修改了一下,本來竈間只有一個大竈,傅權澤請人又做了一個大竈,又買了兩口大鐵鍋。竈間的旁邊是一個小間,裡面有一鋪土炕,與外面的竈臺相連,炕上鋪着葦蓆,有的地方已經破了,傅瑤就把這些都換上了新的。這個小間,可以做他們的休息室。
竈間左右各有一扇門,通向外面的兩個門面。
左邊小一點的門面用來賣貨物,大一點的擺上桌椅,用來接待來吃早點的客人。
如此零零雜雜忙活了五天,到了月尾,一大早,王氏和朱氏帶着家裡留守的人推着板車一起進城。板車上堆滿了準備去賣的東西。
這些都提前搬過去,等明天的時候直接開張。
傅權澤和傅琇說好了明天開張的時候請假一天,周元建和傅瑞等在工地裡做苦力的就?...
沒這麼好了,只能一大早趕去上工。不過他們比起同樣做苦力卻連飯都吃不飽的人來說,已經好太多了,所以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朱氏、方氏、關氏、文康、文德、周雪都來了,傅瑤和周蘭一路蹦蹦跳跳的跟在王氏身後,來的人多,根本不需要她們拿一點東西,何況前幾天的時候已經陸陸續續的把重的東西都搬過去了。
“五娘,你看,有隻兔子,”周蘭突然驚叫。
衆人被她的叫聲吸引了過去,果然,一隻灰色的兔子從草叢中跳過,一轉眼就沒了影。
天氣轉好,鮮草叢生,各種小動物也都跳了出來。這要是以前,不用人說,傅瑤和周蘭就跑過去逮兔子了,畢竟這可是難得的肉食。可是現在,她們已經不缺這點肉了,這個兔子,就當個稀奇看好了。
“不就是隻兔子嗎?大驚小怪。”文德小大人似的嗤笑。
文德又恢復到了以前的胖嘟嘟,這讓傅瑤很憂心,長這麼胖以後誰喜歡啊!可是王氏和方氏卻很開心,她們覺得男子就是要胖點好看。
傅瑤想想也對,好像古代的人都覺得男子要胖點,像那些帝王的畫像,好像沒有哪個是瘦不拉幾的,都是肥胖肥胖的。也許這樣才顯得富態穩重吧!
“什麼叫不就是隻兔子,想當初不知道是誰?挖陷阱、下套子,就爲了抓一隻老鼠的。”傅瑤反擊他。
“什麼老鼠啊!那是田鼠,田鼠,”文德不滿的抗議。
“田鼠也是老鼠的種類。”
“你不是也吃過。”
……
如此吵吵鬧鬧的很快就到了鎮上,因爲不是趕集的日子,所以街上的人不多,大多是鎮上的住戶。路過那個飯館的時候看見裡面三三兩兩的人在吃早點,今天不是趕集日,所以人不多,店前面的蒸籠也只擺了一個,可見買早點的人不多。
看來一個月只開兩天的決定還是對的,傅瑤心想,要不然得浪費不少人力物力。
到達鋪子時,門口早已用水清洗的乾乾淨淨,鋪面也全部擦洗了一遍,當真是新店新氣象。
王氏笑着開了門,鋪子裡也早就買好了各種做粥、包子饅頭的食材,今天晚上王氏就要帶着人先做好,等明天早上的時候就可以直接賣了。
左邊的小間裡早擺好了要賣的凳子梳妝匣,還有王氏發的豆芽,做的泡菜、辣白菜等。
右邊大間裡的桌子、凳子擺放的整整齊齊,中間留下人通過的空間。竈間靠牆依次擺放好了水缸、菜板、面案,旁邊是疊放在一起的木桶、木盆,再旁邊是洗的乾乾淨淨的幾盆碗筷。
然後是小間休息室,炕上已經鋪上了傅瑤剛從家裡帶來的一牀褥子,旁邊還擺了一張矮桌。地當間擺了一張方桌,旁邊放了四張帶靠背的木椅子。這是家人休息的地方。
有限的條件,能佈置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傅瑤對自己佈置的房間,感覺比較滿意。
“可惜沒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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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花,放進瓷瓶裡養着,給這個屋子增添一點優雅的美感,那就更好了。
“明天我們來的時候採點野花過來,”周蘭建議,她們一路過來的地方,到處是草地,野花自然很多。
“嗯。”傅瑤點頭。
晚上的時候開始做揉麪做饅頭包子,可是臨到做灌湯包的時候出現了問題,這個灌湯包裡一定要放肉湯凍成的皮凍纔可以形成湯汁在包子裡,可是現在就要進入夏季了,這個天氣怎麼可能凍成皮凍?
傅瑤狠拍了下腦袋,真是疏忽了,居然沒想到這茬。
可是就這樣放棄了又不甘心,怎麼辦呢?
“要不就用辣白菜做包子,上次大嫂做的我們都吃過,還挺好吃的。”關氏提議。
“是啊!我看這邊的人好像也挺喜歡吃辣的,等冬天的時候再做灌湯包好了,”方氏也道。
雖然很遺憾,但也只好這樣了。
“先做幾個我們試吃看看吧!好吃的話再做,”王氏道。
幾個人於是先做辣白菜包子,很快就做好了五個,等蒸好後一人嚐了一口都說好吃,王氏拍板灌湯包改成辣白菜包子。不過保險起見開始少做點。
紛雜的事情太多,一家人直忙到將近半夜,就在炕上歇息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傅權澤帶着傅琇就過來了,王氏她們就又起來開始忙碌。
太陽剛剛從地平線上冒出頭來的時候,傅瑤打開了兩個鋪子的大門,傅記正式開業。不管是雜貨鋪還是早點鋪一律統稱傅記,就算以後開到了別的地方也是這個名字,這是家裡人一同商定的。
初一,是個大晴天。也是人們趕着來集市的一天。傅瑤將早點鋪子的大門一打開,就看見外面已經有了些人。有些好奇心重的人,正往這邊張望。
早點鋪子的門首,高高地懸掛着一個大紅的幌子,正隨着風輕輕搖擺。她們這是早點鋪子,只供應饅頭、包子、茶葉蛋和粥,所以只掛了一個沒穗子的幌子。
正門上方還懸掛着一塊長方形木匾,現在正用紅綢子包裹着。
一家人從鋪子裡魚貫走出來,文康和文德一人舉了一掛紅紙包的鞭炮,聽傅琇說一聲時辰到了,傅瑤早就準備了火摺子,立刻將鞭炮點燃,然後捂着耳朵跑開。
就聽得一陣噼裡啪啦的炸響,紅色的紙屑被炸飛起來,然後又像天女散花一樣散落在地上。同時,劉百戶將木匾上的紅綢子扯開,露出木匾上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傅記。
劉百戶是傅權澤專門請來的,本來沒想到劉百戶會答應,沒想到傅權澤剛一開口劉百戶就同意了,天沒亮就過來了。
這一番熱鬧,不僅吸引了行人,還將周圍一些早起的住戶都吸引了過來。
王氏將竈間的窗戶打開一扇,將饅頭、包子、茶葉蛋和稀飯一一擺好,香氣頓時飄了開去。傅琇帶着文康文德在門前招攬客人。
傅權澤則陪着劉百戶在店裡吃早點。
“嗯,不錯,這包子好吃,從沒吃過,”劉百戶咬了口辣白菜包子,讚歎的說,說完後又咬了一大口,可見他說的實話。
“是嗎?我也嚐嚐。”
這個辣白菜口味的包子是昨天晚上臨時想出來的,傅權澤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所以他也沒吃過。咬了一口,果然味道很特別。
說是辣白菜包子,但餡裡面也不單純是辣白菜,還放了不少的肥瘦肉,既美味又有點酸辣味,很好吃。
兩人一氣吃了十個,最後傅權澤又吩咐王氏裝了十個拿回去給劉太太吃。劉百戶這人最不喜歡那種虛僞的客套,很豪爽的接了。
一家人歡歡喜喜的送走了劉百戶專心做接下來的生意。
很多人在外面張望,卻猶豫着不肯往鋪子裡走。對剛開張的鋪子,大家都持着懷疑和觀望的態度。
“叔叔伯伯們,”傅瑤看見有幾個人靠着牆根啃乾糧,就忙笑盈盈地招呼道,“大家肯定走了?...
很遠的路過來的,進屋子裡歇歇腳,有熱滾滾的粥,一大海碗只要兩文錢。”
“還送一碟鹹菜。”文德也跟着招呼道。
一碗稀飯還送一疊鹹菜,還是很有吸引力的,何況這些人大早上的走老遠的路還是挺累的,有第一個人進屋,就有第二個人跟進來。乾巴巴的乾糧磨着嗓子眼,嘴巴和胃都在叫喧着,兩文錢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等吃飽喝足休息夠了再去外面採買需要的東西。
並沒有太久,屋子裡就坐滿了。
很快就有人買三和麪的饅頭了。傅權澤親自端了饅頭出來,少不得將這饅頭的特點說了一番。不只是給買的客人聽,也是說給屋子裡所有的客人聽。
“好吃,頂餓,價格實惠。”
不需要太多的溢美之詞,只要每句話都正合客人的心意,就足夠了。
一批客人走了,又有一批客人來了。因爲是趕集日,整個瓊州的人幾乎都會集中在這一天到鎮上來。有的人認出了傅權澤,特意過來跟他打招呼,然後順便幫扶一下生意。
就這樣,店裡的桌椅一直沒空過,就連旁邊的雜貨鋪也帶動了不少。
兩家人簡單地分了工,文康、文德和周蘭主要負責跑堂,王氏帶着兩個兒媳主要就是在竈間看火,至於傅瑤,除了負責聯絡,她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抱着錢匣子,將錢看好。
而旁邊的雜貨鋪則交給了朱氏和周雪看着。
傅權澤和傅琇也就是今天開張的時候過來幫幫忙,以後主要還是靠王氏她們自己忙活。好在傅瑤和周蘭她們都還小,暫時不需要拘在屋裡,等再過兩三年,就算瓊州這裡再開化,王氏也會限制她們的行動的,畢竟是女孩子,還是不要整天拋頭露面的好。
“早就聽說你們在街上開了店鋪,沒想到是真的。”
正忙着,門口突然傳來兩個女人的聲音,傅瑤擡眼望去,見李氏和林氏正擡腳進來。店裡人很多,位子都坐滿了,她們只好站在櫃檯邊。
“這生意可真好啊!”林氏一臉羨慕的道。
傅瑤本不想理這人,只是現在是在自己店鋪裡,不好把她們當隱形人,只好淡淡的叫人:“二嬸,李伯母,你們來了。”
林氏她們卻不介意她的語氣,八卦的打聽,“你們這半天能掙不少吧?跟二嬸說說,你們這鋪子多少錢租的?都賣的什麼啊?”
“不知道,”傅瑤沒好氣的看了林氏一眼,不就是欺負她是小孩想從她這裡套話嗎?不過看來她們的境況越來越好了啊!這林氏居然越顯年輕了,穿着也盡顯華貴了,倒是跟以前差不多了。只不過她眼裡的貪婪之色一點沒變。
見林氏還想揪着傅瑤問旁邊站着的李氏連忙制止了她,“你管人家掙多少呢!都是一家人,大哥家掙的多我們自然也是高興的。”
其實李氏也很驚奇傅權澤一家的境遇,在街上開店要不了多少錢,但是這背後代表的意義卻是不簡單的。誰都知道流放的人是不能隨便離開流放地的,更別提做生意了。想當初她們家要不是用女人籠絡住了當官的,現在還不是得住在那個偏僻的荒地裡。
幾個月不見,本來落後她們許多的傅權澤一家卻輕輕巧巧的在街上開了鋪子,這背後的關係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她自然是聽說了傅琇給劉百戶兒子當先生,傅權澤也被劉百戶請了去當文書,本來她們攀上了姜副千戶,對於劉百戶根本不屑一顧的,可是傅權澤一家能這麼快的在瓊州鞏固下來,並且搭上劉百戶這條線,這讓李氏怎麼都不能容忍。
久居下位的人看到自己曾經巴結的人被踩在腳底會有一種滿足感,可是一旦這個人再次崛起,所有的滿足感都會轉換成等同的不幹和嫉妒。
李氏現在就是這個心理。
儘管心裡翻江倒海,面上卻還是一副親和的模樣,“五娘啊!你別介意,你二嬸也是好意。我們一早就聽說街上新開了一個鋪子,要知道是你們開的,我們早就過來幫忙了。對了,現在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別跟你伯母客氣,都是一家人。”
看着李氏笑意盈盈的臉,傅瑤真想反駁,我們可擔不起這個一家人的稱呼。
“快,讓讓,”正在這時,文德端着兩碗熱騰騰的稀飯從中間走過,邊走邊吵吵,“別擋道啊!燙到了可別怪我啊!”一下子把林氏和李氏擠到了一邊。
“今天生意好,文德也是着急,怕他走的快把你們的衣服弄髒了,”傅瑤解釋。
這樣說了後李氏就不好再站在這裡了,只好說:“那我進去問問你娘,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傅瑤也不再板面孔,微笑着嗯了聲,她相信她母親可不會那麼好糊弄。
果然,李氏和林氏進去廚房沒多久就怏怏的出來了,外面還是人多,其實她們這個小吃店雖然不大,但地方也還算寬敞,寬寬鬆鬆的走路還是可以的。只不過文康和文德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看到李氏和林氏出來就裝作很忙碌的樣子來回奔波,還大聲嚷嚷着讓路。周蘭也不嫌亂的加入了進去,沒幾下就不着痕跡的將李氏和林氏擠出了小吃店。
林氏本來還想趁機弄幾個包子吃的,沒想到包子沒吃着,一轉眼她就被擠到了街上,連句像樣的話都沒問到。
“看來我們家老大越過越好了啊!”兩人往街對面走了幾步,林氏眼紅的看着傅記。
“是嗎?”李氏掃了眼傅記的招牌,轉移了視線看向對面的高記飯館。高記飯館以前是這條街上唯一的一家飯館,一樓是賣早點的,二樓賣炒菜。本來是一枝獨秀的,現在無端端來了個傅記,且生意興隆。看着高記一樓空蕩蕩的桌椅板凳,李氏眯了眯眼睛,她就不信高記會不緊張。
“好了,回家吧!”李氏神色淡然的對林氏道。
太陽已經高高地升起來了,用傅瑤前世的鐘點來計算,大約是早上九點鐘的樣子,吃早飯的大批人流已經過去了,外面店面裡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再過一會,他們的店面也就該關門了。
傅瑤挨着燒火的關氏坐在小板凳上,膝蓋上放着一個木匣子,扒拉着裡面的堆的厚厚的銅錢。和她預想的差不多,第一天開業,三和麪的饅頭和稀飯賣的最好。稀飯賣了三鍋,三和麪的饅頭賣了差不多五籠屜。
至於辣白菜包子,賣的雖然沒前面兩樣好,可是得的錢卻比那兩樣多。本來預計的灌湯包賣五文錢一個的,只是沒做成,現在的辣白菜成本比灌湯包少一點,裡面的肉也少了許多,所以,就賣的四文錢一個。沒想到賣的還挺多。
這裡的人很少吃五文錢一個的肉包子,剛好這辣白菜包子裡不僅有肉而且還便宜一文錢,至於味道嘛!吃過的人也都說好吃,所以買的人自然就多了。
這讓王氏手忙腳亂了一陣,本來她們是沒把希望放在這辣白菜包子上的,也就是湊個數看看,所以只做了一籠屜。誰知道反響這麼好,王氏又緊趕着招呼方氏又多做了兩籠屜出來,也都賣完了。這比她想的好多了。王氏昨個一晚上都沒睡好,就擔心?...
今天啥也賣不出去。
現在好了,連腳步和聲音都是輕快的,王氏對今天的收益是滿意的。
“看來以後要主打饅頭和包子了,”方氏揉了揉腰。忙活了一上午,真是累壞了。
“看看再說,”王氏道:“好多人都是第一次吃圖個新鮮,要是每次上集都吃的話估計就沒那麼多的餘錢了。”
“也對,”方氏點頭。
“不過咱們這個辣白菜包子本來就是爲有錢人家準備的,我想只要好吃的話是不愁銷量的,就好像劉百戶這樣的,他們還是吃的起的。”傅瑤道。她今天只收錢,所以有了更多的時間觀察來往的人羣。她發現瓊州也不盡是窮人,好多雖然不是多富,但也是溫飽不愁的,像他們都吃的起包子,一氣就吃了好幾個,有的人不僅吃了還買一些打包走。
“那下次的話還是按今天的量做吧!要是不夠的話臨時再做,應該也來得及,”王氏道。
“嗯,就是茶葉蛋賣的不怎麼樣,”傅瑤有點鬱悶。雖然辣白菜包子銷量好,但茶葉蛋可是真正的早點必需品啊!
“十文錢一斤的雞蛋,一個只要一文多錢,茶葉蛋三文錢一個,大家還是嫌貴了點。”傅權澤進來道,他跑了半天,也跟好幾個食客都聊了天,聽取了好多建議。
“不過這也沒辦法,不能再降了,咱們用了好多調料呢!”王氏道。
“嗯,那就這樣,以後茶葉蛋少做點,”傅權澤撫須,對今天的生意他還是很滿意的。想了想,提到了另一個重要的話題。“今天不是跟孫掌櫃約定交貨的日子嗎?”
是啊!說好了每個月月初和月中交兩百斤辣白菜的啊!傅瑤扶額,真是忙的忘了這點。
“阿爹,我去街口看看,孫掌櫃不知道我們的地方。”
“別擔心,上次我說了如果在街上找不到我們就去百戶所裡找大郎,”傅權澤道:“這樣,五娘去街口找找看,大郎去百戶所看看,我在這周圍找找。”
幾人於是分開去找。
這條街不長,傅瑤跑了沒幾步就到了街口,正仰着脖子望着遠處,忽然發現前面不遠處沈家的王管家正對着兩個公子模樣的人說着什麼,神態很客氣。
儘管認識王管家,但傅瑤覺得這個時候上去打招呼很不合適,所以她也只是瞟了一眼就轉移了視線,準備再往街口走幾步看能不能看的更遠。
“咦?這不是上次在甘州遇到的小娘子嗎?”一個略顯輕佻的男聲傳來。
傅瑤蹙眉,卻是沒有轉過頭去,只當沒聽到。可是那說話的人還不罷休,似是對着身旁的人說:“表弟啊!看來你們瓊州也不是毫無可取之地的,美人還是有幾個的,剛纔見了一個,現在又是一個,還挺有個性……”
傅瑤不得不轉頭,眼前站着兩個少年男子,一個穿着一身湖藍色織金團花箭袖長袍,腰間扎着玉帶,雙眸顧盼生輝,倒算是個美男子。此人傅瑤認識,正是上次在甘州街上硬要送珠花給她們的雲文風。
而他身邊的男子看樣子比他小了點,卻是一樣的戲謔意味,一雙眼睛早就將傅瑤上下打量了個遍。
“那當然,表哥,你別看這裡,好多都是以前大戶人家的閨閣淑女,就咱們剛纔見的那個,那可是當初深得皇上信任的傅權澤的侄女,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啊!”
這兩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標準的紈絝子弟,傅瑤本不想理,可是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眉頭皺的更深了,這說的,她爹的侄女?難道是傅微如。這女人,真丟人。
“那又怎麼樣?不過是女人罷了,現在還不是巴結本少爺。”雲文風嗤之以鼻。
傅瑤懶得再站在這裡弄髒自己的耳朵,往前又走了幾步,刻意跟他們保持了距離。也許是剛接觸了一個恨不得貼在他身上的傅微如後,雲文風對傅瑤的這一舉動反而有了些興趣,不再跟他表弟品評,搖着扇子幾步躥到了傅瑤前面擋住了她的路。
“小娘子,你去哪兒啊?”
這種人你不理他他會死纏着不放,你理他又會被嫌棄,最好的辦法就是嚇死他。
傅瑤板正面孔,嚴肅的說:“我不知道你們家是怎麼教育的,我雖然身份低微,但也知道這樣當街跟陌生的異性說話是有傷風化的。也許你是剛來瓊州,所以對這裡的制度不是很瞭解。瓊州制度嚴明,你們這樣當街調戲良家女子,如果我上報給了指揮使大人想必公子免不了要受一頓皮肉之苦了。聽說咱們這裡最輕的處罰就是打五十軍棍,到時候不知道公子的語氣會不會還這麼輕佻了。另外我還要好心提醒一下,咱們這裡的指揮使大人可是剛正嚴明的,不管他的後臺多硬,都不會徇私。我想王管家應該很清楚的。”
傅瑤看着身後正侷促不安的王管家問了一句。
“是啊,是啊,公子,表少爺,咱們還是回去吧!快要要午飯時間了,老夫人肯定在到處找你們了。”王管家立即接口。
其實王管家早就看到了傅瑤,只是他跟着自己的主子,男女有別,所以他也沒準備去打招呼,誰想到這個表少爺會上前去,沒辦法,他也只好跟着了。
原來跟雲文風說話的那人是沈家的公子,傅瑤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真是物以類聚啊!
不過她剛纔說的那番話也有了成效,也許是瓊州的指揮使確實是惡名在外,又或者是有別的原因,雲文風倒是有所收斂了。
“表哥,咱們回去吧!奶奶不是說讓你這段時間注意點嗎?再說明天不是跟佳人有約嗎?別跟這個毛還沒長齊的小丫頭糾纏了,”想到明天的約會,沈少爺沈明成就按捺不住口水。
因爲知道了傅微如跟他們有染,所以傅瑤沒有走太遠,他們的話還是傳到了她耳朵裡。
不是她想聽,而是傅微如這個人對她的成見太深,保不準什麼時候就被算計了,傅瑤必須得防患於未然。
“知道你喜歡她,看在你是我兄弟的面子上就讓給你了,不過你得說好,讓她給我介紹上次見過的那個小美人。”
“知道,知道,保證讓表哥抱得美人歸……”
他們搭着肩背越走越遠,傅瑤卻是迷惑了,傅微如想介紹誰?
“傅小姐,對不起啊!我家少爺就是這個性子,不過你放心,家裡還有老夫人在,不會讓他亂來的。”原來是王管家見那兩人走遠了幾步,才悄悄落後點對傅瑤解釋的。
“我知道,王管家,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傅瑤又簡單的跟王管家寒暄了幾句,王管家就追着他家少爺去了。
他們一走傅瑤就看到了孫掌櫃的車子過來。
“孫掌櫃,您好!”傅瑤趕上去見禮。
“小丫頭啊!你好!我還擔心來晚了呢!本來一早就想趕來的,沒想到一磨蹭就到了現在。”孫掌櫃趕着馬車,帶的是上次見過的那個小二。
小二連忙解釋,“主要還是因爲咱們店裡的早點生意太好了。傅小姐,多虧你的茶葉蛋,咱們現在做早點了,賣?...
的特別好,都說好吃。”
啊?傅瑤愕然。同樣的茶葉蛋,在甘州賣的火熱,在瓊州卻是乏人問津。
“是啊!這還要多謝小丫頭啊!”孫掌櫃也打着哈哈,顯然心情很好。
傅瑤暗地氣悶了一下,帶着孫掌櫃到了自家鋪子前。又叫文德去告訴了她爹,不一會兒傅權澤就回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主要是傅權澤和孫掌櫃說了,價錢早就談好了,辣白菜昨天也拿了過來。當面稱好兩百斤後放到了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