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她們對你跟我這麼親密沒反應呢?瑪格麗特,你不覺得你現在這個姿勢太曖昧了點兒麼?”等到那幾個妞兒都上了樓,艾一戈小聲而又有點兒鬼祟的問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嚥下最後一口匹薩,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平時也是這個樣子啊,經常都膩在你身上,爲什麼你今天突然會覺得這樣很曖昧呢!”
艾一戈一愣,隨即頓時就明白了,這一切,恐怕就是自己那做賊心虛的心理在作怪。其實平時瑪格麗特跟他之間也就是這個樣子,只不過艾一戈沒有去刻意的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將瑪格麗特單純的當成一個小姑娘,甚至是比自己矮一輩的關係。也自然的就不會覺得瑪格麗特這麼抱着自己,或者是躺在自己腿上,甚至於是當自己站在什麼地方,瑪格麗特會突然從後邊跳到他的背上,整個人就好像一個小樹獺似的黏在他的身上有什麼問題。今天之所以覺得有問題,完全跟外界因素無關,也難怪那幾個妞兒見怪不怪彷彿這一切都是天經地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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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了之後,艾一戈也終於笑了出來,原來都是自己杞人憂天而已,心情不由得輕鬆了許多。只是,在一時大意之下跟瑪格麗特發生了那樣的關係這件事,很快還是像一塊大石頭一般的壓在了艾一戈的心頭,雖然瑪格麗特把這事兒說的輕鬆無比,而且從表面上看起來,這小丫頭倒是也顯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艾一戈卻絕對不相信,一個單純的女孩子,可以對這樣的事情感覺到無所謂。倒是有這樣的姑娘,可是那僅限於一些可以倒過來自己去酒吧之類的場合尋歡的女人,否則,一個未諳世事的女孩子,就算如何從道理上把這件事不當大事去看待,總也還是會有點兒心理上的變化,斷然沒可能像是瑪格麗特表現的這麼沒心沒肺。
“瑪格麗特,我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但是我保證,我一定會把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告訴她們的。”到了現在這一步,艾一戈似乎也只能如此對瑪格麗特做個小小的保證了,事實上,艾一戈有理由相信,瑪格麗特需要的也就是這樣的一個保證而已。
兩個人在一起,最大的痛苦大概就是不能公諸於衆,而如果還有一種超過這類的痛苦,那就只能是連在自己的親友面前都不能公佈。很顯然,瑪格麗特和艾一戈之間的關係,現在就處於這個階段。所以艾一戈認爲,瑪格麗特需要他說這麼一句話,至少那樣,會讓瑪格麗特有等待的可能,而不是一直漫無目的下去。
瑪格麗特眨巴眨巴眼睛,笑了,笑得很燦爛。果然如同艾一戈所料那般,她就是在等艾一戈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她也很清楚,自己和艾一戈之間的關係至少暫時是不能公佈的,別說面對整個世界了,就算是在其他的幾個女人面前,也是絕對不能說的。這需要一個調整的過程。至於以後,瑪格麗特說實話沒有想那麼多,她想的只是能夠艾一戈在一起,那麼就一定要珍惜這樣的機會,她可不想等到自己以後去後悔,居然沒有把自己交給第一個愛上的男人。至於跟艾一戈之間的結果,瑪格麗特覺得未來有無限的可能,根本不需要急於一時。誰又會知道未來將會怎樣呢?說不定地球真的在2012毀滅了,誰知道?
正等着樓上的幾個妞兒下來,艾一戈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趙心男。艾一戈原以爲趙心男不會跟他打招呼,會直接在他面前空降,沒想到這妞兒還是在下了飛機之後先給他打了個電話。
“心男,到南京了?”艾一戈的聲音裡帶着輕鬆的痕跡。
那邊的趙心男聲音卻一如既往,沒什麼表情的回答了一句:“嗯,到了。你現在在哪兒?”
“在家呢,要不要我去接你?不過你得等一會兒,要不你在機場的咖啡廳喝杯咖啡?”艾一戈剛說完這話,就覺得很想打自己的嘴,趙心男是個什麼人?她就算是去咖啡廳,恐怕也只會喝礦泉水。
可是沒想到趙心男卻是說了一句:“好,我在咖啡廳等你,你快一點兒。”
艾一戈一愣,但是趙心男那邊已經掛上了電話。說實話,他只是出於本能的關心說了一句他去接趙心男,按照趙心男的性格,艾一戈不認爲她會願意在飛機場等上一個多小時,就爲了讓艾一戈去接她。本身下了飛機會先打個電話過來已經有些奇怪了,現在她還願意在機場呆上一個多小時,就更加透着古怪,難道說,趙心男有什麼話要對艾一戈說?
可是有什麼事情是值得趙心男用如此鄭重其事的方式來跟艾一戈商量的呢?艾一戈的心裡頓時就閃過了一個念頭——結婚!似乎,除了這件事,還不會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能讓趙心男搞得如此煞有介事的。但是趙心男上次不是說了,她不想在這樣的時刻跟艾一戈結婚,而是想等到艾一戈安排好其他的女人之後再說麼?難道是組織上有什麼事兒,需要趙心男以已婚者的身份來進行了?總不會說趙心男要升少將了吧?那也太快了,她升職到大校不過才一年而已,現在就升少將,且不說不到三十的年紀有些太過於小了,這可是絕對創紀錄而且是創的沒什麼道理的紀錄啊!而且,升到大校一年就升少將,似乎也有點兒說不過去,雖然趙心男本身的升遷速度已經很火箭了,但是就算是坐火箭,也不帶這麼坐的。
如果不是,那還會有什麼問題呢?趙立興又給意見了?艾一戈根本不相信趙立興能夠左右趙心男的決定,而且,說實話,依照趙心男的個性,她說過要給時間讓艾一戈安排好其他的女人再結婚,那就絕對不會是一句空話,除非真的是組織上有什麼特殊的要求。
疑惑着琢磨了一下,艾一戈拍了拍瑪格麗特的小臉蛋:“你心男姐讓我去機場接她,待會兒她們下來,你跟她們說一聲。然後就說晚上吃飯定在沃閣戀館,是你青陽姐直接管轄的地方,她會帶你們去的。”
瑪格麗特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小嘴脣,臉上帶着笑容,意思是讓艾一戈親一口再走。
艾一戈無奈,只得俯下了身子,在瑪格麗特的嘴脣上輕輕一吻,瑪格麗特卻是很滿足的點了點頭:“嗯,你去吧,我會跟她們說的。”
“嗯,你今天可以開着你那輛hello-kitty去,讓曼殊坐在你邊上吧。”
“哦耶!我愛死你了!”瑪格麗特跳了起來,抱着艾一戈又給了他一個吻,弄得艾一戈的嘴脣上全是她的口水,無奈的擦着嘴出了門。
開着車,艾一戈乾脆把車開到了城外的高速上去,然後一路沿着鎮寧高速轉向機場高速,這樣不會堵車,也會更快一些。
一路上,艾一戈還是在琢磨着趙心男的態度,總是覺得今兒這事兒透着幾分蹊蹺。
想着今晚的晚飯,六個女人都在,艾一戈不禁也有那麼點兒頭疼,畢竟這樣的場面他還是第一次去面對,也不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些什麼古怪的事情。
不過已然事到臨頭了,想什麼也是白搭,艾一戈努力着調整了一下心態,在車裡的唱片機上放了一張陳昇的唱片,選擇的是隨機播放,倒是沒想到放出來的第一首歌居然是《關於男人》。這是一首初聽之下會覺得很悲傷,但是多聽幾遍卻會覺得很隨性很懶散的一首歌,其實並不適合在風馳電掣的車裡去聽,反倒是更加適合在午後的花園裡,又或者陽臺上,泡一杯咖啡或者是倒點兒紅酒,半躺着曬着令人懶洋洋的太陽,耳邊流淌着這首歌,意境絕對是最好的。
但是在此刻,卻突然特別的契合艾一戈的心情,陳昇蒼涼的聲音在密閉的車窗裡緩緩的流淌,更是多了幾分顫動心靈的味道。
歌詞也好,完全就是在訴說一個現代社會的男人,面對物慾橫流,面對自己心裡的那種純粹男人的心理,做了一個很好的詮釋。沒有辯解,沒有申明,沒有任何一點兒去將自己的行爲和衝動合法化的意圖,只是在訴說着男人的狀態。特別是關於那些時常要面對各種誘惑的男人的狀態。
艾一戈一直都很喜歡陳昇,喜歡他的歌,因而車裡是必備他的幾張唱片的。每次聽起陳昇的時候,艾一戈總是會有種會心的微笑,很多地方都是一針見血的,讓艾一戈和海峽對岸那個從未謀面的歌手有着一定的默契。而且,艾一戈總是會想,誰說中文就不能唱Jazz的?陳昇不是這麼多年下來一直都堅持的很好?Jazz也可以分成好多種,至少陳昇這種會讓人一聽就感覺到他是Jazz,但是卻又不像國外的Jazz那樣誇張。
今天偶然的放出了這首歌,艾一戈只覺得自己似乎更加會沉浸到歌詞裡,似乎是覺得這些歌詞根本就是爲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時間倒是也忘記了去思考趙心男帶來的問題,而是安靜的聽歌,正常的開車。
車子從機場高速出來的時候,艾一戈就給趙心男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會在二樓的登機門處停下來等她。趙心男簡單的答應了一聲,就掛上了電話,然後招手讓服務員過來,扔給她一百塊錢,自顧自的走了。
到門口的時候,趙心男看到艾一戈那輛熟悉的瑪莎拉蒂,便衝他擺了擺手,徑直走了過去。
艾一戈看到今天的趙心男並沒有穿軍裝,而是換了一身便服,上邊是白色的襯衣,胸前有許多泡泡花的,下身則是一條半長的裙子,腿上很奇怪的穿着一雙黑色的絲襪,腳上蹬了一雙細高跟的皮鞋。讓本就高挑的站在任何地方都有點兒鶴立雞羣感覺的趙心男,更加顯得挺拔高佻,從門內緩緩走出來的時候,也是吸引了周圍幾乎所有的目光。不該說幾乎,應該說全部。
突然,艾一戈覺得這身衣服有點兒眼熟,猛然想起似乎就是那次自己去香港,在拍賣會上見到趙心男之後,她回來便買了一套跟當時某個女主持一模一樣的衣服,嗯,就是這套。
“怎麼想起來把這套衣服穿出來了?”艾一戈笑了笑,問鑽進車裡的趙心男。
趙心男回頭攏了一下自己散落的頭髮:“不好看麼?”
“不是,只是覺得奇怪,似乎除了那次之後,你也沒怎麼穿過這身衣服了。”艾一戈笑着發動了汽車,緩緩的兜着圈子,向高速路的入口開去。
“突然看到,就順手穿上了,沒有特別的意思。你一說,我倒是也想起來了,這是我從香港回來之後買的。我們也是從那之後關係得到改善的。”
艾一戈笑了笑,伸出手輕輕的拉住趙心男的小手,握在手心之中,讓趙心男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看到艾一戈已經把車開上了高速公路,開始平穩駕駛了,趙心男便說:“老公,你把車子設置成自動駕駛吧,這樣你就可以安心的聽我說話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呢。”
艾一戈心裡微微一緊,心道果然還是有事,而且,趙心男似乎搞得越發的鄭重其事,這讓艾一戈很是有些不適應,總覺得這背後有陰謀。不過這也只是說笑而已,趙心男又怎麼可能跟艾一戈有什麼陰謀呢?只不過是有一件必須要引起他全部注意力的事情想跟他說罷了。
“呃……沒事……你想說什麼就說罷。我就說今兒你奇奇怪怪的,似乎應該是有事跟我說。說吧,到底什麼事兒?”艾一戈儘量的想讓自己的語調輕鬆一點兒,看起來是爲了讓趙心男正常的把要說的事兒說出來,但是實際上他更多的是在試圖安慰一下自己,至少不會是什麼壞事不是麼?
趙心男躊躇了一下,然後又彷彿忘記了自己剛纔才說過有話要對艾一戈說,卻又自顧自的問起一個另外的問題:“老公,曼殊和小蝶是不是都在南京了?”
“嗯,青陽姐跟你說的吧?我也不知道她倆怎麼會飛回來的。不過也好,也真的是該讓你們見一見的時候了,有些事情始終都是要見面的。我可不是想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那種狀態,我是希望你們終有一天可以心無芥蒂的在一起生活。或許,我們可以考慮去買個小島之類的地方,或者是找一個不太會被人打擾的地方,自己蓋一個宮殿一般的房子。”
“嗯,我明白,這些你不用解釋。青陽姐電話裡就跟我說清楚了,說是大家都在,其實我也是費了點兒躊躇才下定決心過來的。”
艾一戈心裡頭又是微微的一顫,雖然趙心男說的輕鬆,但是他卻是知道趙心男要下定什麼樣子的決心,這恐怕絕對不比她第一次上戰場來的輕鬆。
“心男……對不起……我……”
趙心男看着也開始結結巴巴的艾一戈,反倒是笑了:“我知道的,反正你對我們幾個都是真心的麼,而且我也相信你會一直對我們好下去。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個會一直好好對她的男人,否則就算是那個男人從一而終也沒什麼意義。”
艾一戈聽到這話,便也點了點頭,開口問到:“你剛纔說有事跟我說的,怎麼不說了?”
趙心男張了張嘴,卻是依舊沒說出來,很是扭捏了一下才說:“其實這事兒本不該我來跟你說,但是……但是他(她)非要讓我幫着說,我也不得不把你先拉出來,然後再告訴你。其實主要是他(她)不知道你知道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艾一戈愣住了,心道到底是什麼事兒啊?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中文最大的弱點就在這兒顯露出來了,他她它都是同一個發音,根本無法從說話中聽出是哪個ta。
“到底什麼事兒啊?搞得這麼神神叨叨的,趙心男同志,你可是我黨久經考驗的優秀幹部,怎麼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一點兒都不痛快了?趕緊的,趕緊跟首長彙報情況!”艾一戈倒是也從趙心男的話裡得出了唯一一個有效的信息,那就是這事兒跟結婚無關,也不知道爲什麼,艾一戈居然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雖然這種感覺很怪異,可是卻真實的存在了。
艾一戈也奇怪,即便是上次趙立興夫妻倆來南京,說是想幫艾一戈和趙心男完婚,他也沒有這種牴觸的心理,這次爲什麼會覺得鬆了一口氣呢?想了想,艾一戈覺得大概跟瑪格麗特有關係,首先他答應老國王,儘可能在瑪格麗特就讀南大的這四年裡不結婚,其次他剛剛纔跟瑪格麗特發生了那樣的關係,現在就去說自己要結婚了,而瑪格麗特的身份註定讓她不方便跟一個有婦之夫去糾纏,那豈不是……所以,纔會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吧!
“其實……其實是青陽姐的事情。她中午神神秘秘的給我打了個電話,然後吞吞吐吐的告訴我這件事,讓我來跟你說。她說她沒把握你知道這事兒之後的反應!”趙心男總算是又透露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