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夫妻離心 兩種巨毒

聽竹軒蘇綰的房間裡,蘇綰正想着心事,她猜測今晚做出這些事的人定然是蕭煌,因爲之前收拾夏楠的事,和這件事有異曲同共之妙,不是他做的又是何人做的?不過雖然蕭煌做了這件事,蘇綰卻並不是太高興,她可不想和蕭煌多牽扯,這個人心情陰晴莫測,誰知道下一回他又抽什麼風。

她還是儘快的查清楚他中了什麼毒,然後替他解毒後,和他互不牽扯的好。

蘇綰正想着,屋外忽地響起腳步聲,隨着腳步聲走近的還有說話聲傳進來:“小姐,季管家來了。”

蘇綰一聽季忠來了,挑高了眉望向聶志遠:“你回屋裡躺着,之前我曾讓聶梨假扮你在屋子裡裝病,說受了涼休息,你現在依舊回去裝病,今晚這一出,說不定那些傢伙會咬住是我做的,所以不能給他們任何的藉口。”

蘇綰說完,聶志遠點頭,轉身從窗戶躍了出去,聶梨上前去關上窗戶,這時候雲蘿從屋外走了進來,一臉焦急的說道:“小姐,是大公子,他受了重傷,候爺和夫人還派了管家來請小姐過去,小姐,你說他們會不會說這事是小姐乾的。”

蘇綰輕笑了起來,看吧,連雲蘿這樣後知後覺的人都想到了,看來今晚有好戲啊。

屋外季管家的聲音響起來;“小姐,候爺夫人有請小姐。”

蘇綰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後笑眯眯的往外走,聶梨和雲蘿兩個人跟着她一路出去。

蘇綰出現得這麼快,季管家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蘇綰這麼爽快的便答應了這件事。

這一陣子府裡發生的事情,季管家看得很明白,這位主就不是好招惹的人,你看招惹她的人最後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所以說他們還是悠着些吧,這位主是個邪門的主。

季管家恭恭敬敬的開口:“候爺和夫人請大小姐前往落梅閣走一趟。”

“走吧,真是討厭,半夜三更的不讓人睡覺,這麼鬧騰有意思嗎?”

蘇綰嘟嚷着一路往外走,季管家一句話不敢接,幾個人跟着蘇綰的身後一路往落梅閣。

一進落梅閣,蘇綰便高興了起來,因爲即便沒有走到蘇明軒的房間,蘇綰已經聽到了安國候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叫聲,在夜幕之中悽慘不已,說不出的痛心痛肺,蘇綰忍不住就笑了起來,眼神灼亮,整張小臉都攏上了光彩。

江寒煙啊江寒煙,你知道痛了,那你謀算別人家孩子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會有報應呢,哈哈,這就是因果循環,若是你沒有謀算了前身,又何至於有今天的一切,這一切都是你作的孽,然後報應到自個孩子的身上。

同樣的,蘇綰對於這位蘇明軒蘇大公子也沒有一丁點的好感,這個人若不收拾,後面指不定如何收拾她呢。

當然先前她指示聶志遠的時候,並沒有打算廢蘇明軒下身,只是說重傷蘇明軒。

不過蕭煌可比她狠多了,一出手便讓他殘廢了。

呵呵,活該。

蘇綰腳步輕快的一路往蘇明軒的房間裡走去。

蘇明軒的房間很大,分裡外兩間,此時外間的會客廳裡,坐了不少的人。

除了安國候蘇鵬紅着一雙眼睛,還有老夫人,大房那邊的大老爺和大夫人也都過來了,不過相較於蘇鵬的傷心難過,大老爺和大夫人兩個卻一點也不傷心,不但不傷心,這兩個人差點沒有笑出聲,哈哈,報應來了,看吧,這就是報應,孽事做多了就會有報應的。

蘇綰一走進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蘇鵬便望着她暴喝:“蘇綰,你給我跪下。”

蘇綰根本就不理他,一臉不解的問道:“好好的,讓我跪什麼。”

她剛開口,房間裡本來哭得撕心裂肺的安國候夫人瘋了似的衝了出來,上手便往蘇綰的身上撲,她一邊撲一邊尖叫:“蘇綰,我要你替我兒子抵命,我要殺了你,你個賤人,你竟然膽敢廢了我兒子,我和你沒完。”

蘇明月也在一邊大哭大叫:“蘇綰,你個心狠手辣的傢伙,你怎麼能這麼對明軒呢。”

不過安國候夫人並沒有拉扯到蘇綰,因爲聶梨擋在了她的面前,攔住了安國候夫人的去路。

安國候夫人現在就像個潑婦,往常的貴婦形像一點也沒有了。

她看沒有抓到蘇綰,兩隻手又被聶梨制住了,便用腦袋往聶梨的身體上撞去:“你們毀了我兒子,我要和你們拼命,我要和你拼命。”

一雙兒女就是安國候夫人的命,現在兒子被廢了,她整個人幾乎瘋了,就像和人拼命。

安國候蘇鵬看着房間裡鬧成一團,尤其是自個的夫人,像個市井潑婦似的撒潑,直讓人覺得眼疼,而且眼下大房的人還在,他們這一房鬧成這樣,大房的人只怕心中在偷笑。

別以爲他不知道,大房對於他繼承爵位的事情,一直偷偷懷着恨意。

安國候蘇鵬朝着安國候夫人大喝:“住手,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鬧什麼鬧。”

安國候夫人聽到蘇鵬的冷喝,停住了動作,轉身望着蘇鵬,此時的她眼裡一抹恨意,朝着蘇鵬尖叫:“還要查什麼,還要查什麼,下午的時候明軒和她鬧了起來,晚上便遭了事,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是她,是她動的手腳,老爺你要替我殺了她,你要替明軒報仇啊。”

安國候夫人說着痛哭着癱坐到地上,身後蘇明月衝過來扶住自個的母親,陪着她一起哭,她一邊哭一邊望着安國候尖叫:“爹爹,你要殺了她,殺了她替弟弟報仇,她就是個禍害,她是我們蘇家的禍害,爹爹你想想,自從她好了後,我們蘇家就一直家宅不寧,以前我們多平和啊。”

蘇明月話落,蘇鵬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蘇綰便噗哧一聲冷笑了起來,隨之她譏諷的說道:“你們可真會紅口白牙的亂噴,明明是你們處處不放過我,竟然說我是禍害,難道非要我像從前一樣讓你們欺負,才叫家宅平和嗎,從前的家宅平和是因爲我一直被你們欺負卻從來不吭聲的原因,但是以後絕不會了,若是有人欺負我,我定然不會放過他的。”

蘇綰剛說完,房間裡的蘇鵬森冷的盯着她:“那你是說今日明軒的事情也是你動的手腳,是你殘害了他。”

蘇綰冷笑着望向蘇鵬:“你認爲我做得了這樣的事情嗎?我身邊總共就那麼兩個人,能傷得了蘇明軒嗎?其實我倒是想收拾他,可惜沒那個能力。”

蘇綰說完,安國候夫人用淬了毒的眼睛狠瞪着她:“是你,是你,你別想狡辯。”

“我沒狡辯啊,你說我傷了他,總要有證據啊,難道就憑你紅口白牙的說了我害他,就是我害他的,那你明兒個說誰有罪誰就有罪嗎,那還要朝廷的法制做什麼,還要刑部做什麼,我看你不如去和皇上提議,不要設什麼衙門了,只要你往那裡一站,說誰有罪誰就有罪了。”

蘇綰一通話,直氣得安國候夫人心口翻江滔海的難受,一股甜膩的血腥之氣往上涌,她之前因爲蘇明軒的事情,已經急怒攻心了,現在再被蘇綰一激,直接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終於吐出一口血,往旁邊倒去。

蘇明月臉色變了,飛快的扶住安國候夫人:“娘,娘。”

她叫完後,心痛莫名的擡首望着安國候:“爹爹,你快抓住她,她是妖孽,她是我們候府的禍害,你快讓人殺了她,若是再留着她,我們都會倒黴的,大家都會倒黴。”

蘇明月說完掉頭望向蘇綰,眼裡滿是毒辣的光芒,恨不得生食了蘇綰一般,蘇綰卻一點也不害怕,只挑了挑眉,給她一抹冷笑。

房裡,蘇老夫人看着眼面前的一切,只覺得腦子亂亂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嘴裡只知道唸叨着:“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大老爺和大夫人看到三房的人鬧成這樣,心裡說不出的高興,不過對於蘇綰,大老爺和大夫人同樣沒有好感,因爲自家的女兒可就是因爲這個小賤人才那麼慘的,所以他們現在巴不得她被收拾了呢。

大夫人裝模作樣的抹着臉上沒有的眼淚,說道:“可憐了明軒,明明是安國候府的嫡子,竟然遭此橫禍,以後候府這邊豈不是連一個男孩兒都沒有了。”

大夫人的話直接是剜安國候蘇鵬的心,蘇鵬只覺得心中一團怒火衝上腦門,指着蘇綰大喝:“蘇綰,這事是不是你做的?”

蘇綰搖頭,一臉的輕鬆,並不害怕安國候的兇狠模樣,這個人只不過外強中乾罷了,她可不會被他的樣子嚇住。

“不是我做的,若是你們認爲是我做的,就拿出證據來,否則這事就是鬧大了,我也不怕,若是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請刑部來查這件事,若是查出是我做的,我不怕被關起來。”

蘇綰面容鎮定,說話從容,一點也不慌亂,倒叫別人摸不着頭緒了,蘇鵬眯眼瞪着她,陰狠的說道:“家裡這點事爲什麼要驚動刑部,你以爲我動不了你。”

蘇鵬話一落,蘇綰點頭:“是的,你動不了,因爲我是皇上賜封的清靈縣主,不僅僅是蘇家的庶女。”

若是從前,蘇鵬可以眼不眨的讓人仗斃了她,可惜現在她身上頂着清靈縣主的名頭,在沒有任何證據下,蘇鵬是不好打殺她的。

何況?蘇綰扯脣輕笑:“而且你們忘了我說過的話嗎,誰也別來招惹我,因爲招惹我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即便我不出手,也自有人出手。”

她說完涼涼的望着一屋子的人,安國候蘇鵬的臉色忽地僵硬住了,盯住蘇綰:“你是說惠王殿下和寧王殿下。”

“隨便你們怎麼想,總之我只有一句話,今日這事不是我做的。”

她一說完,蘇鵬便遲疑了起來,因爲他想到了蘇綰所說的話,即便她不出手,也自有人出手,那個人不是惠王就是寧王,所以明軒很可能是被惠王和寧王收拾的,怎麼會這樣。

蘇鵬周身充斥着一股無力感,若是惠王和寧王動的手腳,他要找誰去說理啊。

蘇鵬有一種欲哭無力的感覺,蘇明月看到爹爹臉上的變化,忍不住叫起來:“爹爹,是蘇綰使人動的手腳,她身邊不是有一個手下聶志遠嗎,今日傍晚的時候,聶志遠便不見了,一定是他暗中去使的手腳害了明軒,爹爹,你要替明軒做主啊。”

蘇明月先前使應媽媽去查了這件事,聽門房的人說,今日傍晚聶志遠一直沒有出現,所以一定是蘇綰指使這個人去做事的。

蘇鵬一聽臉黑了,雖然他忌憚惠王和寧王,但若是有證據證明蘇綰所做的事情,即便有惠王和寧王兩個人護着她,也不行,鬧到皇上那兒,皇上也不會包庇她的。

蘇鵬想着,陡的朝門外大喝:“來人,立刻去找聶志遠。”

蘇綰淡淡的說道:“聶志遠今日生病了,他之前稟了我這事,我便讓他去下人房休息了,爹爹只管把他帶來便是,另外最好把下人房附近的幾個房裡的人帶來問一問,查清楚這件事。”

蘇綰話落,蘇鵬愣了一下,又喚住手下,吩咐他去下人房帶聶志遠,同時再把聶志遠同一個房間的人帶來。

那名手下很快去帶人,這裡蘇鵬望着蘇綰,狠狠的警告她:“蘇綰,若是被我查出來是你的動的手腳,你就別指望有人救得了你。”

蘇綰一點也不懼,旁若無人的走到一邊坐下來。

這時候地上急怒攻心昏過去的安國候夫人再次的醒了過來,她一睜開眼睛便想到了自個的兒子:“軒兒,軒兒。”

蘇明月一看到自個的孃親醒過來,趕緊的叫道:“孃親,你不要太難過了。”

看到娘這麼難過,她也很難過,可她更難過的是爹爹,他竟然不知道爲明軒報仇,那可是他最疼的唯一嫡子啊,他應該把蘇綰抓起來殺掉,而不是這樣叫人去問。

這件事不問也知道定是蘇綰這個女人做的,最近一陣她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蘇綰這個女人睚眥必報,所以明軒得罪了她,她是不可能不動手的,所以今兒個這齣戲,就是她做的,她好狠的心哪。

蘇明月越想越恨,陪着自個的娘大哭起來。

安國候夫人正哭得傷心,屋裡有丫鬟衝了出來:“夫人,小姐,大公子醒了,他醒了。”

房間裡大夫正在替蘇明軒醫治,蘇明軒經過救治,終於醒過來,可是他一睜開眼便感到下身疼痛異常,同時先前發生的事情慢慢的攏上心頭,他想起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了,蘇明軒只覺得五雷轟頂,生不如死,他以後就這樣了,他廢了,他還叫個男人嗎?

“啊,啊,我不過了,我不活了。”

房裡響起瘋狂的吼叫聲,安國候夫人聽到兒子的吼叫聲,不由得剜心似的痛,掙扎了好幾下都沒有爬起來,還是蘇明月扶着她爬了起來,母女二人衝進了房間,正好看到蘇明軒怪叫連連之後,眼翻白的昏迷了過去。

安國候夫人此刻看到兒子這樣,恨不得替兒子受了這些苦頭,她撲過去抱住兒子傷心的嚎哭起來:“軒兒,我的軒兒。”

蘇明月也陪着自個孃親哭。

母女二人的哭和往常不一樣,往常若是哭多半也是裝裝樣子,可這一回,只哭得痛不欲生,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被她們哭軟了心。

外間坐着的蘇老夫人聽得頭疼,心疼,最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雖然一直以來蘇明軒對她不恭敬,可是蘇明軒是安國候府的嫡孫,他現在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如何不心疼啊,可卻沒辦法可施。

老夫人擡眸望向房間裡的蘇綰,只見蘇綰臉上不見半點的傷心,整個人說不出的愉悅,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幸災樂禍的樣子,不過也差不了多少,不過蘇老夫人知道,蘇綰和蘇明軒母子關係不好,她現在這樣的神情倒也說得過去,因爲過去這麼些年來,她所受的苦,並不比蘇明軒差多少。

只是發生在蘇明軒身上的事情真是蘇綰做出來的嗎?

蘇老夫人細想之下,又覺得有些不太可能,這樣一個內宅女子,怎麼可能做得出那樣心狠手辣的事情來啊,就算心狠手辣,可這些佈置也做不出來啊,老夫人只想得頭疼,也想不出究竟爲什麼會這樣,最後她頭疼的站起身望向蘇鵬:“鵬兒,我先回去了。”

大夫人一看蘇老夫人要離開,她也趕緊的起身說道:“那我送娘回去。”

大夫人之所以要走,實在是心裡繃不住了,她是太高興了啊,哈哈,這就是三房的報應啊,這就是江寒煙的報應,當年把候府爵位從他們的手裡奪走了,現在遭到報應了吧,活該啊,真是活該。

大夫人扶着蘇老夫人一出落梅閣,便憋不住了,咧開了嘴巴笑,蘇老夫人看不下去了,瞪着她:“你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多高興嗎,再說明軒也太可憐了。”

蘇大夫人根本不理會老夫人的警告,這麼多年她過得憋屈啊,江寒煙那個女人處處給她臉色看,可是就在先前,那個一向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哭得跟個沒孃的孩子似的,爽,真是太爽了。

蘇大夫人越想越開心,就差笑出聲來,蘇老夫人看不下去了,加快腳步一路往西府而去。

這邊一行人剛離開落梅閣,另一條道上又有一行人走進了落梅閣,正是聶志遠等人。

除了聶志遠,還有和聶志院同房的一個下人,另外還有隔壁房間的下人,有好幾個人都被帶了過來,此時大家一臉的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齊齊的跟着候爺的親信一路進了落梅閣。

很快進了蘇明軒住的房間外面,有人進去稟報,蘇鵬便讓人把幾個人給帶了進去。

房間裡,因爲這幾個人走進來,一下子顯得有些擁擠,蘇鵬瞪着幾人中爲首的聶志遠,聶志遠此時看上去有些憔悴,似乎真生了病似的。

蘇鵬忍不住眯起眼睛:“聶志遠。你之前怎麼沒有在門前的二房裡當差?”

聶志遠不卑不亢的稟報:“回候爺的話,小的之前受了涼,有些不舒服,後來稟報了大小姐後,她說讓小的去休息。”

聶志遠說完不再說話。

蘇鵬仔細的打量聶志遠,看他的樣子倒不像說謊的,他又掉頭望向聶志遠身側的一個下人:“你來說,這事是不是真的。”

那手下一時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慌恐的點頭:“是的,他之前生病了,所以早早就回來躺下了。”

這人說過,聶志遠身側的另外兩個下人也稟報:“這事小的也知道,他生病有些咳嗽,小的聽到他咳嗽了,而且聶梨姑娘給他送過藥。”

其實一切都是假的,聶梨先假裝是聶志遠躺在屋裡,然後在牀上做個假像後,又出去煎了藥送過去,外人就當聶志遠在屋裡。

這一切都是蘇綰安排下去的,因爲她事先想到了,若是蘇明軒出事,蘇鵬一查便會查到聶志遠不在府裡,所以她必須做一個假像,造成聶志遠生病在房裡的錯覺,現在看來,別人是相信了的。

這些人剛說完,蘇鵬還沒有說話,房間裡,蘇明月衝了出來,指着聶志遠和幾個手下大叫:“是你們,一定是你們聯手算計的明軒,是你們害的他,一定是的。”

蘇明月話一落,聶志遠神色倒是沒有變,但是他身後的幾個下人可個個臉色變了。

他們可擔不起害大公子的罪名啊,幾個人撲通撲通的磕頭:“我們沒有,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房間裡亂成一團,蘇鵬看了頭疼不已,今晚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幾欲抓狂了。

他瞪着下首跪着的幾個人,喝道:“住口,都下去吧。”

幾個人鬆了一口氣,個個退了出去,蘇明月憤怒的指着蘇綰望着蘇鵬吼叫起來:“爹爹,是她,是她害的明軒,你要替明軒報仇,你要殺了她替明軒報仇,否則你就不是我們的爹爹。”

這話說得有些重,蘇鵬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了,陰沉的望着蘇明月,沒想到蘇明月竟然膽敢這樣當衆指責他這個當爹的,她這是太目無尊長了。

蘇鵬心中火氣升了起來,偏偏蘇綰還不忘接口:“喲,這是恨上爹爹了,你這是不打算認他了。”

一句話瞬間把蘇鵬心中本就升起的怒火給點燃了,蘇鵬青着臉色瞪着蘇明月:“蘇明月,今日我看在明軒傷了的份上,不計較你的口無遮攔,若是日後再聽到你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蘇明月心口氣得揪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但手指顫抖了起來,就連身子也顫抖了起來。

蘇綰卻懶得再看他們父女二人鬧僵的畫面,直接的站起身望向蘇鵬:“現在我可以回去了嗎?”

她一開口,房間裡的安國候夫人撕叫起來:“憑什麼,你憑什麼回去,你害了明軒憑什麼回去。”

安國候夫人江寒煙從房間裡衝出來,指着蘇綰問安國候;“候爺,今日你倒底殺不殺她,你若是不殺她,我們夫妻從此後恩斷義絕。”

蘇綰呵呵笑:“果然是親生的,連威脅人的態度都是一模一樣的,不過你這是爲難爹爹了,真的,他不是不想殺我,而是殺不了。第一我是清靈縣主,是皇上賜封的縣主,若沒有真憑實據,他沒辦法下手殺我的,第二我背後可是有人的,若是他動我,可就不僅僅是傷一個蘇明軒了,恐怕還要有別人受傷,所以他爲難啊。你們不但不體諒他的苦心,還爲難他,這是做爲人妻的本份,做爲女兒的本份嗎?”

蘇綰的話直說到蘇鵬的心裡去了,蘇鵬望着安國候江寒煙和蘇明月,想到她們母女所說的話,還有她們威脅他的事情,他就火大得不得了,一個兩個都威脅他是吧,當真以爲他離不開她們母女了是嗎?明明沒有真憑實據便讓他殺人,他怎麼殺,若是有真憑實據,他自然會殺,可是現在沒有真憑實據,怎麼動手。

再一個,他不是早就和他們說過了嗎,不要和蘇綰鬧起來,一家人相親相愛的,可他們偏偏不聽,現在出了事了,不但要殺蘇綰還恨起他來了。

蘇鵬臉色黑沉的望向江寒煙和蘇明月:“若是今日查到這事是蘇綰做的我自不會放她,但是今日根本沒有真憑實據是蘇綰做的,我自然不會殺她,別忘了蘇明軒是我的兒子,蘇綰也是我的女兒。”

眼下蘇明軒被廢了下身,在蘇鵬的心裡已經等同於一個棄子了,雖然他心痛難過,但其實心底已經放棄他了。

蘇綰聽了蘇鵬的話,伸了一下懶腰往外走:“既然沒我的事了,我就回去睡覺了。”

不過她經過江寒煙和蘇明月身邊的時候,遞給她們一個甜蜜蜜的笑臉,這笑臉蘇鵬和蘇清是看不到的,只有江寒煙母女二人看到,兩母女氣得眼睛紅了,直朝蘇綰撲了過來。

“蘇小賤人,是你,是你害的明軒。”

不過兩個人的動作被聶梨給攔住了,聶梨擡手便撥開了她們,此時這兩人因爲太傷心,身子極虛弱,被聶梨一撥,便直接的往後倒退而去。

蘇綰已經走到門口,她停下腳步望着安國候夫人江寒煙和蘇明月:“你們要想殺我,還是先找證據吧,不過這事真不是我做的啊,我這麼善良可愛的小姑娘,怎麼會做那樣殘忍的事情啊,真是太殘忍了,怎麼能毀人下身呢,這是毀一輩子啊,以後還叫男人嗎?”

她一邊感概,一邊擡腳走了出去,身後安國候夫人和蘇明月瘋了似的吼叫:“你給我們回來。”

“候爺,是她,是她害死了明軒。”

“閉嘴,沒有證據,就不能動她,你們若說是她,就找到證據吧。”

身後鬧成一團,蘇綰則懶得理會,一路回聽竹軒而去。

此時夜色已深了,不過整個安國候府都不太平,顯得人心惶惶的,看來這是一個不太平的夜啊。

聽竹軒內,蘇綰人還沒有進房間,便感受到一股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逐停住腳步回望向身後的兩個丫鬟:“你們不用進來了,自在外面休息吧。”

“是,小姐。”

兩個丫鬟應聲,自留在外面休息。

蘇綰走進了房間,果然看到屋內,幽暗的燈光之下,一人懶散的歪靠在軟榻上,手中隨意的拿着一本書,一人一書便成一幅畫,再看那三千青絲如雲垂瀉,白色繡蓮華袍加身,端的是高雅冷魅,就那麼懶懶的一坐,便染盡了世間無盡的風華,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顏色,偏能看出絢麗奪目的色彩來。

不過蘇綰只看一眼,臉色便冷了起來,擡手往手腕摸去,不過她沒來及得動手,便聽到那懶散歪靠着的傢伙幽幽望着她:“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蘇綰手頓了一下望着他:“什麼不公平。”

蕭煌放下手裡的書卷,不緊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袍說道:“先前惠王替你退掉了婚,你看你說不出的高興,可是怎麼輪到本世子做事了,你這態度就不一樣了,不是要給我下毒,就是打算用暗器傷我,這不是不公平嗎?”

蘇綰也懶得用暗器去收拾他了,徐步走到他的面前,黑沉着臉說道:“蕭擎做事事先詢問了我,我同意了,他做的我自然是感謝的,你呢,你做什麼和我說了嗎?還有我的事情幹你什麼事,要你插手,你插手分明是壞了我的計劃。”

其實重傷蘇明軒只是一個引子,後面還有後手,所以開始壓根不用這麼狠,因爲那會讓江寒煙抓狂。

今晚若不是她事先安排了聶梨假扮聶志遠,這件事就難說了。

而這就是他做事不告訴她的後果,所以還指着她有好臉色對他。

蘇綰狠狠的瞪他一眼:“我不毒死你就差不多了,你還指望有什麼樣的好對待啊,你知道嗎,先前我差點被蘇鵬給抓起來。”

蘇綰一說,蕭煌長眉一挑,冷氣渲染在周身,寒氣四溢,他森冷的聲音響起來:“他敢,我不會讓他傷到你的。”

“別以爲我會感激你,我不感激你。”

蘇綰沒好氣的說完,望向蕭煌:“以後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我不稀憾你插手。”

蕭煌面色一沉,神情明顯的不悅,瞳眸幽幽寒光,不過倒並沒有發火,而是擡眸望向蘇綰,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要保證你的安全,因爲你忘了嗎?我們是一體的。”

蘇綰臉一黑,直接的翻白眼:“閉嘴,什麼叫我們是一體的。”

“難道不是嗎,我身上中了毒,若是你有事,我指着誰替我解毒,所以說我們是一體的啊。”

蕭煌眸光栩栩幽光,脣角勾出笑來,看蘇綰吃癟,他就心情舒暢。

“你想到哪裡去了?”

蕭煌一臉認真的問蘇綰,不恥下問。

蘇綰真想賞他一巴掌,懶得再和他糾纏這個話題,不過對於他插手她的事情,她十分的不高興,又尊重其事的開口說道:“蕭煌,我再說一遍,以後我的事情不要你插手。”

“不可能”

蕭大世子直接的拒絕,態度十分的堅決。

蘇綰火大了,瞳眸陰測測的望着他:“你這是管閒事管上癮了是嗎?”

“我說了,我們是一體的,若是你出什麼事,我怎麼辦,所以你的事情我不會不管的。”

“呵呵。”

蘇綰冷笑了,然後望着蕭煌陰森森的咧開一嘴的白牙:“你的意思是如惹我治好了你的病,你安全了,沒事了,就不會管我的閒事了是嗎?”

蕭煌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點頭:“大致上是這樣。”

蘇綰磨牙,指着他說道:“好,滾過來。”

她要儘快把這傢伙的毒查清楚,然後讓他滾蛋,不要再來煩她了,她不想和他多做糾纏。

因爲這人個性陰晴不定,指不定哪天又惱羞成怒的,找她的麻煩,所以最乾脆的事讓他滾遠點,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這一回蕭煌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蘇綰要給他檢查身上的毒。

房間裡一時安靜無聲,兩個人坐在桌邊,蘇綰先伸出手替蕭煌診脈,這時候的她一掃平時的陰狠,顯得分外的柔和認真,微瞼目靜下心來全心的替蕭煌查毒,一會兒的功夫,放開蕭煌的手說道。

“事實上從你的手脈是查不到你中毒的,當時我之所以發現你中毒,是因爲你練功的時候,眼睛散發出紅光來,那紅光可看出你是中毒了,但現在卻什麼都沒有。”

蘇綰說完後,從桌上取來器皿,指了指,示意蕭煌:“放點血吧,我要替你查一下血,看看能不能從血中分辯一下中了什麼毒。”

桌上除了擺放着放血用的器皿,還有放血的東西。

蕭煌取了一枚銀針出來,正欲刺破手指,蘇綰呵呵冷笑起來,斜睨着他。

蕭煌看她譏諷的神色,不由得停住了動作,望着蘇綰:“怎麼了?”

“你認爲用銀針放幾滴血就能查出來你中的是什麼毒了?”

蕭煌望了望桌上放着的另外一件工具,那是一把小巧的匕首,眸色暗了暗:“不會是用這東西放血吧。”

蘇綰點頭,明媚的小臉忽地攏上了璀璨的笑意,說不出的鮮豔嬌媚,本就生得明澈的大眼睛,因爲染了光澤,勾人心魂,看得蕭煌移不開視線,盯着她,不過他沒忘了這小妖女素來手段層出百窮,所以現在她是在報復他嗎?

“你確定這不是在報復我,用匕首放血查毒。”

蘇綰挑眉,漆黑的大眼睛靈動的轉動着,整個面容因爲這雙生動有神的眼睛,而顯得嫵媚起來。

她嬌媚的眨巴着眼睛望着蕭煌:“你終於知道了,看來也不是那麼笨嘛,對了,其實你也可以不放血查毒的,大不了一死嘛,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我倒真不怕死,可是我若死了,你怎麼辦?我若死了,是一定要帶着你的啊,璨璨,你想好和我一起死了嗎?”

蕭大世子冷魅的面容,此時說不出的溫軟,一臉咱們一起死也不是不可以的。

“爲什麼你死必須帶着我啊。”

“因爲我們說過了,若是你解了我的毒,我們就扯平了,可是你現在沒解掉我的毒,我們之間還有一層事啊,你說我心裡總惦着這事,死也不甘心是不是,所以若是我死,是一定要帶着你一起死的。”

蕭煌面不改色的說着,蘇綰一臉的黑線條,陰森森的瞪着這傢伙,以前吧,她和這傢伙打嘴仗,還能佔到他不少的便宜,這纔多久,竟然佔不到他便宜了,可恨。

蘇綰指了指桌上的匕首,兇狠的催促:“快點放血,我不想和你打嘴仗,夜深了,我困了,快點放完血好睡覺。”

蘇綰話落,蕭煌忍不住幽幽的望她一眼:“爲什麼這話有點殺人越貨的感覺。”

“殺人越貨嗎,有可能喔,要不要我幫你,從這兒划過去,很快的,很快你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蘇綰此刻就像一個誘哄大灰狼的小紅帽一般,指着桌上的匕首,然後對着蕭煌的脖子輕輕的一劃,表示可以幫助他,很快的。

蕭煌伸手取過桌上的匕首揚了揚:“要不,我先給你來一刀,然後我自個再來一刀,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死了。”

蘇綰兇狠的瞪着他,沒好氣的說道:“快點放血吧,別指望我和你一起死了,我要死也不和你一起死。”

蕭煌挑高濃黑的眉,一臉興趣的望着蘇綰:“不樂意和我一起死,那你想和誰一起死?”

蘇綰不高興了,這一整晚怎麼淨討論死不死了,多不吉利啊,呸呸。呸了兩口後指着桌上的器皿:“好了,快點,別磨嘰了。”

蕭煌望了望桌上的器皿,又望了望手中的匕首,感覺怪怪的:“你確定你不是爲了報復本世子而這樣乾的。”

這小妖女絕對有可能是爲了報復他,而拿了一把匕首給他放血。

蘇綰翻着白眼打着哈欠往牀上走去:“你再這樣磨嘰,我睡了,你什麼時候放好血叫我啊。”

她說着往牀上爬去,大有一睡了之的意思,不過身後的蕭煌卻勾脣輕笑起來,刀一伸往自己的手臂上劃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鮮血直往桌上的器皿中落去,眨眼便流了不少,不過蕭煌的臉卻在瞬間蒼白起來,周身控制不住的抖簌起來,此時的他只覺得身體內似乎有兩股力量在交戰一般,一個冷得他直打顫,而另外一個卻熱得像要燒死他,而他夾雜在其中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同時心臟的地方好像有無數的小針扎着他一般,使得他痛得呼吸都快喘不過來了,身子軟軟的直往地上倒去。

撲通一聲,這聲音驚了蘇綰一跳,她回頭望過來看到蕭煌倒在了地上,不由得無語的翻白眼:“你別裝了,不就是放個血嗎?至於嗎?再說我讓你放血是真的有用,你中的毒太厲害,一點半點根本不可能查出來的。”

蘇綰說着說着,便發現不對勁了,地上的人太痛苦了,雖然他極力的隱忍住,可是那慘白的臉色,不停抖簌的身體,都顯示出他這是毒發了,可是上一次毒發沒有這麼厲害啊,難道是毒越來越重了。

蘇綰如此一想,飛快的衝到了蕭煌的身邊,伸手抓過他的手,動作俐落的替他號脈,因爲眼下是毒發的時候,所以她輕易便查出蕭煌的體內根本不是一種毒,而是兩種毒。

沒想到竟然有兩種毒,這怎麼可能,上一回她可是看得很清楚,他體內只有一種毒,可是現在卻多了一種毒,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眼看着地上的人痛苦不堪,蘇綰不敢再耽擱,飛快的取出銀針來,替他封住心脈,隨之飛快的替他止血。

待到血止住了,她用力的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扶到房間一側的軟榻上,待到忙完了這些,蘇綰的臉上一臉汗,主要她的身子太嬌小了,而蕭煌的身子太高大了,而她又沒有武功,所以纔會這麼費力。

不過待到她把蕭煌扶到軟榻上後,他的臉色竟然好看了不少,身子也不似之前那般的冰寒相交了,身體內那兩股冷熱交替的毒竟然再次的隱伏了下去,蘇綰望着蕭煌,發現他長舒了一口氣,望着她虛軟的笑了起來,一笑竟然帶着驚心魂魄的美。

蘇綰懶得欣賞他這種驚心動魄的美,蹙眉盯着他:“倒底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之前你體內只有一種毒,爲什麼現在卻有兩種毒。”

“我是爲了查出是誰,所以以身試人了。”

蕭煌幽幽的說道,不過瞳底一片冰寒,嗜血異常,手指也悄然的握起來,他整個人此時就好像冰凍了一般,一點溫度也沒有。

蘇綰聽了他的話,滿臉的驚訝:“你瘋了,你本來就中毒了,你還以身試人,又試出一種毒上身,現在你體內有兩種毒,這兩種毒還一陰一陽,一寒一熱,而且都是巨毒,這兩種還都是連我都沒有見過的毒,你就這麼想死嗎?”

蕭煌望着蘇綰,蘇綰此時說不出的火大,小臉上布着怒意,眼睛裡有火焰跳躍着,怒氣沖天的在房間裡來回的踱步,雖然她在發怒,可是蕭煌卻忽地笑了起來,因爲已經很久沒有來關心他了,就算是他的親人,也因爲他手握西楚重兵,而認爲他能力強大,根本不需要別人的關心,卻不知道有時候,他也是希望人關心的。

蘇綰生氣的發作着,不想一回頭竟然看到這傢伙竟然還有臉笑,雖然笑得像一株冰雪高潔的蓮花,可還是讓她生氣。

“笑,笑死你好了,”蘇綰瞪他,想想便覺得鬱結:“本來我們說好的幫你解一種毒,現在竟然兩種毒,若是解不掉,可不要怪我。”

“那也是我的命。”

蕭煌幽幽開口,他望向蘇綰說道:“就算你不能替我解毒,我也不會怪你的,所以你別擔心我死之前會殺你,那只是爲了逗你的。”

蘇綰挑眉冷睨了他一眼,不管怎麼樣,當初她強上他的事情,終究是自己理虧,所以自己會盡力一試的。

“你也別擔心了,我出手還是有很大勝算的,而且這一次你以身試人,倒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剛纔我查出來你體內兩種毒,一種是陰毒,一種是陽毒,而且你不能受傷失血,因爲失血會加快血液的循環,若是兩種毒融合到一起,毒及心脈,只怕就是大羅神仙也治不你了。”

她說完想了一下望向蕭煌:“既然你以身試人去查那給你下毒之人,現在是不是查出來了。”

蘇綰一說這個,蕭煌脣角勾出淺笑,笑裡卻流淌着寒意森森的冷決和血氣。

“是,我查出來了。”

“是誰啊?”蘇綰很好奇,什麼人竟然膽敢對蕭煌下毒,這是不要命了嗎,難道不怕蕭煌報復嗎,這個人可是極陰險極毒辣的,而且手段無下限,現在他被蕭煌查出來,只怕要生不如死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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