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候府喪事 蕭煌設局

藏書閣裡,氣氛從未有過的溫暖,蕭煌看看天色已晚,大家的肚子也都餓了,逐開口說道:“不如先出去吃些東西,回頭再來查怎麼樣?”

蘇綰卻堅定的搖頭,掉頭望着藏書閣,然後沉聲問身後的那些手下:“你們是願意吃東西,還是願意繼續找下去。”

虞歌晏歌等人自然願意儘快幫助自家的爺找到關於迦葉修羅和黃泉碧落的消息,所以一起響亮的叫起來:“我們願意先找資料。”

“好樣的,那我們繼續幹。”

蘇綰掉頭望向不遠處的蕭煌,眸光略顯得意的輕笑,眉眼越發的精亮如夜晚的星辰。

蕭煌望着她得意囂張的樣子,說不出的喜愛,真願意一輩子就這樣寵着她,讓她無法無天,讓她爲所欲爲,所以他要活着。

想到這個,蕭煌不再說話,又自轉身去找資料,不過這一次比先一次要積極得多,因爲他心中多了信念,那就是活着,然後寵她一輩子。

他的動作,蘇綰自然也看到了,見他積極起來,心裡滿是欣慰,眸光攏滿了深思,淡淡的想着,蕭煌,我不會讓你出事的,當初我對你做的事情,你如此輕易便原諒了我,我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只是有時候習慣了用張牙舞爪的外表掩蓋我內心真實的想法罷了。

蘇綰想着轉身又開始認真的找起資料來。

藏寶閣內,衆人又忙碌了起來,不過這份忙碌沒有維持多久時間,藏寶閣外面有長老領着兩個小和尚走了進來,恭敬的說道:“見過蘇施主。”

蘇綰雙手合什回了一下禮,然後客氣的問道:“大師有什麼事嗎?”

那長老回道:“藏寶閣外面有安國候連夜趕過來的下人,說府上的夫人病危,眼看着便要不行了,說夫人臨死前想見施主一面。”

長老話一落,蘇綰便知道說的是誰,除了江寒煙那個女人還有誰,這女人臨死前想見她,不用想她也知道她想見她是爲了什麼事?一定是求她放過蘇明月什麼的,蘇綰脣角勾出冷冷的譏諷,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她母女二人一心一意的對付她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日後要遭到報應,至於蘇明月,她之所以沒有立刻出手對付她,只不過是因爲暗處隱着一個宣王蕭哲,蘇明月倒底是宣王蕭哲的女兒,若是自己現在出手對付她,肯定要把宣王蕭哲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不過等江寒煙死了,一切可就沒有定數了。

蘇綰冷笑兩聲,然後擡眸望向面前的長老,客氣有禮的說道:“你去和來人說,就說我沒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讓她回去吧。”

“這一一。”

守護藏寶閣的長老似乎沒想到蘇綰竟然這樣說,一時遲疑,不過待擡頭望向蘇綰的時候,便看到這小姑娘眉眼滿是冷霜,瞳眸寒芒嗖嗖,明明是一個小姑娘,站在燈光之下,卻尤如煞神似的,那長老嚇得不敢再說,領着兩個小和尚走出了藏寶閣。

待到這些人一走,蘇綰又自開始搜查起資料來,根本不理會江寒煙要死的事情,死就死唄,幹她什麼事。

蘇綰正想着,忽地藏寶閣的深處,有人驚呼出聲:“清靈縣主,快來看,這裡,這裡有迦葉修羅和黃泉碧落的資料。”

這是虞歌的聲音,他話落,蘇綰直接的扔掉了手裡的書,直奔虞歌的身邊,伸手便搶了他手中的書,這本書是一本毒典,裡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毒,而其中迦葉修羅和黃泉碧落竟然名列榜首,這兩種毒屬於陰毒之毒,無聲無味,讓人防不勝防,百分百讓人中招。

這一點蘇綰倒相信,連蕭煌這樣心計叵測的人都中招了,可見此毒的厲害之處,而且這兩種毒還有更陰險的,若是同時下兩種毒,不但會融化人的血肉,還會讓人經歷蝕心之苦,血肉融化之時先從人的心臟開始,然後一點一點的往外圍分散,讓人在意志清醒的時候,親眼看到自己融化了血肉。

蘇綰的眼睛都紅了,手指下意識的緊握起來,憤怒的冷喝:“這些該死的東西,竟然如此陰毒。”

蘇綰身後圍着的人一個都沒有吭聲,但個個眼睛紅了,相較於他們的憤怒,反倒是蕭煌要冷靜得多,脣角勾着似笑非笑,不過這笑卻不達眼底,眼裡遍佈着濃重的血腥煞氣,呵呵冷笑浮起。

看來他要加快步伐了喔,以往他以爲自己沒什麼事,所以並不着急,慢慢的實施着計劃,例如救了惠王蕭擎,其實上一世惠王蕭擎已死,在墜馬之時已經死掉了,而他提前識破了這件事,所以救了他,之所以救他,便是因爲留着他去對付皇室中的其他人,他要讓他們自相殘殺,只是他沒想到惠王蕭擎頗多顧慮,行事小心翼翼的,所以計劃一直不太順利,後來他又告訴宣王淑妃之死的秘密,宣王果然如他所料把此事稟報給了太后,本來他以爲太后會一怒和自已的小兒子聯手,沒想到太后也有所顧慮,遲遲不出手,最重要的其中還多了變數,上一世他並不知道宣王蕭哲竟然有兩個孩子,若是早知道的話,一切要快得多。

以往他是徐徐圖之,但現在時間不等人,他不打算再等了。

蕭煌烏瞳暈開血氣,一抹妖治邪魅的笑意掛在了脣邊。

前面蘇綰已經飛快的翻看着手中的毒典,她查到毒典之上,迦葉修羅和黃泉碧落上有介紹伴他們生長的東西,每一樣大毒之物身邊一般都會有伴隨生長的相剋之物,要

隨生長的相剋之物,要不然這毒物可危害四周的花草樹木,所以迦葉修羅和黃泉碧落旁邊的東西便是解藥。

蘇綰的眼睛亮了起來,飛快的開口:“太好了,幽冥草和開陽花。”

蘇綰飛快的望向身遭的人說道:“這兩種藥草雖然極少見,但是我卻知道它們的習性,只要找到和這兩種花草相同習性的東西,便可製出解藥來。”

蘇綰話一落,藏書閣裡,衆人沉默,隨之有人歡呼出聲,個個高興的說道:“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清靈縣主就是我們爺的救星啊。”

“是啊,是啊。”

蕭煌的幾個手下都很高興,蘇綰則笑着擺手說道:“等我製出解藥你們再感激我哈。”

蕭煌大踏步的走過來,眸光深邃瀲灩的望着蘇綰,然後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摸摸蘇綰的頭:“璨璨,幸苦你了,我們去吃東西。”

他一說,蘇綰才知道自己確實是餓了,趕緊的點頭:“好,我們去吃東西,吃完了東西后我列一些和這兩種毒物相近的藥材,然後你們立刻去把這些東西找來,我開始配製解藥,越快越好哈。”

“好。”

虞歌等人沉聲應。

蕭煌伸出大手拉着蘇綰的小手,一路帶她出藏書閣,路上他不忘關心的問蘇綰:“璨璨,你的手心裡怎麼這麼多汗?”

蘇綰掙扎一下想掙開,卻被他霸道的牽住,不讓她鬆開。

蘇綰無奈的說道:“先前太緊張了,我生怕查不到關於迦葉修羅和黃泉碧落的消息,所以纔會緊張的。”

“你啊,怎麼比我還緊張啊。”

蕭煌寵溺的說道,蘇綰嘆口氣說道:“我自然比你還緊張,我還欠着你的呢,這不還掉我心裡不安啊。”

蕭煌愉悅的輕笑,其實他知道璨璨心裡是關心他的,所以纔會緊張,並不僅僅是因爲欠債的原因。

一衆人一路出了藏書閣,蕭煌帶着蘇綰一路回住的客院去吃東西,沒想到他們剛進住的地方,便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一個是雲夢郡主蕭蓁,另外一個是靖王妃身邊的陳嬤嬤,陳嬤嬤因爲是王妃的陪嫁奶孃,從小看着蕭煌和蕭蓁兄妹二人長大,所以在蕭煌面前一向頗得臉,所以此番蕭蓁前來護國寺,王妃便派了嬤嬤跟着她一塊來。

先前蕭蓁在西院吃了癟回去,陳嬤嬤嚇了一大跳,郡主竟然啞了,不能說話了,若是就這樣回去,王妃還不得懲罰她啊,所以她纔會帶蕭蓁過來的,想求求蘇綰,看能不能給個解藥什麼的。

所以蕭蓁和陳嬤嬤一直留意着這邊的動靜,一聽到人稟報說世子爺和清靈縣主過來了,陳嬤嬤便和郡主過來了。

臨來前,陳嬤嬤叮嚀了蕭蓁,見着清靈縣主和軟些,如若這個女人是世子爺喜歡的人,未來很可能就是她的嫂子,她和自個的嫂子鬧個沒完,有什麼意思啊,蕭蓁一聽陳嬤嬤的話,當時便冷臉了,那女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女,憑什麼當靖王府的世子妃,未來的王妃啊,她不配,她不同意。

蕭蓁的神情陳嬤嬤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但眼下蕭蓁啞了啊,先說些和軟的話,得了解藥再說吧。

蕭蓁也同意了,可是待到蕭煌和蘇綰回來後,她看到蕭煌竟然拉着蘇綰的手,心裡一下子不舒服了,臉色也難看了,也忘了答應陳嬤嬤的事情,一下子衝過來向蕭煌告狀,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又是指着自己的嗓子,又是指向蘇綰,意思是蘇綰毒啞了她,讓哥哥替她做主。

蕭煌看到蕭蓁,臉色一下子冷了,因爲之前的事情,已經有人稟報給了他,他知道正因爲蕭蓁的胡鬧,使得璨璨和君黎那個傢伙去後山烤了魚,所以蕭煌心中說不出的惱,現在蕭蓁竟然還有臉來告狀。

蕭煌直接冷沉着臉說道:“啞了?”

蕭蓁拼命的點頭,蕭煌卻幽冷的扔下三個字:“自找的。”

他說完看也不看蕭蓁卻是吩咐虞歌:“去,立刻準備吃的東西過來,我和縣主都餓了。”

“是,世子爺。”

虞歌轉身便走,理也不理蕭蓁,現在他覺得這小郡主特別的討厭,世子爺都中了這樣的毒,稍不留神很可能就會死,還是那種連骨肉都不剩的死法,想到這個,虞歌的心十分的沉重,可是現在小郡主竟然還百般找碴子,幫不了世子爺,至少要省心些吧,她以爲她們的好日子是怎麼來的。

虞歌看也不看蕭蓁轉身便走,蕭蓁聽了自個哥哥的話,眼淚流得更兇了。

蕭煌已經拉着蘇綰往西院的花廳走去,蘇綰掙了一下掙開了手,回望向蕭蓁冷冷的說道:“明天早上就沒事了,不過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蕭蓁,若是你再膽敢找碴子,我不管你是不是蕭煌的妹妹,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她欠的是蕭煌的人情,不是蕭蓁的人情。

蕭蓁眼睛怒瞪,卻聽到蘇綰之後自個哥哥冰冷無情的聲音響起來:“陳嬤嬤,回去告訴母妃,立刻給蕭蓁相親,儘快把她嫁出去。”

“是,老奴知道了。”

陳嬤嬤小心的回話,她分明看到了世子爺眼裡的煞氣,看來世子爺真的很喜歡這位清靈縣主,所以她真有可能是未來靖王府的世子妃,這事她還是儘快回去告訴自個的主子。

蕭蓁聽了蕭煌的話,則拼命的搖頭,我不嫁,我不嫁。

她根本沒看到想嫁的人,所以她

人,所以她不嫁。

誰知道她頭一搖,蕭煌冷硬的聲音再次的響起:“若是你再惹事,就給我嫁得遠遠的吧。”

這話的意思是如若蕭蓁再膽敢惹事,便把她嫁出京城,遠離京城。

蕭蓁直接的傻眼了,遠離京城,能嫁什麼樣的好人家啊。

陳嬤嬤趕緊的伸手拉着蕭蓁離開,不讓她再惹事,待到出了住的地方,陳嬤嬤提示蕭蓁:“看來世子爺是真的喜歡清靈縣主,以後你萬不可和她作對,她會是你嫂子,你和自個的嫂子作對,將來連孃家都沒法回,何況世子爺那麼疼她,就算她不讓你回來,世子爺也不會說什麼,所以你萬不可再招惹她了。”

蕭蓁嗚嗚哭,傷心死了,爲什麼,憑什麼,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哥哥爲什麼這樣對她。

即便蕭蓁傷心死,也沒有人理會,蕭煌和蘇綰兩個人在藏書閣待了那麼長時間,肚子早餓了,一等到吃的東西上來,蘇綰理也不理別的事,直接的開動,蕭煌看她吃得狼吞虎嚥的不由得擔心,趕緊的阻止她小心點。

“你小心些,別噎着了。”

結果蕭煌根本沒有吃,只管照顧蘇綰了,一會兒給她挾菜,一會兒給她倒水,一會兒給她拍背,叮嚀她慢點,他這樣的動作,看得一廳堂的人目瞪口呆,個個覺得稀奇,原來自家的爺還這麼的有愛心,真是太讓人感動了。

甚至於聶梨和雲蘿要上前侍候蘇綰的時候,他還老大不高興,擡眉望過來,那眼神陰森得嚇人,聶梨和雲蘿趕緊的退回來。

所有人看着這一幕都覺得新鮮,反倒是蘇綰沒什麼自覺,因爲她眼下只想儘快填飽肚子,然後回房間去查和幽冥草開陽花習性相近的藥草,然後儘快的找到這些東西給蕭煌配製出解藥來。

蘇綰吃飽了,一擡頭便看到蕭煌一口也沒有動,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不吃,不餓嗎?”

蘇綰話落,廳堂內所有人的臉上都布了黑線條,這清靈縣主神經也太大條了,不過蕭煌卻一點不以爲意,他是知道蘇綰眼下的注意力全在別的事上的,眼看着蘇綰吃飽了,他取了帕子過來遞到蘇綰的面前,讓她擦嘴。

“你吃飽了?”

“嗯,你慢慢吃啊,我回房間去了。”

她說完也不看蕭煌,擡腳便自出花廳,回自個的房間去了。

身後的聶梨和雲蘿看自家的主子沒心沒肺的樣子,生怕世子爺發火,不敢看蕭煌的樣子,趕緊的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卻不知道身後的蕭煌眸光說不出的瀲灩,神容溫潤的自顧吃起了東西。

蘇綰一回到房間,便把聶梨和雲蘿給攆出了住的地方,自己開始忙碌。

安國候府玉瀾院。

一片死寂,整個院子裡都沒什麼人,自從夫人病了後,整個玉瀾院都散了,江寒煙的身邊只剩下一個貼身嬤嬤應媽媽,其她人各想各的門路,各奔前程去了。

江寒煙因爲毒發,此時基本沒什麼力氣了,若不是撐一口氣,她早就去了,現在她有兩個心願,一個是女兒來看看她,可是女兒一直沒來,不管應媽媽如何去和她說,她也不來,另外一個心願是臨死前向蘇綰懺悔,只求蘇綰原諒她,可是先前她已經得到消息,蘇綰根本不回來,她是不打算原諒,不打算放過明月嗎?她一定猜到她臨死前想見她是爲什麼?

江寒煙眼淚滾落下來,一切都是冤孽啊,其實最初她待蘇綰母女極好,只是因爲和蕭哲幽會的時候被蘇綰看到了,其實那時候她那麼小,能知道什麼,可是她擔心啊,生怕她不經意間說出去,那她可就大禍臨頭了,所以她纔會想出那樣瘋狂的念頭,後來多少次動手腳都沒有用,事實上她讓人多少次在蘇綰的飯菜裡下毒動手腳,可是她竟然一直安然無恙,這一點江寒煙百思不得其解。

一切都是自己做下的孽啊,到最後她終於得到了應得的報應,一切都是因爲所謂的愛,多可笑啊。

若是當初她不要深愛蕭哲,太后一定會給她指一門好婚事的,她不會過成今天這樣的。

“呵呵。”

江寒煙只覺得嘴裡滿是苦味兒,心裡痛苦不已,她悔她恨她痛她生不如死,都是她自找的,可是女兒,她的女兒到她快死了都不來看她一眼,她不知道這一切該怪誰。

應媽媽看到自個的主子這樣痛苦,不忍心的走過來勸道:“夫人,你想開些吧,你這樣病更不得好了。”

“好?”呵呵,她是被太后下藥的,怎麼好,太后爲了自個的小兒子,根本不把別人的人命當回事,所以她註定是要死的,而且她也不想活了,心如死灰啊。

既然蘇綰不來見她,就不見吧,不見也罷,是她對不起她,她不來見她也是應該的。

江寒煙眼裡乾乾的,一滴眼淚都沒有了,這幾天她把一生的眼淚都哭完了,現在的她差不多也該死了。

江寒煙心裡想着,忽地感受到心口一陣鑽心似的痛,她只覺得頭腦昏昏劂劂,她感受到她的死亡時間要來了。

正在這時候,門外有一道身影走了進來,竟是秋姨娘,秋姨娘是五小姐蘇瑤的孃親,一直以來對候夫人都很恭敬,此時她來,應媽媽也沒有攔她,只是點了一下頭,秋姨娘望了一眼應媽媽溫順的說道:“我想陪夫人說說話。”

應媽媽望了房裡的夫人一眼,最後還想再去二小姐那裡試試,她

裡試試,她已經看出來夫人真的不行了,二小姐應該來看看夫人,應媽媽不知道爲什麼二小姐會這麼恨夫人,應媽媽並不知道她們母女之間發生的事情,所以十分的不諒解蘇明月。

應媽媽和秋姨娘招呼了一聲後走了出去,自去找二小姐。

房間裡只剩下秋姨娘,先前溫順的秋姨娘,忽地睜着一雙血紅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江寒煙,陰測測的尖叫起來:“說,我瑤兒是不是你殺的,是不是你殺的?”

她拽住江寒煙便是一陣搖晃,江寒煙怎麼吃受得住,眼睛更黑了,呼吸都急促了,不過耳釁還能聽到秋姨娘的問話,她想到了五小姐蘇瑤,是的,蘇瑤當日是她殺死的,她之所以殺死蘇瑤,乃是因爲蘇瑤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她當時正安排手下的暗衛杜雲算計蘇綰,沒想到卻被蘇瑤看到了這事,她怎麼能留着蘇瑤,所以便讓杜雲殺了蘇瑤。

江寒煙想起當初的一切,不由迷糊的低喃:“對不起,秋姨娘。”

一切都是因爲一個男人,她變成了魔鬼,可是到頭來,那個男人不要她了,不愛她了,呵呵,如若有來世,只求不要再愛上任何男人。

江寒煙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不過她的痛苦並沒有結束,一直站在牀前的秋姨娘,聽到了她的道歉,知道當初自個的女兒真的是這個女人害死的,秋姨娘瘋了似的從牀上取來一個枕頭,然後對着她的頭便捂了下去。

江寒煙本來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可是被秋姨娘用枕頭一捂,一口氣又緩了過來,不停的掙扎,可倒底只剩下一口氣了,沒掙多長時間便不動了,秋姨娘扔掉了靠枕,望了過去,看到江寒煙睜着一雙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望着她,秋姨娘嚇得臉色慘白,飛快的伸手替江寒煙合上眼睛,然後她尖叫一聲衝了出去,大叫起來:“不好了,夫人死了,夫人死了。”

這時候正好應媽媽拉了蘇明月趕了過來,蘇明月聽到秋姨娘的叫聲,哇的一聲大哭着往屋子裡奔,應媽媽也白了臉的緊跟其後奔了進去,最後屋子裡響起了傷心的哭嚎聲,很快,整個安國候府的人都知道夫人沒了,滿府哀切,不管是真傷心假傷心,人死爲大,個個都傷心的哭了兩聲。

護國寺。

蘇綰的房裡燈一直亮了很久,一直到早半夜,她才整理出一份藥草資料出來,然後連夜喚出了虞歌,把手中的資料交到了虞歌的手裡,讓他加派人手去找這些藥草,找到藥草儘快的送到她的面前,她要儘快替他們主子研製解藥。

虞歌知道這些藥草絕對不是尋常的藥草,因爲自家主子身上的毒是十分罕見的奇毒,這解藥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平常呢,所以虞歌接了東西過去,連夜派發出去,讓人儘快找到這些藥草。

這裡蘇綰總算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心情略舒展一些,眼看着天快要亮了,她決定睡一會兒,要不然第二天早上起來沒精神,想着便洗盥一番去休息,至於聶梨和雲蘿兩個人先前早被她攆去休息了。

蘇綰上牀後,睡得很快,待到她睡着了,屋子外面的窗戶忽地打開了,有人飄然而進,眨眼的功夫便進來了,不過爲防這剛睡的人兒驚醒,蕭煌擡手輕灑了一些安息香,蘇綰睡得更香了,而且一點兒沒有感覺。

從前蕭煌一出現,她便有感覺,因爲蕭煌冷冽的氣息遠遠的便可讓人感受得到,但是現在兩個人關係好了,蘇綰成日都籠罩在蕭煌的氣息中,已經習慣了蕭煌的氣息,所以當蕭煌靠近的時候,她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這也是蕭煌順利進房的原因。

昏黃幽暗的燈光之下,蕭煌美絕華麗的面容之上,比子夜寒星還要黑的眸子,染了一層暖暖的迷濛的輕輝,他嘴角勾出溫柔的笑意,寵溺的望着牀上的人兒,伸手抓過她的手,溫聲低語:“璨璨,若是這一次我有幸不死,這一生我都疼你愛你的,此生只愛你一人,再沒有別人。”

他說着垂首輕輕的親吻手裡粉姨細長的玉手,隨之又低喃:“如若我真的化爲血肉,屍骨無存,我依舊希望你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姑娘,不要爲我難過或者傷心,更不要流一滴眼淚。”

他說完掉頭望向牀上睡着的人兒,她睡着的樣子就像一幅畫,比她睜眼時的樣子要溫順一百倍,微微的倦縮着身子,長髮披散在枕上,容顏如花,那麼可愛粉嫩。

看着這樣的她,他的心有些痛,真不想死啊。

從前他不怕死,因爲僥倖活一生,已是賺到了,可是現在有了她,他不想死,他怕他死了後,沒有人如自己這般的愛她疼她,他怕有人會欺負她,因爲她這樣囂張又霸道,又黑心黑肺的,那些人若是看不到她的好,一直欺負她怎麼辦?

蕭煌從沒有過一刻像現在這樣,心中有一種企盼,那就是他想活着,然後保護她。

房間裡一片安靜,一點聲響都沒有。

不過時間並不長,天便亮了,蕭煌趕緊起身離開了,因爲若是璨璨醒過來,只怕又要惱他了,蕭煌想到她怒目相向的樣子,便忍不住笑起來,伸出修長的手颳了一下蘇綰的小鼻子,並來了一句:“張牙舞爪的小刺蝟。”

他一刮,睡夢中的蘇綰便下意識的擡手啪的一下拍上了蕭煌的手,蕭煌笑意更濃了,低喃道:“果然是小刺蝟啊。”

他說完飄然的離開了房間。

不過他離開不久,蘇綰屋

久,蘇綰屋子外面,便有人急急的奔了進來,竟然是雲蘿和聶梨,兩個人臉色全變了,飛快的跑到蘇綰的面前叫起來:“小姐,不好了。”

蘇綰本來睡得正香,被雲蘿的大嗓門給驚醒了,她睜開眼沒好氣的望着雲蘿說道:“你鬼叫鬼叫的做什麼?我天要亮才睡,能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

雲蘿不理會她,心急的說道:“老夫人派人來接我們回京,夫人她,她一一一。”

“她怎麼了?”

“沒了,”雲蘿飛快的說完後有些傷心,必竟是死了一個人,還是候府的夫人,可是很快她便又高興的笑了起來,望着蘇綰歡喜的說道:“小姐,夫人沒了,這真是太好了,這下以後沒人找我們的麻煩了,我們以後在安國候府的日子好過了。”

蘇綰挑了一下眉,並沒有多說什麼,江寒煙死是早晚的事情,太后娘娘給她下了毒,她能好起來嗎?不過這一回她死了,她身爲候府的庶女,自然該回去,否則外面的人指不定如何說她呢,何況她來護國寺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回去便回去吧。

蘇綰望向雲蘿和聶梨兩個人飛快的說道:“聶梨侍候我起來,雲蘿你去和外面的人說,讓他們先行回京,我隨後便會回京。”

“是,小姐。”

兩個人分頭行動,動作迅速,蘇綰雖然睡的時間不長,不過卻因爲江寒煙之死,心情有些興奮,所以也不覺得精神有什麼不好,很快穿好衣服,收拾整齊的出了屋子,她剛走出屋子,便看到外面一衆人走了過來,爲首的正是一身美冠華服的蕭煌,他周身攏着獨有的冷霜,徐徐從外面的走進來,仿若神抵一般,貴氣逼人。

蘇綰看到他過來,忙和他打招呼:“我先回京了,老夫人派人接我回京了。”

昨兒晚上,安國候派人來接她們回府,蘇綰沒有回去,老夫人和大夫人等人倒是回去了,所以現在安國候府內的一應事務都是老夫人在主持,老夫人一早便派了家下人過來接蘇綰回京。

蕭煌聽了蘇綰的話,忙說道:“我也和你一起回京吧,當初來就是爲了查出我身上的毒,現在已經查清楚了,我也沒有必要待着了。”

蘇綰挑眉望着他:“那走吧。”

當先一步往外走去,蕭煌轉身和她一起往外走去,兩個人一路出客院,蘇綰上了安國候府的馬車,蕭煌則上了靖王府的馬車,兩輛馬車一先一後的出了客院,趕往安國候府。

下山的時候,馬車正行駛,蘇綰歪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馬車外面忽地飄進來一道身影,蘇綰睜開眼睛一看,便看到蕭煌竟然從馬車外面飄了進來,蘇綰立馬不滿的睨着這傢伙:“你這好好的馬車不坐,非擠到我的馬車裡,難道我安國候府的馬車比你靖王府的馬車要好,要不咱們換一換,我去坐你的馬車怎麼樣?”

蕭煌的馬車可要舒服得多,不說內裡裝潢豪華,就是外面的車轅上都用鹿皮包裹着的,行走間如坐在平地一般,說不出的舒服,再看她安國候府的馬車,裡裡外外的說不出的寒磣,可這傢伙竟然跑來和她擠這簡陋的馬車,蘇綰不滿的睨着蕭煌。

蕭煌挑高長眉,冷魅的面容上暈開如蓮般的笑意,魅惑的說道:“若是你願意,我們一起去坐我的馬車。”

蘇綰臉一黑,直接的瞪他:“我坐你的馬車算怎麼回事,人家怎麼說?”

之前她住他的院子指不定別人怎麼說了,現在若是再坐他的馬車,那說閒話的人只怕更多了,所以她還是安份的坐自已的馬車吧。

“你不覺得我們兩個人坐這輛馬車有些擠。”

幸好兩個丫頭坐在外面,若是坐在裡面,根本沒法擠。

蕭煌眉眼瀲灩,華貴不凡的輕笑。

“擠一擠感情好,咱們在護國寺內處得不錯,我覺得像夢一樣,爲了不讓這份感情生份了,所以我有必要三無不時的在你身邊晃晃。”

蕭煌說得理所當然,蘇綰一臉的黑線條,這晃得也太快了吧,這剛分手便又晃到她的馬車上來了。

她黑着臉準備把這厚臉皮的人攆下去,便聽到身側的蕭煌慵懶的聲音一收,轉而嚴肅冷靜下來。

“璨璨,我是逗你的,我來找你是因爲有正事要做。”

蘇綰掉頭看他的樣子,確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所以說他是真有事來找他的:“好,你說。”

“之前我搞了一出丞相府買兇殺人的事件,還整出了火燒護國寺的事情,可結果趙荀那個老奸巨滑的東西,竟然找了一個替罪羊,便是太常寺寺卿許大人,他自己則躲了過去,那傢伙眼下只被暫停了丞相的職務。”

蘇綰對於這件事不大清楚,此時聽蕭煌說,才知道丞相趙荀並沒有被抓進大牢,忍不住挑起眉說道:“沒想到這人倒是挺厲害的。”

蘇綰一說,蕭煌冷笑了:“厲害又怎麼樣,這一次我絕不會讓他躲過去的,定要乘熱打鐵的治他於死地,絕不讓他有翻身的機會。”

蕭煌說完後,掉頭望着蘇綰,眼神中滿是氤氳的神彩,招手示意蘇綰近前,有事要和她說。

蘇綰下意識的靠過去,蕭煌便俯身在她的耳邊小聲的嘀咕起來,很快兩個人的臉上浮起了笑意,蘇綰則連連的點頭,待到蕭煌說完,她豎起了大拇指誇讚蕭煌:“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厲害。”

蕭煌濃黑的長眉輕

黑的長眉輕挑起來,魅惑的睨着蘇綰:“能得璨璨的誇讚,本世子死也瞑目了。”

不過蘇綰聽到他的話,卻十分的不喜,冷瞪着他:“以後不要動不動說死字,你這純粹是看不上我,不相信我能替你解掉體內的毒,你再這樣,我就要生氣了,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蘇綰說完後,蕭煌眸光越發的深邃幽暗,聲音低沉的說道:“好,以後我不說,我相信璨璨一定能替我解掉身上的毒。”

兩個人說着話,馬車已經駛到了護國寺的山腳下,蘇綰眼看着天色已大亮,趕緊的催促蕭煌下馬車,坐到自個的馬車上去,不要讓人家看到他就在她的馬車上,到時候閒言碎語無數。

蕭煌倒也沒有拒絕,飄然從馬車內出去,很快蘇綰的馬車上安靜了下來,馬車一路離開護國寺回安國候府。

官道上並不是只有她們這一行人,還有不少人陸續的回京,因爲安國候府候夫人去世,各大世家的人自然要前往安國候府弔唁,所以很多人陸續的趕回京城去,至於聽靈隱法師誦法的事情,只能推掉了。

很多人心情不暢,不過也沒有辦法,一路回京而去。

安國候府的馬車行駛到一半路程的時候,忽地聽到後面馬蹄聲陣陣,無數塵土飛揚,前面有兩騎迅速的飛奔而來,而後面的人大叫着開口:“站住,快站住。”

可惜前面的人充耳不聞,後面的人火了,爲首的兩人飛身一躍而起,擡腳朝着前面馬上的人蹬蹬的踢了兩腳,兩腳之下那馬上之人便被踢飛了出來,兩道身影碰碰的飛到蘇綰的馬車面前,馬車急速的停駛了下來,馬車外面被人踢飛了過來的兩個人,掙扎着朝着蘇綰哀求起來:“姑娘救我們,救我們。”

蘇綰望着那兩人蹙起了眉,然後看到後面有人騎馬而來,高據馬上的數人一副狂妄的樣子,指着地上的兩個人說道:“來人,把他們帶回去。”

那兩人滿臉的恐慌不安,眼見着有人要把他們帶下去,飛撲到蘇綰的馬車前面扒拉着馬車吼叫起來:“姑娘,救我們一命。”

蘇綰望着他們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邯臨城的人,姑娘,他們是壞人,求你救救我們。”

蘇綰望了望這兩人,最後點了點頭:“好。”

她話剛落,那兩個人連連的磕頭感謝,不過這兩人背後馬上的人已經躍了下來去抓地上的兩個人,不過他們手一伸,蘇綰身後的暗處有人如雷霆閃電一般的飄了出來,眨眼的功夫便打飛出去了兩個人,晏歌抱劍站在馬車前,冷眸瞪視着那高據馬上的數人。

那馬上之人先是狂妄無比的望着蘇綰,隨後便有些不安,但仍故作鎮定的抱拳:“姑娘,這是我們的私事,希望姑娘把人交給我們,我們不會爲難姑娘的。”

“爲難我?”

蘇綰冷笑了起來,隨之沒好氣的說道:“你們不想爲難我,我還想爲難你們呢。”

她一言落,沉聲下命令:“給我把這些傢伙拿下,殺了。”

一言落晏歌閃身衝了出去,暗處的雲歌也閃身出來,眨眼便有兩人受傷,這些人一看不敢應戰,趕緊的往後退,可惜晏歌和雲歌卻不讓他們走,很快便有數人倒下,而下剩的幾個人不敢再戀戰,乘亂趕緊的逃走。

待到這些人走了,蘇綰望向馬車前面不停磕頭的兩個人:“好了,沒事了,你們兩個先跟我回京吧,那些人不敢再傷你們。”

她說着讓這兩人騎馬跟着她回安國候府。

這裡的事情很快稟報到了丞相趙荀的面前。

趙荀的臉色難看得可怕,把身邊的東西全都打翻了,尤不解恨的起身上前便踢了那前來稟報的人,這個人乃是他派出去的手下,整整追殺了兩年,還沒有把那兩個人殺掉,這些該死的東西,有什麼用處啊。

本來出了刺殺蕭煌,火燒護國寺的事情,就夠大條的了,現在連這件事都被捅了出來,他還能活得了嗎?

趙荀越想臉色越難看,喘氣都粗了:“混蛋,混蛋,蕭煌個混蛋。”

趙荀怒罵蕭煌,面前的手下小心的詢問:“大人,那兩人進了安國候府,我們是否要進安國候府殺掉那兩個人。”

這手下問完,門外一道聲音響起來:“父親還是小心爲好,若是安國候府內有陷井等着父親呢,我看這事需謹慎。”

說話的乃是丞相府的大公子趙鬱,趙鬱的神色同樣不好看,本來身爲丞相的公子,是金尊玉貴的人兒,可是一眨眼間,父親便被停職了,若是現在再發生什麼事,父親只怕躲不過去,那他們丞相府的人,還能落得了好嗎,所以這事不能冒險。

可是丞相趙荀並沒有應聲,而是蹙眉望着趙鬱說道:“你知道那兩個人是誰嗎?一個是邯城的師爺,一個是邯城的主薄,他們手裡有一本建臨江大橋和水壩的帳冊,戶部當初撥了一百萬兩的銀子過去,事實上真正用掉的只有三十多萬兩,他們的帳冊上,可是寫得清清楚楚的,後來大水衝挎了臨江大橋和水壩,害得下游數千畝良田和房屋被淹,我把這事推到了邯城知府和當地官員的頭上,才保全住了自己,可是現在那師爺和主薄手裡的帳冊,帳冊上一筆一筆的材料從哪兒調撥過來的,所花多少錢,這些東西只要落到皇上的手裡,一查便可查出,在臨江大橋和水壩上動手腳的根本不

腳的根本不是邯城知府,而是我,知道嗎?”

說到最後丞相趙荀整個人都有些抓狂,明明當初把邯城相應的人都殺掉了,誰知道偏就有人做了手腳帶走了這師爺和主薄,後來他察覺出來後,派了大量的人馬去殺這兩個人,可還是沒有殺掉他們。

趙鬱聽了父親的話,心口也悶悶的,對於父親殺人的事情,內情他並不清楚,沒想到竟然牽扯這麼大,趙鬱不由得抱怨自個的父親。

“父親也是的,爲什麼要動臨江大橋和水壩的款項,明知道這事若是被發現,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趙荀冷瞪自個的兒子,怒吼着叫道:“你以爲我願意啊,我趙家乃是朝中新貴,在這遍地世家大族之中,要想不落於人,你知道要多大的花費嗎,還有阜城那些人,哪一樣不要錢,你以爲我願意這樣啊。”

趙鬱不吭聲了,身在朝中身不由已,這一點他是知道的,其實他們丞相府內裡都沒有多大的進項,可是和那些世家大族走動,動則上千兩,確實要花費不少。

趙鬱靜默,心裡很煩燥,最後壓抑下自己的心情,問父親:“現在怎麼辦?”

“那兩個人必須殺掉,毀掉帳冊,只要毀掉那東西,就沒人抓到我的把柄了。”

“可是一一”趙鬱還想再說,不過最後沉聲說道:“我去吧,今日安國候府候夫人去世,府上正是一團亂的時候,我見機行事,一定會想辦法殺掉那兩個人的。”

趙荀望向趙鬱,最後點頭,這個兒子雖然不是十分的精明,但也不至於蠢笨,反倒是他身邊的手下,若沒有人指揮,很可能會出問題。

“好,你要小心行事。”

是夜,諾大的安國候府,一片白色的縞素,輕薄的霧氣之中,飄飄悠悠,竟然讓人不寒而粟,有些膽小的下人都不敢出來行走了,只守在前面的靈堂處招呼客人。

至於蘇綰只是白天守了一會兒靈,晚上的時候累了,便回聽竹軒休息了。

她和江寒煙那個女人還沒有那麼好,所以有必要那麼勞心勞力嗎,這事應該是她女兒做纔對。

蘇綰窩在聽竹軒的房間裡,把先前從靈隱大師手裡拿到的玉佩拿出來觀看,隨之想到德妃讓人送過來的玉佩,忙喚了聶梨把那收着的玉佩取出來在手裡把玩,然後把自己的玉佩和德妃送來的玉佩合起來,卻怎麼也合不起來,蘇綰忍不住冷笑了,果然是一枚假的玉佩,不過原來她不着急拿到德妃手中的玉佩,因爲自己手中沒有玉佩,但現在她手中有了玉佩,她自然希望能拿到德妃的玉佩,然後看看自己的一筆嫁妝究竟藏在什麼地方?如若真有一筆嫁妝的話,她正好取了來,好好的建自己的勢力,因爲唯有自己強大了,別人才奈何不了她。

蘇綰正盤算着,屋外忽地響起了混亂的叫聲:“有刺客啊,有刺客。”

蘇綰雖然沒有出去,卻從窗戶看到外面火光沖天,還有吵雜的腳步聲,紛亂的叫喊聲,看來丞相府的人真的來殺人滅口了,可惜等着他們的是刑部的大牢。

今晚整個安國候府都被蕭煌給佈置得水泄不通,一隻鳥都別想飛出去,所以更不要提從安國候府把兩個活人殺掉了。

蘇綰正想着,外面聶梨急急的走了進來,飛快的稟報:“小姐,果然有人乘亂來殺人滅口,現在有人已被抓住了,還有人在追殺,小姐小心些。”

蘇綰卻一點不擔心,因爲蕭煌早派人在聽竹軒四周佈下了高手,根本沒人進得來,所以就算有人來安國候府殺人,也殺不進聽竹軒,她心裡念頭剛落,便聽到外面響起了尖叫聲:“不好了,殺人了,四小姐被賊人殺了,四小姐被殺了。”

蘇綰一愣,四小姐蘇繡,蘇繡自從之前被打板子之後,一直窩在自己的地方,不敢隨便出來,沒想到今晚竟然被人殺了,今晚安國候府被蕭煌的手下給圍得水泄不通,丞相府的人要想殺人是不可能的,只除了一件事,蕭煌是故意讓他們得手的,或者他還做了什麼。

蘇綰想起了一件事,當初她被人下藥,就是四小姐蘇繡和她那個表兄做出來的,先前她表兄被殺了,現在又輪到蘇繡了。

蕭煌果然是睚眥必報。

蘇綰輕笑,外面響起急急的腳步聲,安國候府的大總管季忠領着人飛快的奔進來稟報道:“大小姐,所有賊人都被抓起來了,現在靖王府的世子和候爺正在前面的庭院裡審那些犯人,候爺讓奴才來通知二小姐一聲。”

蘇綰想了想,反正一時睡不着,不如去看看熱鬧,想着收起了手裡的玉佩,伸了一個懶腰起身往外走去:“既如此去看看熱鬧吧,不瞧白不瞧。”

季管家聽了一臉的黑線,面對蘇綰的時候,恭恭敬敬,說實在的經歷了這麼多事,季忠是看得最明白的一個,這安國候府最厲害的就是這位大小姐,所以季忠現在對蘇綰說不出的恭敬,比對老太太還恭敬。

一行人往安國候府前面的庭院走去的時候,季忠不忘乘機表忠心,眼下夫人去世了,他應該重新站隊,他選擇站在大小姐身後。

“大小姐以後若有什麼事,儘管叫奴才去做,奴才一定替大小姐辦得妥妥貼貼的。”

蘇綰瞄了季忠一眼,這傢伙可真是個老油條,不過倒也是識時務的人,蘇綰輕笑:“如此便有勞季管家了。”

季忠一聽,差點沒激動的哭了

激動的哭了,大小姐這是打算收他爲已用了。

“奴才不勞累,只要大小姐吩咐,奴才定然事無鉅細的替大小姐辦好。”

“等着看吧。”

蘇綰輕描淡寫的說道,季忠知道這是看他表現的意思,立刻精神抖擻的領着蘇綰往前面的庭院走去。

等到一行人進去,裡面審訊已經審出了結果,今晚來刺殺的人熬不過刑罰,直接的交待出是丞相府大公子趙鬱指使他們做的,趙鬱此時如鬥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的。

蘇綰走進來後,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想到他當日竟然在她面前使什麼英雄救美的把戲,不由得好笑,而她也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喲,這不是趙大公子嗎?什麼時候你不英雄救美,改幹殺人放火的的勾當了?這可真是委屈你了。”

趙鬱沒想到自己都這樣了,這女人還不忘奚落他,直接一口血氣涌上來,昏昏欲劂,不過蘇綰卻已經懶得理會他了,她掉頭望向一側的地上,那裡並排擺着幾具屍體,其中一具正是四小姐蘇繡,蘇繡的身邊夏姨娘哭昏了過去。

安國候蘇鵬不知道蘇繡是蕭煌故意漏出來的漏洞,讓人把她殺死的,他還在生氣的怒罵:“你們趙家真是喪心病狂,竟然連老弱婦幼都不放過,你給本候等着,今日本候絕不會善罷干休的。”

蘇綰脣角輕笑,眼神亮亮的望向安國候身邊的蕭煌,蕭煌周身攏着戾冷的寒氣,只一雙瞳眸在暗夜之下,比星辰還要亮,兩個人相互對視,然後同時一笑,暖流四溢。

蕭煌幽冷的聲音無情的響起來:“來人,把趙大公子以及這些黑衣刺客一併進宮裡去。”

“是,”虞歌應聲,一揮手,蕭煌的數名手下閃身上前,把趙鬱和丞相府的一干殺手,以及邯城的一個師爺和一個主薄都帶上。

事實上這邯城的師爺和主薄早被蕭煌給救了下來,就連丞相趙荀的那些手下都被抓了,只不過他一直沒動那些人,扣了他們,就等着有一朝一日扳倒丞相,原來他沒那麼急,還想着留丞相和那些傢伙鬥鬥,但現在丞相府竟然敢招惹璨璨,那他們就是找死,再加上他中毒了,時間很可能不多,所以他只得加快手腳。

蕭煌的話一落,身邊的安國候蘇鵬飛快的叫起來:“本候和你一起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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