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母子反目 勾引襄王

蕭煌和安國候連夜帶了丞相府的趙鬱趙大公子,以及數名刺客進宮,連帶的把邯城的師爺和主薄也給帶進宮中去了。

皇帝一聽雷霆震怒,連夜召了數名朝臣進宮,朝臣知道了當日的臨江大橋和水壩倒蹋事件,竟然是丞相趙荀的手筆,還害死了邯城的數名官員,個個震怒了,最後皇帝下令讓刑部和三寺聯手重審這件案子,除了這件案子外,查丞相趙荀的所有事情,一件不落,倒要看看這人欺上瞞下的做了多少惡事。

趙荀的事情,很快攪了個滿城風雲,個個怒罵趙荀以及趙家的人,趙家的人一個也不敢出門,不過也出不了門,因爲皇上下了旨意,任何人不準出府門一步,門外還派了虎騎十六營的崔英把守。

不說趙家的事情,就說宮中的德妃,連夜接到了消息,自己兄長做的事情敗露了,皇上雷霆震怒,讓刑部和三寺聯手審自個的兄長,德妃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整個人昏昏欲劂的,連夜讓人把襄王給接進了宮中,母子商量對策。

襄王看自個的母妃着急上火的,只得勸她;“母妃,你也別急了,現在急也沒有用。”

德妃就差吐老血了,那是自個的兄長,她能不着急嗎?直急得嘴裡快冒泡了,她在大殿內來回的踱步,然後飛快的說道:“蕭煌爲什麼非要整死我丞相府的人?我們沒有得罪他啊。”

德妃的臉色都有些扭曲了,回頭望向自個的兒子。

襄王的臉色自然也是極難看的,他挑高眉沉聲說道:“還不是因爲蘇綰那個小賤人,看來傳聞是真的,蕭煌喜歡蘇綰那個小賤人,看我們和蘇綰作對,所以便出手對付了丞相府。”

德妃聽了襄王的話,身子軟軟的往地上坐去,雖說她想要蘇綰的嫁妝,想要龍王令,可是她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卻是這樣,如若她早知道,她什麼都不要了,可以另想他法啊,也不想丞相府沒落,自個的兄長進刑部的大牢啊,德妃大哭起來。

襄王沒想到自個的母妃竟然就這樣大哭了起來,樣子多難看啊,趕緊的上前扶起德妃:“母妃,你別急,我們再想辦法?”

“再想什麼辦法,還有什麼辦法可想?人都進入了刑部,皇上讓刑部和三寺會審,這樣下去,丞相府只怕是死路一條了。”

德妃哭完,忽地停住了,擡起淚眼望着自個的兒子:“現在就看瑤瑤的了,若是她能讓蕭煌喜歡上她,那人說不定有辦法救你舅舅他們一命啊。”

襄王蹙眉,覺得這事不太可能,先不說蕭煌不同意,就算他同意,這事進了刑部和三寺,人也不可能出得來,但是他知道自個的母妃已經心急如焚了,所以不好再刺激她,只能應承:“是,母妃。”

臨元宮內一片愁雲慘霧,就連太監和宮女都個個臉上滿是愁雲,丞相被抓進刑部大牢的事情,他們也都聽說了啊,若是丞相死了,娘娘和王爺就少了倚仗了,以後還能登上太子之位嗎?

除了丞相府外,安國候府內也是一片惶惶不安,因爲候府內接二連三的出事,這一陣子一連死了好幾個人,現在不少下人說候府陰氣沖天,有邪魅作怪,要不然怎麼會接二連三的死人呢,這大公子死了,五小姐死了,現在夫人死了,連帶的四小姐也死了,現在滿府只剩下候爺,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了,若是再出什麼事可怎麼辦?

個個心頭說不出的沉重,心情最沉重的要數安國候蘇鵬,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原來熱熱鬧鬧的一個家,現在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走了,現在的安國候府空蕩蕩的都沒什麼人了,他現在是一回來便磣得慌,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安國候蘇鵬前思後想了一遍後,最後確認了一件事,這些事發生都是在蘇綰好了之後,所以他有必要和蘇綰好好談談,安國候蘇鵬立刻讓管家季忠去把蘇綰給請進了自己住的院子,父女兩個進行了一次深沉的談話。

蘇鵬望着蘇綰,微微的眯眼打量着這個女兒,蘇綰長相嬌麗甜美,不是那種嫵媚嬌美,而是一種讓人心疼的軟萌可愛,尤其是一雙烏黑灼亮的眼睛,這雙眼睛像她的母親,漆黑帶着水靈,只要她用一雙霧般的眸子望着你,什麼都不說,便能讓人心軟得一蹋糊塗,可是她和她母親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她母親的心地十分的善良,而蘇綰卻不是,她自從好了以後,心狠手辣,沒心沒肺的,若是誰招惹她,她定會百倍千倍的報復回去。

安國候府接二連三死去的人,哪一個不是因爲招惹她,所以纔會害了自個兒的,所以這丫頭根本就沾惹不得。

蘇綰坐在廳堂一側,捧着一隻茶杯,氤氳迷濛的霧氣輕撩在小臉前,使得她本就軟萌可愛的臉蛋,越發的如夢似幻,她的眼睛被霧氣浸溼的越發如天上的星辰。

蘇鵬望着她,真正是糾結不已,最後他望向蘇綰說道:“綰綰,咱能收手嗎?你看現在安國候府只剩下我和你還有蘇明月還有你三妹妹了,若是再死人,安國候府還叫候府嗎?你說你要怎麼樣才同意收手。”

其實安國候蘇鵬對於蘇明月也沒有什麼好感了,看到她便想到她不是他的女兒,不但不是他的女兒,還是他的恥辱,可是正如蘇綰先前所說的一樣,若是他動了蘇明月,太后和宣王蕭哲,肯定要拿他開刀,何況眼下安國候府冷冷清清的,他若再把蘇明月除掉了,那就真的沒有幾個人了。

想到這個,蘇鵬哭喪着臉望着蘇綰,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現在的他可不再像從前那般高高在上的樣子,完全一副好商量的樣子,因爲他實在害怕蘇綰一怒把整個安國候府給毀了啊,他現在毫不懷疑,若是自已再招惹她,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毀了安國候府,而且不說她自己的能力,就說那靖王世子蕭煌,完全護着她的樣子,要想整死他整倒安國候府,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連丞相府都眨眼被毀掉了,何況他的安國候府,所以安國候蘇鵬現在就差把蘇綰當成祖宗供起來了,他現在決定了,惹誰也不要惹這丫頭。

蘇綰笑眯眯的望着他說道:“你的意思是若是我收手,你什麼都依我。”

蘇鵬立刻點頭:“是的,只要你以後不收拾府裡的人,不管你提什麼條件我都依你。”

蘇鵬現在在蘇綰面前那就是一個父奴的樣子,一點也不敢招惹蘇綰。

蘇綰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道:“既然你這麼爽氣,那我就不爲難你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好,談,一定好好談。”

蘇鵬抹了抹頭上的汗水,用力的點頭,只要這傢伙收手,什麼都好說。

他心裡想着,擺出一副慈父的笑臉,望着蘇綰說道:“其實綰綰,爲父小時候還是挺疼你的啊,你好好想想,認真想想。”

蘇鵬想打親情牌,蘇綰挑眉想了一下,腦海裡還真有些記憶,小時候蘇鵬待她確實不錯,經常會跑去帶她玩,還會給她買東西,只是後來,她傻了以後,他慢慢的不再過問她的事了。

那時候她娘去世了,她又是一個傻子,他身爲候爺,怎麼可能還會理會這樣的女兒。

雖然蘇綰想到了從前的事情,不過只搖頭說道:“記不得了。”

她說完斜睨着蘇鵬:“不要想打親情牌,我說的條件你都答應,我就不動安國候府的人,若不然我可不敢保證。”

蘇綰說完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璀璨,可是這樣的笑生生的讓蘇鵬打了一個寒顫,他可不會認爲這丫頭笑得這麼慈善便心地善良,她是笑得越燦爛,心地越狠毒,不過他確實是想打打親情牌的,可是現在看來沒成功,蘇鵬扯着笑陪着小心說道:“你說。”

蘇綰認真的說道:“我先前聽人說,我娘原來並不是候府的小妾,她是正妻是嗎?”

這事是候府的管家季忠告訴她的,她沒想到自己根本不是安國候府的庶女,而是廣陽郡主那個女人耍了陰謀手段把她娘拉下了正妻的地位,所以她才成了庶女的,所以說她該是嫡女纔是。

雖然她不在乎嫡女庶女的,但是是她的她自然要要回來。

蘇鵬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蘇綰竟然知道了這件事,最後點頭:“是的,你娘原來確實是嫡妻,後來她看寒煙能幫助我,我們兩個情投意合,你娘便自願讓出了嫡妻的位置。”

這一點蘇鵬沒有說謊,當初是蘇綰的孃親自願讓出嫡妻之位的,外面很多人都說江寒煙使了手段,害了蘇綰的孃親,害得她由嫡妻變成姨娘,卻不知道蘇綰的孃親當日是自願讓出嫡妻之位的,根本不是他奪她的嫡妻之位的,當然江寒煙是使了一些小心計,但並沒有強取豪奪。

不過蘇鵬的話,蘇綰擺明了不相信,誰會好好的把嫡妻之位讓出來啊,根本不可能。

她白了蘇鵬眼後說道:“你以爲我會相信。”

蘇鵬立刻苦了臉,哭喪着臉說道:“綰綰,爹沒有騙你,嫡妻之位真的是你娘讓出來的,要不然我發誓。”

蘇鵬舉手要發誓,蘇綰直接的擺手:“你發五也沒用,現在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是趕緊的把我嫡女的身份弄回來,你需替我娘正名,這樣的話我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嫡女。”

蘇鵬想了一下,最後同意了,這一件事他是很高興做的,因爲蘇綰眼下被蕭煌看上了,最後蕭世子很可能會娶她,如若綰綰成了嫡女,那於安國候府來說也是好事啊,那些朝中的大臣肯定不敢輕視他們。

安國候想着立刻保證:“回頭等夫人送進家廟,我就辦酒席,請族中人,請朝中的人,當衆把你孃的牌位請進我蘇家的祠堂,替你娘正了位份,然後正了你的名份。”

“好。”

蘇綰滿意的點頭,又提第二條:“以後這候府,誰也不要找我的碴子,若是有人找碴,我不會輕饒了誰,往死裡打。”

蘇綰一說,安國候蘇鵬顫了一下,張嘴便想討價還價,蘇綰冷冷的瞪着他:“若是不同意可以不談,那招惹我的人就去死吧。”

她眼神陰森森的,蘇鵬哪裡還敢說一個不字,用力的點頭:“好,我會通知候府所有人,不準任何人找你的碴子。”

蘇綰點了一下頭,然後別有深意的笑望着安國候,安國候看着她這樣的眼神,坐立不安的小心開口:“這第三條不會和本候有關吧。”

蘇綰萌寵的眨了眨眼睛:“爹爹啊,你聰明瞭,難怪是皇上面前的寵臣,果然不一般啊。”

蘇鵬聽着她的話,只覺得毛骨悚然的,趕緊的擺手:“別,有話就說,不要這樣,爲父實在不禁嚇啊,綰綰。”

蘇綰白他一眼,又滿臉笑的說道:“爹爹眼下才四十出頭,還很年輕,現在候府沒有正經的女主人,你說會不會有人把主意打到爹爹的頭上?”

蘇綰的話是有道理的,江寒煙去世了,候府又沒有嫡子,蘇鵬是肯定要再娶妻的。

不過這要娶進來的人必須她過眼才行,因爲若是再娶進一個江寒煙之流的,她難道每天便要和這人勾心鬥角的不成,煩都煩死了,所以這女人若是看不慣她,那麼就別想進候府。

蘇鵬聽了蘇綰的話,一時摸不準蘇綰話裡的意思,他小心的說道:“綰綰的意思是爹爹不娶妻。”

蘇綰立刻擺手:“別,這諾大的候府,怎麼能沒個女主人呢,何況女兒這樣做,也太沒有道理了,這是爹爹自個的事情是不是?”

蘇鵬鬆了一口氣,他只要一想到江寒煙給他戴綠帽子,給他生了一對不是他的兒女,他就想分分鐘娶新婦進門,尼瑪的難道他還要爲她守節,守個屁啊。

不過這是他心中所想而已,外人也不知道江寒煙不守婦道,給他戴綠帽子的事情,所以他還是不要着急,不過這娶妻是多早晚的事情,因爲候府沒有嫡妻,他名下還沒有嫡子,難道他要把這諾大的家產留給大房不成,那他死也不能瞑目,安國候想着望向蘇綰,既然蘇綰同意他娶新婦進門,那她提這話的意思是?

蘇綰笑眯眯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悠哉悠哉的說道:“不過這娶進門的新婦,必須我看得上,若是我看不上,我就直接的把她打出去,我可不想再看到一個江寒煙之流的進門,專門的找我的碴子,背後給我使陰謀詭計。”

蘇鵬愣住了,一時沒吭聲,蘇綰斜睨着他:“你不吭聲是不同意嗎?當然你不同意也行,反正我有法子把她整死。”

她說完也不看蘇鵬,優雅的起身準備離開去睡覺。

蘇鵬醒神,頭疼的在心裡叫了一聲祖宗,這就是他的活祖宗啊,他娶個新婦還要她同意,這不是祖宗是什麼,不過他還就不能不依了他,難不成真要讓她整出人命來不成。

蘇鵬趕緊的喚住蘇綰:“依你了,依你了,若是新婦你不滿意,我就不娶。”

蘇綰滿意的笑起來,回頭望向站在花廳的蘇鵬:“爹爹,精神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該高興的,男人不是都這樣嗎?”

她說完轉身走了出去,身後的安國候一時沒有回過味來,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啊,最後總算明白這丫頭在諷刺他,江寒煙若不死,他如何娶新婦。

安國候蘇鵬被蘇綰氣得心窩子疼,卻拿她沒辦法,徑自在廳堂內捶心口,不過偏還不敢發出聲音來,生怕被蘇綰聽到。

安國候府候府夫人去世,停靈候府三日,三日後被人送往蘇家的家廟超度,超度九九四十九天後下葬,可憐江寒煙被人送往家廟時,連個扶靈回鄉的人都沒有,她的女兒蘇明月,在連哭了三日的時間後,不但瘦了好幾斤,還昏了過去幾回,這樣的她如何能扶靈回鄉啊,最後只讓下人送了江寒煙的靈樞回鄉超度。

京城內,安國候夫人江寒煙的死,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過度關注,衆人在最初的議論過後,便不感興趣了,這每隔一段時間便有死人,也沒什麼可聊的,大家說得最多的便是丞相府的案子,聽說隨着刑部和三寺會審,丞相趙荀身上的人命越來越多。

衆人說起這個來,個個氣憤,拍手稱快,又一個大貪官倒臺了,好,真是太好了。

一時間,大街小巷說得最多的便是丞相府的事情,個個靜等最後的審判結果,丞相趙荀是註定沒有活口的,現在關鍵看趙家一門大小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衆人在怒罵趙荀的時候,連帶的也不看好襄王和宮中的德妃娘娘了。

德妃和襄王最近不但夾着尾巴做人,德妃更是整日以淚洗面,那趙荀好待是她的兄長,現在要被斬頭,她能不傷心嗎,何況沒有了趙荀,她的兒子還能順利上位成爲太子嗎?

德妃一心想救自個的兄長,把朝中能動的關係都動了,可惜很多人不敢動,從前巴結着他們的人,個個見風使佗的不理會他們了,生怕沾染上什麼不該沾惹的再害了自家,所以德妃最後並沒有找到願意幫她們分擔的人,不過就算其中有一個半個人願意幫她,可這刑部和三寺會審的事情,想幫也幫不了啊。

最後德妃把心思動到了靖王府世子蕭煌的頭上,眼下看來只有蕭煌才能救她的兄長,只要他願意,他一定有辦法救他的兄長,這個人的能力她還是相信的。

蕭煌是德妃心中最後的一點指望了,可要讓這男人開口說話,並不是容易的事情,自個的兄長就是他整進大牢的,所以要想再讓他幫忙,幾乎不可能,可是即便不可能,德妃也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最後的一點希望,幻想自己成功了,趙家的人死不了了。

德妃想到這個,便喚了趙瑤瑤出來,細心的提點着趙瑤瑤,她將要做的事情。

趙瑤瑤最近一直住在德妃的臨元宮裡,雖然她沒有出臨元宮一步,但是卻知道了外面的情況,丞相府要倒了,丞相府的人恐怕活不了了,趙瑤瑤沒有傷心,心底反而有一抹高興,因爲丞相趙荀若是出事,德妃和襄王定然需要外力,雖然他們只是德妃的本家,並不是十分親近的親戚,但是若是沒有了趙荀,她父親和她哥哥可就是德妃的外力,她一定會想辦法把自個的兄長弄進京城。

趙瑤瑤打着自己的如意盤算,臉上神色不顯,德妃說什麼。她只顧點頭,溫順至極。

宮中,除了德妃心內惶惶,生不如死。

太后最近的一段日子心裡也不太平,因爲自個的侄女淑妃之死,就是她心裡的一塊心病,她雖然沒有說要幫助小兒子成事,但是她不想自己的小兒子再離開自己的身邊,人年紀大了,總覺得自己很快就要不行了,就想着自個的兒女陪在身邊,雖然皇帝是她的長子,可是他不親近自個兒,不親近袁家,爲了打壓袁家,他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毒死,這種人她還能指望他嗎?

有時候她想想,甚至於擔心,這個皇帝兒子會不會因爲惱羞城怒而暗中動手腳毒死她,如此一想,她心裡疑雲頓起,看誰都像是皇帝安排進她宮殿的,所以不但吃不香,也睡不好。

最後搞得整個人十分的瘦弱,幸好最近安國候夫人江寒煙去世了,所有看到的人都覺得太后瘦弱是因爲心疼江寒煙的原因,那裡知道太后瘦是因爲太糾結的原因,現在她拿不定主意,是繼續做自個這個太后,眼睜睜的看着袁府沒落,眼睜睜的看着小兒子老死在曲陽,還是另想他法。

可是一想到袁家沒落,一想到自己臨死也看不到小兒子,太后便剜心似的疼,何況她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惠王設計袁佳成爲惠王側妃,難道她真的眼睜睜的看着袁佳成爲惠王側妃嗎,佳兒是威遠候府的嫡女,最後淪爲惠王側妃,這是惠王打她袁家的臉子,打她太后的臉子,她難道眼睜睜的看着不成。

太后只覺得咽不下氣,她前思後想之後,逐下定了決心,決定宣惠王進宮,她要和惠王好好談談,如惹惠王願意娶袁佳爲正妃,那麼她和威遠候府的人,就全力支持惠王爲太子,因爲隨着丞相府出事,惠王當太子的可能更大,所以若是袁佳成爲王妃,等惠王當了太子,她就是太子妃,威遠候府以後就不會沒落,那她就安心的當她這個太后。

必竟她支持小兒子登位,要擔很大的風險,若是事敗,不但是她,袁家一門所有人都要倒黴,她不敢冒這個風險,所以她退而求其次,只要惠王想辦法跑到皇帝面前,和皇帝說,娶袁佳爲惠王正妃就行。

太后想通了這個理,便派了太監去宣惠王進宮。

永壽宮大殿,太后一臉慈愛的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滿目溫和的望着大殿正中給她行禮的惠王蕭擎。

“孫兒見過皇奶奶。”

太后點頭,笑意更深了,當然不代表她笑得深,心地就有多麼慈善,宮中哪一個都不是好相與的。

太后笑容滿面的示意惠王起來:“擎兒起來吧。”

“謝皇奶奶。”

惠王不動聲色的起身,然後心中暗自猜測着太后召他進宮所爲何事,上首的太后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截了當的開了口:“擎兒,皇奶奶召你進宮,是有一事要與你商量。”

太后一說商量,蕭擎心中咯噔往下一沉,太后要說的事情,不會是讓他?蕭擎心裡想着,臉色不變,沉穩的說道:“皇奶奶你請說。”

太后也不和他拐彎抹角的,總之今日她就要蕭擎給她一個話,倒底同不同意娶袁佳爲惠王妃,若是他同意,她也不想那麼多了,安份的做她的太后,不管皇帝兒子親不親近她,也不管小兒子會不會老死在曲陽,她不敢拿袁府冒險啊。

“擎兒,你認爲袁佳身爲威遠候府的嫡女,嫁你做惠王側妃,這事合適嗎?”

下首的蕭擎臉色一暗,瞳眸說不出的陰沉,說實在的,雖然蘇綰三番兩次的拒絕了他,但是蕭擎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她,想到她的嬌俏可人,想到她的心狠手辣,每一樣都是頂好的,他看別的女人,都覺得不如蘇綰可心,覺得厭煩,他知道自己是愛上蘇綰了,即便她不想嫁,他依舊想娶她。

若不是因爲蘇綰,他娶袁佳爲惠王正妃倒沒什麼,可現在他心中有人,怎麼能把惠王妃的位置給別人呢,蕭擎心裡想着,擡頭望向太后溫聲說道:“回皇奶奶的話,擎兒一切聽從皇奶奶的安排。”

太后臉色微暗,蕭擎這話分明是和她打太極,他說聽從她安排,分明是要她去和皇帝說這件事。

皇帝若是同意,當初就不會開口把袁佳指給他爲惠王側妃了,現在去說,還不是一樣。

本來她是想讓他想辦法,讓袁佳成爲惠王妃的,沒想到這傢伙卻把事推到她的手裡。

太后臉頰上勾出似笑非笑,望着蕭擎緩緩說道:“擎兒啊,這是你的事情,上次你父皇不是說了嗎,你若想娶何人爲妃,可以和他說,他定然替你指婚,如若你開口,你父皇肯定會同意的啊。”

蕭擎卻沉穩的說道:“皇奶奶,父皇已經下了旨意,若是孫兒去說的話,父皇一定會惱羞成怒的,那孫兒就失了父皇的心了,所以孫兒不敢冒這個險。”

蕭擎態度誠懇,言詞懇切,讓太后氣得牙癢癢,卻無法訓斥他。

人家的話實在挑不出毛病啊,她怎麼做他都同意,而且又不想違抗皇上的旨意,瞧這孫子多會說話。

太后直接的氣笑了,望着蕭擎說道:“擎兒啊,你這翅膀是硬了,皇奶奶都說不動你了。”

蕭擎笑着說道:“皇奶奶,孫兒翅膀哪裡硬了,孫兒只是怕惹父皇發怒,但是皇奶奶去和父皇說,父皇再怎麼說,也不會不給皇奶奶面子的。”

這話分明是打太后的臉子,太后臉都黑了,因爲若是皇帝看她的面子,當初就不會把袁佳指給蕭擎爲側妃了。

太后心裡火氣騰騰的往上竄,一個兩個都想氣死她啊,一個個成心的給她添阻是吧。

太后冷笑一聲望向蕭擎說道:“那擎兒的意思是,如若你父皇同意給把袁佳指給你爲惠王妃,你便娶是嗎?”

“兒臣定然聽從皇奶奶和父皇的旨意。”

蕭擎不卑不亢的一跪倒底,表示絕不違抗太后和皇上的意思。

可他低垂的臉上卻有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眼下父皇心中他是太子人選,袁佳已被侍衛救過,父皇只怕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袁佳爲惠王正妃的,所以即便是太后去,恐怕也不行,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

太后看蕭擎這樣,說不出心煩,本來她想讓蕭擎去和皇帝說的,可惜人家偏不上當,還讓她去說,還說皇帝會看在她的面子上,同意的。

太后一想到這個,便覺得剜心,可隨之她又想試試看,她倒要看看這個皇帝兒子和她有多分心,太后想着眼神陰驁的望着蕭擎說道:“好了,你回去吧,這件事哀家會和皇上說的,不過如若皇上下旨讓袁佳爲惠王妃,你別給哀家再整出什麼喲蛾子來。”

“孫兒遵旨。”

蕭擎謝了恩後退了出去,等到走出了永壽宮,他俊雅的面容上閃過一抹譏諷的笑意,父皇下旨把袁佳指給他爲惠王妃,怎麼可能?蕭擎擡腳離開,一點也不擔心這樣的事情。

永壽宮內,蕭擎走了不大一會兒,太后便動身了,她實在是坐不住,她很想知道皇帝這一回究竟會不會給她一個顏面,還是一如既往的打壓威遠候府,不想讓威遠候府出頭。

皇帝在上書房內處理政務,聽到太監稟報說太后娘娘過來了,皇帝挑了一下眉,便讓人把太后請進了上書房。

待到太后走進了上書房,皇帝親自起身把太后扶到上書房一邊坐下,然後坐在太后的身邊,關心的問道:“母后特地前來上書房,是有事要和朕說嗎?”

太后望着皇帝,好半天沒有吭聲,皇帝望着太后,看她最近瘦了很多,不由得關心的問道:“母后究竟怎麼了?是病了還是?”

太后不等他說完,便望向皇帝說道:“皇上,哀家只問你一句話?威遠候府的嫡女袁佳難道只能爲惠王側妃嗎?”

皇帝微愣,沒想到太后竟然直截了當的問他這件事,他眉色微微的凝上冷霜,瞳眸滿是暗沉,一抹冷然的氣息籠罩着整個人,連上書房內都多了一些寒涼的氣息。

“母后這話什麼意思?”

太后不客氣的說道:“你說哀傢什麼意思,袁佳身爲威遠候府的嫡女,怎麼就當不了惠王妃呢,她的品貌身份哪一樣不堪當惠王妃。”

皇帝直接的冷沉着臉說道:“母后忘了她落湖的事情。”

一說到這個,太后心中又一腔恨意,其實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爲什麼皇帝喜歡惠王蕭擎,因爲這個兒子最像他,表面溫和優雅,其實骨子裡都毒得很,從前的皇上不也是這樣嗎,一派溫和高雅,可是等他坐到了皇帝的寶座上,你就會發現這個人其實很陰毒,只是外表迷惑住了世人罷了,那蕭擎骨子裡也和他這個老子一樣,所以這個皇帝纔會那麼喜歡蕭擎,想讓他坐上皇位。

太后呵呵冷笑,隨之望向皇帝說道:“你別當哀家是傻子好不好,若是你真的有心,袁佳即便落湖又怎麼樣?她只不過是落一個湖,並沒有做任何不軌的事情,怎麼就不能爲惠王妃了,如若這樣說來,又有幾人配當皇子妃,誰的身上沒有點暇疵啊,皇上這麼做,究竟是看母后不順眼,還是看我袁遠候府不順眼?”

太后說到最後氣勢洶洶,她是想到了淑妃之死,想到了自已那剛出生的孫兒,若是他還在的話,袁家又何至於如此啊,他們定會全力的捧他上位的,還有惠王什麼事。

太后心裡想着,眼神十分的冷,陰沉沉的瞪着皇帝。

皇帝自然沒有被她嚇住,反而是十分的火大,噌的一下站起來望着太后,冷聲說道;“母后這話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意思,哀家今日來就是想問你一句話,你究竟下不下旨讓袁佳爲惠王妃?”

皇帝想都沒有想,直截了當的說道:“不可能,惠王將來是要當太子的,堂堂太子妃怎麼能落水被別人救呢,還是被一個侍衛救上來的,絕對不行,朕不會同意的。”

太后氣得身子抖個不停,她本以爲皇帝就算不同意,也要想一想,沒想到他根本想都不想,便直接的拒絕了,看來哲兒說得沒錯,皇帝忌憚袁家,一心想打壓袁家,所以當初淑妃的孩子纔會被毒死。

太后冷笑了起來,起身便往外走去,身後的皇帝看她步伐不穩,倒底不忍的開口:“母后。”

太后停住了腳,回望過來,陰沉沉的說道:“皇帝,當初淑妃的孩子是怎麼死的,天下間竟有這樣的人,人都說虎毒不食子啊,哈哈。”

她冷笑着離開了,身後的皇帝一瞬間呆住了,周身冰冷的氣息,好像墜進了冰冷的窟隆裡一般的,只覺得自己氣息都喘不均了,母后,她怎麼知道當年淑妃之子的事情了,這是誰泄露出去的,可是當年的人都被他殺了啊。

皇帝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問題出在哪兒。

宮中,因着太后和皇帝之間互相冷戰,再加上德妃整日傷心難過,整個宮中的氣氛都顯得很壓抑,隨處可見的宮人太監皆小心翼翼的,連八公主都不敢隨便亂跑了,安份的呆在自己的宮殿中。

相較於宮中的情況,安國候府內的蘇綰卻過得特別的舒心,江寒煙被人送往家廟,安國候府內的人因着蘇鵬的警告,誰也不敢來惹她,就連蘇明月也一直待在自個的院子裡不出來。

不過她也有煩心的事情,那就是蕭煌解藥的事情,時間一眨眼便過去好幾天了,而蕭煌手下還沒有把各種藥材找來,這讓她心中很擔心,那傢伙的毒千萬不要融合到一起,若是融合到一起,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的。

聽竹軒內,蘇綰本來正臥在房間一側的軟榻上看書,因爲想到蕭煌的時候,一時間有些走神,連屋子外面有細微的聲響都沒有注意,直到一道身影飄然而進,她才擡頭望過去,便看到那從窗外飄進來的人,竟然是好幾日不見的蕭煌,蕭煌長眉輕輕挑起,說不出的俊美華貴,長睫之下一雙深邃的瞳眸瀲灩醉人,脣角是溫柔的笑意,下巴微擡,弧度優美。他慵懶的靠窗而立,白衣勝雪,墨發似錦,眉眼似畫,整個人攏着燈光,就好像一幅名貴稀有的畫作。

蘇綰看到他,顧不得欣賞他華美的風姿,只顧擔心的問道:“怎麼幾天的時間了,那些藥材還沒有找到,你手下辦事,能力有點差啊?”

蕭煌輕笑,窗外有人不滿的哼了一聲,不用想也知道是虞歌。

虞歌人沒有進來,便在窗外小聲的說道:“清靈縣主,你都不知道你要的藥材有多麼的難找,我們馬不停蹄的帶人去找,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覺才把這些藥材找到,趕緊的送過來,你還說我們。”

蘇綰一聽,這是藥材到了,不由得高興起來,趕緊的喚虞歌進來:“你進來吧,把藥材送進來。”

“是的,清靈縣主。”

虞歌閃身進來,蘇綰看他眼睛紅紅的,確實熬了幾天幾夜的樣子,朝着他笑笑:“你幸苦了,回頭讓你主子獎賞你。”

“份內之事,不求獎賞,只要清靈縣主救了我們爺一命,就是對屬下的獎賞了。”

蘇綰挑眉,這傢伙倒是個忠心的,蕭煌卻望着虞歌說道:“你回去休息吧。”

“是,爺。”

虞歌閃身便去休息,房間裡只剩下蕭煌和蘇綰,蕭煌黑如點漆似的瞳眸幽光閃爍,那熾熱的火焰緊盯着她,似乎想吃了她似的,對於這樣的眼神蘇綰有些不習慣,咳嗽了兩聲,然後望向房間桌上的藥材,狀似隨意的問蕭煌:“你這幾天忙什麼呢?都沒看到你。”

蕭煌一聽到蘇綰的話,不由得心中欣喜,眉眼滿是璀璨的光彩,愉悅的開口:“璨璨,這是想我了嗎?”

蘇綰一臉黑線條,擡眼瞪着他:“蕭大世子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擔心你的身體,不替你解掉身上的毒,我會心裡不安的,必竟這是我欠你的。”

蘇綰如此一說,蕭煌臉上瀲灩的光輝淡去一些,不過雖然心中有些失望,卻並沒有在臉上多顯示出來,而且他也並不希望璨璨真的喜歡上他,若是他身上的毒最後解不掉呢。

蕭煌如此一想,眉眼舒展的望着蘇綰說道:“璨璨快讓我看看你的小心肝是不是黑的,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呢。”

蘇綰呵呵笑,雙手抱胸的望着他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我黑心黑肺嗎,早黑了幾百年了,你現在才知道嗎?以後一定要記着這件事,省得你自個兒吃虧。”

蕭煌趕緊的點頭:“好,本世子牢牢記住了,一定不會忘了這樣的事情的。”

兩個人說完哈哈笑起來,正在這時候,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一直到門口停住了,大概是因爲聽到屋裡有人說話,所在停住了,蘇綰問外面:“怎麼了?”

雲蘿的聲音響起來:“小姐,前面季管家過來稟報,宮裡有太監來送了一封請貼給小姐,是榮華宮的榮妃娘娘送來給小姐的,聽季管家說,明日乃是榮妃娘娘小壽宴,因爲榮妃娘娘初來窄到,皇上怕她想家,所以便讓她在榮華宮內準備了兩桌宴席,宴請朝中的一些小姐進宮爲榮妃娘娘慶生。”

“榮妃娘娘小壽宴?怎麼想起來請我啊。”

蘇綰挑高眉,滿臉的深思。

不過她身後的蕭煌卻已經想到了爲什麼榮妃娘娘給她送請貼了,還不是因爲她自個的哥哥端王喜歡綰綰,所以榮妃纔會給綰綰送請貼。

蕭煌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雖然知道自己可能解不了毒,可能會死,可是隻要一想到璨璨被別的男人惦記着,他就鬱悶來火啊。

蕭煌心裡想着,周身竄起冷魅的氣息,臉色冷沉,聲音中滿是霸道:“不準去。”

蘇綰只挑了眉望了望他,這是榮妃娘娘的請貼,他說不去就不去嗎?

不過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她有一枚玉佩在德妃娘娘手中,不如明日進宮後,讓蕭煌派人暗中潛進德妃娘娘的宮殿去找一下。

蘇綰想着吩咐外面的雲蘿:“你去吧,告訴季管家,我明日會進宮去的。”

她說完蕭煌臉黑了,瞳眸幽幽的望着蘇綰,一聲不吭,蘇綰等到雲蘿離開後,掉頭望向了蕭煌,一臉不解的問道:“怎麼了?這臉可真難看,臭着一張臉給誰看呢?”

“你知道榮妃娘娘爲什麼邀請你?”

蘇綰望着蕭煌,笑道:“你不會說是因爲端王吧?”

蕭煌聽她的話,眼裡都快噴火了,這不是挺明白的嗎?既然明白那還過去,難道說她喜歡端王君黎,對,她對君黎與別人可不一樣,不但對他和顏悅色的,還和他去護國寺的後山烤魚吃,一想到這個,他就心酸酸的,尤其是想到他若是死了,她是不是就嫁給君黎了,想到這個,蕭煌心裡像針扎似的不舒服,轉身便往外走了,不打算理會蘇綰了。

蘇綰無語的望着那轉身離開的人,惱恨的說道:“你老毛病又犯了,總是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我明天進宮是有事的,想請你幫忙呢?”

蕭煌總算停住了腳步,回身望過來,眸光略微的溫和一些,不過並沒有吭聲,靜等蘇綰說話。

蘇綰沒理會他,說道:“先前我去護國寺,靈隱大師給了我一枚信物。”

她說着取出了袖中的玉佩,在手裡晃了晃:“聽說這是我娘給我留的嫁妝,德妃娘娘手裡也有一塊呢。”

“她當初不是讓人送還回來了嗎?”

蕭煌挑眉冷魅的說道,蘇綰冷笑:“她當初讓襄王娶我就是爲了這嫁妝,你以爲她會那麼爽快的把玉佩還回來。”

“所以那玉佩現在還在德妃的臨元宮裡,你明天進宮是爲了乘機拿到那枚玉佩嗎?”

蕭煌瞬間便明白了蘇綰明日進宮的目的,她完全不是因爲君黎才進宮的,想到這個,心情無端的變好,那嗜冷的寒氣退去,周身攏上了輕輝,眉眼愉悅的望着蘇綰。

蘇綰看着他這一會兒一變的,簡直是無語了,不過眼下正事要緊:“我想你明日肯定也進宮吧,你宮中一定是有人的吧,你可不可以派人悄悄的潛進德妃的臨元宮,幫我查一下那一枚玉佩放在什麼地方。”

她說完取了一枚假的玉佩出來,遞到蕭煌的手裡:“把這枚假的換進去,真的換出來。”

蕭煌接過來晃了晃,最後爽快的答應了:“好,這事交給我,你放心,明天絕對幫你拿到那枚真的玉佩。”

蘇綰聽他如此說,眉眼彎彎的向他道謝:“謝謝。”

蕭煌看她米分嫩的小臉在明亮的燈光下,越發的如珠似玉,眸光慢慢的深邃,真想擁她入懷,可是想到自己的毒,他的心情卻又無端的黯然,他重生這一世,從來沒有如此黯然過,明明想一輩子守在她的身邊的,偏偏自己竟然中了這樣的毒。

蕭煌的神色沒有逃過蘇綰的眼睛,她的眼睛落到了桌上的藥材,瞬間亮了,她要儘快替蕭煌制解藥,現在早一分鐘製出來,蕭煌就早一分鐘沒事,若是拖下去不是好事,心裡想着她望向蕭煌說道:“你快走吧,我還有事呢?明日宮中見。”

“好,”蕭煌聽她輕快的聲音,不想讓她難過,所以揚眉布上魅惑的笑意,不過他走到窗邊的時候,心裡實在是捨不得這麼離開,所以忍不住逗蘇綰:“璨璨,我們要不要來個熱情的擁抱道別嗎?”

他說着還張開了雙臂,窗外輕風吹進來,吹動着他的一頭墨發,白衣如雪,黑髮輕輕的飛揚,精緻的眉眼在黑夜的映襯下越發的仿似精雕細琢而成的,這樣一個人若是最後化爲一灘血水,連老天都說不過去吧,所以她一定會製出解藥的,蘇綰想着沒好氣的瞪着那張開雙臂仿若隨時可能羽化而去的人,心裡終究有些不自在,瞪着他:“快滾,不要影響我。”

“我家小璨璨,原來是這麼狠心的人,我的心啊,碎成一瓣瓣的了。”

他暗磁的嗓音響過之後,白色的身影似一道光影似的飄然而出,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

蘇綰望着那微開的窗戶怔神,隨之開始忙碌起來,這些藥材雖然全了,可是有些卻很少,不能浪費了,若是浪費了再找就麻煩了,所以要小心些纔是。

接下來蘇綰沒有再說話,飛快的忙碌起來,屋外聶梨和雲蘿聽到屋內沒有動靜了,輕手輕腳的走進來,見自家的主子在忙碌,兩個人不敢打擾蘇綰,又悄悄的退了出去,蘇綰在天近亮的時候,製成了第一份的解藥,不過她不知道這一份解藥對於蕭煌來說是否有用,所以打算明日看到他後,試試看,若是沒用還要再製第二份。

天近亮後,蘇綰上牀睡了一會兒,因爲榮妃娘娘的小壽宴,是中午的壽宴,所以她還可以睡一會兒。

不過這一覺睡的時間並不長,蘇綰便起來了,以防趕不上榮妃娘娘的小壽宴,雖然榮妃娘娘小壽宴是正事,但是她更牽掛的是德妃手裡的一枚玉佩,她想看看自已的嫁妝究竟在哪裡?

蘇綰臨進宮的時候,忽地想到今日進宮除了拿到玉佩,還可以做另外一件事。

她笑着吩咐季管家,立刻去把二小姐叫到候府門外。

季忠恭恭敬敬的領命,一路領着人去二小姐住的桃花軒,二小姐在夫人死的時候,哭昏了幾次,整個人瘦了幾斤,這兩天將養得好一些了,不過臉色依舊有些蒼白,而且整個人有一種柔弱之感,本來就生得美麗的人,再加上現在的柔弱之態,倒是有種我見猶憐之感,此時的蘇明月完全不同於從前的高傲,顯得有些怯弱,尤其是面對蘇綰的時候,她的眼神中毫不掩飾的害怕。

她總覺得蘇綰就是個魔鬼,要不然怎麼誰沾上她誰倒黴呢,所以現在她一看到蘇綰就害怕,今日聽到季管家說蘇綰要見她,她下意識的搖頭:“我不去,她要見我做什麼?”

季管家臉色不好了,飛快的說道:“二小姐最好去一趟,若是惹毛了大小姐?”

季管家沒有往下說,蘇明月已經害怕了,從前她有母親做倚仗,她總是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樣子,可是現在她沒了母親,沒了弟弟,連爹爹似乎也不待見她了,很少理會她,她現在就像一棵孤苦無依的小白花,若是得罪了蘇綰,只怕有得她罪受。

所以蘇明月不用季管家再說別的話,趕緊的領着侍棋和侍畫兩個人出桃花軒,一路往候府大門外走來。

待到走到大門口,便看到蘇綰正在門口候着她,看到她出現,蘇綰一臉明媚的笑意,伸手拉着她,望着她說道:“二妹妹,瞧瞧你這小可憐的模樣兒,姐姐看了可真心疼,夫人已經死了,你這樣傷心不是事兒啊,姐姐看了實在是心疼。”

蘇綰雖然爲長,但因爲她生得嬌俏可愛的樣子,看上去倒是她是小妹妹,而蘇明月是大姐姐,但偏偏她一副大姐姐的模樣安撫蘇明月,別人看了有些想笑的感覺,不過沒人敢笑,而蘇明月只覺得害怕,下意識的抖簌了一下,這女人想幹什麼,她擡頭警戒的望着蘇綰。

蘇綰卻緊拉着她,不讓她退,拉着她一路往馬車前走去,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道。

“今日榮妃娘娘在宮中設小壽宴,姐姐看妹妹一直悶在府裡,所以打算帶妹妹前往宮中去散散心,妹妹你說姐姐是不是很好?”

蘇明月一聽蘇綰的話,下意識的臉白了,趕緊的掙扎,母親剛死不久,自己還是帶孝之人,若是進宮,宮中有人出什麼事,一定會有人說她晦氣的,這女人擺明了是算計她。

蘇明月掙扎着說道:“我不去。”

蘇綰笑望着蘇明月,忽地湊到她身邊小聲說道:“這可由不得你,今日你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因爲你進宮可是有事要做的。”

“做什麼?”

蘇明月臉都白了,害怕的盯着蘇綰,直覺上這女人是爲了害她,蘇綰笑眯眯的說道;“勾引襄王殿下,殿下不是一直對你有意嗎?”

丞相趙荀入了大牢,若是襄王再在宮中出點什麼事,皇上對他定然失望至極,別說太子了,連皇子只怕都嫌,若是襄王出什麼事,那德妃豈不是很痛苦,這兩母子她從一穿越過來就看不爽,直到現在纔出手對付她們,算是便宜她們了。

蘇綰正想着,蘇明月卻臉色煞白的搖頭:“不,他是一一一。”

蘇明月想說那是她的堂哥,因爲她是蕭哲的女兒,而襄王是皇帝的兒子,他們是堂兄妹,怎麼能做出什麼。

蘇綰沒好氣的白了蘇明月一眼:“又沒有真讓你做點什麼,只不過讓你勾引襄王殿下,當然到時候你可以假裝襄王強迫你的,你就什麼事都沒有啦。”

蘇綰說完,蘇明月搖頭往後一退:“我不去。”

“你可以不去,不過信不信我讓皇上下旨,把你指婚給襄王殿下,”蘇綰說完蘇明月的臉色白得一點血都沒有,這個惡魔,她是魔鬼,一定是的。

那明明是她的堂兄,她竟然讓她嫁給她的堂兄。

蘇綰看也不看蘇明月,轉身往馬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以爲你有多聖潔啊,你連你自個的父一一一。”

她沒說出來,身後的蘇明月衝過來,沉聲尖叫:“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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