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守護在扶蘇的旁邊,等待後者的甦醒。而我則抱着勝男,任由身體鮮血橫流,迅速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烏力罕,如你所願,我要成爲黑神!”我看着烏力罕,斬釘截鐵地說道。
見狀,烏力罕卻感到五味雜陳,他清楚地知道成爲黑神意味着什麼。
“趙青歌,以你的性格,真的不適合做一名陰陽師。但或許這就是天意,接受黑神咒詛成爲黑神,你將成爲非人非鬼非妖非神的存在。往後的道路,你會走得更加艱難,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我看了看心兒和秋楓,又看了看勝男,輕嘆道:“烏力罕,別說那麼多了,告訴我怎麼做。”
“讓我取你一滴心頭血即可!”
我點點頭,然後烏力罕便立即施法,從我的體內取出一滴心頭血。緊接着,長生天印從我的眉心飛了出來。
烏力罕屈指輕彈,我的心頭血便落在天印之上。剎那間,天印光華閃爍,將我籠罩在內。
這一刻,我體內的黑暗之力瞬間暴走,猶如摧枯拉朽一般衝破草原之心最後的屏障。
充滿生機和光明的草原之心迅速黑化,它再也抵抗不了黑暗之力的進攻。
我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卻隱忍不發。我不想讓心兒和秋楓爲我擔心,更不想他們知道我將徹底黑化,成爲黑神。
“心兒,秋楓,你們多多保重!”我最後看了他們一眼,隨即放開心神,任由黑暗之力將我吞噬。
接着,我的頭髮開始發生變化,不僅迅速變長,還變了顏色!
驀然間,我的右眼劇烈疼痛起來,轉輪眼自助開啓,三條白色小魚瘋狂遊動,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寄宿在我體內的羽蛇,也被霸道的黑暗之力排斥了出來。它有些暈頭轉向,似乎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
看着我模樣的變化,烏力罕深深一嘆:“一頭黑髮變銀絲,從此以後,你趙青歌便是新一代黑神了啊!”
與此同時,長生天印斂去光芒,變成赤紅色的五棱錐體進入我的眉心。但這一次,它卻變成一個赤紅色的印記印在我的眉心處。
轉輪眼沒有消失,一直保持開啓狀態,就算我有心想要關閉,也做不到。正當我手足無措之時,一絲明悟出現在我的心裡。
“永恆轉輪眼?”我暗暗一驚,輕嘆道:“原來在大成的轉輪眼之上,還有永恆轉輪眼!”
我立即清醒過來,看着懷裡的勝男。我的右眼可以直接看到她的靈魂,看到她殘缺不全的靈魂。
緊接着,我將眉心的印記對着她,一道紅光直接照向她,準備修復她的靈魂。
“趙青歌,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也該消失了,祝你好運!”話音一落,烏力罕的身影便消失不見。至於是否徹底消失,我心裡也沒底。
靈魂的修復是一件很耗時間的事情,慶幸的是,此時的胡亥根本無暇來找我的麻煩。他要守護在扶蘇的身邊,等待他的醒來。
我身上的傷勢已經徹底痊癒,此時的我,感覺到體內擁有強大的力量。
我看着昏迷的勝男,尤其注視她體內的靈魂,輕嘆道:“羋雪,我知道你不一定能夠聽得見我說話,但我還是告訴你葉塵當年的經歷吧!”
我稍稍醞釀一下情緒,腦海中回想着葉塵的記憶,自顧自地講述了起來。
公元前243年,秦楚聯姻,楚王將九公主羋雪許配給秦王嬴政。當時的秦國,國力大漲,嬴政更有問鼎九州的雄心壯志。
然楚國穩居江南,國力雄厚,如果他國聯合楚國,對嬴政來說,將是心腹大患。聯姻,便成了他的不二之選。
一旦聯姻,秦楚便是一家人,天底下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
更何況,秦王嬴政是宣太后的玄孫,而宣太后正是曾經的楚國公主羋月!秦楚世代交好,兩國聯姻更是由來已久的傳統。
於是,嬴政和羋雪的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下來了。然而,九公主羋雪卻不樂意這門親事,因爲她早已心有所屬。
得知自己和秦王嬴政的婚約,羋雪自然不答應。出身帝王家,自小便受盡寵愛,膽大包天就是對她最好的概括。
這一日,她藉口出宮遊玩,跑到了一家藥鋪。
“小葉子,我來找你了,你在哪呢?”羋雪開心地喊道,卻沒想到一個老頭子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小丫頭,喊什麼喊,這裡是藥鋪,不是酒肆茶館!”老頭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低喝一聲。
羋雪也不生氣,竟有些驚訝地說道:“老頭,你就是小葉子的師父,那個享有盛名的叫徐福的煉丹師吧?”
“哼”,徐福一聲冷哼,接着說道:“女娃子好眼力,我就是徐福。葉塵那個臭小子,我早就告訴他不要招惹太多是非,可他就是不聽,真是氣死我了。”
聽到這,羋雪就不高興了。她一把抓住徐福的鬍子,威脅道:“臭老頭,你怎麼說話呢?”
就在這時,葉塵從裡屋跑了出來,看到這一幕,急忙說道:“小雪,你快放了我師父,你怎麼能這麼胡鬧呢?”
見到葉塵出現,羋雪立即鬆開抓住徐福鬍子的手,開心地說道:“小葉子,我就是和你師父鬧着玩呢。他的鬍子那麼長,不就是讓人用來抓着玩的嗎?”
一聽這話,徐福差點沒氣暈過去。他氣得身體發抖,低喝道:“你個混小子,竟給我惹事,你知道她是誰嗎?”
葉塵微微一笑,沉聲道:“師父,我知道她是楚國九公主,但這不影響我們倆成爲朋友吧?”
徐福一聽,頓時大怒:“葉塵,你跟我都是庶民,哪能和皇族之人走在一起?”
“老頭兒,小葉子是庶民怎麼了,我是公主又怎麼了。我們做朋友,有什麼問題嗎?”
徐福頓時啞口無言,無奈地說道:“行吧,隨你們去吧,只要不闖禍就行!”
隨即,羋雪就帶着葉塵跑了出去,根本不理會徐福的情緒。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徐福暗歎道:“這都是命,逃都逃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