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明顯看到胖子往出口的對角跑了,所以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提醒。但心裡又有點相信胖子說的話,一時間陷入僵持,反而不知該怎麼辦。
胖子眼疾手快,急忙對我說:“你知道個屁,剛纔沒聽到夥計說嗎?汪玄雨回去是找夥計,可你看到有人跟着他一起來嗎?”
被胖子一說,我腦袋雲裡霧裡的,反而摸不清,只能跟着搖搖頭。
胖子胸有成竹的道:“汪玄雨身爲汪家繼承人是有自負情緒存在的,可能他也察覺出古墓方位,決定一人來墓地對付我。而那些夥計,就被他留在了入口處。汪洋留給我們的奔馳越野車,恐怕也已經被破壞了!”
我大驚:“豈不是說我們一過去就會被抓住!馬的,好惡毒的心腸!”
我越來越對胖子超強的判斷力感到欽佩,現在已經很清楚了,在入口處有汪玄雨的夥計,我們雖然不怕,但沒必有硬碰硬。明智選擇,我便跟着胖子往相反的方向跑。
胖子邊跑邊說:“上次我去另一半找尋古墓時,曾經無意中發現一條小路,應該能順利通過紗帽山。”
“那還等什麼,快帶我去。”
紗帽山的結構類似帽子,而在中間的一條是山澗,像是被把寶劍從中劈開。在周圍村民眼裡,紗帽山山澗就只有一個路口,一但走進去就只有一個出口。
我也很奇怪,爲什麼胖子會說有出口存在。
或許對於我和他來說,這都是不可思議的事。
此刻,空氣散發着淡然的幽香,那是樹葉在陽光照射下的香氣。茂密的叢林,兩邊的樹葉幾乎貼合在了一起。與此同時,在我們前方隱隱能看到樹葉上有小鳥飛出來。
似乎,聽到了汪玄雨怒氣沖天的聲音。
“撲騰……”
樹林裡,冷不丁冒出只山兔,眼看着就想我飛奔過來。
我正專心致志的跟在胖子身後,這突然有個動靜,把我可嚇得不輕。還是胖子反應快,霸王劍手起刀落,將對方斬成了粉碎。
突然,胖子一拉我往山裡鑽:“我就是在這裡找到小路的!”
在前面是茂密的荊棘林,當時我小心翼翼的鑽了進去,一看才知道。嘿,那荊棘看起來嚇人的很,一根根樹立,朝着我刺來。
胖子看向我,嘿嘿一笑:“這些可都是毒荊棘,村民識得,自然不敢從這過。所以這條隱蔽的小路一直沒什麼人發現。”
我細看看,好像還真的是有一條通往前方的毒荊棘林。而且部分荊棘還有新被折斷的痕跡,顯然,不久前還有人走過。
胖子將霸王劍拔出來,對我擺擺手:“跟着我。”
我一愣,這小子是打算用新獲得的寶劍去砍這些樹嗎?這也太暴殄天物。
胖子開路,我在後面跟着,很快的,在胖子的引路下,我們順利出了紗帽山。此時,天色還有點亮堂。我和胖子不敢多耽誤,忙就在大路上往前飛奔。
很在天黑之前,我們已經摸到了入口處。只不過我們是在山澗外。
我剛打算大搖大擺的過去,胖子卻一把按住我。
在山澗裡,隱隱的還能看到燈光。
果然,他們來了。
胖子在這時候拉近我,突然對我道:“毛子看到了嗎?這應該就是汪玄雨帶來的夥計了。看這燈光還蠻密集,人來了不少。難怪 敢一個人去對付我呢!”
我忙按照說的,隱隱能看到人影閃碩,而且似乎還傳來了汪玄雨的聲音。
我們都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也想知道汪玄雨他們究竟知道些什麼,便和胖子摸黑悄悄靠近。
“老闆,你說他們兩個有沒有可能已經走了?”
然後就是寂靜,一段時間沒什麼人說話,或許他們也很震驚,竟然會有人敢反駁汪玄雨。
我還想聽聽,胖子卻突然一拉我,壓低了聲音道:“走!”
我們小心翼翼退出去,由於汪玄雨他們在,車是不可能要了。忙在黑夜裡在路上狂奔,考慮到現在的情況不太好,我們也不敢走馬路,就專門挑那些小路走。我和胖子打算摸黑先趕回安慶,明早在趕到汽車站坐汽車回江漢。
黑暗裡,胖子的步伐很穩健,也跟我聊些關於和汪家的矛盾。
我這纔對胖子的事情有了些瞭解。
原來,胖子因爲連家滅門的事,這些年一直在調查。而他聽說有件很重要的東西在汪家祖墳內,當年的連家動盪汪家也有份參與,爲了查明真相,胖子便一個人獨闖汪家祖墳。
至於連家當時爲何會被滅門,以後的事又會變得怎麼樣,沒人清楚。胖子當時年紀還小,也不明白究竟是爲什麼!
當我聽到這裡,不免有些悵然所失。胖子平時是那麼開朗的一個人,誰又會想到他竟然會有這麼多的傷心事。身世如此悲慘……我們見到的,都是愛笑的胖子!
相比,我確實很幸福。
跟我一樣,胖子也不明白當時汪家爲什麼沒來應約,而在一段時間後,竟然會花大精力跟着自己進入古墓。
“毛子,你說有沒有可能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胖子突然問我。
我一愣,腦中迴響起當時汪玄雨說的一句話,胖子沒了黃家做靠山,所以他有精力專門對付胖子……難道說……
當這個念頭冒出來時,我只覺不可思議。可想着想着,卻發現很有這個可能,不由渾身一顫。如果真的是這樣的,那絕對是災難性的。
聽完我說的猜測,胖子畢竟冷靜一些,馬上道:“現在還只是猜測,想要確定究竟是不是這樣的,只能是我明天親自走這一趟了。”
我點了點頭,道:“嗯,那明天我們在車站分手。我去江漢,而你則坐上去重慶的車。”
分配完成,我和胖子繼續往前走。
而就在這時,突然,胖子一把將我壓了下來。同時,從後方傳來車開動的轟鳴聲。我不由對胖子的反應能力感到欽佩。這反應,也太快了點。剛纔要不是有他在,那車開過來可能就已經發現我們了。
一共十輛車,最後的一輛是我們的奔馳越野。果然,車還是被汪玄雨給開走了。
等車開去老遠,我和胖子才從藏身的水田裡出來。話說現在已是深秋,稻田裡的晚稻也已經熟透,在鼻樑間滿是縈繞着的稻穀清香。有的稻田裡的稻子已經收割。
既然汪玄雨的車已經開過去,我和胖子就回到大路上。
由於沒有手電,只能就着月光,我們的速度很慢。這樣一直到了凌晨十分,我們纔回到了安慶。
找了間小旅館住下,兩個人在地下待了不少時間,早累的不成樣子,一沾上枕頭就睡死了過去。
一直到中午才醒來過來,風風火火就往汽車站趕。好在下午去江漢和重慶的車還有。
路上胖子叮囑我一些重要的事,並說明問清楚後就馬上回來,屆時,我找古文教授解開的從巫山村帶出來的地圖也該解開了。
……
安慶汽車站是在江邊,往前走幾步就是浩瀚長江水。長江從青藏高原奔馳而下,在巫山地帶還頗有一往無前的威勢,也顯得很豪邁。而過了江西到了安慶,江水逐漸變緩,又有了種江南人的柔美。
江邊就是焚煙亭,據安慶本地人說還有什麼典故。本來想去看看的,但又怕時間來不及,只能作罷。
安慶汽車站不大,但班線還是挺齊全的。
不過我和胖子急着坐車,也沒什麼欣賞景色的心思。
兩人到了售票窗口,買好票剛想去候車室候車,突然,胖子一把將我揪了回來。
我一愣,就看到胖子對前面指了指。
頓時明白了胖子的意思,原來,在候車廳多了很多鬼鬼祟祟的人,他們穿着和普通坐車的人差不多,要是不注意看從外觀分別不出來。
可這些人很明顯就不普通,只見他們不時的朝着四周張望,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而其中一個我和胖子還認識,正是昨天被胖子踩在腳下那小子。
汪玄雨竟然派人來車站堵我們了。
好在我和胖子所處的位置是個死角,一般人不會注意到這邊。這纔沒被當場發現。
但這樣下去顯然是不行的,我和胖子人少,對方人又多,隨時都有可能被發現的危險。
我看看胖子,胖子已經咬着牙,沒說話了。
“怎麼辦?”
胖子一皺眉,將我的車票交到我手裡:“很麻煩,我就怕引起注意。到時候被汪家舉家族之力追上來就麻煩了。這樣吧,我先去引開他們,毛子你自己上車。”
“那你怎麼辦?汪家發現,很難跑的掉的。”
胖子笑笑,對我做了個波紋的手勢:“放心吧!”
“水路?也行!”
和胖子商量好,離開車就已經只剩下了最後三分鐘,至於去重慶的車,則是在半個小時後出發。就像胖子說的,時間不等人了。
只見胖子突然悄悄往我們認識的那小子走去,對方正好在觀察另一面,沒有注意。
胖子突然出手,只聽到慘叫傳來,那小子已經趴在地上了。
與此同時,按照和胖子的約定,我飛一般的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