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風往耳朵裡灌,颳得耳膜生疼。壓力傳來,甚至有種眩暈的感覺但我知道現在不能暈過去。我下面就是山上巨石,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必須在空中儘可能的往外挪動身體,保證能夠順利落入水中,這纔有一線生機。
可想要在下落的時候控制身體,這是難上加難。
靈機一動,我現在身體上還有一把來福槍,槍裡還有子彈,或許能利用槍座的反震之力能讓我的身體往後滑動!
此刻,我的身體飛速下降,如果到達一定的高度沒有獲得往外飛的速度,那就定了。再不遲疑,雙手緊握,將來福槍的槍托頂在肚子上,猛地開槍。
“砰!”
頓覺一股大力狠狠打在我的胸口,像被石頭砸了下。
但效果是很顯著的,我的身體開始往外飛。
“砰砰砰!”
連開三槍,頓時,終於可見的身體往外滑動,在空中留下一條弧線。
所有的都已經做了,至於能不能活下來, 已經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身體不斷墜落,墜落,直至,“砰”的一聲,然後人就暈了過去。
……
再醒來時,我下半身還浸在冰冷的水裡。風已經起了,吹的人臉上有點冷。遠處有野鴨子的叫聲,樹葉被風搖動的沙沙聲。有冰涼的液體落在臉上,溼溼的,原來下雨了。我想起來,但從近千米的高空墜落,雖然是砸在水面,也覺痛苦無比,全身肌肉更是酸辣辣的痛。一點力氣也使不出。
胖子,林夜雨他們呢,安全下來了嗎?
我忙朝四周望,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絕美臉龐。
“林夜雨!”
由於高空墜落,我的聲音也有點呲了,聽起來很不舒服。我說話的時候也感覺的到,喉頭那種摩擦的痛感。
“別說話,從高空砸入水面,巨大撞擊力讓你的內臟都有些損傷。少說話,你現在需要靜養!”
我點點頭。
胖子大概是聽說我好了,也趕來看我,老遠就聽到他那破鑼嗓子:“毛子沒事吧,馬的,那麼高摔下來,要不是開的那幾槍肯定就摔在山上摔死了。毛子你怎麼那麼不小心放開繩子了。”
我虛弱的有些無力,說話聲音也小多了:“不是,我遇到血屍了。”
“血屍……”胖子大驚,忙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聽完,胖子倒吸口冷氣,像是陷入回憶之中:“想不到血屍竟然還出來了,要是讓這東西跑出來恐怕又是陣血雨腥風!”
黃同吉在一旁照顧兩個傷者,在聽到我們說話後也插了句話:“血屍出沒確實很麻煩,我記得早些年在江西一帶曾經出現過一隻,那時候也沒有什麼特別有效的武器,血屍連續屠了三個村子。死的人死狀極慘,聽說屍體一天就腐爛,兩天後就成了膿水,那膿水是血紅色的。”
“聽說當時爲了對付那血屍,地方弄來了一個團的兵力,在被血屍殺死不少人後才用大炮給轟掉了。”
黃同吉補充道:“所以一定不能放任血屍出來啊!不但巫山村,連周圍的幾個村子都會陷入危機!”
我皺了皺眉,血屍的厲害我也見過,知道這不是危言聳聽。
“那怎麼辦?”我問。
我們幾個人綁在一起也不是血屍的對手,如果真的打起來將會徹底被教訓頓,這不是我要看到的。可如果不去對付血屍,血屍出沒,血腥一片。
林夜雨突然走了出來,對我們道:“血屍的事就交給我吧!連遠哀你們兩個帶他們去醫院!”
說完,轉身離去。
只見林夜雨幾下騰躍,藉着落地之力就躥上高山,幾下就已消失在茫茫霧氣之中。
我想要攔下林夜雨,可卻沒有動。就像黃同吉所說的一樣,現在的情況很危急,一但血屍闖入村寨後果不堪設想。林夜雨要是能阻擋下血屍,將會挽救多少人的生命。
可是,總覺得心頭有什麼東西堵着,很不舒服的感覺。
胖子知道我的感覺,拍了拍我。
“我們不能再耽擱了,時間浪費不少,今天必須送汪洋去醫院,不然汪洋也會被血屍的毒殺死。”
胖子看我:“毛子你能堅持嗎?”
休息了陣,我那怪異的體質發揮了作用,力氣也恢復了不少。我試着自己站起來,見沒有什麼問題就對胖子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走吧!”
……
說走就走,當天下午我們就出現在巫山縣一二甲級醫院,醫院對汪洋的傷口做了應急處理,就安排我們轉去重慶市中醫院。
同時,胖子那邊也安排電話去巫山村汪洋留下來的車隊。我們把人交給車隊領隊,就帶着一直昏迷不醒的阿花回到了巫山村。
巫山村村民在和車隊生活了段時間後,對待生人也沒有那麼害怕了。聽說我們這些老朋友回來, 村長還特意帶着村民來有“巫山村”三塊石碑的地方來接我們。
我看了看,見第二塊石碑已經找回來了。記得我和胖子當時爲了找這第二塊石碑可是花費了點時間的,現在突然出現不由好奇這石碑究竟在哪?所以我問了問村長。
村長摸着花白鬍子對我們說:“石碑是我們巫山村的守護神,傳說中的巫神留下來的。前段時間下雨淹沒山上河道,把這石碑給衝跑了。我們曾安排人去找也沒找到,以爲石碑被衝到下游,也就沒去找了。可直到你們走的那一天,這塊石碑又突然出現在了這裡!”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消失的石碑又突然出現,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事。
可具體是什麼呢?
胖子明白了我的意思,把老村長拉到一旁,笑眯眯的問:“村長大爺,您知道這塊石碑是誰送回來的嗎?”
老村長將頭搖的撥浪鼓似得:“石碑是我們村子的根基,是我們的命,從來沒有村民會去動石碑。至於爲什麼回來,我也不清楚!”
“哦,那我理解了,你們先把阿花帶回去行嗎?我和我兄弟還有點事商量!”
村長自然不會有意見,關鍵是阿花昏迷的狀況讓他們有些擔心,不一會就帶着村民全跑回去了。村長本還打算把格爾瑪的兒子阿毛留下幫我們引路,可那小兔崽子擔心他姐,也偷偷溜了。
只剩下我和胖子兩人,胖子對我看了眼,點了點頭。
“看來問題就在這石碑上,我們弄開來看看!”
我和胖子都不是巫山村人,自然不會對這石碑有什麼敬畏。忙繞着石碑轉了圈,可一圈下來,我們找的很仔細,卻什麼都沒有。
“沒有嗎?”胖子皺眉。
我的腦中卻靈光一閃,村民雖然不會靠近石碑,但如果有什麼東西和另外兩塊石碑不一樣的話,石碑屹立這麼多年也早該被發現了。可現在的情況是那裡就算是有什麼,村民們也從沒看到。
那應該是……
眼前一亮,石碑底座。
記得村民們曾經說過,聖堂幽決定去巫山是和阿花在一起在石碑這裡玩過一次。以聖堂幽那種連祖墳都敢刨的人,說不定就會萌生念頭,把石碑也給掀了。
所以她和阿花纔看到了些東西,最終決定去往巫山。
我記得剛纔當我告訴村長聖堂幽已經死了時,村長那近乎漠然的眼神。或許在他看來,自己的女兒太離經叛道,更是跑去叨擾巫神,死了反而對他是種解脫吧。
可聖堂幽是爲了救我才死的,我不想她的死在村民這裡反倒成了活該!所以我必須要找到聖堂幽爲什麼去巫山的理由。
而石碑,或許就是解開這一切的關鍵一環。
想到就幹,胖子考慮到我的身體沒怎麼恢復,只獨自一人就把石碑給搬開了。
當打開石碑一看, 我的眉頭就跟着皺了起來。
石碑下面的地面竟然是空的。
“把石碑掀開,看看底座!”我忙道。
胖子照做,這下,總算是有收穫了。
在石碑下方,是一個活動的暗格。暗格的石板上,紋刻着一副景象。那是蜿蜒連綿的巫山山脈, 山峰半遮掩在雲霧之中,山體雄偉。雕刻的手法高明,顯然是個厲害人物留下的。
而更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巫山的雕刻角度,竟然和林夜雨發給我的照片留下來的,一模一樣。
我記得林夜雨說過郵箱裡的照片不是她發的,她留下來的只有格爾瑪家的那一張半照片。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裡雕刻的地方一定和林夜雨有關係。可惜她已經去阻攔血屍,要不然倒是可以問問她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雕刻風化的程度看,應該有些年頭不是近期的東西!”胖子道。
我心一顫,這也就是說林夜雨應該是掀翻過石碑看到了這裡面的巫山,所以才按照原樣拍了張照片。而那照片又被一個神秘人發到了我的郵箱裡,並引我來到巫山。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答案,或許就在暗格內部。
咬咬牙,我一口氣將暗格打開。
一個白色紙團滾了下來。
紙團被揉成一團,顯然塞進去的人很緊張,也很匆忙的就將紙團塞了進去。而石碑內部, 也讓我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