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我們都在車上度過。
火車上本來是沒有什麼可記錄的,不過倒是發生了一件很詭異的事,哪怕是後來數月,回想起來都覺奇怪。
那是在第一天的晚上。
我們剛上火車不久。
火車從若羌出發,目的地是江漢。考慮到路途較長,林夜雨和我商量了下先去買點車上使用的東西。
林夜雨帶着我找到巴圖爾家人,當初巴圖爾在沙漠壯烈犧牲,留下了年邁父母。我們爲他留下錢財,希望以後他們能夠過的好吧。
緊接着給陸翊寫了封信,大意是我們已經出來,讓她不用擔心。
處理完事情,正好也到了開車時間。
那時候火車慢,半夜就是鐵軌和車輪碰撞的聲音。加上白天睡的時間長,我倒不是很想睡。
林夜雨也差不多,不過她也不想說話。而是安靜的看着一旁。
我總覺得今天上車後,林夜雨的表現有點不正常。
剛想去問她,我往那看去,林夜雨盯着的竟然是一個小男孩。
那小男孩被一婦女抱在懷裡,兩眼睛也盯着我們這裡。就一眼,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哪裡怪怪的。
我回過頭重新看了眼,頓時人一凌。心底不由的生出寒氣。
那小男孩的眼皮外翻,露出了眼珠,瞪着我。而那眼珠卻不是黑色的,而是一種純白。
“咕嘟!”
我緊張的嚥下口水,剛想喊林夜雨看。
沒想到林夜雨卻已經湊到耳邊,壓低聲音道:“別看,別管了!”
我知道林夜雨的意思,這小孩子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又不是專業醫生或者什麼的,能不管還是不要管。
不過我總覺得這小孩子怪怪的。
心裡一直記掛着這件事。
“香菸啤酒礦泉水烤魚片了啊!白酒飲料方便麪火腿腸了啊!腿收一下。”列車員推着小車子過來:“七號餐車有晚餐供應……”
我正好覺得有點餓,便拉了林夜雨去餐車吃飯。
華東水災還沒過去幾個月,加上現在又不是什麼返程高峰,去餐車吃飯的人不多。
在我們對面的是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斯斯文文,桌子上擺一塊疊的四四方方的手帕。
令我奇怪的是,沒想到在同時,那對母子也出現了。
就坐在中年人隔壁的餐桌,我一看,那小孩子的眼睛還是白的。
隔壁幾桌還有幾個人,但都沒吸引我的注意。
我和林夜雨都覺得不舒服,但又不好現在回去,只能先坐下。
說來,也還是要出事。
我們正吃到一半的時候,那中年人嘴角突然上揚,笑容頗顯鬼魅。我正奇怪呢,誰想到那中年人竟然伸出手,一把掐住自己的脖子。
我本來還以爲這中年人是鬧着玩的。
可沒想到的是這一下竟然就不撒手了,那中年人另外的一隻手手舞足蹈的,但卻就是不鬆開。
我吃了一驚,心道該不會被掐死吧!
“咳咳……救命……”中年人向我露出求救的表情。
擔心真鬧出人命,我再忍不住,站了出來。
林夜雨使命拽我衣角。
我的火氣上來了,哪裡還管什麼。二話不說上去就掰中年人的手。
沒想到對方勁還挺大。
如果只是自己鬧騰,絕對不會拿命開玩笑吧。
隱隱的,我覺得不太對勁。
這時,就感覺中年人手裡的勁更大了。舌頭也伸了出來。臉色更是由於極度缺氧已經發紫。
“靠!”
我怒罵聲,左手使勁往回來,同時記起以前看到的一些格鬥技巧。說是人的腋下部位是手臂上最脆弱部位。通過打擊能讓對方拳頭無力。
右手直接打向腋下。
“砰!”
一拳,我的手都有些發麻。
左手再使勁一扳,終於將對方的手給拉了回來。
那中年人由於缺氧已經暈了過去。
正當我準備鬆口氣,誰想到中年人竟然忽的睜開了眼。
眼睛裡充滿怨毒,似乎是責怪我救下他似得。
同時,中年人換了隻手,又掐向自己。
“靠,怎麼回事啊!”
我怒罵,二話不說就又要去拉。
沒想到這時候林夜雨突然伸出了手,右掌化爲掌風,“咚”一聲打在中年人背後脖子處。
那中年人頓時暈了過去,一直僵持的手也鬆開了。
我還想把中年人安頓好,那想到林夜雨卻一把拉住我,把我往車廂里拉。
連着被絆了好幾下,差點摔倒。
“怎麼了,這麼急着拉我走幹什麼?”
林夜雨馬上壓低聲音道:“你惹麻煩了知道嗎?”
我一愣。剛想問。林夜雨卻呵斥道:“有什麼等回了車廂再說。”
忙跟林夜雨回到車廂。
還不等我開口,林夜雨就說:“左老師你今天也太沖動了!”
“那人都要死了,難道不救?”我知道林夜雨說的什麼事,不解道。
沒想到林夜雨卻搖搖頭,頗爲沮喪道:“你不懂,這件事要是就那麼過去了,或許還好一點。現在你惹到它了!”
我一愣,不解道:“惹?”
我只是救了個人,怎麼會惹到什麼呢。難道說那中年人是被人謀害的?按照林夜雨的口氣,這倒是有可能……不對啊,也不對,再謀害也不會控制一個人的大腦,做出掐自己的動作吧。
這麼一想,頓時就覺得不可思議。
全是亂頭,怎麼也捋不明白。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林夜雨,林夜雨的態度應該是瞭解些的。
“唉!”林夜雨長嘆聲,纔開口道:“左老師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在我們這個世界,特別是在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總會有一些不同尋常之物!”
“比如?”我一愣,總覺林夜雨這次說出的是件大事。
“石魅、糉子、各種行屍……太多了!”
我點點頭,這麼一說這些東西我們還真是遇到了。而且這在以前是絕對不會想到的東西。而這些,絕對不會是生物。
而是,存在於這世間的邪物。
林夜雨繼續道:“荒野多邪物,鬧市見靈魂!”
她頓了頓,用極其嚴肅的神情對我道:“左老師,今天我要告訴你的就是。別看我們每天走過的地方,每天使用的公共設備,看起來那麼幹淨。其實這裡面很多地方,都 會存在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鬼?”我立刻想起以前聽過的各種傳說。
“可以這麼說,但其實也不全面。對於這種存在於世間,而我們又看不到的東西,我更喜歡把他們稱呼爲靈。而他們存在的形式,乃是一種電磁波!”
“電磁波?”我記得國外有科學家提過這個概念。比如雷電,就是一種大型電磁波釋放的過程。
“那豈不是一個雷就能劈散了。”
林夜雨點點頭。
我略有所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如果我們現在回去……不對,難道說剛纔我們遇到的那個是?”
林夜雨深吸口氣,點了點頭。
心間頓時驚起錢濤駭浪,真沒想到,這世間竟然真的有這種科學沒法解釋的東西。而且剛纔我們就已經和他正面衝突了。
“那應該是隻冤死的鬼,在找替身,,打算轉世投胎吧。”林夜雨道。
“你是說那東西就在這車上?”
林夜雨點點頭。
我忙問:“在哪裡?”
林夜雨搖頭,卻道,剛纔那東西想害死那個人的時候,肯定是附身在那人身上的。如果被它害死了,它完成投胎,也就不會找人麻煩了。
可這時候你卻跑出來,打亂了他的計劃。
這麼一來,我只怕它會對其他人不利。
我記得傳說裡,鬼是自私,貪婪之物,林夜雨的擔心不無道理的。
這麼說來,還確實是我魯莽了。接下來要是害的火車上這麼多人都在危險境地徘徊,這讓我良心上過不去。
“如果找到鬼先制服它,那就應該不會有危險了是吧。”
林夜雨點點頭,無奈道:“問題是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那東西上了誰的身。”
是啊,確實麻煩了。
我深吸口氣,開始觀察車廂裡的人和物。
這時候我也看到了,那對母子已經回來了。而在剛纔餐車上遇到的中年人,則出現在那對母子的後一排。剛纔我還沒注意到他。
那中年人還在昏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
而就在我看過去的空檔,中年人伸了個懶腰。他這才感覺到身上痛,發出慘叫,驚恐的道:“怎麼回事,誰打我了!”
說話間就已經站了出來。
這節車廂的人幾乎坐滿了,本來是沒我什麼事的。可沒想到竟然還有剛纔在車廂裡的人,是個毛頭小夥子,一把指向我。
“是他,我看到剛纔在餐車就是他攻擊你的。”
中年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怒氣沖天的走過來:“剛纔是你打我的?”
我還沒開口解釋。
沒想到這中年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脾氣卻燥的很,握着拳頭就往我打來。
“哇擦,這還不講理了。”我也有點不舒服。好在我也是練過的,見此情形,一把抓住中年人的手,再一推。
中年人怎會是我的對手,頓時就被我推的釀釀蹌蹌的退了好幾步。
加上林夜雨也站了起來。
中年人見情況不對,罵罵咧咧的就走了。
林夜雨將我拉回來:“那東西既然選中了他,我想肯定是還會再出手的。你看看他這人,左老師你待會可不能再出手了。”
我支支吾吾答應下來。
心中卻忐忑不已,那東西真的會再出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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