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徹底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從未想過壞道人會是巴蛇族人,事實上他那麼囂張跋扈,一直想要追殺我們。說是變太殺手,說是什麼鬼都有可能,卻唯獨不應該是巴蛇族人。
畢竟,一直以來巴蛇族都只剩下一個林夜雨。就算是多了一個壞道人,巴蛇一族也就只剩下了兩人。
很難理解同爲一族之人竟然會對同族人出手。
可是接下來,壞道人的一番話卻讓我心裡泛起嘀咕。壞道人的意思,他是有苦衷纔要殺死林夜雨。並且還說林夜雨如果站在他的地步也會這麼做。
難道真如壞道人所言,其實他是有苦衷的?
我搓搓手,這一刻反倒變得冷靜下來。
不知道來的是誰也就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能夠對付對手。可轉念一想,林夜雨和我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麼必然聯繫?
我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不過總覺得事情不對勁。或者可以這麼說,壞道人的行事風格實在是太難理解了。
這也就不難理解爲什麼林夜雨會滿臉詫異。要不是壞道人表面有原因,恐怕林夜雨會二話不說衝上去殺了他。
“你究竟有什麼理由!”林夜雨咬着牙,一字一頓:“千方百計的想搶奪巴蛇族神器。”
那壞道人看了看我,似乎是思考什麼。我心一沉,感情這老小子似乎不想告訴我啊。
果然,壞道人指了指外面:“跟我出去,我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你。”
那邊林夜雨看了我一眼,似乎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反正就感覺不太對勁。
林夜雨說:“那左老師……”
我就知道他們不會讓我知道,只能無奈搖搖頭:“行吧行吧,你們出去!”
兩人就出去了。
要我不聽壞道人的原因,可能嗎?當然是不可能的。於是我看着他們出去,偷偷溜到門口,好在他們也沒走遠,我就貼着房門聽。
聲音不大,隱隱約約的能夠聽清楚一些。
“我們巴蛇族神器蘊含的……它能解開……此物不能留在你身上,是因爲你根本就不能發揮它的力量,也不應該留在我的身上……神器之力,能夠超越一起束縛……我不殺你,遲早你也會被此物殺死……”
聽的很模糊,似乎說了些話,但仔細一想,似乎又有點不對頭了。
這時候,外面的交談也已經結束,還沒等我說話呢,那外面的人影就準備回來了。
我一愣神,忙回到病牀上。
不一會進來的人只有一個,林夜雨。
我努嘴向外:“怎麼?壞道人呢?”
林夜雨搖頭:“走了。”
她的興致不高,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額。
我本來還想問問林夜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一看她這表現就知道自己要是問的話恐怕會惹得她不高興。
只能將疑惑壓在心底。
當晚,誰都沒說話。
第二天,醫院表示我的身體尚未恢復,必須要留下來幾天觀察。可是我和林夜雨又哪是那種能夠繼續待下來的人,一再堅持,甚至林夜雨當場讓我做了幾個空手翻,表示我的身體沒問題,這才搞定出院的。
小半個時辰後,我揉着腰:“林夜雨你爲啥讓我空手翻,不用手,把我摔得喲……”
林夜雨翻了個白眼:“是空手翻,不是不用手。”
“有什麼區別?”
“呃……”
從湖口要到江漢,早上是有一班車的,不過我們起晚了,車已經走了。沒法子,只能先從湖口做車去九江,再從九江坐車去江漢(武漢)!
我們找了個沿窗的位置,靠後一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不是週末的原因,車上人不多。
“坐好了啥,還有分鐘就走咯!”
我本來還想下車買水,司機催促我們趕緊坐好。想想這一路也就二十分鐘的車程,想想還是算了。
左手骨折,林夜雨擔心碰到我的左手,就讓我坐了靠窗的位置。
一會,車就 已經開動了。
我身上的傷其實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唯一麻煩點的就是手了吧。
林夜雨寫撇了我一眼,就笑了。
我被笑的莫名其妙的,忙問她怎麼了。沒想到這個沒正經的說:“哈哈,左老師你左手受傷,你說要是想用它的時候可怎麼辦哦!我可是聽說了,男人的左手可比老婆重要。”
沒想到林夜雨還會說這種帶顏色的話題,饒是我也老臉一紅,打趣道:“那沒事,不是還有你麼!”
“流氓!”林夜雨被我鬧了個大紅臉。
看氣氛還算正常,正好昨天壞道人的事情一直壓在我心上,趁此機會打算問問林夜雨是怎麼回事。
林夜雨長嘆聲:“說起這件事,其實還和很久以前我們巴蛇族的一個傳說有關 。”
原來巴蛇族是中華一個古老的民族,往上推可以追溯到皇帝逐鹿中原時期,甚至更早。而巴蛇族能夠在多少次戰亂中延續下來,一是巴蛇族採取避世的方法。其二,也就是因爲神器庇佑。
又是神器,我皺着眉,是啊,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神器,並且包括林夜雨在內,一直說的是巴蛇族神器擁有神秘力量。可究竟是怎麼回事卻沒人告訴我。
巴蛇族在距今大概五千年前曾經發生過一次動盪,當時族人幾近滅絕,也是在這時巴蛇族才覓來神器血玉骨盤,以神器之力強行改變巴蛇族一脈命數,再延續了數千年。
當時在巴蛇族外,有些東西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呢。
這一說話一急起來,車子轉了幾個歪,順利進入車站。
林夜雨的話說了一半,我只知道關於巴蛇族神器似乎有件很重要的事,這件事和巴蛇族的崛起與滅亡有關。可就在最關鍵的時候車到了站,林夜雨也就不說了。
再問她時,林夜雨卻一直賣着關子。
雖然沒辦法啊,也是無奈的事。
九江去江漢的車很多,我的手傷了,只能林夜雨一個人排隊買票。我則拿了東西去等車。
說東西,其實我們的裝備在水下也丟的七七八八,唯一帶上來的就只有二爺爺一套破衣服。這老傢伙賺了錢後還特別小氣,衣服在水下都泡臭了,我們都直接扔掉了,就他洗好帶了回來。
“啊,五環,你比四環多一環……”候車室裡哼着小曲,頗有腔調。
當然,不少人看着我,但我總覺得他們是不懂我的悲傷。說到悲傷就挺難過的,胖子……
就在我悲傷的唱着歌,一個特猥瑣的聲音說:“小佑佑唱歌呢,唱的啥啊。哦,五環,這是你的小女朋友嗎?”
我翻了個白眼:“二爺爺,你不是在要吳協那待幾天嗎?”
一身唐裝,腳下卻耷拉着拖鞋,鬍子也沒刮,腦袋上卻沒了幾根毛,這邋遢老頭不就是二爺爺。
二爺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跟着他才笑:“你二爺爺是那種不念親情讓你獨自上路的人嗎?”
“還真像,呵呵!”我呵呵的笑。
二爺爺卻一本正經起來:“小佑我跟你說,這次還真是有大事要找你!”
“大事?”我皺眉,心想二爺爺一個在老家住了十幾年的人會有什麼大事。
二爺爺神秘一笑,反問道:“你還記得那件青瓷扳指嗎?”
那天二爺爺就是爲了去賣這件青瓷扳指纔出事的,害我找了半天,印象當然深刻。“怎麼了,吳協買去了?”
“聰明,要不然你以爲我昨天爲什麼去找吳協!”
“我以爲你是去吃雞。”
“那是不吃白不吃!”二爺爺揮揮手,想恢復氣定神閒的神仙氣質,可他那打扮實在是出景。於是兩下後二爺爺放棄了,繼續說:“吳家這十年一直在找這件青瓷扳指,但又心知老爺廟水域兇險,吳狗又不想冒這個險,最後一咬牙就把吳協給安插到老爺廟出水口!”
“打探誰拿到青瓷扳指,然後搶奪!”我深吸口氣,看來幸虧二爺爺和吳家人認識,要不然我們從水下出來哪還有力氣應付吳協,必然要吃個暗虧啊!
“現在知道你二爺爺我的重要性了吧。”二爺爺搓着手,一臉得意。
我實在看不下去二爺爺得瑟,只能先岔開話題:“對了二爺爺,你不是說有什麼大事,究竟是什麼事啊!”
二爺爺含笑:“說起來這件大事還跟青瓷扳指有關呢!”
“是吳家的事吧!”林夜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身後,此時忍不住出聲。
“不錯,吳協拿了青瓷扳指,已經先行一步前去準備。”二爺爺掃視我和林夜雨:“至於你們兩個,我給你們爭取了三天休息時間,三日後就啓辰前往延安,到了那邊會有人接應你們的。”
“纔剛回來好麼,我爲什麼要去延安?”
“嘿嘿,二爺爺已經收了定金。”二爺爺化身老流氓。
說完還不等我翻臉,二爺爺沒好氣的擺手:“別不情願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們左家和吳家的聯繫嗎?這次吳協肯定會告訴你的。”
“對了,你們回去後就好好休閒,裝備自有吳家準備!”二爺爺根本不給我反應的時間,幾句話敲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