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沒錯,以當時的情況來說,極有可能出現的一件事情就是我們會缺氧而死。
可事實上我們並沒有缺氧,也就論證了一件事,在我這裡其實和外界並不是徹底斷絕的。
這麼說來,會不會是其他方面有聯繫?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總覺得這個事站在自己的角度來看,確實很不可思議。
站在另外的角度來說,從任何一件事上來說,我都可以考慮一件事,或許能夠解決掉對手。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這件事從任何角度來看的話,情況都不對勁。
所以我忙叫出林夜雨,讓她一起把礦燈拿出來。反正要是找不到出口都要死了,要是死了留礦燈裡的電也沒用了,還不如在這之前先找機會找到出口。
至少還能活着。
按照我的設想,這個連通外面的洞口是存在的,或許要小一些,但一定存在。只要找到,說不定我們能夠出去。
可是我和胖子找了讓人感覺到意外的是,並沒有看到那洞口,這麼一來,壓力陡然上升。
怎麼說呢,明明能夠找到出去的路吧,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沒有發現。此時,我們所處的石頭中央,就只留下了我們活動的一小塊地方,那麼小的地方,我們又在仔細的去找,就算洞口只有指甲蓋大小,我相信以當時我們的情況都可以找到的。
可事實上卻就是沒找到。
想到這,我不由倒吸了口冷氣,有些無奈的望着前方。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該做什麼,就只覺這件事痛苦的很,爲什麼會找不到出口了呢?
林夜雨已經絕望,只看了我一眼,然後默默搖頭,苦笑:“左老師,看來今天我們是在劫難逃了。不過能夠跟左老師死在一起,還是挺開心的事呢!”
“不,我不會讓我們死的!”我咬着牙,或許是因爲林夜雨的眼神刺激了我吧。
我發瘋般的找,在原地一圈一圈的轉動,此刻心亂如麻,不知道自己再想些什麼,腦子裡就只有一個念頭,找,一定要找出來。只有找出來,我才能帶着林夜雨安全的離開。
我不希望看到她那絕望的眼神。
多年以後,當我再回想起當初的心情時候,那種雜亂無助,那種蒼涼之感還時不時的浮現心頭。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印象深刻。
我知道,或許從那時候開始,在我心裡,那個影子已經變得極其重要。爲了她,我甚至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那種情感,或許多年之後我纔會知道,那就是愛啊。
這種感覺,別提有多麼恐怖了。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那些人一個個的靠近,一個個的看着我,然後,就在我的眼前,一個個的離開我而去。
我不要,不要死在這!
有時候我會想,人在絕望的時候會不會真的爆發出力量,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力量。
想到這的時候,那種感覺顯然就越發濃烈了。
反正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我眼前忽然一亮,竟然還真的就被我找到了。
是啊,在前面,有一個超出我意料之外的東西存在,如果不是我當時心態,稍微不注意恐怕就會沒發現。
在我對面的地方,竟然有着一片石頭看起來有些透,礦燈打上去和其他石頭並不一樣。
看到這裡,我不由倒吸了口冷氣。
發現了,這裡面一定有情況。
是啊,如果沒情況的話,石頭不可能會是透的。想到這,我不由興奮起來。這還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然在我絕望的時候給了我一個希望。
一片石壁,一樣的石頭,整塊的,在什麼情況下會有一片地方和其他石塊比顏色要淺淡一些。
或許你會有很多答案,也有很多種可能。但當時在地下,在石頭中間,我只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其實那一片的石頭有通道,是被那些石頭人走出來的。
因爲有通道,所以礦燈這種強光打上去的時候,纔會發現到那裡面是透的。
想到這時,那種死而復生的感覺頓時讓我變得欣喜異常。
哈哈,我忙把自己的發現告訴林夜雨。
此時的林夜雨經過先前的事情,變得很無奈,也很欣慰的樣子,現在一聽我說,頓時充滿希望。
“是嗎?”
她順着我指點的方向把礦燈照過去,接下來,興奮的大叫起來,一把抱住了我,在我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真的是。嗯嘛……”
臉頰溼溼的,有一種溫熱的感覺。
我不由一愣,頓時呆若木雞。
竟然,被強吻了。
我想過無數次怎麼和林夜雨發生這種事,甚至在那通道的時候還想過要親她,可是這不是用強啊,不是這種情況的好麼?而且,我還不佔主動。
似乎是因爲我的發呆,引得林夜雨注意。
林夜雨狠狠瞪了我一眼,怒道:“別看了,幹活!”
“哦哦!”我忙反應過來,是啊,現在的情況危險萬分,必須要抓緊時間找機會出去。
至於爲什麼我們發現通道會這麼興奮,還有別的原因嗎?當時是因爲發現通道總比要被困死在這裡面強啊,我們完全可以試試能不能打通到通道的那段路,只要通了,我們進入通道,應該就能活下來了。
想到這,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林夜雨馬上興奮道:“我們手上還有武器,應該能夠試試看挖通!”說話間就準備動手去拿纏在腰間的細劍,“只是可惜沒有重型兵器在,恐怕我們的細劍和匕首不太好用。”
確實,這石頭這麼硬,匕首和細劍只能用來切割和刺,砸顯然不是套路。這麼一來,其問題也就更明白了。
想到這裡,我攔住了林夜雨。
“不用了,交給我吧。”
用細劍或者匕首,想要打通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現在我和林夜雨幾乎已經貼在一起了,留給我們的空間和時間不多,必須要速戰速決。
也是這個原因吧,所以我下了一個決定。
林夜雨看了我一眼,就道:‘左老師你別勉強,這樣你的右手恐怕也會受傷的。’
我苦笑:“我答應過自己,要把你帶出去。”
說完,握緊拳頭,二話不說,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拳頭狠狠的砸在了那透光區域。
根據我的想法,這一塊應該離我們這不遠,也就是說石壁不會太厚,這樣就算是這些石頭很硬,說不定我們也能用將石壁打穿的。所以我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
就一拳,我只覺右手就像是粉碎性骨折一般的疼痛,感覺骨頭都快要斷裂了。
讓我意外的是,這石壁卻並沒有被我的一拳給打通。
看到這裡,我不由皺眉。
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些什麼,可是從某個方向來看,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讓我有了些自己的想法。
林夜雨看到也嚇了跳,顯然也沒想到這一拳竟然沒打穿。
不過在林夜雨看了會後,她還是笑了:“還好,雖然沒穿,但是很明顯能夠看到一個弧形。”
我點點頭,二話不說,再次握緊了拳頭。
右拳,一陣陣鑽心般的疼痛。
手,因爲痛而在微微顫抖。
林夜雨拉住我的拳,急道:“左老師不要這樣了,再砸你的手會骨折的。”
我深吸口氣,留給她一絲微笑,下一刻,不管林夜雨是不是抓着我的手臂,拳頭,猛地砸下。
“砰!”
一下,沒打倒。
幾乎是機械性的,我就又再打了一拳。
“砰……砰,砰,砰……”
重複的擡起,砸下,擡起,砸下……
我不敢停……
手更被人用錘子無數次的砸下似得,那種痛苦,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嘗試一遍。我記得以前在書上說的,五馬分屍是最痛的一種刑罰,因爲犯人會感覺到自己的關節骨骼肌肉會一點點的拉長,卻不能一下就嚥氣。而是活活被痛死!
我不知道五馬分屍是什麼感覺,但感覺現在我的手比起五馬分屍還要痛苦。
林夜雨幾乎是吊在了我的手臂上,她的臉上,淚如米線一般往下落,白色的,晶瑩剔透。
“不要,左老師你不要這樣……”
我不知道自己砸了多久,或許連我自己的腦子裡都已經沒有了感覺,只有一個念頭,砸,一定要往下砸。
因爲疼痛,我身上的汗全都往下滾,汗水很快迷了我的眼睛。我就把眼睛閉着,砸,一直往下砸。終於,在我將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我只聽到在我身前似乎有什麼東西倒塌下去的聲音。
“轟隆!”
隨後我感覺自己的手幾乎是脫力般的往前砸了一下,再然後,整個人精神放鬆,頓時,眼前一黑,往前栽倒。
“左老師……”在昏迷之前,我彷彿聽到耳旁有一聲哀嚎。
是那麼的撕心裂肺。
“左老師……”
我不知道這聲音是誰的,我甚至連去想想聲音主人的意識都沒有了。只在嘴角留住一個微笑,真好,我做到了,我打開了通道,能活了……只要能活,就算是我死了,又有什麼重要?
我的腦子裡,已經不知道是爲了讓誰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