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爺子的提議讓我很心動,太爺說過人只有認清了自己的位置,才能在社會上作出一番大事業。而現在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處於什麼位置,這個位置包括了我在社會中扮演的角色,社交能力以及我現在的功夫到了什麼位置。
當年太爺帶我拜訪的第一個人就是蕭老爺子,隨後的六年時間裡我與太爺一共拜訪了二十多位武學大家,我都與他們交過手。不過全部都是以失敗告終,太爺說只有我在面對高手的時候勝利一次,才能證明我的位置到了。
可是太爺口中的位置到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看來這次我需要從蕭老爺子身後這位漂亮的少女身上找答案了。蕭梅一個很普通的名字,可是她卻長的一點也不普通。我能用眼角看到鍾漢這傢伙已經看傻了,似乎已經忘記了早晨發生的事情,一句話狗改不了吃屎。
不過眼下時間很緊,如果不是這樣古亮亮也不會被她爺爺派回來不是。於是我對蕭老爺子說到,“比試自然是要比的,可是我們這次的事情,有着很大變數,所以能不能給我們做完易容後再比?”
我的語氣很恭敬,蕭老爺子聞言也有些吃驚,可是作爲老江湖,更是不方便開口問。於是蕭老爺子掃視了我們在場的幾人,當看到郭燕的時候,蕭老爺子突然變了臉色,“你是……你是……”
他連續兩個“你是”卻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口,不過郭燕卻對他點了點頭。最後蕭老爺子狠狠的一拍大腿,豁然起身納頭便拜。這一突變讓我們這些旁觀者,懵了半天。直到蕭老爺子站起來後,才聽到蕭老爺子說道,“不肖子孫拜見太祖奶奶!”
正在喝水的冉東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不過我已經有了些許心理準備,一把捂住了冉東的嘴。可是就算是這樣,其他人依舊發出了驚呼聲。
不過這只是一個小插曲,至於蕭老爺子爲什麼拜郭燕,還口稱“太祖奶奶”這就不是我們要追究的了。畢竟狐月小霸王他們,跟狐三太爺他們正在黑山黃府,與八歧大蛇他們談判,這裡面還有魏三這個傢伙,以及狐萬山這個叛徒。
我們很擔心如果他們沒有談攏,那麼今天下午就有可能要全體出動了。於是我再次懇求蕭老爺子儘快開始,可是老爺子卻擺手說道,“讓梅丫頭給你們量一下身材比例,然後讓古丫頭告訴小焦一聲,找人!”
聞言大家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可是很快當一組組詳細到令人吃驚的數據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發行、臉長、耳寬、耳長、耳形、脖子的粗細、胳膊上下臂的長短,梅根手指的長度,等等。一系列的繁雜的數據,居然不用尺子量出來,而是僅憑蕭梅這丫頭的一雙眼睛掃過去後,就猶如流水般從她的口中報了出來。然後古亮亮打開事先準備好的電腦,將這些數據一一統計下來,最後用電子郵件發給了焦洪。
之後古亮亮給焦洪打了個電話,於是在短短的十五分鐘後,走廊裡傳來了腳步聲,緊跟着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古亮亮沒讓其他人說話,而是自己高聲喊道,“九層樓十層塔,碳火過焦土黑!”
就在她說完的瞬間,外面的人沒有任何遲疑的回答道,“百步梯千人路,人走過路留下!”
聞言古亮亮直接把門打開,來人正是焦洪,“所有人都進來!”然後焦洪看着我們說到,“黑山黃府那邊的情況不是很好,幾個炎黃負責偵查的士兵被殺了。”
聞言所有人都有些緊張起來,古亮亮更是看向蕭老爺子,說到,“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蕭老爺子看着焦洪沒有回答古亮亮,那眼神那表情都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焦洪則是把頭別過去,似乎不想見到蕭老爺子,而他身後的蕭梅似乎也有些生氣,居然跑到了焦洪面前,叫到,“家有家規族有族法,你這樣對我爺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如果不是爺爺,可能也沒有你了!”
聞言蕭老爺子這纔開口說道,“梅丫頭回來吧!”然後看向焦洪說道,“我老了,你媽也老了,當年的事情,她要恨我就恨吧!但是我還是那麼說,那一切都是爲了她好!”
我能看到焦洪的臉頰的肌肉在抽動,那是他咬牙纔會這樣的,顯然現在的他在剋制自己的情緒。良久焦洪回頭看着蕭老爺子說道,“當年的事情母親也是這麼說的,所以母親不恨你,但是我恨你。母親痛苦了一輩子,走的時候還在說,讓我不要恨你。所以即便我真的恨你,但我也不會去做什麼的!這是我做人的原則,現在事情緊急,所以我請你們快一些!”
蕭老爺子聞言一愣,隨即有些激動的說道,“你母親走了!”
焦洪再次別過頭,這次他沒有回答,可是蕭老爺子卻愣愣的出神了好半天,最後悲切的說道,“她還是對我有怨,我……算了!”最後蕭老爺子一擺手,說道,“梅丫頭,開始吧”
易容對於我來說,只是在電視劇中看過。印象中是通過一些手段,以及*對人的面部,進行僞裝已達到改變面部五官的效果。還有一些什麼縮骨大法等等,那是爲了改變人的體型。
但是這次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蕭梅讓所有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臉。當所有人洗臉回來後,她給每人發了一個由塑料袋包裹的白色膏狀物。然後讓每個人塗抹在臉上,隨着時間的推移,臉上的膏狀物逐漸的凝固。最後蕭梅又一個個的親手揭下這些凝固後的膏狀物,並且按照身材以及面部特徵,一一對比後將這些類似於*的東西,成對的碼放好。
於是當我們被揭下這層東西之後,驚奇的發現所有人的臉上,任何的毛髮都不見了。當然臉上的毛髮最主要的是眉毛,男人的話還有鬍子。此刻我看着所有人的樣子,有種怪異的感覺。每個人的臉在這一刻似乎都變成了一樣的,雖然臉型上有些區別,但是如果不是認識的時間長了,還真的認不出來。
再去看那些面具,上面除了沒有眼睛和嘴脣,活活脫脫就是一張人臉很是神奇,不過這還沒完,蕭梅又拿起一把剪刀,在每個人的頭頂虛空的剪了兩下。並沒有看到她剪下什麼東西,只是每次剪了之後她都像剪下了什麼東西,小心翼翼的用手捧着,放在對應的面具之上。
最後完成這一切後,蕭梅又對着我們這些人拱手拜了三拜,然後又對着面具拜了三拜。之後她猶如神婆一樣,嘴裡唸唸有詞的說道,“千面萬相,人心不變,唯有神魂欺瞞天下,此術一開鬼神莫辯。”
啪……
最後蕭梅更是將手高高舉起忽然落下,可是她手中並沒有東西,可當她手落下後,我居然聽到了瓷器或者玻璃製品摔碎的聲音。
然後就看到蕭梅快速的從桌子上拿起那些面具,逐一交給我們每個人並讓我們帶上。而忙完這些後,她又從帶來的行李箱中,取出一個碩大的泥封的酒罈子,還有幾個黑陶的酒碗,逐一倒上酒罈子中的黃褐色的液體後。又一次將這些酒碗端到了我們面前,說道,“一碗定容酒可保七日,如有需要可在七日後再飲一碗!”
說完這幾句話她還虛空一抓,似乎從空中抓住了什麼,最後扔到了碗裡。之後當所人逐一喝下這所謂的定容酒後,我居然發現在我的對面,居然還坐着一個我,黑色制服的我正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同時我還發現在那個我的旁邊,還坐着藝馨同樣是一身黑色制服。猛然轉頭再看向我自己身邊的時候,卻是一個陌生且有些清秀的女孩,但是她卻深情的看着我。不過不管是氣息還是容貌,甚至是那種人與人之間的感覺都變了。
如果不是這些人身上的黑色的軍警制服,以及我們的位置都是相對的,恐怕我們現在誰也不認識誰了。眼前的這些人從現在開始就是我們,而我們從現在開始就是他們。
這個時候鍾漢的聲音傳了過來,“蕭家的易容術果然神鬼莫辨,我對面這小子還真有七分天師的氣質。”
聞言我看向我對面的那個傢伙,現在他是我的樣子,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再別人眼中是什麼感覺。但是我敢保證,如果是我親媽見了,絕對分辨不出來。不過似乎哪裡不對,我尋聲望去此刻的鐘漢身穿黑色軍警制服,正笑眯眯的看着對面的黑臉大漢。
剛剛說話的居然不是鍾漢,而鍾漢也一直沒有說話。
終於那個黑臉大漢開口了,這個聲音很是陌生,如果不是聲音中帶着些許的玩世不恭,恐怕我也分辨不出那是鍾漢。“滾犢子,小兔崽子裝成你鍾漢大爺,就真以爲自己是天師了?”
另一個長着鍾漢面孔的人說道,“嘿嘿,鍾漢大爺,你說的沒錯,我是小羣啊!”
“小羣!”鍾漢聞言豁然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對面的大漢,說道,“鍾羣,哈哈!好!好!……”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藝馨的手機響了,低頭一看居然是黑皮林平的電話,“黑皮,什麼事情?”
“救我,我三叔要殺我,我在……”電話掛斷了,而我的心理卻是咯噔一下,本能的感覺黑山黃府出事了。
似乎是在印證我的想法,焦洪的手機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