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和京靈沒有跟隨嬴政去那個隱藏在混凝土鋼筋建築之中的小四合院,洛陽和嬴政兩人到了四合院的時候,老人正在一個少年的攙扶下練習着走路。
老一代嬴政的精神顯得好了許多,連腰桿都似乎挺拔了,只是走起路來的時候,還會不由自主的跛一下,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能夠站起來走動,就已經是極大的改善了。
少年看起來和兩代嬴政都長得極像,小平頭看起來很精神,正在小心翼翼的扶着老人,嘴裡不停的說着:“爺爺您慢點,慢點……”
祖孫兩人看起來,真是給人一種和煦溫暖的感覺。嬴政帶着洛陽走過去,笑呵呵的道:“爸,您看誰來了!”
“是洛先生啊,您好,真是太感謝您了啊!”老一代嬴政渾濁的眼睛裡此時已經有了神采,看起來頗有幾分當年的風範。老嬴政主動伸出手來去和洛陽握手,洛陽卻是過去順手就掐住了老嬴政的脈。
“你”那少年被洛陽這麼不客氣的舉動給驚得急忙想阻止,卻被嬴政以目光喝止了。少年只好怏怏的看洛陽給老嬴政號脈。
“不錯,恢復的真不錯。”洛陽連連點頭,這才鬆開手對老嬴政笑道:“繼續按照我給你的藥方服用,呵呵,就不必擔心什麼了。”
“我就說還是中醫有用吧。”老嬴政對自己的兒子孫子像是證明什麼似的說道:“看看,我現在這不就好了麼!還得是咱們的國粹啊!洛先生,您可真是妙手回春……”
洛陽一見老嬴政又要感激的話來了,趕緊拿話岔開:“對了,我今天帶來一個女孩,加入華夏梟雄,是玄意門的新掌門。”
“玄意門的新掌門嗎?”老嬴政頓時目光一凜,看向自己的兒子:“爲什麼不通知我?”
“啊,爸,您這不是身體還在恢復期嘛……”嬴政趕緊跟老爺子解釋:“而且洛先生說,那個叫京靈的女孩,是爲了備戰三燕武林盟主而到咱們這兒特訓半個月的。”
“三燕武林盟主?”老嬴政咬住了這個字眼,雖然老,可不代表糊塗。
“……是,三燕武林盟主是玄意門主辦的民間武術比賽。在燕京、燕山、燕海都設有分賽區,燕山是玄意門的西宗在挑頭,燕海是東宗在挑頭。”嬴政只好跟自己老爹解釋,老爺子也是個眼睛裡揉不進沙子的人。
“那燕京呢?”老嬴政一瞪眼珠子。
嬴政求助的看向洛陽,洛陽便接過了話頭:“燕京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負責的人選,我的身份,想來你也知道了,但是,現在是不是也到了告訴我你們身份的時候?”
洛陽這一句話,登時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嬴政家三代祖孫臉上都是微微變色,老嬴政立刻怒目瞪着自己兒子,嬴政只好苦笑着認罪:“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隱瞞。”
老嬴政冷哼一聲:“說!”
他這一聲冷哼,臉上的每一道溝壑都似乎充滿了不容抗拒的權力,似乎又恢復成了當年戎馬一生的老將軍!
嬴政抱拳向洛陽微微一躬算是告罪,然後對洛陽道:“洛先生,很抱歉,查您的底細也是爲了安全起見,希望您能夠諒解。”
洛陽點了點頭,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父親名叫江文,我叫江洪濤,我兒子,叫江啓皓。也許說我們的名字,洛先生您並不知道,但是如果我說另外一個名字,您肯定不陌生。我父親的岳父,也就是我的外公,名叫李鐵柱,曾經是號稱清末民初四大俠的武則剛親傳三弟子!”嬴政江洪濤這麼一說,洛陽心頭一震,果然是北宗!
雖然洛陽早就猜到了嬴政父子是自己的傳人,可是現在經對方親口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免不了心中激盪。急忙跟着問道:“柱子……李鐵柱可還健在?”
洛陽一時口誤,讓江洪濤呆了一呆,連忙解釋道:“我外公在燕山大地震的時候,不幸辭世了……”燕山大地震是在一九七六年發生在燕山市的七點八級大地震,當時造成二十四萬人的死亡,四十三萬人的受傷。
原來是死於天災了麼……洛陽心中不禁一陣刺痛,就像是被人生生在胸口上刺了一刀似的,一時竟然有些失魂落魄。
江洪濤又連忙對老嬴政江文介紹:“爸,這位洛先生,據我查到的身份,是玄意門中和開派祖師爺同一輩分的存在。這是經過四師公親自認定的,身份確鑿。”
“什麼?”江文一聽氣得順手就拿手中的紅木柺杖向兒子劈頭蓋臉的打去:“你個小畜生!爲什麼不早說!爲什麼不早說!”
江洪濤也不敢反抗更不敢躲避,只能硬着頭皮捱了兩下,好在他也是B-的實力,江文又是大病初癒,柺杖上沒多大力氣。
江啓皓連忙去阻攔着老爺子,口中哀求道:“爺爺,您別打我爸,別打啦……”
老爺子氣呼呼的喘着粗氣,打這麼兩下,也累得夠嗆。等氣喘勻了,江文向洛陽深深一鞠躬:“玄意門北宗弟子江文,拜見小師公!”
“啊……”洛陽這才從心中的傷感扯出來思緒,連忙對江文說道:“別太見外了,自己人,不需要這麼客氣。”
“是。”江文又是恭恭敬敬的彎腰,卻沒直起來,而是回過頭冷冷的瞪着自己的兒子孫子。
江洪濤會意,連忙一拽自己兒子,躬身對洛陽喊道:“弟子江洪濤見過小祖師!”
他兒子江啓皓對洛陽卻是很不服氣,畢竟洛陽的年齡看起來,跟江啓皓還是一個年齡段的呢。可不服氣歸不服氣,江啓皓是個孝順孩子,只好委屈的也躬身對洛陽喊道:“弟子江啓皓,見過小祖師!”
“免了吧,這些都是俗禮,咱們一家人別搞得這麼生疏。”洛陽能夠再認到北宗這一脈,心裡也是很舒暢,對江啓皓的一點小不滿也就刻意無視了。
“小師公,既然燕京這邊還沒人負責,不如就讓洪濤這孩子以玄意門北宗的名義來主持吧。”江文主動提議道,這話倒是說到洛陽心坎裡去了。有江洪濤主持的話,玄意門也算是齊活兒了。
“小祖師,我們北宗這一脈的弟子,其實大多是在軍中的。這樣吧,我可以選幾個報名以咱們北宗的名義參賽,爭取燕京分賽區,咱們玄意門也能拿下來頭名!”江洪濤這話就跟負荊請罪一個性質了,希望能夠緩解老父親的怒氣。
聽江洪濤這麼說,江文點了點頭,看自己兒子的目光總算是柔和了些。
“這樣就最好了。”洛陽也是同意這個說法,差不多是時候了,該到讓玄意門再次揚威的時候了!
京靈正在夏雨的陪同下來到了分配給自己的房間,這房間裡出乎京靈意料之外的簡陋。除了有一張木板牀和一個牀頭櫃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夏雨幫京靈拿着領到的東西,一身黑、紫兩色相間的迷彩服和一雙皮軍靴、一雙帆布鞋,一牀棕墊和一牀被子,再有就是一個臉盆一條毛巾,東西就算是全了。
由於和夏雨已經熟了,京靈忍不住抱怨道:“怎麼就一身迷彩服啊,穿髒了怎麼換啊?”
夏雨很奇怪的看了一眼京靈:“不需要換啊。”
“什麼?”京靈狐疑的看了夏雨一眼:“難道不用洗的嗎?”
夏雨認真的搖了搖頭:“我們的迷彩服都是一個月統一洗一次的。”
“怪不得要設計成黑紫色,像茄子似的……”京靈無語了,她這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究竟來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環境裡。原本她以爲自己早就做好了準備,現在才發現其實環境遠比她想象中更加的惡劣。
“設計成這個顏色是爲了夜間更好的隱蔽。”夏雨果斷的解釋,他可不想讓京靈以爲是爲了經髒才這麼設計的,儘管設計者確實也有經髒的考慮……
無力的搖了搖頭,京靈對夏雨說道:“謝謝你了,東西都放下吧,我先換衣服。”
“是,等開飯的時候我會來喊你。”夏雨對京靈客客氣氣的說道,然後轉身出去了,順便幫京靈從外面帶好了門。
京靈過去反插了門,頓時興奮的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把黑、紫兩色的迷彩服穿在了身上,又換上了軍靴,自己感覺很英姿颯爽。
但就在這時,被插着的門“轟”的一聲被踹開了!
木門直接趴倒在地上,震盪得灰塵飛騰起來。門口出現了剛剛那個沉默而普通的男人陳慶之荊俠焜!
“你幹什麼!”京靈又驚又怒的吼道,還好她換好衣服了,要不然不就走光了麼!
“滾出去!”荊俠焜原本如同普通的路人甲,可是此時眼中卻綻放着逼人的兇光,簡直和之前的形象判若兩人。
“嬴政分配我在這裡的,你憑什麼讓我滾出去!”京靈氣得七竅生煙,跺着腳道。
“這裡是屬於花木蘭的房間!你!滾出去!”荊俠焜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兇狠的目光就像是一頭受傷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