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十四口競價之後,這件柴窯瓷器直接跳過了十億元大關,定格在了十億六千萬元的價格上,成爲了本屆拍賣會的標王,同時也刷新了中國瓷器最高拍賣記錄,令中國文物拍賣價格排行榜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一旁旁觀的賀斌笑得後槽牙都露了出來,刷新中國瓷器的最高拍賣記錄,這對他的寶德國際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此時佣金多少已經變得不重要了,他的寶德國際已經是一炮打響,恐怕在短時間之內人們就都知道中國瓷器最高拍賣記錄是在寶德國際誕生的了,這將會對寶德國際起到重大的宣傳作用。
賀斌確信,這一次他的寶德國際不僅在港島站穩了腳跟,而且還重創了佳士得,他只要抓住這個契機,絕對可以令寶德國際在很短的時間內在港島,乃至亞洲,乃至全世界拍賣行業中崛起。
這件柴窯瓷器最終被包大慶競拍成功,錢慈航和李超人放棄了競爭。
拍賣師郭寶強一番熱情洋溢的恭喜之後,正準備宣佈本屆拍賣會圓滿結束,這時包大慶突然站起身衝着郭寶強說道:“請稍等一下,我想說幾句話。”
郭寶強以爲包大慶要講幾句‘獲獎感言’之類的,他微微一笑衝着包大慶點了點頭:“包女士請講。”
包大慶微微一笑,竟然直接走上了拍賣臺。
郭寶強識趣的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包大慶,不過心中在揣測包大慶有什麼話要講,還要走到拍賣臺上來,搞得這麼正式。
包大慶衝着拍賣廳中的人微笑着點了點頭,對着話筒說道:“各位先生女士,大家好。衆所周知,收藏界中一直流傳着‘柴窯無傳世’這個說法,如今我競拍下來的這件柴窯瓷器打破了這個流傳已久的說法,我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越來越多的民族瑰寶出現,並且被完整、妥善的保護起來。”
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等到掌聲稍落,包大慶笑笑接着說道:“像柴窯瓷器這樣國寶級別的古董,它不應該被雪藏在某個人的私人收藏室裡,成爲某些人的私家珍藏。我想它應該將它最具魅力的一面展現給所有的世人,因此,我決定將這件珍貴的柴窯瓷器無償捐獻給博物館,讓每一個普通人都有機會看到它,看到我們老祖先的勞動智慧。”
人們楞了一下,隨即不約而同的站起了身,雷鳴般的掌聲轟然響起,經久不息,而這次的掌聲卻是發自內心的宣泄。
唐豆和錢慈航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使勁的拍着巴掌,心中暗暗給包大慶挑起一根大拇指。
不愧是大手筆,這可是十億六千萬呀,包大慶竟然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就給捐了,真不愧是包船王的女兒。
好不容易等掌聲平靜了一些,包大慶微笑着舉起雙手向下壓了壓,等到掌聲停下來,她望向了唐豆,笑着說道:“唐先生,我決定將這件柴窯瓷器捐獻給上下五千年博物館,請你一定要接受。”
“啊?”唐豆再次張大了嘴,中國有這麼多家博物館,就是港島的幾家博物館也享譽中外,他沒想到包大慶竟然會將這件柴窯瓷器捐獻給他的上下五千年。
想到這個柴窯瓷器本來就是自己拿出來的,唐豆忍不住老臉通紅,覺得自己就像是設了個套從包大慶口袋裡偷錢一樣。
錢芊芊看到唐豆跟個呆頭鵝一樣老臉通紅的樣子,忍不住噗哧一笑伸手推了他一下,低聲笑道:“沒想到自己會被餡餅砸中吧,還不趕緊上臺向大慶姐表示感謝?”
唐豆哦哦了兩聲,心虛的走上臺,向包大慶表示了感謝。
包大慶咯咯一笑,雙手鄭重的將裝着那件柴窯瓷器的錦盒遞到了唐豆手中。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交接儀式,這件價值十億六千萬的柴窯瓷器又重新回到了唐豆手中,不過這個過程卻令唐豆出了一頭瀑布汗,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人識穿的騙子一般,無地自容,雙手捧着的那個錦盒也變得燙手無比。
交接過後,包大慶突然咯咯一笑,衝着臺下正在鼓掌的錢慈航笑着說道:“錢伯伯,我有一個建議。”
錢慈航楞了一下,笑着說道:“看來我又要割肉了,說吧,什麼建議?”
包大慶咯咯一笑說道:“我突然想到如果唐先生的博物館在陳列這件柴窯瓷器的時候,如果同時把您拍的那件楊一眼大師親手製作的仿柴窯瓷器一起陳列出來,兩件瓷器陳列在一起相得益彰,人們也會對中國瓷器更多了一些瞭解和認識……”
錢慈航哈哈一笑,揮了揮手說道:“那個九龍鏤空碗我本來是打算自己收藏欣賞的,現在被你這麼一說倒是便宜給這小子了,算了,那個碗我也捐了。”
唐豆忍不住騰出一隻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瀑布汗,衆所周知,那個碗可是他岳父老子親手製作的,如今在拍賣會上以天價轉了一圈又回到自己手中,等於是錢慈航又把一把錢塞進了他口袋。
在人們的強烈要求下,兩隻瓷器被並列擺放在了一起,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有了對比,人們心中忍不住都咯噔了一下子,對於羊仿有了更新的認識。
這隻九龍鏤空碗除了缺少了一些歷史沉澱以外,它絕對可以被列爲中國頂尖瓷器,如果它的底款不是有那個明顯的羊仿標誌,它的拍賣價格恐怕要比那件真正的柴窯瓷還要高出許多。
拍賣會終於圓滿結束,最興奮的人不是意外接受了兩件捐贈的唐豆,而是賀斌。
賀斌熱情洋溢的邀請大家參加就在御園私人會所活動中心舉行的慶祝酒會,他端着酒杯竄前竄後,跟每一個參加酒會的人都打過了招呼。
等到賀斌已經有了五六分酒意的時候,他纔想起唐豆這小子,結果他在酒會大廳裡遍尋不着,他正準備給唐豆打個電話,質問他跑到哪兒去了,這時他看到錢芊芊從會所門口走了進來。
賀斌塞回電話,一臉齷齪的壞笑,端着酒杯迎向錢芊芊。
賀斌早就看出錢芊芊對唐豆似乎是有那麼一點意思,這兩個人同時消失了這麼長時間,他們會不會是去那個那個啥了吧?
賀斌迎上錢芊芊,賤笑着問道:“芊芊,唐豆那小子呢?你看到他沒有?”
錢芊芊莞爾一笑,衝着賀斌說道:“他讓我告訴你一聲,他已經回內地去了,他怕他如果親口跟你告別的話,你又會找出這樣那樣的藉口拉着他不放。”
“啊?這個小子竟然溜了,我還想帶着他去趟緬甸看賭石去呢……”賀斌一頭黑線的說道。
錢芊芊笑着說道:“他早就猜出來你不會放過他,所以除了你之外,他跟所有的人都道別了,剛纔我把他送到海關,估計他現在已經在高速上跑着了。”
賀斌鬱悶的狠狠喝了口酒,罵道:“臭小子,看我下回見到他怎麼收拾他。”
錢芊芊咯咯一笑,可是她沒有料到,這一次她卻猜錯了,唐豆現在並沒有通過海關,他正一頭黑線的坐在海關辦公室裡,無語的望着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那兩位海關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