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視對我們生活在非貧困地區的人來說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人們的業餘娛樂活動越來越豐富,早就已經不再像十幾二十年前一樣看電視是唯一的消遣,現代人就算貓在家裡看電視,可選擇性也今非昔比。
有網絡電視,想看什麼節目就看什麼節目,而不再是像以前一樣只能被動的接受電視臺安排。
可是在李家溝,電視本來就是一個新鮮事物,通過電視看外面的世界更是令他們新奇不已。
外面的世界豐富多彩,不僅是年輕人,就包括李二爺等幾個老人在內心裡都變得躁動了。
一生都沒有走出過李家溝這片大山,如果在臨死之前能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那應該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吧?
第二天,不少懶散慣了的李家溝人也加入到了修路大軍之中,而且來的人數還不少。
隧道狹窄,人們比可能都可以並排在挖掘面上。
李家溝的人就自覺的排成了人牆,將前面挖下來的碎石一塊塊傳遞出來,拋到路旁的懸崖下面。
今非昔比,發電機轉了起來,氣泵也響了起來,有了空氣錘和衝擊鑽這些現代化機械,再加上小乖和小怪兩個徹夜未眠的在那條隧道里忙碌了一宿,人們僅僅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打通了那條秦龍計劃中還需要四五天時間才能打通的隧道。
當第一縷破壁的陽光刺透進昏暗的隧道中時,隧道中的人情不自禁的齊聲歡呼了起來。
艦長掄起大錘,奮力的將隧道口擴大到能容一個人爬過的洞口。
秦龍率先鑽出了隧道,跟艇長兩個人裡應外合,不大的功夫隧道口已經被擴展到能容人通過了。
鑽出隧道的人越來越多,李家溝的人望着面前通往山外僅剩下的最後一座大山,熱淚盈眶的歡呼了起來。
其實秦龍和唐皓兒兩個人此時的情緒是有些低落的,不過面對喜極而泣的李家溝人和艇長豬肉榮牛十三他們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唐皓兒跟隨在李家溝人的後面鑽出隧道,小心的把手中的幾顆小石子收集起來裝到小包裡,在意念中向秦龍詢問道:大龍,小乖和小怪的修爲怎麼不再增長了?是不是這石頭出了什麼問題?
秦龍愁眉苦臉的回道:我也不清楚啊,咱們多采點樣,帶回去找人化驗一下。不知道是什麼物質刺激了小怪的修爲,只要能找到這種物質就好辦了。
從昨晚到現在,小乖和小怪兩個忙碌了一宿,竟然突飛猛進升階到了二階大圓滿的程度,可惜接下來無論它們再如何努力修爲也無法再寸進一步,也不知道是後面的這段隧道岩石中已經不包含有能促使他們提升修爲的物質了,還是岩石中的那種物質已經對它們的修爲提升不能再產生幫助了。
這可急壞了秦龍唐皓兒和小乖小怪,小乖小怪瘋了一樣到處去尋找跟能提升修爲的那段隧道中花崗岩類似的石頭,見到了就不管不顧的咬上一口,然後相互詢問:你看我背上的銀點亮了麼?
秦龍和唐皓兒兩個也是沒辦法了,只能在隧道各處,尤其是在秦龍和小怪挖的那段隧道上採了一些石樣,準備帶回去託人化驗一下。
只要能檢測出是什麼物質對小乖小怪的修爲提升能產生那麼大的幫助,那麼接下來的事兒就好辦了。
也是怪了,走出隧道到達這處山崖的另一端,秦龍等人的手機馬上就恢復了信號,雖然只有區區一個格的信號,卻也令秦龍等人有了一種重回人間的感覺。
隧道通了,可是通往外界的山路卻還沒修通,隧道這端的出口是在一個山坡上,不過相比起山的那頭,對李家溝的人來說面前依舊非常陡峭的山坡卻已經像是平地一般。
率先鑽出隧道的李家坡人已經狂喜的喊叫着跑下山坡,也不知道他們想跑到哪兒去。
牛十三看到手機有信號了馬上撥通了10086人工服務:“歪,移動麼,老子要給你們捐幾座基站,需要捐多少錢你們說吧。”
“神經病,要不要幫你打120?啪……嘟嘟嘟嘟……”
“握草,敢掛老子電話,特麼的她敢掛老子電話!老豬你幫我查一下移動老大是誰,老子要投訴。”
豬肉榮沒好氣的衝着牛十三翻了個白眼,悶聲說道:“這幾座基站我捐,你丫的敢跟我搶小心我揍你。”
艦長喜極而泣,輕輕撫摸着抱着懷裡的骨灰盒低聲說道:“爸,您看看,咱們的路修通了,咱們李家溝的人走出大山了……”
秦龍站在艦長身旁,無聲的看着艦長默默流淚的側臉,心中百感交集。
不再琢磨爲什麼噬金蟲修爲不再增長的事兒,唐皓兒悄悄捅了一下秦龍,伸手指着洞口一側山坡上一塊足有上百噸重的花崗岩,衝着秦龍低聲問道:“你說把老連長路刻在這塊大石頭上好不好?”
秦龍輕輕點了點頭:“這個位置最好,無論是誰走到這裡都會看到這幾個字,也會永遠記住老連長。要不我給咱爸打個電話吧,咱爸怎麼說也是知名的書法家,請他題寫這幾個字我想老連長應該不會反對的。”
唐皓兒有些猶豫着說道:“那你試試吧,不過我估計咱爸……,算了,你還是先打個電話再說吧。”
秦龍嗯了一聲掏出手機給岳父老子撥了過去,剛剛從下面一所中學調研回來走進辦公室的李秀材見是秦龍打來電話,輕輕搖了一下頭接通了電話:“大龍,我看你們兩個都要玩瘋了。好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李大局長以爲秦龍和唐皓兒兩個還在外面蜜月旅行遊山玩水呢。
秦龍咧了一下嘴對着電話說道:“爸,再過段時間我們就回去了。今天給您打電話是想求您幫我寫幾個字。”
“寫字?寫什麼字?”李秀材微微皺了下眉坐到了辦公桌後面,隨手扯過桌子上放着的兩份文件摸出老花鏡架到了鼻樑上。
秦龍對着電話說道:“您只要幫我寫四個字就好了,老連長路。”
“老連長錄?”李秀材又微微皺了一下眉問道:“是你部隊原先的老連長出的自傳?”
“自傳?”秦龍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岳父老子恐怕是把路跟錄搞混了,急忙解釋道:“爸,不是記錄的錄,是道路的路,是這樣的,有一位從部隊退伍老連長用了一生的時間修建了一條從山溝裡通往外面的路……”
李秀材的神色一點點變得莊重了起來,他緩緩從鼻樑上摘下剛剛戴上去的老花鏡,靜靜的聽着秦龍對老連長和這條老連長路的描述,一隻手已經下意識的抓起了桌上的簽字筆,在一張空白打印紙上寫出了幾個不同字體的‘老連長路’。
秦龍平靜的向岳父老子講完了老連長和老連長路的故事,也講完了他眼中的李家溝和這片連綿不絕的大山,靜靜地等了一會兒見電話中沒有回覆,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低聲問道:“爸,您在聽麼?”
聽筒中傳來了李秀材壓抑了很久的一聲長長的出大氣的聲音:“我在聽,大龍,這幾個字我沒有資格題啊,題字這個事兒你還是再找一下別人吧,別找我,就是咱們市最著名的書法家他也沒資格題這幾個字。你跟我說一下那個山區的具體情況,等一會兒我正好要去向齊縣長彙報工作,我找機會跟齊縣長彙報一下那個山區的教育情況,看看能不能讓咱們縣教育局和那個縣的教育局結成幫扶對象,我們教育局現在資金還算是比較充裕,可以爲他們力所能及的提供一些教育方面的幫助,我們也可以派出一部分教師到那兒去任教鍛鍊。”
秦龍沒想到岳父老子給自己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答覆,他偷偷咧了一下嘴說道:“爸,這兒的教育情況我不太瞭解,沒有什麼發言權。我只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叫劉家坡的村子,村子裡根本沒有學校,有一戶人家家裡有兩個孩子,大的十四歲,小的十歲,這戶人家在那個村算是比較富裕的家庭,可是他家的兩個孩子也都沒有上學,主要是兩個原因,一個是家裡窮,孩子吃飯的問題家裡負擔起來壓力很大,還有一個是附近的學校距離太遠,孩子要去學校上學需要走很長一段山路,起早摸黑的在山路上行走很不安全。至於另一個村子李家溝,村裡根本就沒有學校,適齡的孩子應該有十六七個,包括村子裡的其他人在內大家都沒上過學,識字的人只有兩三個。至於其他的地方我沒去,也不清楚。”
李秀材鎖着眉頭嗯了一聲:“我知道了,題字的事兒你找別人吧,我想,老連長路這幾個字恐怕只有一個人纔有資格題。”
“只有一個人纔有資格題?誰?”
李秀材根本沒有回答秦龍這個問題,直接掛斷電話拿起桌上幾份文件站起了身,大步向辦公室門口走去。
這個臭小子,蜜月旅行竟然旅行到那種地方去了。
不過,你這個蜜月旅行我看比到國外去旅行都要強百倍、千倍!
秦龍舉着手中已經被掛斷的電話,一臉懵逼的望着唐皓兒說道:“咱爸說只有一個人有資格題寫老連長路這幾個字,可是他又沒說是誰。”
唐皓兒沒好氣的翻了秦龍一眼:“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我……”
秦龍猛的在自己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馬上又撥出去一個電話:“首長,我是秦龍,我向您彙報一個好消息,老連長路最後一個隧道已經打通了,李家溝的鄉親們已經可以走出大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