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月狼,影子,三者是連接成一條直線的影子,安娜先前在三者身上下足了功夫,卻沒有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這會兒讓林天楚幾句話已提醒,頓然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自己爲什麼不在月光和月狼之間的傳播上想辦法呢?是啊,月光不滅,月狼不死,影子也是無懈可擊,這已經是一種無解的死循環,但是隻要破壞了這種傳播,一切的無解都可以瞬間解除掉!
只要把月光和月狼分開,不就完事了嗎?多簡單的道理啊,沒有了月狼就沒有影子,沒有了影子,魯伯斯的靈魂沒有了藏身之地,到時候是紅燒還是清燉就看她玫瑰小姐的心情了。
想通了這一點,安娜的心情愉快極了,先前被魯伯斯的無恥戰術氣惱到了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不說,還特意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錶達自己的喜悅。輕快的口哨聲在夜色裡是如此的悅耳,一邊的林天楚聽到耳朵裡,也瞭然一笑,心情輕鬆了不少。
可惜歡樂的時光永遠是這麼短暫,兩人臉上的笑容很快一句話打碎了,說話的不是忙着復活的魯伯斯,而是一邊沉默了半天的方成龍方大帥哥,“兩位,雖然不願意,但我還是不得不打斷你們的興奮,請問我們要怎麼做才能防止月光照射到月狼身上?”
一旁的安娜一愣,瞬間也是傻眼了:對啊,要怎麼做才能防止月光照射到月狼身上?要在月光上下功夫是不可能的,林天楚剛纔說了,月光不是自然界的存在的月光,而是魯伯斯從別處調用多來的,幾乎取之不竭用之不盡,就算他冒着生命危險把穹頂的漏洞堵上了,也是一樣的結果。
然後就是月狼了,幾乎是殺不死的存在,無論如何也不吭呢讓它憑空消失的,那麼最後只剩下月光和月狼之間的空氣了嗎?要用怎麼樣的東西再能在空氣裡把月光和月狼隔開?安娜想來想去只有幕布了,只要足夠大的幕布在洞窟遮掩住,月光就不能照射到月狼身上了。只是這辦法怎麼看怎麼都不靠譜啊,不說那裡有那麼大的幕布,這個洞窟至少有有幾個平方公里的面積,就算有這麼大的幕布,一時間哪裡去調集呢?時間不等人啊!
想到這裡,安娜也急切起來,小臉上密佈着一種叫“緊張”的情緒,“林,林,怎麼辦?拉斯維加斯電影院不少,可是我們現在也聯繫不上莉莉絲她們啊,就算聯繫上了,我們也沒有時間把這些幕布縫起來,把這裡遮掩住了!”
林天楚傻眼了,他也不知道怎麼說這個女人了。說她愚笨吧,分分鐘的功夫就想出了一個辦法,雖然不靠譜,但的確使用;說她聰明吧,卻傻乎乎地不知道有調用幕布的功夫,自己和莉莉絲她們早就匯合了,哪裡還會留在這裡挨凍受累?想到最後,林天楚還是用了一句“關心則亂”安危自己。
不過,看到一旁的方成龍不住地點頭,顯然是十分同意安娜的意見,林天楚再也忍不住了,黑着臉開口道,“小龍,你不是也認爲這個辦法可行吧?”
讓林天楚十分鬱悶的是,方成龍沒有半點猶豫地就點點頭了,“是啊,老大,拉斯維加斯是世界娛樂之都,電影院不少,放映電影的幕布想來也還是足夠的!只要給我們足夠多的時間,馬丁一定有能力把所有的幕布調集過來,把這裡的月光和月狼分開!”
待到最後,方成龍更是搖頭晃腦起來,臉上是說不出的惋惜姿色,把拉斯維加斯這樣國際性大都市的電影院都停了,只爲了調用放映電影時的幕布,怎麼看都是大動作。男人嘛,天生喜歡冒險和刺激,錯過這樣的大動作,少了一次和馬丁一起流芳百世的機會,方成龍心裡也是惋惜不已呢。
林天楚一臉惡寒,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小弟一眼:小樣,馬丁沒有腦子,你就和他一起瘋?杜邦家族丟得起這個臉,腦子可丟不起!把拉斯維加斯整座城市裡的電影院全都停了,你們倆還真敢想,我算是服了!不服不行啊,如此天馬行空的想法,林天楚自己是絕對想不出來了,自己是不是老了呢?要不是腦子怎麼會如此滄桑,一時間,林天楚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喂,林,我這個計劃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見林天楚不開口,安娜有些不爽了,她可是好不容易纔相處了一個辦法,雖然代價有些大,到那時確實可行,不是嗎?
“怎麼樣?不怎麼樣!”狠狠地瞪了身邊的調皮妖精一眼,林天楚滿臉黑線,小樣,你這餿主意還想得到哥哥的表揚,做夢,做夢去吧!
“安娜,你要是真怎麼做了,你和我就會成爲明天全鷹國的頭條!”最後,林天楚攤攤手,再次無可奈何地投降了。
“切!”安娜白了林天楚一眼,風情萬種的樣子讓林大俠再一次炫目,“就算你不這樣做,明天就不是報紙的頭版頭條嗎?”
林天楚今晚的動作用驚天動地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先是在皇家大酒店組織了一場人山人海的較量,用八卦之王的人海戰術把伯爵和他的“鷹國好聲音”拖下馬了,她安娜更是有意無意間成了林天楚的“幫兇”;再後來,WWE擂臺上,東方小子挑戰全世界的搏擊高手的新聞還歷歷在目,全鷹國的視線都被他調集過來了,這就完全足夠了明天的頭版新聞了。
如果這還不夠,功夫王者鹽湖山歷險記夠不夠?華國小子一語驚退山口組老梟夠不夠?上帝武裝長自然組織現世夠不夠?貝爾小姐和諾德斯基不得不說的故事夠不夠?狼王魯伯斯的不死秘技夠不夠?所以,無論怎麼看,在安娜眼裡林天楚就是個不驚死人不償命的壞傢伙,隨隨便便拿出一件事就可以成爲報紙和電視臺的寵兒,哪裡用得着在這裡假惺惺裝可憐?
林天楚哭笑不得,他發誓,自己可沒有安娜這麼多花花腸子,“好吧,安娜我投降——我說,你們的眼睛怎麼還盯在月光和月狼上,有沒有注意聽我剛纔的話?你們就沒有聽說過‘搬山’的故事嗎?”
“我怎麼還注意聽?……呃,搬山,什麼故事?”安娜辯解了半句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楚楚動人的眼神說不出的可憐。
林天楚沒有回答安娜的問題,反而饒有興趣地朝一旁的方成龍開口了,“小龍,安娜她是鷹國妞,沒有聽說過這個故事情有可原,你這個土生土長的華國人,不會也不知道吧?”
“我怎麼會不知道?只是一時沒有想起來罷了……”方成龍無語地摸着腦袋,神情說不出的鬱悶。
接下來,方成龍就慢慢地給安娜普及起來了這個搬山的故事。傳說在華國古代有個富翁過生日,在家裡舉辦豪華的生日宴會,大請八方,有一個禿頭的和尚就光着手過來賀壽了。按理說喜慶的日子裡來者就是客,富翁應該笑眯眯地款待這個和尚,不過和尚空手而來,賀壽爲虛,化緣爲實,小氣的富翁講究笑不出來了,他眼睛一轉就有了主意,指着家門口的一塊大石頭說,“和尚啊,你來化緣可以,可是無功不受祿啊,我也不好就這麼把米麪送給你不是?這樣吧,我考你一考,你的左手邊有一塊石頭,你只要幫我把石頭搬到你的右手邊就可以了,成嗎?”
成嗎?不成!原來這石頭不是普通的石頭,本身十幾尺開外的高度不說,還有一段深深地卡在地底,擺在富翁的豪宅前都成了一個大大的路障,富翁想盡了辦法都沒能把它搬開,苦悶不宜。這次他刁難和尚也是想的好主意,如果成了,和尚要想把石頭移到自己的右手邊,自然要把石頭搬起來,一碗齋飯換來數十年心結的解開,富翁這買賣實在。若是和尚辦不到,自然不會恬不知恥的留下來,就當喜慶的日子裡多了一個樂子而已,何樂而不爲?
這和現在安娜他們的選擇何其相像?無疑,和尚和辦法和林天楚的計劃應該是一樣的。一時間,玫瑰小姐的一雙美目緊緊地就定在了林天楚的臉頰上,說不出的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