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了?可是高星宇不是說他隊長已經幫我擺平了嗎?”
林寒心頭納悶,他這趟回來因爲二叔的事情胸中憋着一股火,所以行事並未如何刻意隱藏行蹤,但更重要是想到早前電話裡,高星宇說他隊長已經幫自己抹平了案底。
對於高星宇的話林寒還是有幾分相信的,但現在警察們突然出現,顯然是發現了什麼不對,難道……姓高的小子在忽悠自己?
“不好,如果高星宇騙我,那託付給他的蘭心雅……”
“站在,把你身份證拿出來看下。”
警察們的聲音一下打斷了林寒的沉思,他這才注意到,就在剛剛一愣神的功夫,警察們已經來到近前,三三兩兩靠在一起,隱隱形成了包圍之勢,有幾人的手甚至都按在了腰上的*快拔槍套上。
“身份證?”
林寒一皺眉,“不好意思,出來的匆忙,沒帶。”
“沒帶?”
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警察略帶譏諷的看了林寒一眼,“我看不是沒帶,是不敢拿出來我們看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林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此刻幾乎已經確定,這些警察並非因爲他是“林寒”纔來抓他,因爲就憑他從前的“豐功偉績”,即便對方是警察的身份,肯定也不敢以如此語氣如此態度面對他。
但如果不是因爲從前的事,又是因爲什麼呢?
忽然,陣陣咔嚓咔嚓拔槍的聲音不斷響起,以那領頭警察爲首,所有人都把槍口一致瞄向了他,“疑犯雙手抱頭蹲下,現懷疑你跟多起謀殺案有關,立刻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操,不管了,愛咋咋地吧。”
警察們的聲音一發出,林寒掌心就捏上了一把圖釘,他現在事情千頭萬緒,恨不得把自己分開兩半來用,哪裡會跟對方去玩什麼警察捉賊的遊戲?當即手一揚,就準備把鐵釘拋出。
“嗤……啦……”
一輛黑色奧迪A6拖出足足有十幾米長的剎車痕停在路邊,車門還沒打開,一把帶着焦急的喊聲已經由車內發出。
“住手,都住手,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隨着車門打開,兩個身着筆挺黑西裝的男人風風火火的從車內跳出來,當先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幾步走到那羣舉槍的警察旁邊,從衣服裡掏出本證件亮了下,“各位,這位林先生是我們秘*的成員,剛剛都是誤會,還請大家都把人撤了吧!”
“秘*的人?”
那領頭模樣的警察聽見後並未立刻下令手下放下槍,而是警惕的接過男人手裡的證件,不過很快,他就重新把證件遞迴給對方,同時雙腳併攏,朝男人敬了個標準的警察禮,“首長,不好意思,我現在就把人撤了。”
“呵呵呵,林老弟,一別數月,風采更勝往昔啊!”
就在警察們相繼離開後,早前一起下車的另一名男人卻是笑呵呵來到林寒旁邊,和他熟絡的打起了招呼。
男人年近四十,有着中年人獨有的厚實身板,雖然兩手看似閒暇的背在身後,但林寒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對方其中有一隻袖子空落落的,不是曾經在龍緬山脈見過的高星宇隊長方文國還會有誰?
“哦,原來是方隊長啊?還真是巧啊。”
林寒笑着迴應,掌心的圖釘已經不作痕跡的收回到衣服口袋裡,“對了,剛剛那些警察是怎麼回事?”
“他們都是刑警隊的,聽到附近有人報警所以趕過來了,老弟你做事也太不小心了,你看看你的衣服。”
林寒趕忙低頭一看,果然發現在自己襯衫下襬處有着一團殷紅的血漬,雖然不算太明顯,可那幫刑警隊的警察和各種罪犯打老了的交道,觸覺比狗還靈敏,還是第一眼就對他產生了懷疑。
“老弟你放心,已經沒事了,對了,那趟從龍緬山脈回來後,我就仔細調查了你的事情,最後發現其中有很多疑點,實際上老弟你做事雖然有些冒失,但錯卻不在你一方,呵呵,首長們也都是明事理的人,我這麼跟他們一說,他們已經決定諒解你了。”
方文國隨口解釋,但林寒心頭卻無法平靜。
自己事自己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一個“誤會”就能解釋得清的,其中更涉及到幾個大的家族關係。就這樣方文國還能給自己輕鬆抹平,甚至聽他的意思,還能夠直接和首長對話,如果憑這些都看不出對方的來歷不簡單,那他也就不是林寒了。
不過雖然知道對方幫了自己大忙,但林寒卻並未急着說感謝的話。自己昔日救對方一行人的命,說不定因爲自己插手,方文國一夥人還把任務也給順帶完成了。兩廂一對比,無論怎麼看自己都算把人情給還清了。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林寒相信今天的偶遇絕不是巧合,而方文國找到自己,也一定不止是爲自己解圍那麼單純。
不過無論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林寒都會拒絕,他現在只想儘快去到西蓮山,把司空玄那老匹夫給宰了,好祭奠二叔一家的亡靈。
“方隊,這位就是林寒嗎?呵呵,果然是少年英雄,怎麼?你不準備給我介紹下嗎?”
此刻那處理完警察事情的三十歲男人已經走了過來,方文國趕忙朝二人介紹起來,“林寒,這是天狼,天狼,這就是我經常跟你和處長提起的林寒,那次龍緬山脈的救援任務,如果不是林寒突然出現,我們不僅任務完成不了,而且此刻怕早就是一堆黃土了。”
“呵呵,不錯,不錯,年紀輕輕不單身手了得,而且DANG性還那麼強,雖遠在他鄉,卻知道爲國家考慮,林寒,事不宜遲,你現在就跟我們走吧。”
被叫做天狼的男人仿似極爲欣賞林寒,聽完方文國的介紹後讚許的拍了拍林寒的肩膀,林寒卻是心頭惡寒,心道這哥們都尼瑪胡扯些什麼?
什麼“DANG性”很強?老子壓根就不是DANG員好,而且也從未想過要入什麼黨派好吧?
當即就毫不客氣道:“哦,不好意思,我並不是DANG員,而且也從未想過要加入什麼黨派,我還有事,方隊,還有這位天狼兄,咱們後會有期了。”
林寒說完就走,完全就不顧一臉黑鍋的天狼此刻正雙眼冒火。
而一旁的方文國更是尷尬不已,他責備的盯了天狼兩眼,飛快的跑到林寒旁邊攔住他道:“林寒,你看,咱們好不容易纔碰到,而且你的事情我已經向上面報了,首長們也對你很是期待,就當幫老哥哥一個忙,跟我們走一趟好吧?”
說完看林寒還是有些遲疑,又趕忙道:“就當給老哥一個面子行嗎?不然老哥回去根本就無法交代啊,再說你也不想鬧得大家都不愉快吧?我知道以你的身手,現在已經不懼國家一般的追捕,可能夠自由的活動在這個國度裡,總比處處受阻來得強吧?”
“這是威脅嗎?”
林寒心頭冷笑,“方隊,如果我不跟你們走,是不是從前的舊賬又會翻出來?”
“一碼歸一碼,林寒,你當我方文國是什麼人了?我親自出面辦妥的事情,怎麼會出爾反爾?”方文國聽見林寒的話後臉色一下漲紅起來。
“那你剛纔的意思?”林寒不爲所動。
“哎,罷了,我剛纔也沒什麼意思,不過你的性格你自己清楚,雖然以前的舊賬不會被重新翻出來,但如果你再闖出什麼禍端,老哥我就是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繼續向上面求情。”
方文國說到這裡搖了搖頭,眼神裡劃過一抹失望,“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林寒,你有急事就先走吧,有機會我們再聚聚,星宇他們可是一直想找你喝酒來着。”
林寒吃硬不吃軟,最受不得別人半點恩惠,雖然他自己覺得救人一命已經還清了人情債,但無論如何,對方算是幫過自己,而且剛纔那一番話又是完全站在自己一邊替自己考慮。
實際上對方說得不錯,就算從前的事情不翻舊賬,但以自己的個性,以後一定不會少惹事,到時候再惹出一大幫子警察在屁股後面趕,那自己還找屁的“集團”啊?
左右一權衡,又看方文國背影似乎帶着幾分蕭條與落寞,他當即轉身追了上去,“方隊,我突然想到還有些時間,既然你們首長想見我,我就跟你們去一趟好了。”
“啊?你真的同意了?”
方文國聞聽心頭大喜,不過隨即又立馬沉下臉來,“林寒,你這話可不對了,什麼叫‘你們首長’?是我們的首長,首長不是哪一個人的。”
“呵呵呵,林兄願意跟我們走一趟那是再好不過了,否則首長那裡你方哥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交代呢。”
天狼似乎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不快,看林寒答應後,也笑呵呵的過來插起話來。
……
一路無話,奧迪載着三人很快來到燕京城某一部委的門口。
林寒本還詫異,以爲二人口中說的“首長”,就是這家機關裡面的某位領導,可是當他跟着二人進入裡面,又經歷一系列繁瑣的安檢系統,直到坐進那部需要眼虹膜密碼指紋驗證的特殊電梯後,才知道,那所謂的“首長”,肯定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
“林寒,你不用緊張,我們都沒有惡意的,既然是我把你帶進來的,方老哥就一定會負責把你安全帶出去。”
看見林寒進入電梯後就一臉沉默,方文國還以爲他有些害怕,趕忙笑着解釋起來。
林寒搖了搖頭,也不問二人,獨自點上一根菸,抽了兩口後才問道:“方老哥,既然來了,能不能給我說說,這裡究竟是個什麼地方?還有你們口裡的‘首長’,又究竟是哪個部門的首長?”
“呵呵,這其實也沒什麼秘密的,林兄既然願意來,就已經是自己人了,我給你簡單說下吧。
這裡是直接向最高首長負責的龍國秘密事務處,……呃,這樣說你或許理解不了,就通俗來說,這裡就是你們外界傳得津津樂道的‘龍國龍組’,諸如什麼龍南海保鏢,就是直接從咱們秘密事務處選拔出來的。”
天狼接過話頭,很自然的向林寒介紹起來,“而等會你去見的首長不是別人,正是咱們事務處的霍處長,不過你也不用緊張,咱們霍處長並沒有什麼架子,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龍國秘密事務處?龍國龍組?”
聽見這一個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詞彙,林寒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
原來,外界傳說的都是真的,這泱泱龍國,真的有一個隱藏着的神秘組織,只是不知裡面的所謂“龍組”成員,究竟是不是如外界傳說的那麼厲害,相比較於自己來說,他們身手又如何。
幾人說着話,電梯不多時已經自動停下,當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一個不下上千平米、充滿科幻氣息的巨大廣場。
廣場被分成了許多板塊,有研究各種高端神秘武器或者生化藥物的研究室,有擺放各種新式武器的兵器庫,更有被隔出來的訓練場。
對於研究所和兵器庫林寒只是一眼掃過,很快就把注意力落在了那些訓練場上。
此刻場上不少穿着戰術背心迷彩褲的年輕人正在各種特製器械上揮汗如雨。
林寒稍微一看就發現,那些年輕人的身手相當了得,至少比普通軍隊裡所謂兵王要厲害無數倍,因爲即便隔得老遠,他都能夠聽見訓練場上傳來的拳頭音爆聲。
按照末世的評估標準,一拳能夠打出音爆的效果,實力已經無限接近解開第一次潛力區的新人類了。
“呵呵,林寒,怎麼樣?這幫小子的素質還可以吧?”
見林寒一從電梯出來就盯着遠處的訓練臺不眨眼,旁邊的天狼忍不住問了一句,雖然語氣很平淡,不過眼神中卻忍不住的得意。
“嗯,不錯。”
林寒點了點頭,給出了一個極爲中肯的評價。
“嗯?只是不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