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立刻就慌了,他們本以爲皇上會召見他們,然後他們再來一個朝堂上死諫,實打實的把聲望給刷了。可是皇上竟然連面都不露,直接抓人啊。
投進錦衣衛大牢的人還好一些,那些進了東廠大牢的傢伙,臉都嚇綠了。
肉肉讓人安排在大牢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刑具,還有各個被行刑過的屍體,都讓這些養尊處優的官員心驚膽顫。
有的官員有心想服軟,讓東廠的番子去傳話,可惜東廠的人都不甩他們,誰敢鼓譟鬧事,直接上去就是一頓鞭子伺候。
當然,也有人收到了特殊的對待,比如三個衙門的頭頭,都被關押在了錦衣衛的單獨大牢裡,沒有其他人相伴,一人一個牢房,牢房裡也乾淨整潔。
錦衣衛和東廠總共抓了一百三十多名官員,還包括一些低級的小吏。
樑嘉率先拿這些小吏開刀,一天之間砍掉了二十多名低級小吏的腦袋。
二十多名低級小吏被砍了腦袋的消息,當天就傳到了牢房裡,一些沒有骨氣的官員再也顧不上什麼臉面,什麼刷聲望了,哭喊狼嚎地跪在地上對着皇宮的方向求饒。
可惜,東廠看守牢房的番子們不理睬他們,皇上也看不見。
第二天,二十名七品官員被拉出去直接砍了腦袋,京城輿論再次譁然。
皇上這太狠了啊,竟然不經審訊,直接砍頭啊。
對於京城的老百姓來說,官員罷朝和他們關係不大,反正這些官員沒幾個是好東西,砍了最好。
可是對於那些世家大族、大商人、官員來說,皇帝此舉不但在無意中打掉了一些人的利益關係,更是讓一衆官員見識到了皇帝的狠辣。以後想要做點什麼,估計都要多多思量自己的腦袋能不能保住了。
第三天過去了,那些求饒的官員沒有等來一絲生機,開始破口大罵起皇帝來。
這讓東廠番子見識了一番讀書人罵人的風采,髒字眼不多,卻是字字誅心,字字滲人。
可是,第四天,那些破口大罵的皇帝的傢伙被率先推出去砍了腦袋。
然後,再也沒有人敢罵出聲了。還沒有被砍頭的開始了補救措施,連夜在牢裡問東廠番子和錦衣衛獄卒要了紙筆,開始奮筆疾書。
於是,第五天,樑嘉立刻收到了四五十份上書大讚特贊他的三衙門整合計劃的摺子。
樑嘉滿意地笑了,但依舊又下了一道旨意,同時免除了御史臺、都察院、大理寺三個衙門的首腦官員的職位,全部回家養老去了。同時,他開始提拔這些上書同意整合計劃的官員。
按照新的都察院的配置,院長一名,正四品,副院長五名從四品,分別分管全國五個地區的事務。全國分京畿地區(包含京城周邊省份和東北地區)、兩淮地區、江南地區、西南地區、西北地區。
副院長下設具體部門的偵緝處,由東廠和錦衣衛共同出人充任。然後對照朝廷機構的設置,相應的部門,分別督查不同部門的官員的施政行爲。
每個部門都有一個部長,品級正五品,副職爲從五品,下面需要的官員,由院長和五名副院長共同商議,然後報理政處,最後報請樑嘉硃筆御批。品級則一級級下降。
現在大梁國有差不多一千多名待選進士和舉子,不愁沒有人當官。
對於新進的官員和原有的官員,都要進行培訓才能上崗。所以在都察院還沒有正式開始工作之前,由樑嘉把那些僥倖逃過一劫的官員上課。
當然,在給他們上課之前,樑嘉還沒進行位置的分配,因爲這些官員的資料,錦衣衛那邊並不系統,樑嘉需要全面的瞭解他們。如果其中還摻雜着一些道德敗壞的傢伙,要及早清除。
於是,砍頭結束的第四天,僥倖逃過一劫的官員,再次有十幾個消失在了世間,連帶着他們的家也被抄了一空。
樑嘉從頭至尾在這三個清水衙門的一干官員家裡,總共查抄了超過兩百萬兩白銀,其中御史臺右都御史家就查抄出八十萬兩,是最大的一個蛀蟲。
最後,三個衙門剩下來不到一百人,未死的官階高的都被免職回家了,剩下的最高也就兩個四品官,其餘的全是六七品,還有八九品的。要是擺給以往,這些人都上不了檯面。
但是新的都察院雖然品階不高,但權力大啊,這些傢伙早晚會嚐到權力的滋味的。樑嘉當然也不會放任他們亂來,東廠和錦衣衛就是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刀。誰敢胡亂羅織罪名,等待他們就是東廠和錦衣衛的大砍刀。
等肉肉長途跋涉回到京城的時候,樑嘉已經準備好了,去國子監給這羣官員上課。
國子監最大的一間教室裡,此時做的不是國子監的學生,而是一羣官員。不過,這羣官員都很年輕,最大的也不超過四十歲。
這羣官員坐在房間裡,一個個都有點忐忑。他們讀書多年,有過很多老夫子教授他們,皇帝給他們上課倒是第一次。何況當今皇帝是個什麼樣子,朝廷裡的官員可都知道。
自小登基,本來應該要培養帝王之學或者說學習各種知識,可惜太后爲了更好的控制,根本沒有讓皇帝學習哪怕一絲一毫的知識。說難聽點,就是當今皇帝其實大字不識一個,就跟那些天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百姓一樣,目不識丁的大老粗一個。
如果不是皇帝,怎麼也輪不到這樣的人給他們上課啊。
但他們都不知道今天要上的是什麼內容的教學,大家都估計肯定是什麼忠君愛國的思想灌輸。這種思想,他們也經常灌輸給一些後輩。不過,看房子的前面靠着一塊木板,還有幾根碳筆,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在窮苦人家會出現,沒想到今天出現在國子監這裡。
“皇上駕到!”一聲尖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屋子裡的官員立刻齊齊站了起來,也都紛紛閉上了嘴巴。門口黑影一閃,穿着一身淡黃色長袍的樑嘉大踏步走了進來。
接受了諸位官員的跪拜禮之後,樑嘉讓他們都坐了下去。可是在場的官員都有點兒不敢,皇帝面前,哪有他們的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