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個中年婦女吃力的揹着一個大包,跑過來和他打招呼。
“大嫂啊,這麼巧啊!”他打着招呼。
“我今天來趕集,一看就是你。沒想到你是警察,一開始我真的沒敢認。”大嫂臉上浮現的是緊張的神色,她看了一下四周,走到他跟前低聲說:“大兄弟,你怎麼穿着*開着警車就來了?”
“來看看你啊!”他笑道。
他的肩膀上扛着一級警司的*,只是大嫂看不懂,不知道他的官職。
“大兄弟,趕緊走,一會兒只怕有麻煩,我看到好多人都注視你,有些人已經聚集在一起了,只是你不知道。”
“我什麼要走?你不是說你們蘆葦鄉有冤情嗎?我來就是爲了瞭解情況的。”
大嫂焦急地說:“你快走吧,這裡有人擺場子專門打警察,你這麼明目張膽的來他們肯定要打你的。以後記得要穿便服偷偷地來。”
王明江聽愣了,“什麼,有人專門打警察?”
“可不是嘛!警察都不敢來很多年了。”大嫂焦急地推了他一下,讓他趕快走。
“大嫂,我和他們不一樣。”
大嫂指了指遠處的小山包,上面下來十幾個人,提着木棍,刀棒走了過來。
臉上蠟黃,聲音顫抖地說:“他們已經來了”
王明江一看,果然,從那個方向來了十幾個人,難道真的是衝着他們來的?
回頭一看,後面陸陸續續集結了十幾個人圍攏過來。
兩路人馬把他們圍住了。
“大嫂,你快走。”王明江立刻明白這幫人真是衝他們來的。
那個大嫂相當機靈,揹着一個大包跑的比兔子還快,一溜煙就沒了人影。
一旁高再青過來將王明江往車裡讓:“王局,你趕緊上車,我來應付他們。”
他們一行六個人,除了王明江,其他幾個人都是治安大隊的。
王明江擺了一下手:“不用,都給我鎮定下來。反了他們了,光天化日之下要襲警嗎?”
“這幫混蛋還真敢!”高再青不無擔憂領導安危,用身軀護住了他的前面,被他一把推開了。
“我是怕死的人嗎?”他板着臉問。
高再青不好意思地說:“王局,我沒那個意思。”
他的意思是要保護領導的安危。
“躲一邊去。”他沒好氣地說。
“是!”高再青只好說道。
一前一後,二十多個人將他們包圍。
高再青看了一眼緊張地說:“這些人應該都是外地人,本地的混混我差不多都知道,這些人看着像進去過的人多一些。”
王明江問:“這些外地人常年霸佔着蘆葦鄉煤礦?”
高再青搖了搖頭:“他們不過都是些打手而已,真正的幕後大老闆還是武總。”
爲首的一個人個子不是很高,光着膀子,身上畫着紋身,嘴裡叼着一支香菸。
噗!他吐掉菸蒂,毫不在乎地問道:“誰讓你們來的?”
王明江不覺很是生氣,這是對他警察職業的侮辱,被二十幾個進過局子的人圍攏住逼問,這種場面他還是第一次經歷。
“你想幹什麼?襲警嗎?”他上前一步道。
紋身男不覺退了一步。他後面的人也都很緊張的亮出了傢伙。
嘩啦一聲,有刀有棒的人做好了襲擊的準備動作。
兩杆火槍槍口對準了他們。
“老子的地盤已經很多年就沒有*來了,你們可是第一次。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趕緊滾蛋!要不然就留條胳膊走。”
高再青拉了一下王明江胳膊,低聲說:“王局,要不我們撤吧,回去商量好對策在來也不晚。”
紋身的傢伙冷笑了一聲:“你還算是識相。這地方就不是你們來的。”
王明江站在那裡沒動,淡淡地說:“你讓我們灰溜溜地離開,這是對我們的侮辱。”
紋身男哈哈大笑起來:“我是很有涵養的人,一會兒動起手來刀槍無眼,你能不能回去都兩說,我讓你滾蛋這是在給你面子。”
他冷哼了一聲說:“怎麼着,想佔山爲王啊?就憑你們幾個歪瓜裂棗也沒那個本事,趕緊給我散開,有問題的人抓緊時間自首,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警方馬上就要對蘆葦鄉進行整治,膽敢違抗者有你們好果子吃。”
他的話惹的一些人笑了起來。
“不就是進局子嗎?”
“又不是沒有進去過!”
“趕-緊-滾-蛋!”
紋身男不耐煩地看着他,搖搖頭說:“你以爲開一輛警察老子們就怕你啦?兄弟們,給他點教訓。”
說完,自顧後退出去包圍圈,蹲在一顆大樹下乘涼抽菸看熱鬧。
剛剛還是繁華的一條街,擺攤趕集的人成羣結隊。這幫人一出現,街道上冷冷清清的,連個敢看熱鬧的人都沒有。
刀槍無眼,血腥的場面當地人已經司空見慣,早就騰出一大片地方由着他們折騰。
“王局,好漢不吃眼前虧,別和他們一般見識了。”高再青緊張地說。
“高再青,有個警察樣兒沒有?”王明江瞪了他一眼。
高再青本是擔心王明江的安全,自己卻並不是怕這樣的場面。
見王明江解開了衣服釦子,脫掉衣服放在車裡。
高再青一咬牙唰地一下解開釦子,他連襯衣都脫掉了,光着膀子,腹部幾塊肌肉隱隱可見。
其他四個人一見兩個領導都要準備抵抗了。都不是窩囊怕死的人,都脫掉了衣服,擺出一副決鬥的架勢。
十幾個圍攏住他們的人見到這個架勢,一時間有些猶豫不前了。
以前派出所,聯防隊的那些人,見到這個陣勢早就逃了,不得不說,這幾個人還真有些血性!
王明江第一個衝着目標就是一個身材壯實拿着鐵棍的人。
這個人在人羣中目標最礙眼,又距離他很近,他一個轉身,奔向左側此人,所謂擒賊先擒王。
他的身法很快,沒等他一棍子掄下的時候,一把奪過棍子,凌空一擰,一掌劈下,直接就拍着那人脖頸之處。
只用一掌,奪下鐵棍,放到一個人。
看的其他警員驚訝不已,心道王局竟然有這樣的手法,真是太厲害了!一下子就鼓舞起了士氣。
王明江反手一扔,把鐵棍扔給高再青。
高再青有了鐵棍在手,揮舞的呼呼生風,逼的面前幾個人齊齊後退,他打棍也是練習過的。
“挺牛的啊!”一個年輕人跳在了他的面前,手中握着一把軍用匕首,
匕首如一條白色閃電,直刺他的脖頸。
眼看着匕首就要刺到,王明江看着匕首過來,頭稍微一斜,讓過匕首,肩膀擋住那人的胸膛,猛的一撞,那人匕首一下飛了出去。
如此近的距離,那人想施展什麼手段都沒有計劃,有些慌張的眼神,沒想到有人竟然不會躲他的匕首,而是等到了眼前才晃動了一下腦袋,與匕首擦肩而過僅僅隔着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王明江肩膀一靠上他,雙手一抓,左右抓衣領,右手抓襠部。直接就把他扔了出去,他用的手法是他拿手的大摔碑手,不過是稍作一點改良的動作。
大摔碑手的手法是用內力去扔,扔出去一個人就像扔物件似得,要藉着物件搖晃的本身慣性扔的更遠更狠。
那個傢伙直接被他扔到樹杈上,夾在樹杈的中間,那傢伙胸口感覺生疼,肋骨全部折斷,彎着腰掛在樹杈上猶如一具吊死鬼。
高再青用棍子掃倒了兩個人。
一片混亂之中,拿着火槍的人不敢開槍。火槍一開呈現出的是團火沙,面積很大,自己的人都的跟着倒黴,只能是退後幾步看熱鬧去了。
治安隊的人也不含糊,用學過的擒拿法按到幾個。只是治安隊員小劉被刀在肩膀上砍了一下,鮮血直流,反而激起了他的殺性,不顧鮮血冒着要打死對手。
王明江邊打邊不得不提示道:“想辦法讓他們排成行的打,不要讓他們圍住你打。”
他說的這個意思大家都照着做了,只是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其實意思很簡單,敵人太多情況下要想辦法讓敵人成行的攻打你,其實你面對的還是一個敵人,如果被圍攻,那就是一拳不敵四手。尤其是你的後方暴露就危險了。
二十多個人被六個人打的節節敗退,直到後來幾個打不過撒起腿就跑。
紋身男一開始是坐在抽菸看熱鬧,發覺形勢不太對的時候,他站了起來打算走人。
王明江眼睛一隻盯着他,打掉幾個人後直奔他而來。
見他過來,紋身男臉色一變,撒腿就跑。
王明江豈能讓他跑了。
他也懶得追,撿起一塊石頭,閉上一隻眼睛瞄了一眼把石頭扔了出去。
石頭呈不規則塊狀,拳頭大小,一般人十米之內能有點準頭。
紋身男跑出去五十米了,自覺鬆了一口氣,躲過了一場災難。
剛要回頭看一下形勢,一塊石頭飛過來,直奔腦門,一下把他打的站在原地晃悠了兩下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一看紋身男倒下,都溜之大吉,轉眼間四下逃竄,除了那些被打倒的在地直哼哼的人。
高再青走了過來關切地問:“王局,受傷沒有。”
“沒有。”他檢查了一下,襯衣弄的有點髒了。
見隊員小劉身上冒血,他毫不猶豫撕下自己的襯衣給他包紮起來。
包紮也是有講究的,王明江在特訓對的時候專門有包紮的知識講解。
“馬上帶小劉去鎮上的衛生所。”止住了血他立即對說道。
兩個治安隊員開着車直奔衛生院。
王明江和高再青蹲坐在地上休息。
地上躺着七八個被打倒的小混混。
遠遠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些人在觀看。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警方和混混們火拼的場景。
簡直就是正規軍對付土匪,一幫混混被打的哭爹喊娘,潰不成軍。
看的真讓人大快人心。
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
雖然負了傷,但大家都很興奮。
高再青由衷地說:“王局,沒想到你的身手這麼厲害,這次算是見識了。”
“要不是王局帶頭,我當時覺得人多,勝算不大。”一個治安隊員說。
王明江擺擺手說:“遇到這種情況就不能躲,那樣的話反而助長了這幫人的氣勢。以後記住了,有苦難大家一起上,躲是沒有用的。”
幾個人不斷的點頭,從心底裡佩服他的身先士卒。
王明江說:“看看那個紋身混蛋醒了沒有,拉過來審一審。”
“是!”一個手下跑了過去。
直接把昏迷不醒的紋身男拉了過來。
一路上黃土飛揚的。
紋身男再也受不了灰塵的刺激咳嗽着醒了過來,腦袋上腫了一個大包,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澆一桶冷水。”王明江道。
不一會兒,從深井裡提出的一桶涼水送到,當頭澆在紋身男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