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江叫來紋身男一起研究一會兒人往哪兒領的問題。
紋身男叫許迪,這個時候,他終於可以不叫他紋身男了。
他攤開蘆葦鄉的地形圖,研究了一會兒,指了指3號煤礦這個位置對許迪說:“許迪,一會兒你就把人給我帶到這個地方,其他的就你不用管了。”
許迪看到他指的地方,對當地熟悉地形的他不禁笑了起來,說:“王局,這個地方當地人叫龍背嶺。地形就像一條龍的脊背,中間凸出,左右都是下坡,你在這個地方伏擊不好搞吧?”
王明江看着他道:“你還挺懂地形的嘛!”
紋身男不無得意地說:“那是自然,帶兵打仗人自然對地形是有了解的。”
王明江不禁笑道:“就你的水平也就是個山大王水平,連個游擊戰都打不好。”
許迪狡辯說:“誰說的,打游擊戰用選適合的地形,比如人在山坡上,對着山下的敵人開火這樣地形最容易打伏擊了,我覺得您這個地方選擇的可不怎麼好!”
“你懂個屁,這樣的地形既然不適合打游擊,不單單是你知道,你的那些同夥肯定也能看出來。但我偏要在這個地方打伏擊,這就叫防不勝防,誰也跑不了,我讓他們聰明反被聰明誤!”
聽完他的話,許迪恍然大悟:“我靠,原來你是讓他們不會有任何戒備的束手就擒啊!”
“對嘍!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學着點吧小子。”
“嘿嘿!王局,還是你們警察厲害!”許迪不自然地笑了起來。
“你給他們打電話!就約到這裡,到時候我在山頂上等着。許迪啊!這對你來說可是大功一件。”
“明白!王局,我發現和你們在一起行動其實同樣是打架就特別有正義感。” wωω Tтkǎ n ℃ O
“你小子爭取立功的機會,到時候我給你弄個協警噹噹,也算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給你父母一個交代。”
許迪聽了激動地問:“真的嗎?王局,你說話可算話。”
“廢話,當然是真的了,我哪有時間給你編。你小子怎麼說呢!父母沒教壞你,是你自己不學好被社會風氣帶壞了。這樣的人還是有救的。從心底來說你也有善良的一面,小時候教育不缺失。”
許迪聽了大爲感動:“王局,你怎麼這麼瞭解我,我確實是這樣的人。我有時候自己都覺得是個好人呢!我也做過好事,我看見升國旗也挺激動的。”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他從來就沒有被人一針見血的理解過。
“趕緊打電話去,哭哭啼啼幹什麼!”他不耐煩地說。
“嗯!我這就打電話,把這幫混蛋都帶進來。”他抑制住激動的心情打電話去了。
王明江安排是這樣的。
他穿便服帶幾個人在龍背領扮演鬧事的羣衆要和煤礦對着幹。
然後他在龍背嶺下坡兩邊各埋伏十個人。
等到混混們上了龍背嶺,他們從前後包抄,中間抓捕的方式,藉着龍背嶺特殊地理優勢將其一網打盡。
龍背嶺兩邊可以埋伏但無法跑路。兩邊是兩條深溝,只要他們從前後兩頭堵住,這幫人就無處可跑,用最少兵力解決戰鬥這也是伏擊戰一種。
之所以今天一早他才研究最後伏擊地點,昨天定的煤礦早市就是虛晃一槍,就是怕昨晚上走漏風聲。
派出所的何所和一個警員都被控制,難保還有其他人蔘與其中。
早晨八點吃過早飯,他開着一輛破舊摩托車,穿着便服,帶着派出所的三個警員去了龍背嶺。
這三個警員都是昨晚上經過談話覺得靠譜,抓捕能力強的人。
半個小時後,他們出現在龍背嶺。
幾個人擺出一副鬧事的態勢,等待着魚兒上鉤。
其他人在治安隊小劉帶領下,出現在龍背領左右兩側,掩藏在樹叢中,靜靜地等待着命令。
龍背嶺猶如一條拱起的脊背,中間高,兩邊低,左邊是一條自然形成的水深兩米的河流;右邊則是煤礦排污管道,黑乎乎一條黑河。黑麪上飄着油污,氣味難聞。
只要是從前後圍堵,左右兩側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能逃脫。
秋風蕭瑟,清晨格外冷清,人們都穿上外套。
前幾天還是悶熱天氣好像一下子遠去,這個夏天再也一去不復回了。
時間感覺過的很快。
王明江點了一支菸,耐心等待着。
煙霧繚繞中,他看到有幾個人從龍背嶺後面走了過來。
他把棒球帽壓低一點兒,昨天出現過很容易被這幫人認識。
果然,沒過幾分鐘,前面有出現十幾個人,都拿着長棒,長刀。
王明江禁不住摸了一下槍。
如果不是危機時刻所有人都是電棒。
用電棒對刀棒,略勝一籌。
這些混混們經常打架鬧事,也很有想法,用兩頭堵他們的方式來進行攻擊。
豈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兄弟們,就是這幾個人,上去招呼。”有人說了一聲。
只見十幾個人張牙舞爪朝他們撲過來。
王明江當下也不客氣,來一個打一個猶如過無人之境,前面打他的五個人被依次放到,其他人見王局這麼勇猛,身先士卒。自己那有幹看的理由,揮舞着手中電棒,碰一個電一個,有人不慎被砍了一刀,依然奮不顧身打着。
後面混混也沒有退縮一致往前涌。
王明江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掏出槍衝着天放了一槍。
“砰!”
一聲槍響驚動了衆人。
有人看到了王明江的面容,驚恐叫了起來:“是他,快跑!”
槍響,意味着抓捕行動開始。
埋伏在兩側的人馬迅疾左右包抄堵住去路。
混混們驚慌中四下逃竄而去。
王明江則不慌不忙收拾了眼前幾個人,圍攏過來的人將從前後逃跑的人堵住,沒幾下較量就被電棒放倒,一個個帶上了手銬。
至於那些不明真相奔向下坡路逃竄的人,絕對是無處可逃,最後還的回來,這倒是減輕了他們抓捕的壓力。
輕鬆的解決眼前這些人,然後對那些逃到絕望之地的人在進行抓捕。
一個小時後,行動順利收網。
除了一個跑進河裡被沖走不知去向的,其他人全部歸案。
總共二十五個人,這二十五個人基本上都是各地混混,社會閒雜人員、兩勞人員。
相同的“愛好”讓他們聚在煤礦這個地方賴以生存。
至此,盤踞了蘆葦鄉將近三年的混混們全部緝拿歸案,清理了底層人員,上層也不好蹦躂,至少社會治安有了暫時穩定,王明江這一戰役可以說收穫頗豐。
他從縣城調集了三輛卡車,要人把這些人渣押在卡車上在集市上兜轉三圈,讓老百姓知道,以後大家可以享受太平生活了。
中午時分,三輛卡車準時到來,三個卡車裝二十多個人嫌疑人在集市上兜了三圈回到派出所。
當地的羣衆被這幫混混們欺負了很多年了,這次三輛卡車拉過去遊街示衆,很多人都要拿着石頭往上砸了,要不是車上有警察陪同,大喇叭喊話不讓砸,這幫混混是不可能活着回來的。
石頭不讓砸就改雞蛋砸,今天全鄉的雞蛋基本上都被砸了出去。
自打有了煤礦後,因生產給當地村民的生活帶來了嚴重的影響,造成村民飲水困難,煤塵污染嚴重,煤礦風機的巨大聲音影響着全村人,煤礦與村民發生幾次衝突。
一開始煤礦還比較客氣,到了後期就調用這些混混來鎮壓他們鬧事。只要稍有反抗,這幫混混就出現在衆人眼前,不分男女老幼,一陣暴打。找當地派出所基本上都得不到任何解決。
這一次,王明江的到來他們解了心頭之恨。
治安隊的小劉來彙報:“王局,遊行效果非常好,羣衆高興的和過年似的。”
“那就好,我就是讓大家看到高興一下。”王明江聽罷很滿意。
這是給羣衆吃定心丸,讓大家對警察有信心。
“大家對你的呼聲很高!”
“是嗎,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嘛!”
“只是,出了點麻煩。”
“我不是讓你們注意保護嫌疑人的安全嗎?不會有被打死的吧?”
“打死的倒是沒有,羣衆沒少破費雞蛋,把那幫人打的一身的雞屎味道。”小劉說完笑了起來。
“洗啥澡,就那樣憋着吧!除了有特殊情況都不許下車,就在車上給我呆着,這些人得意了三年了該是吃苦的時候了,人生哪能一帆風順呢!”
“明白。”小劉得到明確的指示去執行了。
出來以後,小劉心裡想着,王局辦事就是夠狠,不管是對內部那些腐敗分子還是社會上的人渣,收拾起來一套一套的。
這苦頭吃的,擱在王局手裡真是生不如死啊!以後看誰敢瞎折騰。
下午時候,高再青回來了。
他一回來聽說王局還在派出所,急忙過來彙報。
王明江剛剛休息了一會兒,這個時候精神大好。
“女屍是什麼情況?”他一直牽掛着那突然出現的女屍。
高再青臉色沉重:“是他殺。已經送到縣法醫科屍檢了。兇手相當的殘忍,刀刀致命,一共七刀。”
“屍體有什麼線索嗎?”
“暫時還不知道姓名,不過看打扮不應該是良家婦女,初步斷定是礦上做皮肉生意的女人。”
王明江聽罷有些頭疼:“那就不好查了,法醫鑑定結果什麼時候出來?”
“要明天了。王局,我帶人排查一下,您趕緊回去吧,局裡面也不能沒有您啊!”
王明江沉吟了一下說:“嗯,我一會兒就回去。這個案件我個人直覺不僅僅是皮肉生意遇害那麼簡單,你仔細覈實一下,這週六來我辦公室彙報。”
“是。”
晚上,他匆忙吃了一口飯,坐上吉普車和大家告別。
高再青帶着派出所的人員給他送行。
心裡感覺沉甸甸的,這個派出所位置可不好當啊!王局交給他一個艱鉅的任務同時,也是考察他能力的時候,他一定要做出點成績給他看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