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剩下繁華的過去,整個樓灰濛濛的披着厚重的灰塵,牌匾什麼的都摘了,噴繪布撕扯的七零八落,布條橫飛,大門緊閉,門上還貼着封條。
“你這個樓被查封了嗎?沒關係,花點錢我幫你要回來。”德剛不以爲然的說,解決一個類似這樣的事情他不用費什麼事情就能搞定。
豔豔失落地搖搖頭:“不是查封了,是賣了,這棟樓我賣了,當時覺得價格還不錯,這棟樓裡面還死過幾個人呢,現在看來,有點捨不得了,畢竟是自己家的東西,有感情了。你看看,買樓的那家人也不說打理打理,就這樣閒放着,多可惜啊!”
“哦,賣了?賣了多少錢啊?”德剛問。
“五十萬。合適嗎?”豔豔說。
“你這個樓有多少平米啊?看着挺大的。”
“一千多平米,五百一平米賣的。”豔豔不用盤算手指頭就能說出來,她當時覺得很多了,可以很有錢有閒的過一段日子了,沒想到出來以後,錢越來越毛,自己花銷又大,應酬又多,還喜歡吸食點粉啥的,這樣一來,坐吃山空,日子越來越艱難了。賣樓的那些錢越來越少,眼看着就快沒錢了,她的心又着急起來。開始後悔起來,要是當初不賣了樓,說不定還可以重張開業。
德剛很老道的看了幾眼那個樓,說:“你虧的不是一點半點兒,這條路叫一馬路,是絳州市最繁華的路段了,絳州市自從建市這裡就是市中心,這麼好的地段,至少要在800元一平米,你只賣了五百,肯定是虧了,至少也的虧三十萬吧。”
一聽虧了三十萬,豔豔覺得心絞痛厲害,不覺目光一陣眩暈。
“當時我被王明江關在監獄裡,不知道外面的行情啊!”
德剛問:“你是按照建築面積賣的吧?”
豔豔很弱智的問:“什麼是建築面積?”
“建築面積就是包括建造這棟房子佔用的面積和公攤面積。”
豔豔一陣地失落:“我是按照使用面積賣的。”
德剛笑道:“那又虧了不少,至少十六萬吧。合起來你虧了至少四十六萬。而且賣的虧死了,這個地段要是過幾年說不定能漲到三五千一平米,那樣的話,你的樓至少也的值三到五百萬吧,你五十萬就賣了,和白送差不多。”
“公子,停一下車,我心疼的不行。”
德剛急忙把車停靠在路邊。
豔豔衝下車,靠在路邊的樹上一陣狂吐,
過了好半天,她重新坐回車裡,臉色蒼白,渾身無力。
“當時誰讓你賣的房子啊,你不是在監獄裡嗎?”
“是王明江,他說房子賣了,啥都解決了。”豔豔有氣無力地說。
德剛陰笑道:“這個王明江心眼可多了,手段也夠狠,人稱王閻王,說不定王閻王插手了這件事,我聽說他是警察局最有錢的人,第一個有手機,第一個買房子的人。”德剛的情報工作搞的也挺靠譜的。
豔豔聽到德剛的分析,覺得很靠譜:“我說他當時那麼的肯幫我,就差和我睡了,原來是看上我的房子了。唉!我真是老了被這小子算計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讓他知道拿了別人的東西日子也不會好過。”豔豔說的是咬牙切齒。
德剛很是贊同她的想法。
開了一會兒車,德剛說:“我倒是有個放到王明江的主意。”
豔豔把頭湊了過來:“公子,我知道你的主意多,這次我們一定整死他。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被他騙了那麼多錢我又沒地方說理,姐吃的是啞巴虧啊!這的多難受啊,姐有心臟病,說不定哪天就被氣死了。”
德剛說:“豔姐,你多保重,氣死了多不值啊,把他搞死多好。”
豔豔說:“行,反正我都是快死的人了,啥都不怕,這次我就和他幹上了。”
黑色轎車使出了市區,進入了蓮花區,然後過了南城,一路向南,來到了郊外的鄉下。
前面是一段土路,沿着土路走了一會兒,前面出現幾棟房子,其中一個大院子掛滿了紅燈籠。
門口一個小弟正在張望,看見德剛的車,激動的向這邊揮手示意。
德剛的車在大院裡停下。
他和豔豔走了下來。
車外,迎接他們的是劉寒和劉黽兄弟兩個。
劉寒年輕時候也是從一個打架的小混混開始混,三十年過去了,曾經的那些混混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只有他做出了一番事業,絳州市的煤礦資源,金屬資源幾乎都被他壟斷經營了,他也成了市政府的座上客,幾年前成了一名市裡的議員,對政府的決策可以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見,早就洗白了自己。而他的弟弟劉黽經營的客運公司,也有歌舞廳俱樂部,安保公司等多項產業。
德剛和劉寒劉黽兩兄弟一一握手。
劉寒很激動:“公子,前段時間掃黃行動我一直擔心你,後來聽說你去外地了,我這心才安穩下來。”
劉黽也說:“是啊,那段時間真是人心惶惶,生意一落千丈,豔豔姐,聽說你也進去了?”
豔豔長嘆了一口氣說:“可不是嘛,都是那個王明江鬧的,要不是他,蓮花分局的劉猛是給我面子的。”
德剛笑道:“那個劉猛就是個老狐狸,他的話也不能全信,這個人很狡猾的。”
豔豔提劉猛爭辯,“至少比王明江強,王閻王那簡直是吃肉連骨頭都不吐。”
劉寒也說:“王明江這個人是夠狠的,這是我出道以來遇到的第一個厲害警察,以後我們可得防着他,實在不行就除掉算了,花多少錢也值當。”
劉黽說:“上次公子不是請了一個島國的殺手嗎?後來那個殺手怎麼樣了?”
德剛苦笑:“別提了,完全不適應本土市場,好像現在還在監獄裡呆着呢,我也沒有過問。”
劉寒嘆了一口氣:“王明江這麼搞,將來只會反抗越來越激烈,川勝也進去了,很多人都進去了,現在除了我們這些老人,被打擊的連個後起之秀的年輕人都沒有,搞得我們培養個小弟都很困難。”
劉黽也跟着說:“現在的治安情況,完全不適合我們的生長,大家都偃旗息鼓了,就等着公子呢。”
德剛臉色鄭重:“快了,這種局面快改變了。”
這時候,劉氏兄弟才發覺大家一直都站着說話。
劉寒忙着請大家進去:“這是我搞的一個農家樂,平時也不接待外人,就是自己人玩樂,我讓人燉了農村老母雞,野生蘑菇,還有剛宰殺的野兔,今天晚上我們好好喝一頓。”
幾個人說說笑笑往裡走進去。
屋子裡擺設的很有農村的味道。
大花布的桌子。牆上掛着豐收的玉米,辣椒。
幾個頭戴青花布方巾的女孩在忙碌着。
劉寒讓人開了一瓶自釀的土酒。是那種加了年份酒醬自己釀造的,聘請了酒廠的師傅做的技術處理。
主菜還沒有端上來,上來一些花花綠綠的涼菜,拌菜什麼的。
劉黽打開了瓶塞,將酒全部倒在一個盛酒的容器裡。
一時間,酒香四溢,滿屋子酒的香味,還沒有喝,就讓人直呼好酒。
豔豔、劉寒、劉黽、德剛四個人坐在一起,吃着涼菜,四個人沒一會兒就幹了一瓶酒。
四個人臉上都有些醉意,臉色微醺。
劉寒看到還沒有上來主菜,有些不高興地沉下了臉,叫來管家詢問。
管家陪着笑臉說馬上就好了,說這道菜要求時間長,一定要燉的亂熟了才行,不然,老母雞的肉咬不動,就是得罪了各位了。
正說着,別的熱菜依次端了過來,有農村鐵鍋燉魚,鐵鍋燉兔子,都是地道的農家味道,肉食新鮮,味道純正,那種肉的香味是城裡注水肉早就失去了的味道。
幾個人大快朵頤的吃着。
又過了約莫半個小時,遲遲未到的農家老母雞終於上桌了。
調料加的足,時間燉的長,味道和新鮮的小雞風格迥異,讓人感嘆兩種食材的味道都是那麼的誘人。
四個人都挺能造的,尤其是豔豔,胖子一個,肚子上的肉比堪比老母豬的肥膘,吃的方面絕對不屬於任何男人。
不一會人功夫,上來的菜風捲殘雲,吃的每個人都鼓起了肚子,靠在椅背上,舒服的直不起身子來。
德剛剔着牙,酒喝的恰到好處,這正是他要的效果。
劉氏兄弟兩個用敬畏地目光望着他,豔豔則笑的桃花燦爛。
都知道他的到來不是吃飯那麼簡單,一定是有話要說的。
德剛神秘地拿出幾張照片分給衆人:“你們都看看,這個地方怎麼樣?”
衆人拿着照片看,看到的是依山傍水的一片土地,青翠,蒼莽。
綠樹掩映中有一個村落星星點點,散落其間。
德剛看着衆人疑惑不解地目光,笑着說:“這是塊坡地,佔地面積一千多畝,是絕佳的風水寶地。”
劉寒聽了大爲惋惜:“原來是一塊風水寶地啊,竟然被這些無知的村民住了,真是可惜了。”
豔豔也說:“這幫農民懂什麼風水啊,真是浪費。”
劉黽看的比較認真:“這些是他們祖輩居住的地方吧,你們看周圍都是耕地嘛。”
德剛說:“我已經和國土局的人說過了,這塊地很快就不是耕地了,這是一塊風水寶地,佔地面積一千二百畝,西起聖女峰腳下,東到靈芝園的姜河岸邊,南距離國道2.8公里,交通便利,市政府計劃明年完成土地收購,國土局已經把這塊地批覆爲商業用地了,目前內定由我們來運作這塊地方。”
衆人聽了不覺眼前一亮。
德剛問:“你們有興趣加入嗎?”
劉氏兩兄弟眼饞那塊風水寶地,想着自己加入,搞一兩套別墅也行啊。劉寒立即說:“公子這麼好的事情您都想着我們兄弟,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有什麼需要我們效勞的,一定照辦。”
豔豔跟着表態說:“公子,我這個人沒啥朋友,你能看得起我,我就是死了也要報答你。”
德剛點點頭,說:“你們說的話我都相信。目前情況是這樣的,這塊地位於南郊的靈芝鄉菩提樹村,過了年鄉政府就要和村民們談徵地的事情了,有些村民比較刁蠻,肯定不會走,到時候你們兄弟出面給我打通這個環節,最好是成立一個拆遷公司,有啥問題都推給政府解決。你們拆遷搞好了,我纔好搞開發。”
劉氏兄弟兩個聽了頻頻點頭:“公子放心,拆遷一個村莊不算什麼。”
德剛說:“可不能掉以輕心,這裡的村民都很刁蠻的。”
豔豔焦急地問:“公子,你看我適合乾點啥?”
德剛看了她一眼,說:“我打算開發一個別墅,還要建設一個會所,你經營過夜總會,有經驗,這個會所你幫我經營。豔姐,你是個有頭腦的人,幹得好,不僅僅是工資,也有你的一部分股份,將來我們一起發財。”
豔豔聽了,眼淚都掉了下來:“還是公子對我好,我豔豔今後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德剛揮揮手:“這些都是後話,來爲我們即將開展的事業乾杯。”
“乾杯。”幾個人豪爽地舉起了酒杯。
晚上,喝的有點多了,大家各自散去睡覺。
劉氏兄弟給德剛準備了兩個農家水靈的妹子按摩,醒酒。
又給豔豔準備了一個壯漢陪着繼續喝酒。
本來要睡着了的德剛被吵醒了,他想到給豔豔出的主意怎麼收拾王明江還沒有告訴她呢!他心裡又計劃了一番,覺得非常的可行。
南郊的靈芝鄉菩提樹村,也是蓮花分局治安管轄範圍,搞房地產是與民爭利的事,警察局肯定會出面,雖然自己走上層路線,但這個王明江要是出來搗亂,豈不是很麻煩?儘快解決掉他的存在是迫在眉間的事了。
他吩咐一個正在給他按摩的女孩說:“你把那個叫的很厲害的女人給我叫過來,說我有重要的事說。”
女孩聽了很猶豫:“她都那樣了,合適嗎?”
德剛說:“不合適也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