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來越癢了,啊,我快受不了了,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所有的地方都在發作,你們難道沒有一點感覺嗎?”這個傢伙抱着身子,突然倒在沙子裡,用力地在沙子裡磨蹭,希望用沙子與身體產生的磨擦令自己好受一些,“啊,啊啊!”
這感覺就像會傳染,其餘的人也不由自主地抱着身子,莫名地覺得身體的哪個地方正發癢,喬伊用力地吸口氣,不對,太不對勁了,這種感覺,絕不是心理作用,他迅速打開袖子,抽上去,看到胳膊上生出了幾個小疙瘩,現在還沒有擴大,但是……
那個地方的確是癢的,眼看着那個人拖着人往前走出去老遠,喬伊大喝一聲:“去,他們攔下來,所有人,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當聽到身後吉普車的轟鳴時,鷹眼放慢腳步,趁勢一屁股坐下去,身下的沙子濺得到處都是,一輛吉普車停在兩人身邊,車上跳下來兩個男人,荷槍:“喂,你們,跟我們走。”
鷹眼和地鼠被扔到一輛微型卡車的車廂裡,只有他們兩個,所有人像避瘟神一樣,藏得遠遠地,地鼠看着鷹眼,兩人的面貌都與平時大不一樣,尤其地鼠,臉上弄得毀容一般,還有一股子難聞的味道,他喘着粗氣,鷹眼擰開水壺,滴了些水在他的嘴脣上。
地鼠不禁吐槽,遊天一的確了不得,不知道配了什麼藥,瞬間發揮作用,讓自己生出這一臉的膿包不說,還讓嘴脣和喉嚨刺痛,真像在沙漠裡呆久了,飽受侵襲的人。
不過,出這個主意的還是眼前的隊長,鷹眼,看着隊長,地鼠無力吐嘈,賤啊,鷹眼主動願意出演中毒的那個,可自己說猜拳,誰輸了誰扮,地鼠閉上眼,剪刀石頭布,如此簡單的遊戲,自己閉着眼睛都能贏,可是,偏偏,輸了……
臉上有膿包是真的,吐來的血也是血漿,不過,是遊天一混出來的,爲抓住吐血的時機,地鼠一直默默準備,直到認爲合適,才吐出來,事實證明,正是時候。
現在,鷹眼靠在車廂邊緣,隨着車體的搖晃,昏昏欲睡,地鼠也是如此,出乎意料的是,沒有人來搜他們的身,突然,卡車顛簸了一下,停下,有個人跳下車,離車廂遠遠地:“喂,前面怎麼走?指路。”
鷹眼假裝沒有力氣,小心翼翼地站起來,望向遠方,手指顫顫巍巍地伸出去:“前面那裡,已經快到了,我們上次就在那裡。”
車下那人想了想,將一個指南針扔給鷹眼:“喂,從現在起,你開始指路。”
那人又扔來一個對講機,這對講機可以和這人對話,鷹眼使個眼色,從現在起,兩人不能亂開口說話了,在鷹眼的指揮下,兩輛吉普,兩輛卡車行有條不紊地行駛在大漠裡……
在鷹眼的一路指點下,這行人避過了達夫所在的大本營,直接朝着遠方駛去,達夫看着沙漠的一側黃煙瀰漫,車隊呼嘯而去,拿起望遠鏡:“是喬伊的車子。”
“他們去哪裡?”明娜站在喬伊身後,不解道:“和你也沒有任何商量。”
“不用理會他們,喬伊帶的那些人……”達夫欲言又止,順勢將明娜拉到自己腿上,輕輕撫過她的大腿:“那些傢伙,我可不喜歡。”
“不知道,感覺,那些傢伙沉默寡言,只聽喬伊的。”達夫將頭埋進明娜的胸前,感受着那片柔軟:“明娜。”
“什麼事?”明娜感覺到一絲異樣,這種感覺令她毛骨悚然:“達夫,你有事情瞞着我?”
“不,怎麼會。”達夫看着明娜,輕撫她的後背,溫柔地說道。
明娜的手心出汗,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遠處,剛纔車隊過去帶起來的煙塵已經消失了,在鷹眼的指揮下,車隊有如快馬,一路朝着預想的目標而去。
在車隊還沒有停下之前,車上已經有人看到遠處,有一抹紅色飄浮在沙面上,“喬伊先生,快看,是那朵紅色的花嗎?”
遠處,那朵大紅的顏色份外引人注目,鮮紅,亮得發光,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引人注目,眼看越來越近,鷹眼喝斥道:“所有人都停下。”
喬伊示意所有人停車,鷹眼跳下車,剛剛下車的人馬上避到一邊,避得遠遠地,鷹眼說道:“你們怕什麼,我們已經來到目的地了,剛纔的東西看到了嗎?就是那樣的紅色花朵,只在秋季有,而且那不是花,其實是葉子,現在這一株,救一個人的量都不夠,還需要更多。”
“這附近一定還有,只是需要花費時間去找,我建議暫時停在這裡,直到找到足夠的解藥。”鷹眼說道。
“等等,我們如何知道那東西對病菌有用?”喬伊說道:“來人,把那個東西找到,先給車上的傢伙試試,如果真有成效,再說不遲。”
鷹眼冷笑道:“我好心提醒,你處處提防,也好,我的同伴現在急需要一點解藥,你們主動讓出來,我們就笑納了,希望你的人快些。”
早有兩人傢伙下車後奔過去,將那株紅色的植物採來,鷹眼取過來,跳上車,將植物揉成汁,汁液沒有服下去,而是滴在那些膿包上,看着他的動作,喬伊道:“爲什麼不服用?”
“這點量根本不夠。”鷹眼淡淡地說道:“你們要看成效,我們用最快的速度驗證。”
“啊……”那汁液落到臉上,雖然清涼,但伴隨着一股刺痛,地鼠痛苦地蜷縮着身子,一舉一動均是真實,地鼠看着鷹眼:“啊,疼,太疼了……”
就像蠟油落在身上一樣,刺痛起來的時候,就像蠟油不停地滴下來,之前的清涼徹底消失了,他痛苦地蜷縮着身子,但是,臉上的膿包卻突然破開,鷹眼張開手,不敢觸碰,底下衆人不忍直視,轉過身去,地鼠張開手,五指張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