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姐妹花送回家之後,潘紅升趕緊買了點禮品和酒;隨即驅車趕往許舒家。
在三個女人之間折騰了這麼一大圈,着實耗費心力;然後更讓他頭疼的事情還在後面,如何去見許岩石真是件難度至少六顆星的任務。
許岩石那張固執,曲線分明的臉歷歷在目,他隱約還記得自己當年是如何跟他一邊喝酒一邊保證如何如何善待許舒。
許岩石的拳頭已經對潘紅升構成不了什麼威脅了,問題是自己該如何面對那張臉?
這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承諾,潘紅升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只能怪自己年少青衫薄,豪言壯語說的太雄壯!只愛許舒一個……只有當時那個情感上白紙一張的青澀少年能說出來。
車子在許岩石的家口緩緩停下,根據許舒給的地址,他們的新家應該就在這裡。
反差有點大,許岩石真是想開了,終於把自己積攢多年的私房錢拿出來享受了,當初住的單元小樓,已經變爲獨門獨院的三層小樓,比潘紅升當時跟姐妹花住的別墅還要更勝一籌。
看來許岩石又換了次房子,真心的想好好的補償補償這些讓年許舒吃的苦了。
想想這位昔日的金江風雲人物也是,居然可以隱瞞自己的女兒這麼多年,明明自己是那般厲害的角色卻偏偏佯裝成一副平庸的樣子,真是用心良苦。
他這樣做其實不僅僅是爲了遵守與唐影之間的協議,還收到一個意外的效果,許舒在這種平凡的背景下沒有像某些有錢人的孩子那樣只知道排隊飆車夜店和濫交,活的起碼像個人。
像許岩石這種靠自己的拳頭拼出天地的人,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走自己的老路,更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成爲寄生蟲。
潘紅升在門前猶豫着,他還沒想好開場白;但是門卻自己開了,一個身穿白色休閒服的中年漢子走了出來,手裡拿着幾個空牛奶瓶。
“紅升!你個臭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衣冠楚楚的許岩石還真是讓人有些認不出來,那風度,那氣質簡直是大學教授的範;還是那種特酸特人文的那種。
“哦,呵呵……”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潘紅升不知道該說什麼,臉上掛着呆滯的傻笑提着東西下了車:“我剛回來沒幾天,處理點事情,一直沒顧得來看您了……”
“哦!沒事沒事!忙正經事要緊!”許岩石大手一擺,一說起話來立刻原形畢露:“我就喜歡務實紮實的年輕人!那些個有點錢就整天東遊西逛耀武揚威瞎找事的死孩子,我最看不慣了!”
潘紅升感到對方眼神中飽含着的那份親切,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一般,搞得他更加侷促不安:“許叔叔……我……”
“還叫我叔叔?你小子,裝傻不是?”許岩石笑着一隻手打在他肩膀上:“你小子莫非是有異心?忘了當年跟我說的話了?”
潘紅升就像被仙人掌親了一下似地,連連搖頭:“不不不……”
兩人正在以這種方式進行寒暄,突然有人在背後嚷道:“這裡是許岩石的家嗎?掛號信!真是的,都有點超重了,爲什麼沒有退回那……”
潘紅升趁機可以在一邊緩口氣,看着許岩石拆開信。
“啪嗒。”信裡似乎夾着什麼東西,從白色的紙張中掉落出來,兩人一起低頭往下看去……
子彈?潘紅升驚訝的看看許岩石,感到有點不可思議:誰居然敢給許岩石郵寄子彈?這種幼稚的威脅手法現在還有人在用?
“有麻煩嗎?”他明白許岩石一般不會有什麼麻煩,一旦有麻煩,就是大麻煩!
“沒事,一個朋友開個玩笑。”許岩石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笑着拍拍他的後背:“你先進去跟小舒聊聊吧……本來咱爺們該喝一口去,我去外面買份報紙。”
潘紅升無奈了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個人性子很倔強,他不想說的事,自己怎麼問都沒用的。
“快進去吧!”許岩石打開門喊了一嗓子:“小舒,小舒!?紅升來了!快出來!”
“哦!來就來了唄,又不是什麼大人物,還要通報啊?”許舒話雖然這樣說,語氣中卻透着一股子興奮勁:這小子,總算是良心發現了!
潘紅升明白許岩石這是在用女兒拖住自己,不讓自己參與處理他的恩怨,但越是這樣潘紅升越是好奇:到底是誰敢招惹這尊佛?
他確信在金江能與之抗衡的,幾乎沒有!即便是高家武館的高老爺子,頂多也就與其勉強拼個旗鼓相當。
許岩石會被人威脅,這簡直是個笑話,一個冷笑話。
許舒懶洋洋的從裡屋走了出來,看着她一身睡衣睡褲打扮的樣子很是妖嬈,尤其是穿着人字拖的白白小腳丫着實讓他嚥了口吐沫。
“你們先聊着,我去去就來!”許岩石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走的很倉促的樣子。
潘紅升看着眼前姿態婉約豐饒的許舒,心裡真是不知道該顧那一邊,許舒看到自己來剛剛臉色好看點,若是這個時候離去……
但若是不去,許岩石那邊出了什麼狀況怎麼辦?雖然他相信許岩石的實力,他心裡明白:敢動許岩石的,絕對也不是善茬!
“你還知道來啊?算你以後點良心!”許舒看來還有些餘怒未消的樣子,白了潘紅升一眼:“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莫非是見完我之後還跟其他佳人有約?真是忙乎啊,算了,我可不敢耽誤您的寶貴時間,您還是去陪別人吧!”
“許舒,別這樣……”潘紅升明白自己此時要用最有限的時間來哄好許舒,這樣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全力去援助許岩石。
並且,還儘量不能讓許舒知道實情!
若是許舒那丫頭知道了,估計又多了一個麻煩,她一定拼死拼活的要跟去……使得場面更加混亂不堪。
問題是,短時間內鬨女孩子的技巧,他並不擅長!看着眼前嬌柔似水帶着幾分怨氣的許舒,聽着滴答滴答猶如死神節奏般的時鐘轉動……一滴冷汗從額頭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