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國內,只要有足夠的經濟實力,想仿建唐王老城區的東南角,那還是易如反掌的。
關鍵這兒不是國內,而是在俄羅斯的邊陲森林中,一個過了八十年都未曾找到答案的詭異事件突發點,備受俄當局關注的地方。
陸寧簡直是無法想象,某些人當初在仿建這些建築時,得費了多大的工夫,才能瞞過俄羅斯當局;得用多久的時間,才能搞出這些東西。
這就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工程,可它偏偏存在了。
目前來看,存在的目的好像就是讓陸寧一家人團聚一個晚上。
耗費那麼多無法想象的人力物力,卻只爲了這點小事,這是不是有些太浪費,太扯淡了?
這座被仿建的老城區,肯定還有別的用途,只是嶽婉晨不知道。
她都不知道了,陸寧自然沒處去猜測,只能笑了笑說:“既來之,則安之吧,反正無論那些人爲啥這樣做,我早晚都會知道的。吃飯,飯都涼了。”
“你吃,我已經吃飽了。”
只吃了幾根西芹,喝了半杯小酒的嶽婉晨,把飯菜都推到了陸寧面前。
陸寧知道她現在沒啥心情吃飯,所以也沒客氣,拿起筷子低下頭,甩開腮幫子狼吞虎嚥起來。
嶽婉晨早就知道陸先生是飯桶級別的,所以別看只准備了兩碗白米飯,但架不住盛飯的碗大,就是那種大海碗,要是讓她吃的話,估計她得吃兩天。
陸寧吃飯時,嶽婉晨左肘支在石桌上,左手託着下巴,就這樣靜靜的望着他,雙眸中帶着暖暖的滿足神色。
當女人用這種眼神看一個男人時,只能是在兩種情況下,一種就是看他很喜歡吃自己做的飯菜,另外一種則要聯想到牀上發生的某件事。
只要能讓男人對自己在牀上的表現,對自己做的飯菜滿意,女人就會感到很幸福,很滿足了,至於其他的都是神馬浮雲而已。
“看啥呢,沒看過我吃飯?”
把所有飯菜都波瀾到自己嘴裡後,陸寧才滿意的拍了拍肚皮,打了個飽嗝。
“我發現,原來看豬吃飯,也是一種享受。”
嶽婉晨吃吃的笑着,媚眼如絲的樣子讓人心中發癢。
“哦,是嗎?”
陸寧斜着眼望着她,問道:“那麼被豬拱倒後呢,更是一種享受吧?”
“討厭,你是三句話不離本行。”
嶽婉晨好像真把自己當做剛結婚的小媳婦了,嬌嗔着擡手屈起中指,要在陸寧腦袋上敲個暴慄。
陸寧反手一抓,鎖住她手腕稍微用力,就讓她驚呼一聲擦着桌沿癱倒在了他懷裡,坐在了他腿上,纖細而又結實的腰肢被他摟住,在左耳垂上輕輕咬了下下,低聲問:“要不要再回屋子裡,讓你再享受一下?”
嶽婉晨反手,勾住陸寧的後腦勺,昂起下巴給他來了個高難度的香吻,眯着雙眸吐氣如蘭的說:“等、等晚上吧。你剛吃飽,不適合做那種劇烈活動,咱們外出散散步?”
“散步,好啊。”
陸寧回頭看向大門口,淡淡的說:“我也很想遊覽一下遠在異國的故鄉--毛驢呢,它也走了?”
“那不是毛驢,只是一條與毛驢完全相似的狗。”
“你怎麼會肯定?”
“我就是能肯定。”
“我父母告訴你的?”
“不是,我自己看出來的。”
“又是直覺?”
“不是。”
“那是啥?”
“去外面說,我去換身衣服。”
嶽婉晨從陸寧懷中站了起來,嫣然笑笑扭着腰肢快步走進了西廂房內。
她再次出現在陸寧視線中時,已經換上了一件有着黑色斑點的束腰連衣裙,腳下踩着一雙細高跟寶藍色小皮涼鞋,十個蠶寶寶也似的趾頭上,塗着同樣顏色的指甲油,輕易就能讓多看幾眼的男人覺得口乾舌燥。
“走,我帶你去參觀你的故鄉。”
嶽婉晨踩着小高跟鞋咔咔走過來後,牽起陸寧左手走向門口。
陸寧很乖的樣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後面,眼光自然落在她左右搖擺的雙臀上。
走出衚衕的這一路上,根據陸先生的細密觀察,嶽婉晨裙子下是真空的--真不要臉,這女人是沒救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真空穿裙子外出逛街,成了西方某些國家那些追求快樂的時尚妹妹最熱衷於做的事,現在大有向全世界蔓延的趨勢。
這對男人來說,絕對是一大福音:但願能颳大風,阿門。
衚衕外面沿河的街道上,就跟陸寧昨晚剛來時那樣,空曠曠的沒有一個人。
站在衚衕口向東邊看去,就能看到青石板小橋,小橋那邊的森林。
昨晚陸寧走過這條街道時,還曾經在食品加工廠的圍牆外面,聽到過小孩的打鬧聲,不過現在那裡面也是死一般的寂靜。
“別找了,除了你和我之外,就再也沒有第三個人了。這兒,現在屬於我們。”
嶽婉晨看陸寧很有想翻過圍牆看看的意思,就頓了下他的左手輕聲說。
陸寧依舊盯着圍牆那邊,問:“如果昨晚我剛來時,就進去看看呢?”
“那你就會看到在你老家才能看到的人。”
嶽婉晨回答。
陸寧扭頭看着她:“那些人也是假的吧?”
“但你表面上看不出他們是不是假的。”
“他們怎麼會走了,爲啥不留下來?”
“因爲你已經答應要留下來陪我七天了。”
嶽婉晨淡淡的說。
陸寧又問:“我如果沒答應呢?”
嶽婉晨好像笑了下,只是那笑容沒來得及綻放,就迅速收斂,用更平淡的語氣說:“如果你不答應,非得要走,那麼就會死很多人。你每走一步,就會有你認識的一個家鄉人,死在你面前。上到八十歲的老翁,下到三歲的孩子。”
“他們爲啥非得讓我留下來?”
陸寧被嶽婉晨牽着的左手一翻,反過來握住了她的手,稍稍用力攥了下。
“不知道,就像我也不知道,我的命運爲什麼會這樣悲苦。”
嶽婉晨的回答,很是簡潔幹練,帶有哲理性。
陸寧笑了:“這是個陰謀。”
“陰謀之所以稱之爲陰謀,那是因爲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你永遠想不到它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嶽婉晨說話越來越深奧了,這讓陸寧覺得很不習慣,牽着她的手走下了河堤:“現在跟我說說,你怎麼知道毛驢是假的?昨晚我這個當大哥的,都沒分辨出來。”
“昨晚你在看到你的老家後,肯定會心緒不寧,無法集中精神來感受某些不同,分辨不出毛驢的真假,也很正常的。”
被陸寧牽着手走下河堤後,嶽婉晨跟在他身後,沿着紅色花磚鋪就的小道,向西信步走去。
他
們的影子被映在清澈的水面上,小風吹來蕩起微微漣漪時,倒影就顫巍巍的模糊了起來。
陸寧看着水面上攜手漫步前行的男女,忽然覺得很可笑,也很荒唐。
“其實,我分辨毛驢真假的原因,還是很可笑,很荒唐的。”
這時候,嶽婉晨說話了。
陸寧擡頭看向了她。
嶽婉晨在喝了一點千日醉後,本來就有些紅豔豔的臉頰上,顏色變得更加重了,這證明她現在有些難爲情。
真稀罕,現在的她也會難爲情?
陸寧想到這兒時,嶽婉晨掙開他的手,彎腰在路邊採了一朵小野花,放在小鼻子下輕輕嗅了下,才低聲說:“你該記得,在英國西南郡時,跟我相依爲命的毛驢,爲什麼要扔下我獨自逃出去。”
“爲啥?”
陸寧問出這倆字後,猛地明白了。
毛驢陪同林舞兒前去羅布泊深處尋找陸寧時,遇到了假扮他的郭易秦。
林舞兒相信了郭易秦,毛驢卻看出了破綻,立馬露出了敵意,衝他呲牙狂吠,撕咬着二哥的褲腳讓她抓緊遠遁。
郭易秦被一條狗子識破後,羞惱成怒下要痛下殺手時,毛驢只能撇下林舞兒獨自逃生,遇到了嶽婉晨,然後‘倆人’就相依爲命,走出大沙漠滿世界的尋找陸寧下落。
後來轉到英國西南郡時,嶽婉晨所中的淫、毒越來越厲害,她又不敢亂找男人,最後非常糊塗的把主意打在了毛驢頭上。
唉,誰讓這狗子是陸寧的兄弟,又是個雄性動物呢?
發覺嶽婉晨對自己不懷好意後,驢哥被嚇壞了,搶在被禍禍之前倉皇逃竄,卻遇到了陸寧,把他帶來了酒店。
雖說驢哥成功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軀’,嶽婉晨也在第二天就獨自閃人了,但她卻給毛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於每次看她時,眼神都會相當古怪。
昨晚那條酷似毛驢的狗,連心緒不寧的陸寧都能騙過,卻沒有騙倒嶽婉晨,就是因爲它在看她時的眼神很正常。
有時候,正常的東西反而變得不正常了。
嶽婉晨想打毛驢主意這件事,也就是她跟陸寧知道了,仿建唐王老城區的那些人,卻做夢也想不到,迷人的小晨媳婦,曾經跟毛驢有過那段不能說的經歷。
看到陸寧先愣怔了下,就露出古怪的笑容後,饒是嶽婉晨已經把她的臉皮狠很踩在了腳下,可還是有些不自然,用眼角瞅着他問道:“我是不是很賤?”
“能說出這句話,就算不上賤了。”
陸寧拿出香菸,坐在了河邊的一塊石頭上。
爲方便是散步的市民們稍事歇息,唐王政府在河邊安放了很多塊這樣的石頭,頗受大家的好評。
嶽婉晨也坐了下來,屈起雙膝很是淑女的樣子,微微揚着下巴看向西邊。
再往西走不遠,就是森林了,層層疊嶂的看不到路,只能看到河水從森林中蜿蜒流淌過來。
“吸菸嗎?”
陸寧把煙盒遞了過來。
“不。”
嶽婉晨搖了搖頭,說:“我唯有在緊張害怕時,纔會吸菸,現在我心裡很平靜。”
陸寧拿回煙盒,說:“心態平靜最好了,這樣才能想到很多事情。”
嶽婉晨把下巴擱在膝蓋上,歪頭看着他:“現在,你可以問了。”
陸寧想了想,才說:“我想知道龍頭跟九幽夫人之間,到底是啥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