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放…放了我。”
天狼說完後,忐忑的望着江波道。
江波點頭:“你走吧,我說話算話。”
天狼大喜,朝着遠方跑去。
遠處泰勒有些詫異的看了江波一眼,她本以爲江波是個徹頭徹尾的冷血殺手,沒想到最後時刻,還是在他身上看到了閃光的地方。
哦,不是閃光,是相對來說不讓人那麼討厭。
只是泰勒不知道的是,在天狼走後,江波手下一個女孩悄然後退,消失在了夜色中。
這一現象,夜鬼發現了, 不過他沒有告訴泰勒。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在保全泰勒的安全前提下,成功找到那個能治療小按安娜疾病的人。其他的事情,只會節外生枝。
休息了這麼長時間,江波總算是恢復了些力氣。他望着遠處已經出現朝霞的天空,在手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夜鬼的身體瞬間緊繃,雖然眼前這個神州人連他的一招都擋不住,但之前的血腥場面,卻讓他一刻也不該放鬆。
在一個如此危險的戰爭頭子面前,特別是泰勒還在對方攻擊範圍內,再怎麼謹慎也不過分。
江波望着夜鬼眼神中的凝重,心中暗送一口氣。他之前刻意讓虎妞一個腦袋一個腦袋的砍,未嘗沒有震懾眼前這個銀級大高手的想法。
這個泰勒的貼身保鏢,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江波沒有絲毫信心,去戰勝他。所以他只有震懾,將自己塑造成嗜血殘忍的戰爭犯,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既然目的達到了,接下來便是聊聊了。
“我們還要在天亮前趕回賓館,有什麼事情直說。”江波望着泰勒說道,神情漠然,語調毫無波動。
泰勒有點詫異,對於江波這個人產生了濃濃的好奇。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時,泰勒只當他是個保安,普普通通的永遠不可能和他產生交集的保安。
後來,這個男人向安娜騙取自己的電話號碼,泰勒就把他當做了有點小聰明的保安。但那終究還是保安,哪怕這個保安和自己那三個目標都有關係,她依舊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今晚,這個保安華麗逆轉,變成了一場小規模戰爭的策劃者,並且血腥而殘忍的砍下了好幾名戰俘的腦袋,給泰勒來了個形象大顛覆。
特別是現在,這個疑似保安的男人用平靜到甚至有些冷漠的眼神注射着自己,泰勒突然覺的有點不舒服。
這種感覺讓她很討厭,卻又不知道具體討厭在哪裡?
江波望着泰勒,眼神平靜默然。雖然不得不承認,他從高中時便十分迷戀這個國際巨星,但此時雙方處的地方,不是宴會,不是選美大賽,而是硝煙遍佈的戰場,他必須保持絕對的冷靜,將雜念排除在外。
“我想和你手下的三個女人談談。”
泰勒穩了穩有些複雜的心神,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江波詫異,隨即問爲什麼。
泰勒想了想,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就說只是聊幾句話,用不了多長時間。
江波沉默了片刻,同意了。
泰勒大喜,第一個找上了司夢。在她看來,司夢無疑是選美大賽上最特殊的人,而且看她滿身鮮血的樣子,顯然之前也經歷了殺戮,完全符合家族預言師的預言。
兩個女人來到角落,不知道在談些什麼東西,之後泰勒一臉失望,又把小水叫了去。
得到的依舊是失望,沒辦法,泰勒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虎妞身上。
虎妞剛剛埋了自己的三個姐妹,心情正是壓抑,泰勒剛問一句話,便被她頂了回去。
泰勒茫然了,通過剛纔的詢問,這三個神州女孩,好像並不符合自己的要求。但預言師的話是不會錯的,他說有,就一定有人能夠治好安娜。
“難道那個人是別的國家的選美小姐?”
泰勒心事重重的想着,然後對夜鬼道:“咱們走吧,明天我挨個找人問一下。只是這樣小安娜的病情就瞞不住了,真是苦惱!”
身爲整個塞恩家族的小公主,如果被外人得知小安娜患有怪病的話,只怕會對家族產生不利的影響。
夜鬼點頭,護着泰勒向着原路退去。只是兩人在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江波的喊聲。
“聽我的手下說,你在找一個能治病的醫生?”
安娜的腳步驟然停滯,她轉身警惕的打量着江波,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江波摸了摸鼻子,道:“雖然我沒有醫生執照,但我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心理醫生。如果你的病人有精神問題的話,想來我能幫上忙。”
江波的話,猶如一道閃電,照亮了安娜的腦海。她呆呆的望着江波,想起了很多之前沒有留意的事情。
比如,今天的選美大賽上,那三個神州女人雖然特殊,但仔細想想,最特殊的,還是眼前這個男人。因爲他,發生了**事件,羣衆暴動事件。
而今晚的殺戮,也是由這個保安引起的。(上帝,原諒我用保安來稱呼他,因爲我實在不想和一個殘暴無情的戰爭犯發生交集。)
最最重要的是,江波是這三個女人的老大啊。如果沒有他帶着這羣女人從神州趕來外蒙,那麼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說到底,最特殊的人……是這個保安啊!
想通這一切後,泰勒的眼睛驟然明亮起來。顧不得埋怨自己之前先入爲主的思想,泰勒興奮的朝着江波走去。
夜鬼差點嚇死,一把拉住泰勒道:“危險!”
泰勒止住腳步,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就算江波真的是預言師說的那個人,但把真的要把可愛的小安娜交給他來治療嗎?
泰勒的腦海中,禁不住的出現了小安娜扛着比自己還高的***,頭戴藍色貝雷帽的可怕場景了。
“波哥,時候不早了,天亮前還要趕回去。”
張龍對着江波說道。
江波看了看天色,衝着對面的泰勒喊道:“沒事我們就先走了,對了,今晚的事情希望你能保密,否則我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說完,江波一羣人收拾了一下,麻利的鑽入密林中,沉默而迅速的朝着來路趕去。
原地,夜鬼臉色難看的說道:“竟敢威脅我偉大的塞恩家族,真是不知死活。”
泰勒揉了揉有點疼的腦袋,道:“我們也回去吧,明天還有慶祝宴會,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
江波一羣人,總算是在天亮前趕回了賓館。然後洗漱,換衣服,忙完後正好上午十點鐘。
勤勞的翻譯扎克準時前來敲門,邀請江波她們參加中午的頒獎儀式和歡送宴會。
“咦,你們怎麼少了幾個人?”
扎克望着人數減少的隊伍,疑惑的問道。
江波笑着解釋道:“那幾人臨時有事,都回國了。”
江波身後,虎妞眼眶微紅,她戰死的那三個姐妹,連屍體都不能運回國,只得葬在異國他鄉。
這便是跨境作戰的悲哀,人死後,魂魄只得常年飄蕩在祖國外的土地上。
司夢拍了拍虎妞的肩膀,低聲道:“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我們會把她們接回去的。”
扎克奇怪的看着這一切,不過他也沒多問,驅車將一羣人載往本市最大的酒店。
江波帶着人,踏入金碧輝煌的酒店,看到裡面已經來了不少人,有帶隊的,也有旅遊小姐。
江波他們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下,便閉目養神起來。昨晚一夜沒睡,趁着典禮還沒開始,正好補充一下睡眠。
睡的迷迷糊糊間,江波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胳膊,睜開眼睛,發現竟然是安娜。
“先生,醒醒。”安娜一邊晃着江波的胳膊,一邊說道。
“原來是安娜啊,有事嗎?”江波無精打采的說道,他昨晚惡戰了一晚上,加上身體還有傷,實在是困的厲害。
安娜眨巴着琥珀色的眼睛,問道:“聽我表姐說,你是一個醫生嗎?”
尚處在迷糊中的江波,輕輕點頭。
安娜眼睛亮了起來,問道:“那你能治好我的病嗎?”
江波聞言,笑了笑,道:“我可不會看頭疼腦熱這種病,我是心理醫生。”
安娜的眼睛更亮了,“我得的就是精神疾病,先生,你一定要救我。”
江波望着小安娜,睡意逐漸散去。他想起昨晚泰勒的表現,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江波忍不住捏了捏小安娜的臉蛋,問道:“先生最喜歡給人治病了,但你告訴我,你得了什麼病?”
安娜望着這個讓自己倍感親切的神州先生,心中泛起了掙扎。昨晚表姐回來後,就告訴了自己江波便是要找的那個人。當時安娜很興奮,心想自己之前的猜測果然沒有錯,先生纔是最特殊的人。
但表姐卻語調嚴肅的警告自己,不要和先生接觸,更不能告訴他自己的病狀。
“說?還是不說呢?”安娜陷入了掙扎之中。
就在這時,穿着一身紅色禮服的泰勒走來,拉過了小安娜的手,警惕道:“你們剛纔在談什麼?”
江波望着一身大紅的泰勒,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貪婪的享受着那份來自女神的芬芳,只不過他的眼神卻是清明無比,問道:“我想,小安娜的病我能幫上忙。”
泰勒聞言,道:“我可不想把妹妹交給一個戰爭販子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