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就沒有再開過出租車了。”司機師傅搖了搖頭。
那個出租車司機的事情，整個華夏城小鎮的人，基本都聽說過。
傳聞那個出租車司機被砍了一隻手，出租車當晚被焚燒在了鎮中心。只因爲他載着的是虎牙會老大的女朋友。
這女人消失了幾天，估計在外面有了男人，或許是在幾天後意識到跟着虎牙會的老大要保障一下，所以就好死不死地回來了。
虎牙會的老大，宋老虎，十八歲接手虎牙會，爲人陰險，伎倆很多。
他在這個女人的隨身的lv包包的logo上裝了監控。這個女人偷男人的事情他看的一清二楚，所以這個女人回來，也不得善終。
至於那個出租車司機爲什麼會被燒車剁手，完全是因爲牙滿當晚的心情不好。
在華夏城這樣的地方就是這樣，如果你足夠狠，就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可以凌駕在所有人之上。但是如果你只是這個地方的螻蟻，那麼就會因爲某個人的不開心，家破人亡，手足分離。
“所以啊，在華夏城，還是小心點好。”司機師傅說着，往回開走。
陳默隻身過了華夏城的安檢，他的身上除了打火機之外，在沒有任何金屬的物品。於是順利過關。
“目標到鎮裡了，老大。”出租車司機對着對講機說道。他將自己頭上的帽子摘下，點了一支菸，煙霧順着寸頭輕輕飄起。
“辛苦了，寸頭。”對講機那頭，傳來呂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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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盯這個人？”寸頭問。
“我有線人在裡面，這個人和射天狼有聯繫。”呂陸劇烈地咳嗽着，回答道。
……
陳默按照之前的約定，來到了華夏城漢武街的一間小麪館裡。
這間麪館在燈紅酒綠的華夏城內，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陳默推門走了進去，看到一箇中年婦女在用最原始的方法制作手擀麪。即便是在華夏，這個年代已經很少有人用這樣的工藝來製作麪條了，更何況是在烏克蘭這樣的異國他鄉。
“你的客人來了……”中年婦女停下手上的動作，並沒有說出歡迎光臨這樣的話，她只是對着麪館的角落這樣說道。
“我在這邊。”一個好聽的聲音想起，一個穿着淺色連衣裙的姑娘坐在麪館的角落的桌子上，破舊的風扇精疲力竭地在頭頂吱吱呀呀地轉着。看着破舊的風扇，有看了看正在做手擀麪的中年婦女。陳默彷彿在這一扇門的距離上，從屬於華夏城的燈紅酒綠中，穿越到了其八十年代。
這讓人感覺很奇怪。
“我給你點了雞絲麪。你可以不吃，但是飯錢你要付。”蘭陵月一邊津津有味地吸着粗瓷碗裡的麪條，頭也不擡地對陳默說道。
陳默坐下來，從桌子上的茶壺中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
他長出了一口氣掏出根菸來，點着後，對依然沒有擡頭的蘭陵月說：“你們射天狼這麼大的組織，幹嘛盯着我這個小蝦米。”
陳默的開門見山，讓蘭陵月吃麪的動作有些停頓。
這時她才第一次擡頭，抽出一張面巾紙將嘴巴擦了擦。說：“首先，並不是射天狼盯着你不放，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個人行爲。還有，你不是蝦米，你是一條鯊魚。”
“你這算是誇我呢
？還是？”陳默說話的時候，中年婦女將一大盆雞絲麪端了上來。沒錯，的確是一大盆。
這間麪館的招牌上有個狼頭的標誌，說明這裡是受射天狼保護的。一路走來，陳默注意到，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店鋪，標着虎頭的標誌。陳默猜測，這應該就是虎牙會的標誌了。
陳默掰開筷子，嚐了一口面前大盆裡的麪條，味道還真不錯。
“我的私人事情辦完就離開這裡，不妨礙你們社團阻止發財。美女你就別老是盯着我了。上次我朋友殺了你們的狼，純屬意外，你知道，在切爾諾貝利那種地方，遇到所有的生物都只有幹掉對方這一個選擇。”
陳默開始大口吃麪，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自從來到這個鳥地方就沒吃過一頓飽飯。
“加入我們。”蘭陵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陳默被面條嗆住。
“雖然我不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但是加入黑社會這樣的事情，還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陳默驚愕了一會，然後低頭繼續吃麪。
這面味道真好，陳默頓時間從如此大的盆中，感覺到了來自手擀麪婦女滿滿的自信心。只有味道足夠好，這樣一盆面纔會被食客消化掉。
不過後陳默才發現，這完全是自己的誤解，之所以用這樣的盆，另有原因。
“首先，我們不是你口中的黑社會。其次，你可以不加入，我只是在詢問你的意見而已。”蘭陵月如是說。盯着跟在陳默身邊的小不點。
“你的貓和你一樣。”蘭陵月又說。
“你怎麼罵人呢……”陳默擡頭看了看她，繼而有心想，自己哪裡可以和身邊的這隻靈獸相提並論，這不是罵人，這簡直就是罵貓啊。
“你們，都不簡單。”蘭陵月說話的時候，丟了兩塊骨頭給小不點，小傢伙看着掉在自己身邊的骨頭，用小爪子撥拉了一下，看了一眼就沒有什麼反應了。
平時有限的時候，它或許還玩兩下骨頭，但絕不會吃。現在它知道自己的主人正在和別人談判呢，所以自然不是處在悠閒的狀態。
陳默沒有說話，繼續低頭吃麪。
“有點意思。”蘭陵月說。
陳默將一盆面吃完後，不可思議地看着空空如也的面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可以幹出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
“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陳默說。
這時擀麪的中年婦女過來，將一張賬單遞了過來。“一共兩千八。不能刷卡。”
陳默口中的茶水噗嗤一下噴了出來，噴了小不點一身。
小不點甩了甩身上的毛，一臉嫌棄地看着一點也不淡定的主人。
“哦，忘了算茶水錢了，給您湊個整，一共三千。”擀麪婦女繼續說到。
陳默聽着這個從之前自己進門就一直十分淡定的婦女，其實這個婦女第一眼就給人一種深藏不露的感覺。
只不過讓陳默沒有想到的是，他猜中了開頭，但是沒有猜對結尾。當這個婦女將三千說成三十塊一樣輕鬆的時候。陳默才意識到自己進了一家黑店了。
如此看來，這間之前在陳默看來和華夏城格格不入的小黑店，算是和這個污濁的環境相濡以沫了。
蘭陵月微笑着看着陳默，像是看出了這個傢伙並沒有帶那麼多現
金出門。傻子才帶那麼多現金出門呢，大熱天的，估計陳默連銀行卡都沒帶。
“我去取錢。”陳默摸了摸口袋，雖然裡面並沒有銀行卡這種東西，但是他帶了電話。雖然三千塊這個價格貴的離譜，但是對於現在的陳默來說，還是可以消費得起的。他現在越發不想和射天狼的人有瓜葛了。因此，就算是今天被坑了，陳默也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再說，這盆雞絲麪的確很好吃。
“不行，你一去不回，我找誰去？”擀麪婦女的手上才殘留着沒有洗乾淨的白麪，面露兇色。
陳默看了一眼蘭陵月，還沒有開口，這女人就擺出一副“我和他不熟的表情。”
的確如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陳默和玲瓏月的確不熟，前後加起來也只不過見了兩次面，的確不熟。
雙方都沒有說話，僵持了尷尬而且漫長的十秒鐘。蘭陵月從包裡拿出了一沓鈔票。說：“我先給你墊上，日後你在還我。”說着將錢遞給了擀麪婦女。
關於時間的概念，永遠都是相對而言的，在如此尷尬的情況下，陳默感覺每一秒就如同一個小時一樣漫長。
那婦女沒有等到陳默發表意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錢手進腰包。然後很有職業素養地洗了洗手，繼續擀着天價的麪條去了。
陳默當然知道，蘭陵月只是想要讓自己欠她一個人情而已。
“小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蘭陵月笑了笑，一臉一副和她年輕極不相仿的狡猾。
這一局，陳默算是敗下陣來了。
“錢我會馬上還你的。”陳默說。
“這是你欠我的，我可要加利息。”蘭陵月依舊笑着，俏麗臉上的笑容，讓陳默無可奈何。
“別以爲你這樣就可以讓我感覺欠了你一樣。”陳默起身，打算離開。
蘭陵月沒有起身，只是笑着看着陳默打着飽嗝走出了麪館。
……
陳默回到旅館，面對索菲婭和嬌嬌的質問。他什麼也沒說。
媽的，幾十公里跑到華夏城吃一盆三千塊的麪條，這事兒除了憋屈，沒什麼好說的。
而在另外一邊，呂陸對於陳默這樣的行蹤也是十分不能理解。
“媽的，就是去和一個娘們吃個面？”呂陸劇烈咳嗽着，點了一根菸，這樣說道。
“頭兒，咱們行動什麼時候開始？”寸頭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他的問題顯然也契合了其他人的疑惑，大家滿懷期待地看着呂陸。
“媽的，現在什麼苗頭都沒有，等着吧！”呂陸抽一口煙，咳嗽好長時間。感覺隨時都有把肺咳出來的可能。
……
陳默實在想不清楚，自己只不過想要完成手機系統交給自己的任務，竟然就這樣被射天狼的人盯上了。
“哎……”關於最後一根獸魂絲，陳默沒有一絲頭緒。現在的處境讓他不由地嘆了一口氣。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應該要怎麼走了。
這時嬌嬌走了進來。
“都調查清楚了。”嬌嬌捲起了袖子，從冰箱裡拿出一聽啤酒，坐在陳默身後的桌子上。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溢出的啤酒順着她的脖子緩緩流進已經微微汗溼的體桖裡。
陳默回過神來，嬌嬌一罐啤酒已經下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