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誰如此殺害了烈晴,已經不得而知。但曾經的太古一戰,確實太過慘烈了。
我心有痛楚,有憤怒,但漸漸平息下來,因爲有應該做的事情在等着我。
久久之後,我拔出玉血刀來,欲斬斷木釘,將烈晴的遺骸帶走。這是一定讓根叔傷心的遺骸,但我還是想交給他。
誰知,玉血刀根本削不斷那些木釘。此刀已是鋒利無比,竟然也不行,那些木釘與十字架的材質,果然源自太古,非一般的品質。
我想了想,看看金鱗左臂,便是一爪向木釘揮去。
悶然一聲“啪”,木釘竟然未斷。而這,是爲我之全神境的金鱗臂攻擊力啊,竟然如此。
我知道,如此近距離之下,金鱗左臂爲我之法能爆發,但也不曾被龍息珠所攻擊、吞噬,這至少意味着什麼。尤族爲混沌帝族,說起來比龍族高一級,也許烈晴的龍息珠還是感覺到了尤族氣息,自然不會再對我產生攻擊行爲了。
當下,我凌空浮起,與烈晴頭顱等高,低聲道:“烈晴前輩,抱歉了。野花先且拿走龍息珠,然後帶你回到你最愛的混沌公子身邊!”
語畢,金鱗左手五指陡長,伸入烈晴顱骨之內,握上了龍息珠。果然,此珠入手竟然還有些涼幽幽的感覺,它並未攻擊於我。
於是,我將之收納入了氣魄之內,並未契之。此珠威力甚大,但我無貪心,因爲它是烈晴留給根叔最活生生的念想了。
混沌火焰龍息突然在整個地底消失,眼前暗了暗,只剩下腳底的白玉高臺還有光芒散發出來。隱隱地,我感覺到了空氣的波動,也許這裡就要塌了,頭頂已有泥土在微微掉落之狀。
我馬上祭出九陰全神之光,光如水,繞着十字架凝聚了一巨冰棺。速度很快,棺成,但十字架底部還露了一米高的樣子出來。
身體浮空,金鱗左臂摟着字架底,往起裡拔。力量很磅礴,但居然連着白玉高臺一起拔了起來。
我暗自明白,這十字架就是在白玉臺子裡生了四面散發的根一樣。於是,下落,召出玉血刀切高臺。
果然,飛快地繞着十字架底切出一大坑來,這架底端處,有十字根樁。我按着根樁形狀切玉,很快便連根而刨出。
九陰全神之光再爆發,加厚了冰棺,包裹了整個十字架,接着收納進氣魄之內,我轉身朝來路奔去。
其時,頭頂已是石頭、泥土狂落。我迅速到了井壁處,不再攀井壁鋼梯,而是沖天而起。龍
息珠已在我身,此地機關已全數失效,豎井不會再回環了。
果然,我很快衝出井口,沿機關門出來,關上。那時,才感覺整個鐘樓都在往下沉,方圓五公里之內,驚吼聲響起一片又一片,剎車聲、碰撞聲都到處傳來。
我明白這是爲什麼,因爲地底地塌陷。不過,當我陰陽玄步一展,如煙霧一樣掠到對面鐘樓飯店頂上一看的時候,情況都還好。方圓地沉了近五米的樣子,有人受傷,輕重都有,但還沒有什麼死亡現象。這繁華的古城中心地帶,倒也是混亂一片。
我心思一轉,金鱗左臂揚起,一團海碗大的尤族神血衝向夜空,在五千米的高空漂浮不動。
這幾乎抽乾了我左半邊血液循環系統裡的血,左邊身體都像要枯萎似的。
右手再揮,至寒九陰全神之光打到神血團上空,散漫開來。
頓時,高空之處陰雲匯聚,細雨紛紛而下。
也就那時,尤族神血也四面波散,混在雨水之中下落。我能操控這一切,讓富含血液的雨水準確地落在事故受傷者的身上,當然,也有很多雨水散落在未傷人的身上。
傷者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恢復健康,血不再流,傷口閉合。慌亂的人們驚呆了,仰望着天空,淡淡紅色的雨,如煙如霧,下了一陣,再也沒有了。
月兒出來,天空特別藍,夜風帶着淡淡的清香。甚至有人驚呼他多年的哮喘好了,有人說自己偏頭痛也不痛了,更有個剛從夜總會出來的年近六十的老傢伙又轉身進去了,說這特麼得再放一次,好像又衝動得不行了……
尤族神血,我淨化出來之後,這威力實在太驚人,潤化萬物,專業消炎去痛治頑症,居然還壯#陽。就連街邊落葉的樹,竟然又生新芽;花壇裡的凋零的落花,再次吐豔,芬芳無數。
這一夜,西安古城中心地帶的人們永遠銘記兩樣怪事,一樣是地沉五米,有的地方是十來米;另一樣,天空下了五分鐘的紅色細雨,簡直就是療傷治癒系的雨,讓每一個人重獲健康,滿城樹芽飄香,滿城花的芬芳。
雨停了,人們驚異着一切,卻忽視了我。這沒有什麼,我從鐘樓飯店的後門安全通道走出,一頭白髮,中年大叔的面孔,普普通通,走在街上,穿過聚在一起喜談驚論的人羣,走向不遠處一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店:呵呵,這消耗太大,好餓!
甚至,我的背後,貌似一個大學生旅遊團吧,從旁邊的小賓館裡涌出來,聚在街上,一羣人忙自拍、幫拍
、你拍我也白,有人看着我的背影說:“你看那個中年大叔,頭髮咋白得那麼厲害?髮型又好怪。”
有人迴應:“可能是腎#虛所致吧?這場紅色的雨,怎麼沒治療好他呢?他的大衣真不錯,一看就有錢。”
還有人迴應說:“他是頭髮藏到大衣後面了,估計是個長頭髮,或者是人#妖,好變#態啊,還裝酷。唉,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哎……”
大學生們一陣鬨笑起來。我頭也不回,進了咖啡店。
這樣的時候,我倒是覺得混沌尊父不應該派出龍族作爲使者來到莽荒世界,並且改變這個世界。
當然,當我點完五份牛排,驚呆了服務生的時候,坐在窗邊,望向那邊議論我的大學生們時,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說我人#妖的那個大學生,捂着自己的嗓子,狂叫着“喉#嚨#好#癢#好#難#受”,然後聲音越來越太監,接着越來越嘶啞,最後說不出話來,驚得他的同學們目瞪口呆。
我淡淡一笑,端起水杯來,深喝了一口。啞着吧,啞兩天就好了。
大家別怨我欺負天之驕子,我幾乎什麼也沒幹呢,只不過小封鎮了一下他的音魄而已。
牛排一份一份地端了上來,在四人餐桌上排成一行。我自淡定,在服務生的注視下一份一份吃了個乾淨。
吃飽了,我刷卡付了帳,然後離店。
其實,這個時候真的飽了,但身體也很睏乏,人也有些昏沉。沒辦法,誰叫我差不多耗了兩公斤尤族神血呢?
我本來想打個車回李洋家族的酒店休息一會兒的,但……實在是太困了,身體發軟。
雖然我之法能還在,但爆發出法能的載體——肉身損耗太大了,這也是不行的。所以,這也就是一些陰陽高手活得七老八十的時候,還是得死的原因。肉#體啊,真的很重要。
其實這個時候,我的左半邊身體都萎縮得很厲害,尤族神血的血液系統裡沒多少血了,心臟裡還有點原血,也就這麼苦逼的狀態。
結果,我實在是太軟了,居然坐在街邊,靠着花壇,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我真的睡着了,古城之夜繁華地帶裡的一切聲音,都沒能把我吵醒。可我也沒想到,如此一入睡,法能不再產生威力,結果能量服裝消失了,我特麼赤#條#條的,圍着一條紫蟒腰帶,一頭白髮及腰,裸#躺在街邊呀,睡得那叫一個香,半邊身體跟風乾了似的。
更讓我鬱悶的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