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加長林肯中間的車門裡下來一名男子,四十左右,戴着大墨鏡,白晰馬臉,頭髮齊齊後梳,頗有派頭。
這男子身高近一米九了,白襯衣來黑長褲,皮鞋鋥亮亮的,一身的冷性,一股子寒冷的氣息朝我撲面而來。顯然,他實力非常強勁,而且是屬於陰性修爲能力。
我暗自一驚,不知此是何人,更不敢發動陰陽眼看看他到底是何等修爲能力。因爲在他的面前,我突然又有一種非常渺小的感覺了。
不經意間一瞥,我心更驚駭,因爲寶馬車裡,盧雪琪趴在了方向盤上,似是暈過去了。而鄭龍那傢伙呢,兩隻手還握着兩邊窗頂拉手,頭耷拉着,似乎也是睡着了,還打着雷響的呼嚕。顯然,他們兩人都是着了這陌生男子的道。
如此高手,不經意間就向我的同伴發動了攻擊,而我竟然未曾察覺,不是高手又是什麼呢?顯然,他是衝着我來的。
我看了看此人,便裝着不與之相交集的樣子,暗暗祈禱着:木子言若啊,花姑娘啊,你快點出現哦,只有你這樣的高手才能幫我把這丫的打發走啊啊啊!
確實,我感覺到此人的實力之強,恐怕是不會亞於木子言若,但要是咱給木子二少打點雞血的話,他應該是能有一拼的。這種感覺是很靈敏的,一般都不會錯,要不然我就不算入道初化的陰陽師了。
很明顯,那人並沒有打算放過我,出來就背靠着車門,一副很冷酷很屌的樣子,掏出一支大雪茄,點燃,慢慢地吸了起來。
煙霧繚繞中,這男人果斷有一種電影裡超級黑#道大咖的味道。他只抽着煙,默默地望着香如大酒店的後門停車場裡,似乎不看我,但我特麼已是心頭七上八下的了。
唉,怎麼木子言若還不來呢?不會發生了什麼意外吧?就毛旭峰那種受了傷的離塵初化之境,不可能木子二少還幹不過吧?
現場一片陰寒之氣,盧雪琪暈着,鄭龍睡着,我傻瞪瞪地站着,氣氛讓人好壓抑。不知不覺,我竟然手心裡出了汗,但也不能不死撐着,甚至神龜殼浮在體表之下,隨時能彈出來,右手的陰冥副爪隨時能飛出去,給那男人一擊。當然,只要他一有殺心,老子就能當場拼命爆發。
說實話,我現在雖是入道初化,但防守有神龜殼,進攻有陰冥副爪這樣的神器,倒也並不是沒有什麼倚仗的。只是來人實力很強的樣子,讓我不得不緊張起來,神經緊繃!
七公主呢,她倒是淡定無比,三魂盤身虛坐在我的腦海裡,閉着美目,一派安靜、恬然,顯然是在進行着她的魂體修行,對我遇到的這種情況一點也不感冒。
老婆大人的反應,讓我心裡漸漸有些放鬆下來。因爲她對危險是很敏感的,如果這陌生男子對我有威脅,恐怕她早已示警了。
時間緩緩而逝,我還是暗念了九陽心法,吸取着空氣裡的陰氣,進入了修行之中,但還是隨時提防着那陌生男子。
沒多大一會兒,陌生男子吐了一口煙,雪茄已抽了過半,看着我,陰冷冰冰地說:“張野花,等人呢?”
大爺的,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這不可謂不瞭解了吧?我心裡一驚,但看了看對方,只能點了點頭,不答話。
男子又說:“算了吧,你等的人不會來了。香如大酒店的茶房不錯,要不一起喝個咖啡,聊聊?”
我心愕然一驚,對方顯然知道我在等木子言若吧?難道這倔傲高手木子二少竟然……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或者說……麻煩?
我搖了搖頭,暗下警覺之心,神龜殼隨時在掌控中,陰冥副爪也在右手掌膚下隨時能爆發出來,道:“深夜喝咖啡,會睡不着的,謝謝!”
男子淡淡一笑,說:“怎麼可能睡不着呢?神龜殼護體,陰冥副爪爲攻殺法器,還有吞、焚二葫蘆,你可謂是寶物一大堆啊!這一晚,九罡門毀了幾乎絕大部分人員根基,都是你所賜呢!”
對方的話,像是誇獎,又像是諷刺,我聽得很難受,但卻只能強作笑容:“呵呵……閣下消息真靈通啊!”
男子笑都沒有笑,道:“說起來,我還是得感謝你呢!走吧,喝一杯咖啡去。算起來,也是到了應該和你喝上一杯的時候了。”
窩內個去,這人到底幾個意思啊?我一頭霧水,道:“算了吧,談不上感謝吧?何謝之有?把我兩個同伴弄暈了,不會就是想悄悄感謝我吧?”
“來不來,在你;但別後悔就行了。”
男子說完,徑自朝着香如大酒店後門走去。他高大,冷性得一身寒氣,兩手插在褲包裡,走得不僅不慢,皮鞋底子在地上擊打得如同金屬撞地,聲音更醒耳,卻自然一股威勢,壓得老子有點心裡發毛。
我咬了咬牙,看了盧雪琪和鄭龍一眼,還是跟了去。在我心裡,也許上善老和尚在鄭龍的身體裡,那就是一道屏障吧?應該盧雪琪不會再出什麼意外了。這女人要是再有意外,老子就真服了她那運氣了,不是一般的衰呀!
沒來由地,我心頭驀然一驚。特奶奶的,我怎麼就……如此關心起盧雪琪來了?難道還沒被她虐夠麼?算了,我這麼純潔的人,其實應該算是不想放棄這麼一塊七陽三魂的徒弟好苗子吧?
跟着那男人朝香如大酒店後門走着,心裡七上八下,總感覺這傢伙的背影就特麼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他是一種威脅,但又不全是,只是讓我心裡很不舒服。莫名就受制於人,乖乖跟着走,恐怕誰都不舒服了。
不多時,男子直進香如大酒店後門,帶我坐電梯上了七樓的茶房,進了個靠窗的包間裡。
剛剛坐下來,夜班服務生過來,男子便點了兩杯藍山咖啡,甩了一張銀行卡,把密碼都報給服務生,讓他自己去刷卡付帳,還請他代簽名。這氣質,濃得是囂張一比啊!
咖啡來了,味道很香濃醇厚,很刺激人的心神。男子端起來,抿了一口,點了點頭,看
着外面的夜色,說:“嗯,不錯,味道挺正宗。”
說完,男子收起了服務生送回來的銀行卡,又望向窗外:“張野花,不嘗一嘗正宗藍山咖啡麼?這在以前,你是根本沒資格和我坐在一起喝的。”
我聽得心頭震了震,感覺到這是一種蔑視和侮辱,但還是道:“我怕睡不着,還是不喝了。”
“呵呵……這有什麼呢?喝吧,我又沒讓人下毒。想要對付你的話,下毒是最濫的招數了。”對方笑了笑,又等於是沒有笑。
見這麼長一段時間都沒什麼危險,我索性還是放開了,說:“那閣下是想對付我呢,還是不想對付呢?”
男子端起咖啡來,又抿了一口,才放下杯子道:“以前想對付,現在恐怕是不行了。”
“哦?這挺有意思啊!”我故作一驚,心頭放鬆了不少。看來,對方還是不會對我下手,無威脅了。
“當然有意思了。原來的你,只不過是一個……”
男子正說着話,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嗒嗒嗒的,連貫,沒有輕重和節奏的變化。他便打住,低呼了一聲:“進來!”
包間門被推開來,飄進來四個黑衣男子。他們黑衣黑褲大墨鏡來黑皮鞋,一個個冷峻陰沉,但確實又是飄着進來的,雙腳不沾地。
這情況,看得老子一驚,難道又是四個離塵境界的陰性高手?所謂離塵境界,真的是雙腳離塵不沾地,可以踏虛空而走的角色了。
四個高手來到包間裡,恭敬地站在男子面前,微微一勾腰,齊聲低呼:“主人,我們回來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男子不摘墨鏡,一臉威嚴,冷道。
爲首的黑衣男子立馬單腿跪地:“讓木子言若逃走了,屬下該死!”
老子一聽到這個,頓時心緊了一陣子。這四個離塵級別的傢伙,居然是助拳毛旭峰的嗎?木子言若就算是逃走了,恐怕也是身負重傷了麼?
“嗯?”男子聽得墨鏡後面遮住的眉骨皮子上翹,一對大刀眉擡了起來,“追了沒?”
“屬下該死,未能追上!”跪地黑衣男子又馬上低首道。
男子點了點頭,說:“毛旭峰呢?情況如何?”
“還不錯,只是重傷,實力退至悟道高階。”
哎,這話我不愛聽啊,毛旭峰這老賊道,變#態#淫#道人,怎麼居然還不死啊?壞人真是千年在?
男子又點了點頭,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居然連區區一個木子言若都拿不下?”
“屬下該死!”另三個黑衣男子當場也跪了下來,與爲首的男子一起低首沉道。
爲首的男子隨即便解釋道:“那木子言若本來是要被我們擒住的,可誰知道半路殺了個程咬金出來,屬下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什麼程咬金如此厲害?”男子聲音又低沉了,似乎是低到了冰點,包間裡突然一股子寒氣降臨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