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內院已經沒有幾個人,只有我、令狐高雅、丹增和他的兩個半聖隨從。這算是很私密的場合了,所以令狐高雅以着令狐蘭的身份,對活佛也顯得不那麼尊重了。
由此可以看出,當初的令狐蘭在東佛面前還是硬得起頭來的。
丹增一聽這個,淡淡一笑,說:“活佛去西佛聖殿,自然是印證佛法而去的。這是一種傳統,一直在保持,少則半月,多則一二月。”
令狐高雅一聽,嗤笑道:“得了吧?印證個毛的佛法?說白了就是去打架鬥毆,你們東西兩家能真正去討論佛法嗎?佛法這門學問,有多大的意義呢?說白了,不特麼都是你們糊弄人的思想工具麼?”
好吧,此奴從這樣的話,我倒還是聽得進去,內心有點共鳴之感。
丹增笑了笑,有點尷尬的樣子,道:“一統佛門,這是東佛致力的事情。活佛前去西佛聖殿,是爲和平統一作貢獻的。無論喜馬拉雅山如何分隔,也阻不斷佛門同宗同源的血肉情。我們渴望達成共識,和平統一,維護安定、團結的互利互惠局面。希望喜馬拉雅兩邊的佛僧、佛民們,能不再承受分裂的痛苦折磨,攜起手來……”
令狐高雅一揮手,不耐煩地打斷的丹增的囉嗦:“扯什麼玩意兒呢?你以爲你是習大大會見馬大大呀,抄襲臺海關係是不是呢?都是要幹什麼事情的貨,你心知肚明吧?都走到這裡來了,還不請我進去喝杯茶什麼?活佛老不死的不在,你在就行了,自然也能作主的。”
丹增又尷尬地笑了笑,便引着我們往前方走去,進了一處奢華的迎客廳。那客廳裡,藏式的風格很少,佛式的風格也很少,儼然是西歐風情的擺設,怎麼奢華怎麼來,所有的桌子、器物都是鑲金的,連門把手也是鑲金帶鑽的。
在迎客廳裡坐下來,丹增指着高檔的酒架子,問我們喝點什麼,白的還是紅的。就那小葉檀的酒架子,也值老錢了。架子上面的世界名酒一瓶又一瓶。我竟然發現,那裡還有兩罈子小醉春,禁不住內心也挺震驚。
除了酒架之外,還有茶格子,也是名茶匯聚。各種杯盞鑲金,華麗得不行,甚至還有好些個水晶杯,以整塊水晶打磨而成,太奢侈了。
令狐高雅坐下來,我自然還站在她的身後陪着。她道:“酒就不喝了,泡點上等黑茶吧!”
丹增一揮手,半聖隨從出來一個,泡了兩杯黑茶出來,同時也給丹增倒了一杯82年的拉菲。這個東佛大總管,還有品紅酒的雅性呢!而東佛精神統治下的藏民們,又有幾個知道紅酒是什麼玩意兒的呢?
丹增的兩個隨從呢,各自倒了杯極品伏特加,站在他身後慢慢地喝着。
我自然是端着杯子站着喝,令狐高雅坐着喝。這黑茶來自雲南,味道很不錯。而且,半聖手法泡出來的茶,不冷不燙,茶味兒全泡出來,喝起來很舒服。
一口茶下去,我差點
把杯子裡的喝完了,引得丹增的半聖隨從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覺得我也太粗俗了,一點品味也沒有。
令狐高雅扭頭看了我一眼,冷斥道:“你個死啞巴,也太飢渴了吧?別牛飲啊,讓人掉價。”
我懶得鳥她,舉着杯子跟個傻子一樣,衝着倒茶的丹增隨從傻呵呵地笑了笑。
丹增也是有點鬱悶,對隨從示意了一下眼神。那隨從只能怏怏不樂地過來,又幫我倒了杯黑茶。
可他一遞給我,我又是一口喝完,空杯子又遞過去了。這隨從也鬱悶,把茶壺往我旁邊的小高桌上一放,冷道:“自己倒!”
說完,此半聖一個佛遁,回了原位,端起伏特加來,一飲而盡,顯然是心情不爽。
我呢,提起茶壺在手裡,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然後也沒喝。杯子放在高桌上,右手提着茶壺,站在令狐高雅身後不動,密音卻傳給她:“令狐,這趟東佛之行,估計不太妙。對方的態度變化很大,你小心點。”
“我日……我怕什麼?不是還有你麼?”令狐高雅就這麼粗俗地用密音迴應了我,然後,她望着丹增,微笑道:“大總管,聖殿聖宮修煉中心,東佛門幫我培訓的力量,現在如何了?”
丹增點了點頭,說:“令狐秘書長,你所委派下來的40人中,有10人已經初聖,19人全神,11人半神了。情況非常良好。看樣子,你這是即將有大動作了?”
令狐高雅呵呵一笑,道:“不錯不錯。也不是什麼大動作,只是閒了,想過來看看。走吧,帶個路。”
說完,令狐高雅將茶一飲而盡,站起身來。
丹增呵呵一笑,說:“令狐秘書長大事功成之時,可不要忘記當初的承諾了啊!”
“呵呵,不會不會,協議文書,白紙黑字都有的。走吧?”令狐高雅笑了笑,道。
於是,丹增便站起身來,二隨從跟着,然後朝側面通道走去。他算是與令狐高雅並肩而行,我提着茶壺當然是跟在身後。
兩個半聖隨從看着我的樣子,很是不屑。我反正都特麼啞巴二傻子了,也不顧這個,一邊走,一邊仰着茶壺喝,感覺茶水依舊很好喝。
不多時,我們來到一道青銅大門面前。看樣子,這裡已是布達拉宮後山崖壁之下,此門一進,便直通地宮中心地帶。令狐高雅說過,這道門的工程相當宏偉,將整個布達拉宮地底基礎圍了一圈。
如果沒有鑰匙,強行破門,只要觸動機關,整個布達拉宮就垮了,損失必將極度慘重。
這種情況,你想想佛門的厲害吧,很牛比的感覺。這不是他們的智慧,只是心計。
那時,丹增的喇嘛袍子動了一下,下面那突起的圓滾肚子聳動得厲害,嘴巴大張,表情扭屈,看得我有些滲得慌。雖然令狐高雅曾經說過,但現在看到丹增從肚子裡吐開門的鑰匙,還是不舒服。
沒一
會兒,丹增嘴裡吐出一把佛座蓮花形的鑰匙來,約有打火機大小。他拿着,向着青筒大門中間的一個匙孔插進去,一轉,馬上就拔了出來,丟進嘴裡,又吞肚子裡去了。
頓時,青銅大門裡響起了一陣陣機括、齒輪發動的聲音,咂咂咔咔滋滋地響着。
差不多兩分鐘後,所有的聲音停止。看起來就像一個整體的青銅大門緩緩地打開了,有光從裡面透出來,很柔和。放眼看,那是一個通道,長長的,斜通向下。
丹增三人陪着我們進了通道,他向後一揮右手,中指出血,血拍青銅大門上。那大門厚達百米,上有無數倒是佛陀“卍”字印。血上一個“卍”字,字生青銅古斑光芒,然後大門迅速合上,門板對接時,竟然不發出一絲撞響。尼瑪,佛家對於物理機關學研究得也果然深透之極。
隨後,丹增三人引我們前行。我提前也知道,雖是一條通道,但腳底無數的佛座蓮花,看起來都一樣,其實各有行走妙訣,要是走錯一步,然後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布達拉宮地底,到處是機關陷阱,最主要的機制是:讓你缺氧,然後掛掉。
這種陣法,令狐高雅說過,是佛門秘法,與陰陽陣法不一樣。令狐蘭來的時候,無人引路,絕不可能走到地宮中心。此陣法總在變化,也只有活佛、東佛聖殿護法大總管才知道陣法規律。
一路行走,我自是暗記這些步法,確實感覺這玩意兒沒什麼規律可言說。也許,沒有規律,便是規律。
通道總體向下,但七彎八拐,有成百上千的分岔通道,如果走錯,依舊是個死。
走了十多分鐘,我們已經深入布達拉宮地底,估計是布達拉宮廣場平面以下上千米的深度。終於,我們到達了地宮的中心地帶。
奶奶的,巨大的能量罩子,發出渾黃的光芒,氣息強勁令人髮指,令狐高雅已經是頭髮飛揚。我也是白髮動盪,能量袍飄飄晃晃,手裡的茶壺也要飛起來似的。
只不過,這氣息不是陰、不是陽,是佛氣。
此能量罩子方圓近五百米,外有正方形的金剛石框架。四個角上,各有一名佛門大德把守。看着他們,我心瞭解,應該就是當初用神魄之箭攻擊過我和大根的存在吧?
當時,我還有點不敢掠捋四名大德的虎鬚之態,但現在,老子不懼。
四名大名盤身坐在正方形角點突起的雪白蓮花座上,閉着眼,臉色沉靜,對於丹增的到來,也一點也不在意,連個招呼也沒打。
令狐高雅看着那巨大的能量罩,道:“大總管,開啓佛光罩吧,我想看清楚我的下屬們。”
丹增淡淡一笑,說:“令狐蘭,你和這啞巴奴從一起進去吧,那樣能看得更清楚。”
我見丹增臉上突然色沉,兩道狠光散發出來,心底便莫名一驚。
令狐高雅臉色突冷,直望着丹增:“死喇嘛,你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