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了,天叔這脾氣也是剛烈哎!
人家陳維超爲鬼仙級別,可天叔才……悟道高階吧,這有得鬥嗎?
看起來,天叔和陳維超是相互知根知底了吧?天叔應該知道眼前之人是陳維超的鬼魂之身,而陳維超知道天叔是魂佔屍身。
陳維超嘴角微微一揚,臉上就是一片不屑,沉聲道:“齊天,不要這麼囂張。就你現在的水平,還是低調一點的好。不要一不小心,把天正道的道種都給毀了。你看,天正符劍的劍鞘都打沒了,你就不要再約什麼鬥法了。”
天叔冷冷地笑了笑,低頭撫了撫橫放雙膝上的天正符劍,道:“沒有鞘的劍,也許更鋒利。陳維超,不要以爲你修成了分魂,齊天就怕了你。”
分魂?我聽得又一次腦子裡轟然了。狗日的陳維超,他不是鬼皇級別麼,怎麼可能有鬼神級別才能修出來的分魂?難道……他刻意隱藏了實力?這個大#變#態,他要幹什麼?
但我瞬間又懂了些什麼。既然是鬼神分魂,那麼陳維超豈不是也是鬼占人身?他在陰間有勢力,在陽間也成了西南陰陽理事會的會長秘書,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陳維超當場眉頭一皺,直盯着天叔,說:“齊天,你似乎知道得太多了。對你來說,也許不太妙。”
“陳維超,以你的德性來說,已對本道起了殺心。所謂妙與不妙,一念之間而已。你若真有此想,齊某人隨時奉陪!”
天叔果斷是氣質爆強,冷聲錚錚,天正符劍往桌上一拍,氣勢不輸於陰沉的陳維超。
看起來,我們誰都無法小視天正道的威力。三風爺爺就說過嘛,天正道弟子不多,但個個屌爆,那必然有屌爆之處。
陳維超嘴巴一癟,似乎仔細看了看天叔,然後才道:“精魂借屍之人,我還看不上。今晚前來,是向張野花宣佈一件事情的。齊天,你若想知道,旁聽也無妨。”
天叔什麼也不說,正身而坐,一臉木然冷峻。我也不說話,只是看着陳維超。
陳維超擡頭看了我一眼,淡淡而笑,慢慢打開了隨身的公文包,抽出一紙文件來,往桌上一放,說:“張野花,你走狗屎大運了。齊會長的努力之下,西南陰陽理事會本着千道同源、萬道同宗、道道包容、百花齊放的宗旨與精神,不再追究鬼谷宗餘孽之事。若你願意,可以隨意挑選地點,重建鬼谷宗;當然,若想回歸鬼谷舊地,也不是不可以。文件已知會所有大區陰陽理事會,總會也批了下來,現下發至整個西南大區治下大小四十六家道門宗派,這是你的,看看吧?”
此話一出,聽得老子心頭又炸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木木地站在那裡,盯着那文件,我都沒敢伸手去拿。
天叔也是目光凝聚,直盯着文件,但也是一動不動,直說:“既然如此,當年的鬼谷冤案又有什麼說法?”
陳維超嘿然一笑,從公文包裡抽了支雪茄出來,點燃,徐吐煙霧,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翻陳年老帳有什麼意思?鬼谷宗當年一己之力,差點毀了華夏陰陽道種基業,這是不是冤案,西南陰陽理事會作不了主,得總會討論,
出決議。相信不久的將來,自然有公論的。但是……”
說着,陳維超一頓,擡頭看着我:“張野花,鬼谷宗可以重建,這是天大的寬容,希望你好自爲之。陰陽大事之前,請鬼谷宗身先士卒,爲蒼生請命而爲。反正,這樣的事情你已經做過了。”
媽的!老子一聽就想罵人,但天叔已然冷笑了:“呵呵……這又是要發生點什麼嗎?準備拿我野花侄子去當炮灰?”
陳維超冷呵呵一笑,說:“齊天,你想多了。這些只是文件精神,我撿了重要的來說而已。好了,文件傳達完畢,陳某人還有要務在身,先行離去。”
“不送!”天叔伸手將文件取過來,後遞給我。
陳維超冷笑一聲,突然化一道黑色流星,從客廳的窗戶消失了。
我眼珠子都沒轉動一下,愣傻傻地接過那文件來,天叔卻起身拍了拍我肩膀:“野花,可能有陰謀,但鬼谷宗能正大光明再重建,未必也是壞事,看看文件吧!”
我點了點頭,拿着文件看了起來。文件是手書的,字跡蒼勁的行書字體,內容不算很多,大政方針有,細節要求也有,我看得還是有點激動的。而天叔呢,則是坐下來,喝他的茶。他爲隱世道門,對於這些事情,不過問也行。
可我看到最後的時候,突然激動無比,指着文件對天叔結巴道:“天……天叔,你……你……看!”
“怎麼了?”天叔眉毛微微一揚,似乎有點好奇,扭頭看着我。
“你看這裡!”我指着文件最後的落款處,說。
天叔目光一掃,頓時也是臉色生變,睫毛顫了顫:“這……怎麼可能?”
那文件落款批印處,不但有全國陰陽理事總會之會長東方驚雲的簽字和大印,還有西南分會會長“齊心”兩字,還有她的陰陽印呢!
我點了點頭,說:“我也覺得不可能啊!原來齊阿姨這個西南陰陽理事會的會長真名叫齊心,和天叔的胞姐同名啊!可我的感覺裡,她就是一個普通中年婦女,很健康,也很漂亮,盧雪琪老師長得也像她。如若她是天叔姐姐,豈有天叔不能認出盧雪琪的道理?而齊阿姨還真的也是四十四歲呢,十八歲就生了盧老師。”
天叔也點了點頭,說:“野花,你說得對。血親之人,在我現在的道行來說,是能有感應的。但那盧雪琪在我眼裡,只是一個無趣的女子而已,我哪有半分親情之感?也許,這個齊心,只是一種巧合罷了。我與師傅、師兄只是聽說過這個會長,但倒也沒見過真人。”
“可一個普通的凡間女人,何以能坐上會長的大位?這是掌控一方陰陽事宜生殺大權的職位啊!”
面對我的疑惑,天叔倒是淡淡地笑了笑,說:“也許,齊心已經修行到另一個層次了。她可以隱去自己所有的實力象徵,形同凡人。野花,如果是這樣,你光憑陰陽眼又如何能辨得明白?”
“呃……”我愕然,問道:“這會是什麼樣的身手境界?”
“正如三風仙師那樣,真仙高階,形如凡人。你想想,你眼裡的爺爺是不是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我有些恍然,點了點頭
,但也好生感嘆:“這麼說來,齊阿姨實力也太高了吧?她這樣的年紀,能達到這樣的高度,簡直駭人聽聞。”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道門神奇,時有驕子輩出,這是不難理解的。”
“可……齊阿姨這樣的高人,居然嫁了盧琳,這也着實讓人匪夷所思了。”
天叔笑了笑,道:“盧琳,我也有所耳聞的,著名的武術家,形象不佳,甚至可以說貌醜。但婚緣之事,誰能說得清楚呢?不般配的倒般配,般配的倒怎麼配都不對。”
我會意地笑了笑,感覺天叔未婚,但說的倒也是那麼些道理。他又說:“野花,鬼谷能光明正大地重建,怎麼都是件好事情,破天荒的道門偏見被打破了。你現在實力不強,還是回房多多修行的好。”
我點點頭,也不多說什麼,回自己房間去。
說實話,雖然有可能被當作炮灰,但光明重建鬼谷宗,這是我極爲興奮的事情。齊心阿姨所簽署的文件裡,甚至提到了不用戴鬼面現世,光明正大開派收弟子,而且門派重建的費用,一旦落實地點,西南陰陽理事會還會分撥五百萬款項下來資助,確實讓我感覺很不錯。
一時之間,齊心阿姨在我心中的形像還是光輝了許多。走回房間裡,我盤身坐下,還低聲說:“老婆,看來齊阿姨還是個很不錯的人呢!”
“那是當然,人家想收你作婿,不給你一點好,怎麼行?”七公主語氣裡有點酸酸然,說得我有些無奈,而她又接着道:“小呆瓜,你記住啊,你現在是遇到天上掉餡餅了,還是夾着糖心兒的,不要以爲一切都很美好。”
老婆大人這一記警鐘,敲得我連連點頭,苦笑一回,道:“可不是嗎?連天叔都看出來了,鬼谷宗的未來恐怕是要當炮灰的呢!先不管了,親愛的,我修行去了,實力提高要緊。”
“嗯,知道努力就好。不要讓我看錯了人!”
七公主也沒再說什麼,而我盤身坐着,暗催九陽心法,讓入道氣珠在身體裡開始循環不斷。月光從窗外撒進來,正好作爲我的法力原材料。這一次,修行出來的完全是九陽氣珠了,有種暖然正氣在裡面。想當然也是,月光不也是陽光的反射麼?
雖然陰間的陰氣很濃,對於我的修行很有好處,但那個倒時差的過程太漫長了,我還真不打算去陰間修行。就在房間裡,有神龜殼的輔佐,彷彿一城的月光能量都入我身,感覺也不錯。
不知不覺,我迷心於修行,竟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自我,全身浸透暖暖九陽法力的感覺實在太美妙。當我從這過程中醒來時,居然是天叔叫我吃早餐。
那時我才發現一夜未眠,居然精神頭很好,腦海裡入道氣珠約有拳頭大小,有着淡淡的金光,充滿了強勁的能量呢!七公主三魂就在那氣珠旁邊呈三角盤坐式,安然,恬靜,在氣珠光芒下更美到極致。
吃罷早飯,木子言若前來匯合。他蒼白的臉色已然多了紅潤,看來傷勢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天叔多訂了幾天的房間,爲的是司馬幽容能來取行李。我們三人坐天叔的車,直奔南洪機場,正式踏上南行之旅。
可這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