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木芷菁要玩這樣的文字遊戲,易徵其反正有的是時間,絕對是陪着一起玩的。但想他從這幾個命令之中就變得乖乖的,那絕對是不可能的。易徵其的心理素質都不知道到了什麼程度了,無論他所做什麼事情,他都認爲他是正確的,理所當然的。
在易徵其的字典裡,兩國的交戰,那就是兩國所有人民的事情。憑什麼僅僅只依靠軍隊?而平民們卻守着自己的財產不願意付出?既然你們不願意付出生命,那就付出財物。如果這也不願意,那我就來幫你們一把。所以,易徵其變相地瘋狂地收割着,像是一頭龐然巨獸吞噬着各種各樣的物資。
每天,每個城市的朝歌軍據點都在恐怖地聚集着情報和財力。這樣,易徵其才擁有足夠的信心,力量去抵抗接下來的一場場戰鬥。要不然,吃都吃不飽,穿着一雙爛草鞋,嘴上喊着保護帝國,誰跟你這個愣頭青去送死?
朝歌軍的所作所爲,真是讓監軍,遠征軍們又愛又恨啊。元老會大軍已經看不過眼了,元老會的使者親來找易徵其。
來使是位面相十分喜人,滿臉都是嘟嘟肉的小胖子。他先是拜見了易徵其,然後說了一翻恭維客套的話。當說得正事時候卻非常的婉轉,轉彎抹角:“朝歌軍到黑侖行省之後時間不斷了,我軍一直事忙沒有來得及拜訪友軍實在是慚愧啊。不過,大家都是行軍打仗的,這點事情易徵其肯定是可以見諒的。黑侖行省是我極東帝國十分重要的行省。所以我元老會大軍要派二十萬軍隊駐紮此地。鎮守帝國咽喉位置。”
易徵其自然知道跟元老會攤上的事情絕對沒有什麼好事,他撇了一眼使者,嘴上卻很歡喜道:“好啊,好啊。我們朝歌軍是民兵,守衛這黑侖行省已經是獨木難支了。能夠得到帝國正規軍隊前來駐守,那我們就安心多了。你們什麼時候派兵前來,我馬上將黑侖行省交給你們。我帶兵回牧馬行省守着。我們首尾呼應,強強聯合,將獸兵趕出帝國,還我河山,元老會萬歲,卡雲陛下萬歲。”
使者道:“易將軍,你不必如此。我們只是駐軍,這裡的一切依舊還是你來守衛。”
廢話,朝歌軍走了,誰能夠接手他們一手創建的據點,肯定是也跟着撤走,人走樓空。其實也不是元老會大軍不像代替朝歌軍,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們一場像樣的戰鬥沒都打過。更沒有朝歌軍一樣的聲望。
“我們的二十萬軍隊過來,是爲了協助你們朝歌軍的。”使者一點沒有面紅的意思,彷彿根本沒有察覺他自己正說着的是“正規軍”協助“民兵”。
“我們負責是的守衛,與獸兵作戰。當然了,因爲元老會大軍的協助,所以平日裡駐紮訓練的軍費是需要朝歌軍來支付的。”
易徵其眼睛睜得大大的,心想:他孃的,竟然有比老子還無恥的人。想老子幫你養二十萬軍隊,你竟然還說得如此大言不慚。易徵其眼珠轉了轉,忽然爽朗一笑:“可以啊!沒問題。”
使者一驚,彷彿自己聽錯了一樣,眉飛色舞:“真的?哈哈,想不到易將軍如此好說話。並不是傳聞中那樣子嗎?哎呀,真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啊!”
“是嗎?我也一樣。你們元老會大軍什麼時候過來?我好讓我們的軍官准備準備——”
“很快,畢竟這是軍事,拖延不得,呃?將軍,你剛剛說讓你們的軍官准備準備是什麼意思?”
易徵其彷彿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醒悟道:“哦,這樣的。既然我們朝歌軍來負責貴軍的軍費。那軍官自然是得使用我們朝歌軍的人了。你放心,我們只是換了軍官而已。隊長以上級別,無論正副都換一輪。我剛剛計算了一下,也就兩千來人而已。你們元老會軍隊打算駐紮多久?怎麼也得三個月以上吧,太少時間就划不來了。”
使者臉色都變了,這二十萬軍隊拉到黑侖行省之後,將軍官全部都換了,天殺的,竟然連隊長級別的都不放過。被他們朝歌軍的軍官統領三個月,那還得了?到時候,這軍隊還是元老會大軍嗎?怕且得改名朝歌軍了吧。不行。絕對不行。
“易將軍,這事就不用麻煩你們朝歌軍了。你們只需要提供軍費就可以了。”
“不行,這怎麼行呢。黑侖行省地勢複雜,而且我們朝歌軍擁有強大的作戰系統,不一樣的訓練方法。絕對可以將元老會大軍訓練成第二支朝歌軍。難道你們還信不過我嗎?大家都是友軍?我在想,二十萬會不會少了點。要不,你們拉三十萬過來吧。我正好有批軍官閒的。”
當天晚上,使者連晚飯都不吃就跑了。就連元老會都在朝歌軍這裡討不到好處。其他的軍系就更加難辦了。
但我們的易徵其將軍是不會看着大家傷心的,他開始主動跟各軍系老大們通信,他希望:“同屬於友軍,擁有共同的敵人,我們的仇人都是大風帝國。我朝歌軍願意支付一筆豐厚的作戰資金給貴軍,祝貴軍越戰越勇,早日收復失土。爲了不拖貴軍的後腿,也希望貴軍能夠贈與我們這羣勇敢反抗的民兵們一些兵器,裝備。”
這些話都是易徵其親筆寫的,但到了各軍系的情報員那裡,他們竟然不約而同地翻譯成一句:“朝歌軍找我們買兵器。”後面接着的是朝歌軍給予的長長的清單。甚至很多兵器已經標註了數量,標註着“急!”“這個準時發貨!”
就連管轄軍器的監軍總督木芷菁也收到了這一份清單。她咬牙切齒:“我監守的是軍器,難道我會監守自盜嗎?不賣。易徵其,你竟然公開買賣軍器,死罪。”
可這個“死罪”卻遲遲的沒有公佈出來。因爲朝歌軍的性質不一樣了。他比起“民兵”更高級別,它到黑侖行省來可是受了正規的召喚命令的,而發佈這個命令的就是木芷菁她本人。你喊我來的,我算是合法了吧。那我給你點軍費,你給我點兵器,這也說得過去吧?
不管怎麼樣,反正很多老大們開始踩這條灰色地帶了。
按理說,各軍系並沒有窮到要賣兵器的地步,他們的錢財還是有一些的。一旦到了戰時狀態,所有的軍餉減半,帝國的財政支出也將大部分撥到軍費之上。可偏偏,不巧的是。如今的幽都說得上已經是癱瘓了。
就連卡雲陛下都已經不在幽都了。被那個楚親王代爲執政,這執政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卡雲陛下也是精明的,你們這羣禁軍竟然是一羣白眼狼,竟然連朕都反了。他罵了幾句,連玉璽都帶着跑路了。而且,出了禁軍之外,所有的財政大臣,外交大臣等,後勤部,各軍政部門都是卡雲陛下的親信。他們聯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雙方的不斷對抗着,禁軍明面上統治着幽都,但實際上他們連下個月的薪水都無法調動。偏偏,禁軍又不能明擺着造反,誰不服從就殺了。因爲木芷菁還在,要是逼急了,木芷菁拉着大軍殺回頭的話,禁軍可是無處躲藏。
一來一往,苦了的就是這些前線對抗的軍隊了。前面有狼又有虎,後院還要失火。他們的軍餉每天嘩啦嘩啦地不見了。獸兵們現在才稍微停歇一些,之前每一天別說戰傷,死亡補貼了。就連下個月軍餉都發不出。要不是號召了一羣平民死撐着,吃飯都成問題了。
打仗,是打人,同時也是打錢。
易徵其開的價格十分的誘惑,反正這些都不是他的錢。他也不心痛,要是能夠購買一批流光戰甲,一批戰刀回來,那纔是實實在在的資本。他不僅僅使用金幣,銀票來購買,還以物易物。在東大荒草海之中獲得的二十萬匹戰馬他是如數使用了。一部分分配到軍隊,一部分用作了交通。
可東大荒草海並不僅僅是這點戰馬,他們還有很多。甚至最大的那個牧場主連一匹戰馬還沒有賣過。而且他們的戰馬纔是最彪悍的,號稱“麒麟戰馬”。
好東西自己留着,挑完了的,那就去換來自己缺的。
很快,第一批軍器交易已經達成了。是最爲可愛的元老會大軍,他們有人有兵器,缺的就是錢。因爲他們最近才又組建了一支高達五十萬之衆的護國大軍。兩支大軍前後加起來足足一百萬了。要養一支百萬軍隊,哪怕是元老會也感到吃力。他們可以拿到皇家工匠城裡面的軍器,卻拿不到國庫裡面的金幣。更何況,國庫還有沒有金幣也還不清楚。
交易很快就順利地完成了。緊接着第二單,第三單生意開始了。
在過程之中,一個特殊的名字引起了易徵其的注意。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易徵其眼角一跳。彷彿那深藏已久的仇恨慢慢地泛起了。這也是他第一次拒絕了交易。
“遠征軍第二雪師,安歐師座,好久不見啦。原來你還活着。那也時候,我們的賬要算一算了。”